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走在時間長河之上。


    雖然他們能腳踩時間之水,但也不敢走太快,因為他們必須在腳落在水麵上的一刹那,將體內的靈力高度匯聚在腳底,將他們的身體托舉起來。


    所以,看似他們是行走在時間長河之上,其實他們的腳,並沒有接觸到水麵。


    就像結陣困住蘇牧的九位僧人,他們雖然也是盤腿端坐在水麵之上,其實也是在屁股下麵構築了一個無比強大的時空陣法,是端坐在陣法之上,並沒有實質性接觸水麵。


    所以九位僧人不敢輕易換位置,隻能端坐原地,等待增援。


    想要在時間長河之上,殺了蘇牧,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想方設法去應對時間長河的壓製。


    因為時間長河乃諸天萬界最高的規則之河,他們沒辦法在時間長河上敞開了戰鬥,甚至連隨意移動行走,都是一個大問題。


    可.那位守河男子,卻能在時間長河之上暢通無阻,不僅不受時間長河的規則壓製,甚至還能操控時間之水!


    所以,先把蘇牧困在逼仄的陣法中,不讓他接觸到時間長河,才是殺局的關鍵!


    此時此刻,被困於陣法中的蘇牧,依舊端坐閉目,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一點都不慌的樣子。


    但可把觀戰的零給急壞了。


    他怎麽一點都不急?


    零老頭望著陣法中正在閉目養神的蘇牧,有些看不懂了。


    因為他感受到了,有兩道極強的氣息,正在從時間長河的下遊趕來,也就是從未來趕來!


    下一秒,兩道人影出現在了河道的盡頭,正一步步的朝著此地走來。


    見到這兩道人影之後,九位僧人也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這兩位大人要是再不了,他們就堅持不住了。


    本來維持這個陣法就已經透支身體了,更何況這還是在時間長河之上。


    要是兩位大人再不來,不需要蘇牧出手,他們九人都會力竭身亡,最後被時間長河吞噬。


    “把陣法解開,我來試試他的真實實力。”


    道袍男子靠近了之後,對著九道僧人輕笑道。


    聽到這番話,九道僧人瞪大了雙眼,明顯懵了一下。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把這位男子困住,現在把陣法解開是什麽意思?


    那他們先前做的努力,算什麽?算笑話嗎?


    “你要瘋,去別的地方瘋。”


    一旁的青衣女子,柳眉緊蹙,冷冷的說道。


    “不要聽他的,你們九人繼續維持陣法,心無旁騖,不要分心。”


    “打不過,不就是一死嗎?”


    “你們很怕嗎?”


    道袍男子攤了攤手,輕笑道。


    對於這話,九位僧人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不敢接話茬。


    收到小七傳來的神念之後,蘇牧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事情安排妥當了,接下來自己也就可以放開了打,沒有太多的顧慮了。


    蘇牧站起身來,緩緩打量著這一男一女。


    這位身穿青衣,腰間掛著佩劍的女子,身上散發著隱隱約約的劍壓,站在原地,宛若一把聖劍矗立。


    另外一位男子,身穿寬鬆的道袍,雙手背負在身後,正笑盈盈的望著自己。


    這位道袍男子,是一位危險人物。


    青衣女子給自己的感覺是淩厲,而這位道袍男子給自己的感覺.像是平靜湖麵下的一口深淵!


    雖然這位道袍男子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非常瘋狂的感覺。


    “咦?”


    道袍男子發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然後朝著不遠處的一條小木船走去。


    走近了之後,對著木船甲板上的老者,抱拳說道:“前輩,你還記得我嗎?”


    聞言,零則是點了點頭道:“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再次相見會是以這種方式。”


    聽到零的回答之後,道袍男子一愣,故作一臉驚喜的說道:“真是太榮幸了,沒想到前輩還能記得我。”


    明明氣氛都要劍拔弩張了,卻見到道袍男子跑到一旁去嘮嗑了。


    青衣女子握緊了右拳,被氣得不輕,她是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個瘋子一起出任務,太令人抓狂了。


    最崩潰的莫過於那九位僧人了,他們真的是要心態崩了,他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透支自己的生機,在維持這個陣法的延續,可這位大人倒好,跑到一旁去嘮嗑了。


    可又能怎麽辦呢?


    他們又不敢抱怨出來.他們可是深知這位大人的恐怖,當場殺了他們九人,都不是不可能的。


    “你來此地,所為什麽目的?”零麵色冷漠,對著道袍男子問道。


    “前輩,你這就明知故問了。”


    “我來這裏,當然是為了.宰了他啊。”道袍男子指著陣法中的蘇牧說道,隨即攤了攤手:“順手的事。”


    聽到這句話,零也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說道:“淪為棋子,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當見到這位道袍男子之後,零老頭就知道,這一次蘇牧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個瘋子,論存活的歲月的話,他們之間隻相隔了幾個時代而已,零隻比他大了幾個時代,年齡非常相近。


    他們這個層次,活了這麽多紀元,活了如此悠久的歲月,年長幾個時代,隻相當於年長了幾歲而已。


    真要論的話,他們也可以算是同一個時代的。


    “沒辦法,我又打不過他,又不想那麽容易死在他手中,所以.就隻好替他做事嘍。”


    道袍男子攤了攤手道,一臉的無所謂。


    男子口中的“他”,便是背後效忠的那位大人物,布下這場殺局的執棋者。


    “前輩來此地,莫非也是為了分一杯羹。”


    “這樣吧,咱們一同殺了他,機緣咱們一同分。”


    “如何?”


    道袍男子目光如炬,在試探著零老頭的立場。


    聽到這番話,零笑了笑,隨即望著道袍男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敢動他,我就隻能殺了你了。”


    此話一出。


    道袍男子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回蕩在這一片水域,嚇得水中的水獸,瘋狂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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