他則將傅綾抱回房中,落下了?紗帳。


    “我陪你?歇息。”


    “唔那你?幹嘛解我的衣衫?”


    “為?了?更方便。”


    “清和哥哥,你?……”


    後麵的話被人含混地堵住,漸漸不可聽聞。


    第53章


    中秋當晚, 眾人吃罷團圓飯後,便去了花園裏的月台上賞月。


    如今夜裏?愈發涼,早早地便有下人備好了軟褥披風取暖, 清淡茶水解膩。


    明月高懸, 月色明亮而皎潔, 溶溶地落在地上,映出樹木亭台的影兒。


    宋如安與虛穀、傅兆淵與夫人、傅綾與梅霽,依次緊鄰而坐, 外婆則坐在正中間, 懷中抱著粉白可愛的小步青。


    今兒?過節,小姑娘不隻穿上了新衣裳,頭上還戴了一隻雪白柔軟的兔耳帽, 烏黑大眼睛滴溜溜地轉, 咧著小嘴見人就笑,格外討人喜歡。


    傅兆淵吩咐管家:“開始放焰火吧。”


    “是老爺。”


    不多時,便有五顏六色的煙花綻放在半空中, 形態各異,煞為好?看。


    外婆捂著小步青的耳朵,笑問?:“小青兒?覺得煙花好?看嗎?”


    懷中小人兒?當真點了點頭,惹得周圍的人都笑了。


    虛穀誇讚道:“小青兒?雖然口不能言,但大人說什麽她都能聽懂, 當真是聰慧至極。”


    “誰說不是呢,沒想到這小丫頭出生得急了些, 卻?是個極機靈的,若是再大些, 不知該怎麽刁難人呢。”外婆雖說著刁難,臉上卻?滿是笑意。


    傅綾道:“她現?在還小, 若是以後大了調皮搗蛋,自然也?是該好?好?管教,要不然以後不成了一個紈絝子弟。”


    宋如安笑問?:“哦?你打算怎麽管教她?是教她讀書還是習武,抑或是跟著你們夫妻修道捉妖?”


    “都可?以呀,若是她願意,這些都學也?不成問?題。”


    傅夫人佯作惱怒:“淨會胡說,你難不成想累壞我們青兒?啊?”


    梅霽笑道:“嶽母,綾兒?也?隻是信口一說,怎會真的累到青兒?。”


    傅夫人看了眼傅綾,嘴角含笑:“清和總是向著你,事事為你說話。”


    “那是當然。”傅綾挽住梅霽的手臂,眉眼彎彎,“他是我的夫君兼師父,自然要向著我的。”


    傅兆淵咳了一聲,“注意場合。”


    梅霽麵色微紅,傅綾卻?理直氣壯將?他挽得更?緊,衝傅兆淵扮了個鬼臉。


    “爹,你不是常教導我,要與家人和睦,要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嘛,你們都不是外人,我與師父親近些有什麽不對?”


    傅兆淵:“……”


    他就知道,綾兒?和從前一樣,還是動不動就與他頂嘴。


    “好?了,大過節的你教訓孩子做什麽?”傅夫人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這裏?都是自家人,放鬆自在些不好?麽?非得像你處理公務時那般嚴肅拘謹才好??”


    傅兆淵反握住妻子的手,臉色柔和下來低聲解釋:“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就是隨口一說……咦,你的手怎麽有些涼?來人,給?太太拿個暖手爐來。”


    “不必,我又不冷。”


    “待你覺著冷便遲了。”


    兩人低聲說著話,一抬頭便看到傅綾笑得蔫壞在看著他們。


    傅兆淵耳根一熱,有些拉不下臉來。


    好?在傅綾並未戳穿他,與梅霽繼續看起煙花來。


    一朵玉兔形狀的煙花在天上炸開之後,地上草叢裏?也?恰好?跳出了一隻白兔。


    通體雪白,眼睛和鼻尖紅紅的,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看著眾人。


    外婆笑道:“這兔子也?是膽兒?大,轟隆隆地放著焰火呢,咱們還有這麽多人,它也?不怕。”


    宋如安細細看了看,“它怎麽一動不動?莫不是哪裏?受了傷?”


    說著便要起身去看。


    卻?沒想下一瞬兔子又蹦躂起來,徑直朝著外婆蹦去。


    “看來它喜歡我。”外婆笑著將?小步青交到乳母手中,俯身拎起它,卻?見它兩眼一直看著戴著兔耳帽的女嬰。


    傅綾道:“難不成它以為青兒?是它的同類?”


    這兔子是眼神不好?使,還是腦子不太清楚……


    果然,那兔子一直盯著小步青,眸光溫柔,絲毫沒有攻擊性。


    小步青見它也?覺得新奇,伸出手指想碰它,被乳母阻攔,“太太,這兔子畢竟是畜生,萬一傷了小小姐……”


    “不礙事。”梅霽開口道,“這兔子不會傷她的。”


    “是。”


    小步青戳了戳兔子的耳朵,咯咯笑了起來。


    外婆吩咐道:“既然她喜歡,就留下來好?生養著。”


    “是。”


    傅綾說:“不如咱們給?它取個名字,既是中秋節的自來兔,那便叫……‘十?五’怎麽樣?”


    梅霽笑著看她,“你喜歡就好?。”


    自此,傅府便多了一名新成員,白兔十?五。


    在十?五在傅府過了兩個月吃喝不愁、有人伺候的日子時,陸家兄妹也?抵達了京城。


    兩人都是頭一回出這麽遠的門,一路上舟車勞頓自然十?分辛苦。


    隻是一個是為了心?上人滿是動力,一個則是覺得離開了家人束縛可?以隨便撒野,因?此兩人雖身體疲乏,卻?是精神奕奕。


    在客棧休整一番後,陸承便去找了牙人租賃房子以便兩人居住。


    開鋪子的事倒不著急,他更?想盡快得知孟逐星的下落。


    離開錦城時,孟逐星尚未抵達京城,因?此他們並未收到她的來信。


    在相中一座宅子後,他簽了租契交了租金,這才給?家裏?寫信,命人快馬加鞭地送去。


    十?日之後,方收到傅綾的回信。


    銀絲胡同,最裏?麵的朱門小院。


    陸承猶豫地在門口立了許久,卻?遲遲不敢抬手敲門。


    ——孟姑娘進京是為了趕考,他如此冷不丁地跑來,好?像過於冒昧了些?


    “真是夠優柔寡斷的。”陸蘊儀看不下去,抬手哐哐敲了兩下,“孟姐姐,是我蘊儀,開門呀!”


    “……”


    陸承拉住她想捂住她的嘴,可?已?經遲了,門被人從裏?拉開,李乳母探出頭來,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驚喜道:“陸公子、陸姑娘?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快快請進!”


    說著,便熱情?地請兩人進來。


    陸承麵色微紅,“那就叨擾了。”


    他手中拎著些時新水果,沉甸甸的,李乳母見狀趕忙接了過來,“陸公子來瞧我們小姐來便是,何必還帶東西。”


    陸承進門瞧了瞧,見院子不大,卻?收拾得極為幹淨,水井旁支著幾個木架,上麵曬著許多幹菜、蘿卜幹,李乳母的孫女阿滿正坐在廊下小凳上習字。


    並未瞧見孟逐星的身影,他微微失望。


    “小姐她方才出門去了,說是去書肆裏?買書,兩位不妨坐下慢慢等。”李乳母說著,給?兩人各搬了把竹椅,“屋裏?陰涼,倒不如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暖和。”


    京城的天氣比錦城寒冷多了,又頗為幹燥,陸蘊儀初到時極不習慣。


    兩人坐在院中曬太陽,陸蘊儀忍不住問?:“李大娘,你們銀子不夠用麽?為什麽要曬這些幹菜?”


    “銀子是夠用的,姑娘有所不知,是我喜歡吃這些,見院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曬些幹菜,日後燉著吃,或是加點香油辣子拌作小菜,都是極爽口下飯的。”


    陸蘊儀沒吃過,聽著登時起了口水,“那以後曬好?了,我能不能來嚐嚐?”


    “能,怎麽不能!”李乳母笑道,“姑娘若是喜歡,日日來吃飯都行。”


    陸家兄妹對小姐如何好?,小姐是早已?告訴她了的,相識不久的朋友能如此仗義,可?比生身父親、血脈相連的兄長有人情?味多了。


    正說著話,木門被人推開,一身青色衣裙的孟逐星走了進來。


    陸承乍然見到她,心?口不受控製地猛跳了數下,騰地一下直起了身。


    “孟、孟姑娘。”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陸公子?”孟逐星很是詫異,在看到他身旁滿臉笑意的少女時,更?是瞪圓了眼睛,“蘊儀?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孟姐姐!”陸蘊儀起身飛奔到她麵前,徑直抱住了她,“我太想你了,所以就跑來找你了呀!”


    說著,她轉頭衝自家兄長吐了吐舌,滿臉炫耀。


    陸承:“……”


    孟逐星失笑:“是不是你們家的鋪子要開到京城來,所以你們兄妹才來了這裏??”


    “是!”陸承趕忙應道,“就是這個原因?!恰好?綾兒?告知了你的住所,所以我們便來瞧瞧。”


    “如此說來,在孟陸兩個商戶的競爭中,還是你們陸府更?勝一籌,早一步將?版圖擴展到了京城。”


    陸承麵頰微熱,凝著她的眼眸:“嗯……孟姑娘在京城可?還適應?我們兄妹會在京城待一陣子,若是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們相助,盡管開口。”


    孟逐星柔柔笑道:“陸公子已?然幫了我很多,銀兩方麵,我先時存了不少,夠我們三人生活幾年了。


    其他方麵,我每日讀書,教阿滿寫字,乳母則照料我們的起居,日子平平淡淡,已?然足矣。”


    “若是你科舉及第,當真要去入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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