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友,你別走啊!”


    十大宗門的元嬰修士察覺他們離開,趕緊圍上去,熱情地招攬厲引危。


    “抱歉,我不會加入任何宗門!”


    厲引危依然是那句話,十分強硬,沒有轉寰餘地。


    十大宗門的人沒有放棄,覺得這小子剛從邊域之地而來,可能不了解中央界的勢力排名,才會如此果斷拒絕,待他知曉十大宗門,知道拜入十大宗門的好處,最後肯定會選擇加入的。


    於是他們也沒再勸,紛紛給他塞了一張介紹宗門的玉簡,讓他後悔了可以過去。


    為擺脫這些人,厲引危隻能寒著臉收下玉簡,看也不看地丟進儲物袋,拉著姬透趕緊離開。


    青瀾界的人見他們離開,也想跟上去的,但他們很快就被那些一三流宗門圍住。


    來到一處無人的清幽之地,姬透扯了扯少年,“小師弟,我們等等他們。”


    厲引危默默地停下,蒼白的臉麵無表情。


    “你還在生氣啊?”她瞅著他瓷白的臉,瞧這臉冷得,連雪尖峰的雪都沒他冷。


    他淡淡地嗯一聲,正要說話,猛地轉頭,便看到讓他生氣的罪魁禍首來了。


    一襲紅衣的尚月真君溫和中透著風流儒雅,看著就像那些流連花樓的風流清雅的公子,十分矛盾。


    第60章


    尚月真君依然不死心, 想勸說姬透拜入赤月禪宗。


    “如果你怕禪宗沒有女弟子,多有束縛, 你也可以像我一樣, 成為禪宗的一名俗家弟子,可先修行禪宗的一些外門功法,循序漸進……”


    循序漸進到最後,覺得合適了就轉為佛修嗎?


    姬透無語地看著他, 厲引危也覺得這穿紅衣服的假和尚可真是用心險惡。


    勸人修佛, 天打雷劈!


    “多謝真君, 我對修佛真的沒興趣。”姬透很是誠懇地說, 她從小就在觀雲宗長大, 在她心裏, 自己就是觀雲人。


    她對那些佛修很是敬佩,並不想成為佛修的一員。


    佛修的修行方式, 不僅條件苛刻艱苦,而且要遵守很多清規戒律, 令人敬佩之餘又敬而遠之, 沒有大毅力者實在做不到。


    她覺得自己不太行。


    她就是個紅塵中的俗人,想在紅塵裏繼續飄,七情六欲難消。


    “其實進入禪宗並不阻礙你在紅塵裏飄。”尚月真君笑道, “你看我,修著佛, 不也是在紅塵裏飄?”


    姬透:“……”老禪師沒打死你可真是個奇跡。


    “姬姑娘,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我真的看好你。”尚月真君十分真誠。


    這人雖然矛盾了點,不像一名佛修,但他對青瀾界其實是最和善的。


    這群中央界的引路人, 其他人都是高高在上,極具優越感,隻有他平等相待,不以高價修士自傲,也不以中央界修士矜貴,仿佛在他眼裏,眾生平等。


    他總是溫和從容的,不遠不近,很容易讓人放下心房。


    姬透對這人其實沒什麽意見,別人以禮相待,她自然也還以禮。隻是她沒想到,尚月真君竟然是禪宗弟子,還一眼就相中自己。


    感覺到小師弟拉著她的那隻手緊了緊,怒意勃發,姬透有些苦惱之餘,也不免覺得好笑。


    小師弟素來是個冷情冷心的,極難動怒,倒沒想到這尚月真君竟然有本事讓他如此勃然大怒。


    “多謝真君,晚輩對轉修佛實在無意。”姬透堅定地拒絕,同時也給小師弟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她真沒想去修佛。


    尚月真君倒也不失望,溫聲道:“如若姬姑娘他日改變主意,禪宗隨時歡迎,這是禪宗的玉簡,你可以看看,了解一番。”


    他將一枚玉簡遞過來。


    姬透禮貌性地接過,說了一聲謝謝。


    尚月真君沒再多糾纏,他是個有分寸的,知道再糾纏下去,就要變成世人嘴裏討厭的禿驢——這也是他不願意剃發的原因,男人沒毛還能看嗎?


    他還是很愛惜自己這三千青絲的,堅決不剃發。


    尚月真君離開後,姬透轉頭看向身邊宛若置身在暴風雪之中的少年。


    她有些好笑,“小師弟你別生氣,我沒想轉佛修。”


    少年看她一眼,垂下眼瞼,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但不妨礙他生氣!


    “那你就別生氣啦,省得氣壞自己。”說到這裏,她不禁笑了下,“幸好小師弟你沒有拔劍,挺不錯的。”


    誰說冷情冷心的人就不容易動怒?


    小師弟剛才那怒焰滔天的模樣,她還是第二次見。


    第一次是她十八歲那年,因為某些原因,她差點就多了個別宗天驕弟子未婚夫,結果因為準未婚夫見到她,說她是木頭美人,極度不願意與她蒂結婚約,小師弟當場拔劍將他打飛到殿外,趕過來的大師兄、二師姐一起加入打。


    當時鬧得兩宗差點交惡。


    那次是姬透第一次見到小師弟如此震怒,那凶戾暴怒的模樣,印象深刻。


    這是第二次。


    好像兩次都因為她,讓她挺不好意思的,讓小師弟為自己操心了。


    少年冷哼一聲,“如果他再糾纏下去,我便要動手了。”


    他握緊手中的裂日劍,管他是靈修還是佛修,都一起打出去。


    姬透先是哦一聲,突然定定地看著他。


    少年被她看得十分僵硬,轉開了目光。


    “小師弟,你為何不看我?”姬透挑眉問,越發肯定心裏的猜測。


    少年一本正經地說:“我被師姐看得害羞。”


    姬透噎了下:“……你是不敢看我吧?”


    胡說什麽害羞?小師弟是會害羞的人嗎?她十分無語,“你是不是知道佛心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我原來還有佛心?”


    可以說,這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小師弟。


    先前被尚月真君說她有佛心時弄懵,後來被小師弟怒氣衝衝地帶走,終於發現他的反應不對。如果是平時,麵對這種事他絕對會直接拔劍,可是這會兒,他竟然能忍耐到尚月真君離開,實在稀奇。


    這反應不對啊!


    她也不蠢,瞬間就明白,小師弟可能知道佛心是怎麽回事,才能忍住不動手。


    姬透在周圍布下一個隔音咒,直勾勾地盯著少年,“小師弟,說吧,我想知道。”


    她想知道的事,厲引危從來不會瞞她,這次也一樣。


    他低聲道:“不是佛心,是佛芯。”


    “什麽?”


    “我在小梵天找到佛陀留下的一截佛芯,估計曾經有佛陀隕落在小梵天,便將那截佛芯煉入你的身體裏,讓你能妖邪不侵……”


    姬透的神色怔然。


    她知道,自己在小梵天隕落後,小師弟為了複活她,在小梵天關閉之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小梵天裏熬了十年。


    這佛芯,應該也是那時候他在小梵天裏找到的。


    所謂的佛芯,實則就是佛燈裏的燈芯。


    這燈芯可不簡單,是佛陀掌中的燈芯,日日沐浴佛光和佛法,能令萬界妖鬼邪祟退避,不敢侵擾。


    怪不得在血妖的血巢,她落入那灘汙濁的血水裏,絲毫不受影響。


    當時她以為自己是傀儡之軀,不懼這些東西,現在才發現,和傀儡完全沒關係,和她體內的佛芯才有關係。


    小師弟到底給她的身體煉化了多少東西啊?才能將她變成這半人半傀儡的狀態。


    “……怪不得呢,我就說好好的,我怎麽會有佛心?”


    姬透很是無語,她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大能轉世,更不可能是什麽佛陀轉世,壓根兒不可能有什麽佛心,她就是一俗人,從來不覺得自己與佛有緣。


    現在一切明了,原來是佛芯。


    佛心和佛芯,這一字之差,天差地遠。


    “尚月真君說的應該是佛芯吧,他也不解釋清楚,估計那些人都誤會了。”姬透很是無奈,以後其他人見到她,隻怕都覺得她適合當個佛修。


    厲引危問:“那師姐你想轉修佛嗎?”


    “不想!”她看他一眼,“我要是轉佛修,你豈不是要對禪宗拔劍?”


    “倒也沒有,就是不想和師姐分開。”厲引危很老實,“禪宗估計不想要殺戮太重的劍修。”


    不是估計,是肯定啊!


    姬透在心裏默默地反駁,爾後問:“小師弟,佛芯那般珍貴,你為何要煉入我的身體裏?”


    感覺挺浪費的,要是能煉成法器,絕對會讓那群佛修趨之若鶩。


    厲引危理所當然地說:“我要複活師姐,自然要給師姐最好的!”


    聽到這話,姬透感動之餘,有種莫名的預感,“小師弟,小梵天是不是被你翻了個遍?”


    “差不多。”他含蓄地說,“我要複活師姐,需要很多高階材料,不想隨隨便便毀掉師姐的肉身。”


    行,明白了。


    看來小梵天已經被他搜刮得差不多。


    姬透絲毫不懷疑一心一意想要複活她的小師弟的行動力有多可怕,他瘋起來連師尊都鎮不住,估計小梵天也是擋不住的。


    她甚至能想像,他是如何帶著她破損的屍體在小梵天跋涉千山萬水,四處收集高階材料……


    不行,不能再想,真是越想越心酸。


    “師姐,你不喜歡嗎?”厲引危小心地看她,覺得她的神色不太對。


    姬透回過神,“沒有不喜歡,隻是心疼你,都是我沒用,如果我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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