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邵千塵看著她，一字字說。
簡明玉很自然地，就愣住了。
邵千塵有意讓她想了想，才繼續說道：“你可曾聽過魔在心中的說法。”
簡明玉怔了怔，點了點頭。
她當然不可能說，在上一世兢兢業業斬妖除魔的日子裏，什麽“佛在心中”“魔在心中”她當然都聽過，她甚至還聽過一些很是稀奇古怪的說法。但說歸說，該斬的妖她從未放過，該除的魔她向來都是拚了命也會除的。
邵千塵對她的反應似乎很滿意，再開口時連語氣都又緩和了幾分。
“正因如此，真正能抗拒魔氣的，隻有自己。”
簡明玉長出了口氣，小聲道：“徒兒明白了。”
“還有呢”，邵千塵溫言問。
簡明玉眨眨眼，道：“原本，徒兒是想著要問一問，仙子口中再沒有的藥引子的。然師尊都這麽說了，徒兒也就不問了吧。”
邵千塵解釋道：“書中所記載之藥引源自傳說中的神界，而如今，曾經的神界早已成了煙雲，就連仙界眾仙，也甚少主動提及。是以，那藥引子，約是真的找不到了。”
簡明玉點點頭，“哦”了聲。
邵千塵看著她，緩緩地露出了笑意，又道：“另外那件事，你可想好如何給掌門交待了。”
簡明玉目光閃爍，道：“師尊不願我應承掌門師伯。”
“我等身為仙門弟子，應該心思明澈通透，不該總將那些雞鳴狗盜的方法掛在心上”，邵千塵道。
簡明玉眼珠一轉，道：“蕭語他倒是另有看法。”
邵千塵不說話了。
簡明玉眼看邵千塵不打算說話，才接著說：“師尊你可還記得曾經的計劃。”
邵千塵點了點頭，還是沒說話。
簡明玉看著他，徑直道：“蕭語說，我給仙門做內應的事一旦成真，必會打亂他們的配合。”
“這真是妖君的想法？”邵千塵緊跟著說。
簡明玉沉吟道：“師尊這麽說，徒兒一時間真的很難分辨師尊是在誇徒兒，還是罵徒兒。”
邵千塵淡淡道：“我在等你的答案。”
簡明玉道：“蕭語他的說法有些區別，但正是此意。”
“他人在何處？”邵千塵截口道。
簡明玉怔了怔，緩緩道：“你們，難道沒有談過這個？”
“帶為師去見他”，邵千塵依舊沒有正麵回應簡明玉的問題。
簡明玉沉默了半晌，點點頭，道：“嗯，徒兒帶師尊去。”
出了藥爐，簡明玉還正說著“我叫蕭語先回閣裏去了，也省得他堂堂妖君在山上溜達給太多人看到”，眼睛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蕭安世，很自然地，她咳嗽了一聲，站住了。
“妖君”，邵千塵喚了聲，人已迎了上去，“怎的站在這裏？”
第157章 去妖界的借口
隨著邵千塵越走越近，蕭安世也露出了笑意：“本君在等。”
“等？”邵千塵笑道，“妖君在等我？”
蕭安世不否認。
說話間，簡明玉也走到了蕭安世麵前。在邵千塵身邊停步，她看著他，就那麽看著。
好在沒看多久，蕭安世已開了口：“本君離山前，還是需要金仙給個答案的。”
“什麽答案？”簡明玉一怔，截口道。
邵千塵解釋道：“方才妖君向為師提出了一個建議。”
簡明玉還沒說話，蕭安世已接口道：“金仙知道，本君此番不能在山上太久。為了接下來我們兩方不要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還是得說清楚的好。”
邵千塵瞅了簡明玉一眼，淡淡道：“就按妖君說得辦吧，本座沒問題。”
簡明玉截口道：“那徒兒的事情呢？”
“你自己決定”，邵千塵淡淡道。
蕭安世瞧了簡明玉一眼，看著邵千塵說：“明玉說得，是替仙門做內應的事情？”
邵千塵輕笑道：“妖君還真是知道了。”
“徒兒說告訴他了，師尊莫不是不信”，簡明玉嘟囔著，瞧了蕭安世一眼。
蕭安世含笑示意，道：“不錯，明玉她確實是告知於我了。而我，也已將我的態度托她轉告於金仙。就不知，金仙是什麽態度了。”
邵千塵道：“妖君如此做，當真不會將明玉置於險地嗎？”
“徒兒不怕”，驟然迎上邵千塵的目光，簡明玉重又說道，“師尊，徒兒真的不怕。”
蕭安世柔聲道：“這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金仙說得對，隻要你跟我前往妖界，便已經將自己置於險地。”
“你會保護我的”，簡明玉看著蕭安世說。
蕭安世目光才是一閃，邵千塵已說道：“妖君可以考慮，換個角度。”
蕭安世看了簡明玉一眼，點著頭說：“還請金仙指點。”
邵千塵看著簡明玉，緩緩道：“近日以來，仙門之中流傳著本座和明玉之間的一則傳言。”
“本君聽說了”，蕭安世說著，又瞧了眼簡明玉。
邵千塵淡淡道：“本座仔細想過，唯有充分利用那傳言，才能使本座出現在妖界變得合適起來。”
上一世偶然無聊時看到的那些個話本故事的情節突然進入腦海，簡明玉不自覺就截了口：“師尊，你不是要去妖界搶我吧。”
邵千塵的目光轉過來時，簡明玉勉強笑了笑，道：“徒兒瞎說的，師尊你可別這麽看著徒兒，怪嚇人的。”
“你認為不可？”邵千塵忽然道。
簡明玉不由一怔，道：“師尊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邵千塵還沒開口，蕭安世已接過了話頭：“金仙知道，本君是巴不得的。”
邵千塵淡淡道：“那就這麽說定了。”
簡明玉還沒來得及說話，邵千塵已轉身走了。
凝望著邵千塵緩步遠去，簡明玉忽然就忍不住了道：“蕭語，你們，是開玩笑的吧！”
蕭安世沒說話，簡明玉也沒等她說話的意思，隻是徑直說道：“我倒是不介意和師尊傳出點什麽傳言，但你可是堂堂妖君，來日是要坐上妖王之位的人。”
“那又如何”，蕭安世截口道。
迎上蕭安世的目光，簡明玉搖了搖頭，嘟囔道：“總還是覺得不太好。”
蕭安世難得的嚴肅：“明玉是認為我這條妖龍配不上你？”
“我可沒這麽說過”，蕭安世話音一落，簡明玉幾乎跳了起來，“你可不要給我胡亂扣腦子。”
蕭安世安撫一笑，道：“明玉，我說笑的。”
“可是不好笑！”簡明玉截口道。
蕭安世柔聲道：“那，我道歉。”
簡明玉眼珠一轉，搖著頭問：“既然說到了師尊去妖界，那是不是可以說你們已經找到了那暗中相互配合的人了。”
蕭安世不否認。
簡明玉白了蕭安世一眼，道：“那你不早說！”
“不告訴你，是為了能讓你更積極的思考和觀察”，蕭安世頓了頓，接著說，“金仙和我都發現，明玉你看事情的角度有時候和我們都完全不同。”
“隻是有時候啊！”簡明玉誇張地歎了口氣，道。
蕭安世直接說：“你最懷疑誰。”
簡明玉目光閃爍，搖了搖頭。
蕭安世笑道：“是我，不是金仙。在我麵前，你可以隨便說。”
“那你先告訴我，你懷疑誰”，簡明玉眨著眼說。
蕭安世道：“我隻能告訴你，想要達到現在這個狀況，普通人一定做不到。換言之，無論是妖界之人還是仙門的仙長，無疑都是有權利有威望的存在。”
簡明玉緊跟著說：“那你懷疑的，是不是來自瑤光山。”
蕭安世不否認。
簡明玉目光閃動，道：“那我師尊知不知道這個情況……”
“你猜”，蕭安世忽然一笑，道。
簡明玉扁了扁嘴，道：“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我才不猜。”
蕭安世道：“依我看，金仙早就有了懷疑。之所以每次當我說起時便試圖轉移話題，也是這個原因。”
簡明玉眼睛一亮，道：“我就說他堂堂仙門金仙，為何去妖界還要找個那麽蹩腳的借口。”
“明玉當真認為那借口很蹩腳嗎？”蕭安世歪著頭看著她說。
簡明玉愣一愣，誇張道：“還不夠蹩腳嘛！有多少仙門仙子傾慕師尊，怕是你都猜不到。”
蕭安世笑了笑，道：“這麽說來，好像真的是……聽蹩腳的。”
“可你們好像鐵了心了”，簡明玉頓了頓，接著說，“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們傳出些什麽傳聞，隻是這傳聞傳的太蹩腳了，當真會有人信嗎？”
蕭安世笑了笑，但他也隻是笑了笑而已。
簡明玉看著蕭安世的笑容，默然半晌，忽然道：“蕭語，你這麽笑的意思是……”
蕭安世道：“就因為蹩腳，才真的有人信。”
簡明玉還沒來得及開口，蕭安世已接著說：“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們還有件事不能忘記了。”
簡明玉想了想，恍然道：“你若不說，我還真有些忘了。現在就走吧，現在，我帶你去見那些入魔的師兄們。隻不過……”
簡明玉很自然地，就愣住了。
邵千塵有意讓她想了想，才繼續說道：“你可曾聽過魔在心中的說法。”
簡明玉怔了怔，點了點頭。
她當然不可能說，在上一世兢兢業業斬妖除魔的日子裏，什麽“佛在心中”“魔在心中”她當然都聽過，她甚至還聽過一些很是稀奇古怪的說法。但說歸說，該斬的妖她從未放過，該除的魔她向來都是拚了命也會除的。
邵千塵對她的反應似乎很滿意，再開口時連語氣都又緩和了幾分。
“正因如此，真正能抗拒魔氣的，隻有自己。”
簡明玉長出了口氣，小聲道：“徒兒明白了。”
“還有呢”，邵千塵溫言問。
簡明玉眨眨眼，道：“原本，徒兒是想著要問一問，仙子口中再沒有的藥引子的。然師尊都這麽說了，徒兒也就不問了吧。”
邵千塵解釋道：“書中所記載之藥引源自傳說中的神界，而如今，曾經的神界早已成了煙雲，就連仙界眾仙，也甚少主動提及。是以，那藥引子，約是真的找不到了。”
簡明玉點點頭，“哦”了聲。
邵千塵看著她，緩緩地露出了笑意，又道：“另外那件事，你可想好如何給掌門交待了。”
簡明玉目光閃爍，道：“師尊不願我應承掌門師伯。”
“我等身為仙門弟子，應該心思明澈通透，不該總將那些雞鳴狗盜的方法掛在心上”，邵千塵道。
簡明玉眼珠一轉，道：“蕭語他倒是另有看法。”
邵千塵不說話了。
簡明玉眼看邵千塵不打算說話，才接著說：“師尊你可還記得曾經的計劃。”
邵千塵點了點頭，還是沒說話。
簡明玉看著他，徑直道：“蕭語說，我給仙門做內應的事一旦成真，必會打亂他們的配合。”
“這真是妖君的想法？”邵千塵緊跟著說。
簡明玉沉吟道：“師尊這麽說，徒兒一時間真的很難分辨師尊是在誇徒兒，還是罵徒兒。”
邵千塵淡淡道：“我在等你的答案。”
簡明玉道：“蕭語他的說法有些區別，但正是此意。”
“他人在何處？”邵千塵截口道。
簡明玉怔了怔，緩緩道：“你們，難道沒有談過這個？”
“帶為師去見他”，邵千塵依舊沒有正麵回應簡明玉的問題。
簡明玉沉默了半晌，點點頭，道：“嗯，徒兒帶師尊去。”
出了藥爐，簡明玉還正說著“我叫蕭語先回閣裏去了，也省得他堂堂妖君在山上溜達給太多人看到”，眼睛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蕭安世，很自然地，她咳嗽了一聲，站住了。
“妖君”，邵千塵喚了聲，人已迎了上去，“怎的站在這裏？”
第157章 去妖界的借口
隨著邵千塵越走越近，蕭安世也露出了笑意：“本君在等。”
“等？”邵千塵笑道，“妖君在等我？”
蕭安世不否認。
說話間，簡明玉也走到了蕭安世麵前。在邵千塵身邊停步，她看著他，就那麽看著。
好在沒看多久，蕭安世已開了口：“本君離山前，還是需要金仙給個答案的。”
“什麽答案？”簡明玉一怔，截口道。
邵千塵解釋道：“方才妖君向為師提出了一個建議。”
簡明玉還沒說話，蕭安世已接口道：“金仙知道，本君此番不能在山上太久。為了接下來我們兩方不要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還是得說清楚的好。”
邵千塵瞅了簡明玉一眼，淡淡道：“就按妖君說得辦吧，本座沒問題。”
簡明玉截口道：“那徒兒的事情呢？”
“你自己決定”，邵千塵淡淡道。
蕭安世瞧了簡明玉一眼，看著邵千塵說：“明玉說得，是替仙門做內應的事情？”
邵千塵輕笑道：“妖君還真是知道了。”
“徒兒說告訴他了，師尊莫不是不信”，簡明玉嘟囔著，瞧了蕭安世一眼。
蕭安世含笑示意，道：“不錯，明玉她確實是告知於我了。而我，也已將我的態度托她轉告於金仙。就不知，金仙是什麽態度了。”
邵千塵道：“妖君如此做，當真不會將明玉置於險地嗎？”
“徒兒不怕”，驟然迎上邵千塵的目光，簡明玉重又說道，“師尊，徒兒真的不怕。”
蕭安世柔聲道：“這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金仙說得對，隻要你跟我前往妖界，便已經將自己置於險地。”
“你會保護我的”，簡明玉看著蕭安世說。
蕭安世目光才是一閃，邵千塵已說道：“妖君可以考慮，換個角度。”
蕭安世看了簡明玉一眼，點著頭說：“還請金仙指點。”
邵千塵看著簡明玉，緩緩道：“近日以來，仙門之中流傳著本座和明玉之間的一則傳言。”
“本君聽說了”，蕭安世說著，又瞧了眼簡明玉。
邵千塵淡淡道：“本座仔細想過，唯有充分利用那傳言，才能使本座出現在妖界變得合適起來。”
上一世偶然無聊時看到的那些個話本故事的情節突然進入腦海，簡明玉不自覺就截了口：“師尊，你不是要去妖界搶我吧。”
邵千塵的目光轉過來時，簡明玉勉強笑了笑，道：“徒兒瞎說的，師尊你可別這麽看著徒兒，怪嚇人的。”
“你認為不可？”邵千塵忽然道。
簡明玉不由一怔，道：“師尊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邵千塵還沒開口，蕭安世已接過了話頭：“金仙知道，本君是巴不得的。”
邵千塵淡淡道：“那就這麽說定了。”
簡明玉還沒來得及說話，邵千塵已轉身走了。
凝望著邵千塵緩步遠去，簡明玉忽然就忍不住了道：“蕭語，你們，是開玩笑的吧！”
蕭安世沒說話，簡明玉也沒等她說話的意思，隻是徑直說道：“我倒是不介意和師尊傳出點什麽傳言，但你可是堂堂妖君，來日是要坐上妖王之位的人。”
“那又如何”，蕭安世截口道。
迎上蕭安世的目光，簡明玉搖了搖頭，嘟囔道：“總還是覺得不太好。”
蕭安世難得的嚴肅：“明玉是認為我這條妖龍配不上你？”
“我可沒這麽說過”，蕭安世話音一落，簡明玉幾乎跳了起來，“你可不要給我胡亂扣腦子。”
蕭安世安撫一笑，道：“明玉，我說笑的。”
“可是不好笑！”簡明玉截口道。
蕭安世柔聲道：“那，我道歉。”
簡明玉眼珠一轉，搖著頭問：“既然說到了師尊去妖界，那是不是可以說你們已經找到了那暗中相互配合的人了。”
蕭安世不否認。
簡明玉白了蕭安世一眼，道：“那你不早說！”
“不告訴你，是為了能讓你更積極的思考和觀察”，蕭安世頓了頓，接著說，“金仙和我都發現，明玉你看事情的角度有時候和我們都完全不同。”
“隻是有時候啊！”簡明玉誇張地歎了口氣，道。
蕭安世直接說：“你最懷疑誰。”
簡明玉目光閃爍，搖了搖頭。
蕭安世笑道：“是我，不是金仙。在我麵前，你可以隨便說。”
“那你先告訴我，你懷疑誰”，簡明玉眨著眼說。
蕭安世道：“我隻能告訴你，想要達到現在這個狀況，普通人一定做不到。換言之，無論是妖界之人還是仙門的仙長，無疑都是有權利有威望的存在。”
簡明玉緊跟著說：“那你懷疑的，是不是來自瑤光山。”
蕭安世不否認。
簡明玉目光閃動，道：“那我師尊知不知道這個情況……”
“你猜”，蕭安世忽然一笑，道。
簡明玉扁了扁嘴，道：“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我才不猜。”
蕭安世道：“依我看，金仙早就有了懷疑。之所以每次當我說起時便試圖轉移話題，也是這個原因。”
簡明玉眼睛一亮，道：“我就說他堂堂仙門金仙，為何去妖界還要找個那麽蹩腳的借口。”
“明玉當真認為那借口很蹩腳嗎？”蕭安世歪著頭看著她說。
簡明玉愣一愣，誇張道：“還不夠蹩腳嘛！有多少仙門仙子傾慕師尊，怕是你都猜不到。”
蕭安世笑了笑，道：“這麽說來，好像真的是……聽蹩腳的。”
“可你們好像鐵了心了”，簡明玉頓了頓，接著說，“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們傳出些什麽傳聞，隻是這傳聞傳的太蹩腳了，當真會有人信嗎？”
蕭安世笑了笑，但他也隻是笑了笑而已。
簡明玉看著蕭安世的笑容，默然半晌，忽然道：“蕭語，你這麽笑的意思是……”
蕭安世道：“就因為蹩腳，才真的有人信。”
簡明玉還沒來得及開口，蕭安世已接著說：“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們還有件事不能忘記了。”
簡明玉想了想，恍然道：“你若不說，我還真有些忘了。現在就走吧，現在，我帶你去見那些入魔的師兄們。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