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界觀雲宗的那群劍修果然如傳聞般,實在太凶殘了。


    明煬敏銳地察覺到,那幾根玉龍柱的位置變了,雖然極為輕微,隻要用心觀察便能發現。


    他的目光微凝,麵上不動聲色,問道:“姬姑娘,你這是何意?”


    姬透依然是那副雲淡風清的模樣,淡定道:“試試玉龍柱的威力如何,看來挺強的。”


    確實挺強的!


    幻海界的修士心裏暗忖,看這座毀於一旦的宮殿,要不是他們避得快,隻怕他們也和周圍的宮殿一樣,變得破破爛爛的。


    至於明煬先前說姬透是為了自救什麽的,他們覺得宗子真是一派胡言。


    這聖靈陣哪裏是輕易能破開的?


    有人試了試,發現那聖靈陣依然完好無損,沒有絲毫削弱,先前那樣的動靜,對這聖靈陣並沒什麽影響。


    發現這點後,他們看姬透的目光越發的憐憫。


    星級大陸最厲害的陣法師是九階,可九階陣法師尚無法破解聖靈陣,她注定要被困在祭壇裏。以聖靈陣的等級,隻怕連大乘期修士也很難暴力破壞吧?


    除非對方有高階破陣法寶,輔助法寶破陣。


    不過很快,他們就覺得應該不必為她擔心什麽。


    因為這姑娘又開始試驗那些玉龍柱的殺傷力。


    明煬等人趕緊跑開,直到裏麵的動靜消失,他們探頭看了看,發現第二波攻擊後,整個大殿快要塌,並且也牽連到其他地方。


    這座遺府是宮殿群中的一座,祭壇所在位置在宮殿中心位置。


    當祭壇所在的宮殿崩塌時,周圍的宮殿也開始跟著崩塌,那些正在其他宮殿搜尋的修士被嚇了一跳,紛紛跑出來。


    當他們循著動靜過來,差點就被一道光束擊中。


    那龍首噴出的光束威力十足,所過之處,能輕易洞穿堅硬的牆壁,將人打個對穿,不少修士猝不及防被擊中,半邊身體都沒了。


    循聲而來的人嚇得逃竄而去。


    崩塌的宮殿越來越多,被吸引過來的修士也越多,還有先前離開的。


    他們以為祭壇這邊發生什麽意外,到底不甘心,決定回來看看,哪知會看到祭壇上的玉龍柱的龍首旋轉著噴射光束,光束所過之處,一片驚心動魄的爆炸聲。


    看到那些不慎被光束擊中的修士的情況,他們狼煙地躲開。


    幻海界的修士早就明智地躲到崩塌的牆後,以牆作掩體。


    有人摸過去,問道:“明宗子,裏麵發生什麽事?”


    “你們不是看到了嗎?祭壇上的玉龍柱發威了。”明煬隨口說道,探頭又看一眼,確認情況。


    他倒是想放出神識,先前用神識查看,未想到那光束竟然能攻擊神識,神識被擊中後絞滅的感覺可不好受。


    其他人多少都經曆神識被攻擊,臉色有些蒼白,正吞服著靈丹。


    “那玉龍柱怎地突然間攻擊起來?”


    明煬若無其事地說:“這個啊,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姬姑娘想試試玉龍柱的威力。”


    聽到他的解釋,過來探查消息的眾人無言以對。


    有人問道:“難不成是因為她要被困在祭壇,所以開始自暴自棄?”


    這個猜測得到很多人的認同。


    他們也能理解姬透的心態,隻是沒想到那些玉龍柱如此厲害,若是再攻擊下去,隻怕這片宮殿都要被毀掉。


    同樣折返回來的中年文士故意問:“明宗子,你不勸勸她嗎?”


    先前離開後不久,他就察覺到明煬的用意,這是想要將所有人支開呢,真是越想越氣,正當他們猶豫要不要回來,哪知道這邊就出事。


    現在看到祭壇周圍的情況,倒是有些慶幸沒有回來。


    明煬道:“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本尊可不去做那惡人?”


    這話也算是證實眾人的猜測,姬透這是因為被困在祭壇,已經不管不顧了。


    雖是這麽想,不過仍是有些人注意到,祭壇上的姬透活得好好的。


    每次玉龍柱發威,她會迅速地避開,直到所有玉龍柱都被她碰過,開始無差別攻擊時,她直接臥趴在地上,光束擦著她的身體而去。


    眾人被她的操作驚呆。


    先不說其他的,光是那躲避的身法之快,便令人由衷敬佩。


    “有點像體修的身法。”中年文士的眼力不錯,轉頭問道,“玄蒼界的觀雲宗有體修嗎?”


    “沒有!”明煬肯定地說,“而且她也不是體修,她是符修。”


    好歹當年差點就成為未婚夫妻,明煬也是特地了解過姬透的,知道她是觀雲宗閬吾劍尊第三個弟子,以符入道,在符籙方麵很有天賦。


    中年文士疑惑,“真是符修?不太像啊!”


    符修的武器是靈符,大多不注重肉身的錘煉,看祭壇上女修的躲避身法,不像是皮脆的符修。


    雖弄不清楚姬透為何會體修的身法,眾人並未仔細探究它。


    那些被動靜吸引過來的修士很快就離開。


    這次離開,終於讓他們徹底地放棄祭壇上的青銅匣子。


    他們也不蠢,看到姬透的所作所為後,便知就算她進入祭壇也沒用,有那些玉龍柱在,她永遠都無法拿到青銅匣子。


    除非她不畏玉龍柱的光束,能在光束的攻擊中活下來。


    看那些不慎被光束擊中的化神修士瞬間少了半邊身體就明白,這些光束的殺傷力,她一個化神後期的修士,根本沒辦法承受。


    修士來了又走,終於這一片地方隻剩下姬透和幻海界的修士。


    以及一片崩塌的宮殿。


    發現祭壇那邊許久沒有動靜,幻海界的修士不禁探頭。


    他們先尋找姬透,發現她坐在一根玉龍柱下,還活得好好的,並沒有受傷,有些疑惑,她怎麽不再試驗欲龍柱的威力?


    明煬從坍塌的宮殿牆壁走出來,越過地上的障礙物,來到祭壇前。


    “姬姑娘。”他喚了一聲。


    姬透坐在那裏休息,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神色淡淡的,“明宗子還沒走?”


    明煬不禁笑了笑,了然地道:“看來姬姑娘先前所做所為,是為了將宮殿裏的人都趕走?”姬透沒說話,算是默認,在聰明人麵前,遮遮掩掩沒用。


    明煬其實很好奇她要做什麽,可惜有些事不好問得太明白,他故作不知地問:“姬姑娘還要試嗎?”


    姬透道:“休息會兒再試。”


    那群幻海界修士聽罷,決定等會兒就走,這地方果然不能待。


    姬透好心地提醒,“明宗子還是走罷,萬一傷到你可不好。”


    明宗笑容明朗:“在下皮糙肉厚,倒是不在意受不受傷。”


    聞言,姬透不再說什麽。


    等休息完後,她繼續去碰觸那些玉龍柱,每在龍首的光束襲來時,她飛快地避開,直到所有的龍獸都開始攻擊,她利索地趴在地上。


    幻海界的人再次躲起來。


    聽著那轟隆隆的爆炸聲,他們很是不解。


    “她到底想做什麽?”戰魁納悶地問,“宗子,你知道嗎?”


    明煬道:“我怎會知道?”


    “你怎麽不知道?你不是和她很熟悉嗎?”


    “對啊,當初你們不是差點就成為未婚夫妻嗎?”


    明煬無語地說:“你們也說了,隻是差點,證明還沒有!我當時就隻見她一麵,現在都隔那麽久,能認出她已不錯,我們並不熟悉。”


    眾人哦一聲,明顯不太相信。


    隨著時間流逝,坍塌的宮殿越來越多,這附近幾乎變成一片廢虛,已經沒有多少修士過來。


    明煬微微眯起眼,望著祭壇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宗子?”


    他突然道:“我們在此耗費的時間不少,該離開了。”


    幻海界所有修士不禁看向他,不明白他怎地突然間就想通,決定離開。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決定留下,不過宗子的決定,眾人並不會去質問。


    明煬道:“走吧。”


    他站起身,朝祭壇那邊的姬透揮了揮手,帶著幻海界的修士離開。


    在這群人離開後,方圓百裏終於安靜下來,再無一絲人跡。


    祭壇裏的姬透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們消失的背影,並不怎麽在意,等她休息過後,又繼續去碰觸玉龍柱。


    轟隆隆的爆炸聲再次響起。


    在那些修士眼裏,她此舉莫名其妙,甚至可能是自暴自棄。姬透心裏清楚,她隻是想試驗一下這些玉龍柱會不會有力量頹疲的一天。


    這世間不管是什麽法寶,都需要靈力啟動,靈力是支撐法寶使用的關鍵,若是沒有靈力,一切都是枉然。


    這些玉龍柱應該也是法寶,隻要確定這點,便能肯定龍首噴出來的光束是有時限的。


    隻要這些光束消耗完,屆時沒了光束拱衛,取那青銅匣子自不在話下。


    這也是姬透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笨拙的辦法,否則以祭壇的禁靈限製,永遠也無法取到青銅匣子。


    姬透不厭其煩地消耗玉龍柱的靈力。


    直到十天後,她發現龍首噴射出來的光束的威力變弱了,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半個月後,玉龍柱終於失去溫潤如玉的光澤。


    七根玉龍柱宛若失去光華,變得黯淡無光,如同蒙塵的玉石,染上瑕疵。


    當七根龍首的光漸漸地熄滅,半空中的青銅匣子失去依托,從上麵掉下來,被站在那裏的姬透伸手接住。


    入手是極為冰冷的觸感,沉甸甸的。


    姬透打量手中的青銅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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