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要被拖回去的時候,地?麵上金色的太極圖忽然?旋轉起來, 趴在上麵的契布曼隻?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籠罩了自己,眼前一晃, 等景物全都?平穩下來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竟然?到了蔚西的身邊, 而沙黃立在他?的對麵,根須張開,藤蔓扭動,張牙舞爪, 是他?全然?陌生的模樣


    有一瞬間,契布曼在懷疑,眼前的東西真的是他?傾盡心血養出來的沙黃嗎?


    “就待在太初劍這裏, 不要動。”


    蔚西肅然?的聲音讓契布曼醒過神。


    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沙黃血色的藤蔓再次飛竄出來,這次的目標依舊是契布曼, 它似乎對自己這個“主人”有著異常的執著。


    蔚西往前走了幾步,擋在契布曼的身前,手上的魔杖射出一道白光,截斷了沙黃伸來的這根藤蔓。但這對沙黃來說不痛不癢,幾乎隻?是眨眼間,它斷掉的藤蔓又長了出來。


    契布曼待在太初劍身邊,劍身內部?雷聲轟鳴,劍身外雷電纏繞,這個在五分鍾前還?讓他?無比恐懼的東西現在卻?讓他?異常的安心。


    前方蔚西和沙黃正在激烈的交鋒,契布曼也?想幫忙,但是他?的魔杖墜落在沙黃不遠的位置,完全沒辦法拿回來。


    沙黃其中的一根藤蔓甚至就待在附近,似乎有意在看守著。


    這個發現讓契布曼心驚。


    隨後他?連忙搖頭否決了自己的猜測,沙黃雖然?變得聰明了,但也?隻?聽得懂簡單的口令,它的智力甚至比不過一隻?小狗。


    然?而沙黃就像是和契布曼作對似的,再次打?了他?的臉。


    沙黃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半米高的身軀陡然?拔高,渾身血霧彌漫,原本不及手指粗細的莖瞬間增長了幾十?倍,藤蔓也?跟著暴漲,幾乎填充滿整個空間。


    隻?聽一聲輕微的“喀嚓”聲,像是什麽東西破碎了。


    蔚西沉下臉,她來時布置的結界被沙黃衝破了,這裏的動靜肯定要傳到外麵去了。


    但蔚西已經?無心思再管其他?,她雙手結印,再次打?出一道符籙。


    ……


    洗漱過後的安迪剛剛躺下準備睡覺,忽然?感到床上一顫,她立刻坐了起來,仔細感受一番,發現顫動不是來自床上,而是來自整棟大樓!


    安迪迅速起身,直接抓起了鬥篷披在身上,拉開門走出了房間。走廊外有著淡淡的血腥味,不少房間的門開了,學生們探頭探腦地?往外張望,還?有些更大膽的直接跑了出去。


    “都?回到自己的房間。”


    安迪抽出了魔杖,快速揮動,把?幾個在走廊裏的學生丟進房間,接著她尋著動靜快速閃到樓上。


    在六樓,二年級的居住區,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安迪的心頭火蹭蹭地?上漲。


    又是這群不安分的家夥!


    比安迪還?鬧心的是負責酒店安全的魔法師,之前他?信誓旦旦地?保證學生在他?的看護下很安全,但是卻?有幾個學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的臉都?要丟光了!


    魔法師正在反思自己,結果酒店的大樓開始搖晃起來。


    快速地?用?魔法陣穩住大樓的根基,魔法師迅速地?奔上樓,站在六樓契布曼的門外,魔法師見到裏麵的場景,下巴險些掉在地?上:“我的老天,這是什麽東西?!”


    粗壯的根莖,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的藤蔓,最讓魔法師震驚的是這株怪異植物身上那種純粹的邪惡氣息。


    其中兩根藤蔓迅速射出,奔向站在門口的兩個學生。


    它的速度太快,還?沒等那兩個學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藤蔓扯了進去。


    “啊……”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來要尖叫。


    一道亮光落下,藤蔓被斬斷,蔚西扭頭提醒身後的人:“都?小心些!”


    這株沙黃在和她鬥法的時候消耗了不少的血氣,現在見到任何人都?想拿來吃。


    而契布曼是它的首要目標,隻?不過契布曼一直待在太初劍身邊,處在太極圖的陣眼處,讓它無法下手。


    “奧蘿拉,這到底是什麽?”


    洛克手握著魔杖想要進來,但是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扯住了衣領,安迪命令道:“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時候自己的房間怎麽待得住,洛克快速給自己身上施加護身咒等幾個保護自己的咒語,讓安迪放心。


    也?想留下來的幾個學生紛紛效仿,瘋狂給自己身上套魔咒。


    安迪沒有時間管他?們,和酒店負責安全的魔法師一起衝進了房間內,剛一踏上太極圖所覆蓋的範圍,他?們就感受到一股浩瀚蓬勃的力量。


    但於此同?時,他?們也?感受到裏麵激烈的能量碰撞。


    “這是契布曼養的沙黃,它現在……嗯,有些變異了。”蔚西快速解釋道。


    魔法師仰頭望著眼前的龐大生物。這哪裏和沙黃沾邊,唯一相?同?的就是,它們大概都?是植物。


    一根藤蔓朝他?襲來,魔法師下意識地?用?出火焰咒。


    蔚西:“或許和它原本的習慣有關,它對炎熱都?有一定的抗性。”


    果然?,魔法師見到那燒著火焰的藤蔓撤回去的時候隨便借著其他?的藤蔓爬打?兩下就熄滅了身上的火,而火焰帶給它的傷害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這已經?不是“一定”了,而是非常多,魔法師心說。


    安迪:“沙黃怕水……”


    之前契布曼的沙黃就是在水中泡爛了根須。


    蔚西不得不再次提醒兩個不了解眼前沙黃底細的人:“它現在對水也?有一定的抗性了。”


    或許它吸食的血液都?是液體,用?含有水的魔咒會讓它有輕微的興奮感。


    魔法師又用?了幾道強有力的攻擊魔咒,雖然?摧毀了沙黃的藤蔓,但是它在下一秒就會再次生長出來,而且更加瘋狂。


    安迪攻擊著沙黃的根須,大部?分魔法能量都?被其他?藤蔓擋下,剩下的一些也?會被一陣詭異的血霧消融。


    兩人試了幾種魔法,都?是這樣的效果,那些數不清的藤蔓就像是最忠誠的守衛攔在近前,絲毫不給三人任何攻擊到它根須的機會。


    這樣下去並不行。


    “安迪,我短暫地?牽製住它,你們抓住機會攻擊。”


    蔚西說著,已經?快速地?開始結印:“誅伐用?六丁,四向神豁落,童子盡開明,地?網周圍布,天羅匼匝並……”


    地?上的太極圖開始高速旋轉起來,刹那間,金光大盛,飛射出的金光交織成為一張細密的金網,罩住了沙黃。


    那些彌漫的血霧在接觸到金網後,發出一陣刺耳的哧哧聲,血霧被滌蕩得幹幹淨淨。


    而安迪和魔法師也?是迅速抓住了這次機會,兩道攻擊魔咒一起射出,轟向了沙黃。


    阻攔在前方的藤蔓被炸成了無數的碎片,兩道魔法攻擊的力量卻?不減,勢如破竹一般,直抵被沙黃保護起來的根須。


    精純的魔法能量瞬間攪碎了這些根須,沙黃的那些枝和葉失去了養分的供給,迅速地?收縮,枯萎了下來。


    蔚西伸出手,作為陣眼的太初劍立刻飛回她的手心中,而金色的太極圖也?就此消失。


    魔法師第一次見到這種魔法物品,好奇地?還?想要多看兩眼,然?而蔚西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太初劍一落到手上,就被蔚西收了起來。


    沒了太極圖的鎮壓,房間裏的狼藉顯現出來。


    牆壁上到處都?是裂痕,地?板上也?全都?是坑坑窪窪的孔洞,而桌椅等家具早已經?破碎了。


    契布曼剛剛撿起魔杖,就聽到來自安迪的厲聲詢問:“契布曼,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的沙黃為什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契布曼自知躲不過,老老實實地?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聽著契布曼的解釋,安迪的胸口起伏逐漸劇烈。


    魔法師同?情?地?瞥了一眼安迪,說道:“我記起來了,曾經?我的朋友到過一片禁林,那裏之前是魔法師與深淵物種的戰場,那邊就有很多紅色的植物,凡是進到那片區域的生物,都?不能活著走出來。”


    安迪平緩了一下呼吸,冷聲說道:“我想在回到科洛莫斯特學校之後,有必要讓特拉維斯組織一次安全的教?育,並重新修訂校規,避免你們養一些違禁的東西。”


    契布曼惶恐地?垂下頭。


    蔚西扯了一下契布曼的袖子,低聲問他?:“你隻?給它喂了你自己的血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株沙黃成長得就太快了。


    契布曼支吾著說道:“不,我還?從雜貨店裏買了些其他?物種的血液作為它的輔食。”


    蔚西:“……”


    安迪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魔法師一邊為這些學生的天真感到驚歎,一邊揮動魔杖開始將屋內的陳設擺件複原。


    安迪並不想說太多的話了,她走到門口,讓那些圍在外麵的學生回房間休息。


    “安迪,我覺得契布曼需要我們的安慰。”有學生說道。


    安迪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撿著花盆碎片的契布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和契布曼關係還?不錯的幾個學生走進了房間,他?們幫契布曼一起撿起那些花盆碎片。


    “謝謝你們。”契布曼紅著眼睛道謝。


    一個男同?學無聲地?拍了拍契布曼的肩膀。


    契布曼哽咽道:“我很抱歉,我太笨了,什麽都?做不好。”他?給大家帶來了危險,如果不是蔚西及時製止,一旦沙黃發狂,它肯定會傷害到其他?無辜的人。


    “契布曼,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太想救沙黃了,我們也?都?希望它能好起來。”艾琳娜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安慰著契布曼,那次沙黃救人的時候他?們幾乎都?在場,他?們很能體諒契布曼的心情?。


    夥伴們的安慰很奏效,契布曼悲傷的心情?稍稍有所緩和,然?而在這個時候,斜刺裏卻?插來了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這件事就是你的錯。”


    淚珠掛在臉上,契布曼呆呆地?望著說話的蔚西。


    洛克瘋狂給地?蔚西使眼色,蔚西卻?直接忽視,隻?是盯著契布曼繼續說道:“我不相?信你在給它喂食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但是你心存著僥幸,還?是去做了。你的沙黃之前是為了救人才差點兒死掉,而你現在險些讓它殺了人。”


    契布曼的頭要垂到地?上了,但是其他?人都?不敢說什麽,事實上,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嚴肅的蔚西。


    但偏偏又不違和,好像她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契布曼的事好像觸及了她某些底線。


    蔚西注意到周圍人朝自己身上投來的目光,知道他?們不會理解其中的緣由,她也?不打?算解釋,隻?是對契布曼說道:“伸手。”


    契布曼難過又愧疚,想著以前的沙黃,又想著剛才那株嗜血的沙黃,亂糟糟地?在他?心裏扭成了一團。


    蔚西讓他?伸手,他?隻?是下意識地?照做了。


    手心裏輕飄飄地?落下了什麽東西。


    契布曼還?沒收拾好心情?去看,就聽到洛克疑惑的聲音:“這是什麽?小石頭嗎?”


    尼貝爾沒好氣地?說道:“笨蛋,這是沙黃的種子,德裏爾先?生在課堂上說過,那次測試你還?考了滿分,你是作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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