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厲引危一人之力,無法打開血巢,如若這群人一起聯手,應該能打開,而打開後會發生什麽事,他們無法預料,是以需要人在上麵守著以防萬一,讓人趁機進入血巢毀掉血妖的本體心髒。


    史靈袖等人皆認為姬透是最好的人選,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姬透可以隨隨便便扯斷血妖的血觸,毀掉顆心髒應該不在話下。


    “動手罷。”


    厲引危幹脆利落,避開襲來的血觸,朝他們看過去。


    在場共有十名金丹修士,這些金丹修士也不囉嗦,他們分布在四周,按照剛才商量好的,取出自己的本命法寶。


    修士修煉到金丹期時,會選擇煉製本命法寶。


    本命法寶與他們心意相通,亦是修士最強大的武器,在這種時候,選擇本命法寶最恰當。


    眾人朝著厲引危指定的地方攻擊,霎時間靈光閃爍,強大的力量碰撞。


    被攻擊的地方血觸融化,連那些襲擊的血觸都受到影響,在半空中便被碰撞的力量波及,嘭地斷裂、爆開,血花四濺。


    眾人定睛看過去,隻見下方出現一個血洞,周圍的血觸已經變得稀巴爛,隱約可見一層布滿暗紅色血絲的血膜,血膜之下一片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下方有什麽。


    這雷霆一擊,並未打開保護血巢的膜。


    史靈袖等人暗暗吃驚這血膜的堅固。


    雖然先前他們沒有用盡全力,尚有所保留,但十名金丹修士的攻擊,威力無窮,竟然還沒有打開它。


    “繼續。”厲引危的聲音響起,“你們難不成是假金丹?”


    這是諷刺他們這種時候還不盡全力。


    這番拉滿嘲諷的話令這群金丹修士麵紅耳赤,羞惱不已,他們何時被人如此諷刺過?隻能忍氣吞聲,繼續攻擊下方的血膜。


    姬透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隨手將一根朝小師弟背後襲來的血觸扯斷。


    其他人就沒這般好運。


    一邊要攻擊血膜,一邊還要防血觸的襲擊,甚至有時候會不慎被血觸擊中,穿了個血洞。就算金丹修士的身體再強悍,也沒辦法這般造。


    “咳!”


    史靈袖的腰腹被穿了個洞,血流如柱,一口血噴出來。


    她顧不得吞顆靈丹治傷,咬緊牙關,繼續配合著周圍的人,攻擊血膜,任由腹腔的血洞流血不止。


    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臉色已經灰敗,可是緊要關頭,實在騰不出手。


    姬透取出一個丹瓶,“張嘴!”


    數顆靈丹朝他們疾飛而來,眾人下意識地張嘴,靈丹入口即化,迅速地修補他們身上的傷。


    這一刻,史靈袖等人對姬透充滿感激。


    “脫困後記得還我。”姬透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這靈丹是救命之物,給小師弟準備的,怎能便宜外人?


    眾人:“……”他們收回先前的感激。


    終於,在眾人的聯合攻擊下,血膜被打開一個口。


    在他們打開血膜時,周圍的血觸瘋狂地襲來,仿佛要保護血膜下的血巢。


    “師姐!”厲引危的聲音傳來。


    姬透二話不說,從他身後躍出,從那入口跳下去。


    就在她跳下去的刹那,一道身影從旁掠來,也跟著跳了下去。


    “陰無琅!”史靈袖大驚。


    “陰無琅進去了?”


    其他人悚然一驚,終於明白這家夥的打算,不禁破口大罵。


    史靈袖瞬間將陰無琅的行為聯係起來,恨聲道:“他果然是有預謀召喚出血妖的,想借我們之手收服血妖!”


    從陰無琅借搶奪凝魂珠打開鬼幡伊始,他就在算計他們。


    當時他說“你們誰都走不掉”時,已經準備好要將他們送去給血妖吞噬,恢複血妖的力量。同時,血妖將他們卷入它的妖域之中,他告訴他們血妖的本體在何處,也是為了讓他們去找到血妖的本體,幫他打開血巢。


    以陰無琅一人的力量,自然無法打開血巢,需要借助外力。


    是以他讓他們幫他打開,他躲在暗處,伺機跟著進入血巢,收服血妖。


    “果然是詭計多端的邪修!”


    眾人恨得要死,恨不得陰無琅出現在麵前,將他碎屍萬段!


    史靈袖問:“怎麽辦?要不要下去幫她?”


    她問對麵的厲引危,發現這少年劍修對陰無琅進去之事竟然無動於衷,一點也不擔心下方的同伴。


    “不用!”厲引危一劍斬斷血觸,冷淡地道,“你們守好入口即可。”


    血膜是保護血巢的“門”,在他們打開後,它又開始合攏,厲引危隻能再次攻擊,將缺口打開,以免血膜徹底閉合,影響到裏麵的姬透。


    “可是……萬一讓陰無琅那豎子收服血妖怎麽辦?”


    厲引危冷冷地啟唇,“他收服不了。”


    “為何?”史靈袖逼問。


    卻見他不再開口,專心地應對血觸的攻擊,時不時注意血膜的入口,不讓它徹底閉合。


    眾人無奈,隻好埋頭繼續斬殺瘋狂襲來的血觸。


    姬透跳下血巢時,差點被那濃稠的血液吞沒。


    她及時丟出一張符籙,符籙化作一葉扁舟,她落到符舟上,抬頭打量這片血巢空間。


    這裏到處都是濃稠腥臭的血,空間極大,邊緣是一種血肉般凹凸不平的牆壁,上麵還能看到一根根粗大的血管,能感覺到血管中血液正在緩慢地流動,為某個東西輸送生命力。


    正當姬透若有所思地打量血巢時,身後有什麽東西襲來。


    她蹬著符舟朝前一滑,避開這一擊,旋身一轉,看到從血水中浮出半個身體的邪修。


    在這片滿目血紅的空間裏,邪修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如魚得水,他陰冷的麵容充滿亢奮的神色。


    “倒是有些本事。”他讚賞地說,“不過可惜,這裏是血巢,對你們這些正道修士可不友好,我會讓你死個痛快的。”


    說著,他隨手一撥。


    血水湧動,變成一波又一波的血浪,朝著姬透而來。


    姬透腳下的符舟在血浪中起伏,符舟邊緣迅速泛起焦黑色,正被這血水侵蝕。


    很快符舟就變成一張焦黑的符籙。


    陰無琅興奮地看著這一幕,一邊撥動血水,引動血巢裏的血煞之力,將這女人吞噬,變成滋養血妖的養份。


    姬透連續拋出數張符籙,腳踩在符籙上,朝著陰無琅而去。


    陰無琅知道她的意圖,發出猖狂的笑聲,往血水下一鑽,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邊緣處,手抓著一根血管用力一扯。


    隻見那根血管仿佛有生命般,如同一條血蛇朝姬透襲來。


    姬透隻能不斷地閃避。


    兩人你追我趕,陰無琅越來越興奮。


    血巢之下充斥著漫天的血煞之氣,這是血妖的本源力量,也是邪修最青睞的,邪修在這裏不僅未受到限製,甚至能偽裝成血煞的主人,使用血煞力量,驅使血巢為自己所用。


    他又扯出數根血管,讓血管攻擊姬透。


    看著她在血管的圍攻中狼狽躲避,他笑得越發的猖狂,“看你這次怎麽逃,乖乖地成為血妖成長的生機罷!”


    終於,幾根血管襲來,將姬透打落血水之中。


    陰無琅的瞳孔因為興奮縮起,臉上的笑容扭曲,整個人興奮到極點。


    突然,有什麽東西朝他襲來,陰無琅反應慢了一拍,被一拳打穿心口,同時脖子被一條細長的血紅色觸手圈住,將他吊到半空中。


    在陰無琅雙眼暴突的瞪視下,隻見下方的血水裏,本應該被血妖吞噬的少女慢慢地浮出來。


    她身上覆著一層靈力罩,血水滑落,露出潔白如雪的衣服。


    “呸,太臭了!”姬透抱怨一聲,一隻手抓著一根血管跳出來。


    “你、你——”


    她抬頭看身被吊在半空中的邪修,很是誠懇地朝他道:“謝謝你啊,讓我知道,原來心髒就藏在血水下麵,先前我還不怎麽想跳進血水裏呢。”


    陰無琅:“……”


    他猛地噴出一口血,驚疑又悲憤,“你竟然沒事?你難道也修煉什麽血煞之功?”


    這血巢中的血煞之氣太濃鬱,特別是這血水之下,修士一旦掉進去,靈力會被血煞侵蝕,陷入虛弱狀態,很快就會被血妖吞噬,不可能還活著,甚至若無其事地從血水裏爬出來。


    除非她也修煉血煞相關的功法。


    姬透很無辜地說:“沒有啊,我可是名門正派,怎麽會修煉邪法?你別冤枉我啊!”


    作為一尊傀儡,怕什麽血煞?那不是搞笑嗎?


    這也是她答應下來的原因,小師弟也知道,所以他沒阻止。


    確實沒有比姬透更適合下來的人。


    姬透自然不會為這邪修解釋自己為何沒受到血煞之氣的影響,她抓著血管一躍而起,一拳朝吊在半空中的邪修擊過去。


    陰無琅瞳孔緊縮,最後的意識裏,是自己的腦袋被對方打爆。


    纏著他脖子的血紅色觸手鬆開,那具無頭屍體掉了下來,被下方翻滾的血水吞沒。


    一隻血紅色的團子從半空中跳下,落到姬透的肩膀,發出呼呼的聲音。


    姬透看它一眼,奇怪地說:“你怎麽變來變去的?沾了血,就變成血紅色的?”


    小怪物朝她呼呼地叫著,這是它的種族本能,可以與周圍的環境同化,以此來保護自己。


    她哦一聲,“行吧,既然你不受影響,那和我一起進入血水下,將那顆心髒毀掉。”


    姬透深吸口氣,跳入那濃稠的血水之中。


    說實在的,作為一名靈修,要鑽進這漫天的腥臭血水之中,真的需要做很多心理建設。


    姬透任由自己往下沉,沉到一段距離後,明顯感覺到被什麽東西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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