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越空間通道時留下的嗎?”


    這種存於經脈中的空間之力隻有大陸之外的虛空才有,特別是穿越一些不穩定的空間通道時,空間通道裏的空間之力攻擊,空間之力容易進入修士的身體裏。


    見他不語,姬透便知自己猜對了,心裏越發的難受。


    小師弟是天生劍骨,未及弱冠便已結丹,宗門長輩皆斷言,三十年內他定能破丹成嬰。


    一個五十歲不到的元嬰修士,在星級大陸絕對是天才級別的人物。


    可是如今三十年已過去,他依然是金丹期,沒有突破元嬰的跡象,可見當初橫穿空間通道時,留下的隱患讓他難以突破。


    許是見她難過得快要哭出來,少年有些慌。


    “師姐,不要緊的,等回到宗門,可以找二師姐,這點傷對二師姐而言不算什麽。”


    青瀾界隻是靈級大陸,丹符器陣皆的傳承比不上星級大陸,這裏的煉丹師最高隻有八階,而且十分稀少,連七階也不多。


    像這種與空間之力有關的傷,八階的煉丹師治不好,唯有九階出手才行。


    姬透很快就堅定起來,她拉住小師弟的手,“小師弟,我們要盡快回去,找二師姐救你。”


    厲引危輕輕地嗯一聲,寬慰道:“其實隻是看起來嚴重,我尚能壓製它。”


    “你能壓製多久?”


    “約莫三十年。”


    姬透鬆口氣,還能再壓製三十年,三十年時間應該足夠他們回到玄蒼大陸。


    “不過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姬透擰著眉,“先找個醫修看看,能不能用什麽靈藥壓製它。”


    她努力地回想有什麽可以壓製空間之力的天材地寶。


    因二師姐是煉丹師之故,雖然她不是煉丹師,但耳濡目染之下,對煉丹一道並非一無所知,同時也被二師姐逼著背過不少丹方和藥材,不用她會煉丹,至少以後在外麵受傷了,知曉什麽靈丹能救自己吧。


    姬透知曉二師姐一片苦心,隻要二師姐叫她記的東西,她都會用心記。


    很快她就想到好幾種能壓製空間之力的靈藥,但青瀾界有沒有尚且不知。


    “等離開金沙碧海,我去珍寶閣問問有沒有能壓製空間之力的靈藥。”姬透對坐在旁邊的少年說,“雖然目前你能壓製,不過還是備些為好。”


    厲引危溫聲應下。


    自然是小師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對於這些,他從來都是不反對的。


    姬透是個周全的人,當即開始琢磨自己有多少靈石。


    原本以為找到小師弟後,就不用再為靈石發愁,哪知道還是要繼續賺靈石,為小師弟買靈藥壓製傷勢,甚至需要的靈石不少。


    想到小師弟現在是個傷患,姬透讓他休息。


    “師姐呢?”少年聽話地躺下,不錯眼地盯著她。


    姬透道:“我不用休息。”頓了下,她又笑道,“其實變成傀儡挺好的,不用吃喝,不用休息,而且肉身變強大,以前不能做的事,現在都能做。我對外說我是體修,他們都相信呢。”


    她很高興,是真的高興。


    曾經作為脆皮符師,連二師姐都默認她是個弱渣,遇到事時,都是二師姐直接扛著丹爐頂上,將她護在身後。


    現在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跟著師兄師姐他們一起並肩戰鬥。


    少年默默地看著她,垂下眼眸,同時也遮住眼裏的情緒。


    在少年閉上眼睛後,姬透默默地在心裏琢磨著治療的方案。


    作為師姐,照顧病弱的師弟是她的責任,更何況小師弟為了救她,導致身體被空間之力侵襲,無法晉階元嬰,她心裏自然是愧疚的。


    半夜,外麵響起些許動靜。


    姬透的神識探出去,發現洞窟被攻擊了。


    無數的黑絲從外麵蔓延進來,張牙舞爪,纏住洞窟口處的簪星樓的弟子,欲將他們扯出洞窟外。


    幾名簪星樓的弟子趕緊砍斷那些黑絲,同時潑上一種味道極為刺激的液體。


    那黑絲沾上液體時,迅速地枯萎,極快地退去。


    簪星樓的弟子將地上被砍斷的黑絲收起來,放到一個專門的匣子裏,然後繼續巡邏。


    見這邊能應付,姬透收回神識。


    天亮之前,又經曆幾次襲擊,不過每次都被簪星樓弟子順利地解決。


    他們解決危機的同時,也收集不少那些襲擊者留下的東西,將之放到不同的匣子裏。


    看到這一幕,姬透明白這些應該有什麽作用。


    天亮後,帳篷裏休息的人紛紛走出來。


    樓少主和他們打招呼,“你們昨晚休息得如何?”


    “挺好的,多謝樓少主款待。”燕同歸禮貌地說。


    姬透也客氣地回了一句,厲引危微微頷首,依然冷漠少言。


    收拾好東西,一行人便出發離開金沙碧海。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群修士趕到。


    發現洞窟裏留下的痕跡,為首的金丹修士說:“他們昨晚應該是在這裏休息,走得還不算遠。”


    “追!”


    管事跟在樓少主身邊,突然往後看了一眼,說道:“少主,有人追過來了。”


    樓少主不耐煩地說:“又做什麽?”


    “可能是想搶寶羅砂皇。”


    樓少主不禁氣笑,“是什麽給他們的膽子,膽敢來搶咱們?簪星樓這麽沒麵子的嗎?”


    他覺得自己這簪星樓的少主當得挺沒麵子的,還以為報出簪星樓的名號,就沒人敢搶,哪知道這世道膽大妄為的依然不少。


    一群修士迅速地圍攏過來,擋住他們的去路。


    看到聯合起來的幾名金丹修士,樓少主冷笑:“你們這是不給簪星樓麵子?”


    為首的金丹修士冷哼一聲,“樓少主,在下也想給你們簪星樓麵子,若是你們願意將寶羅砂皇交出來,我等也不會動手,如何?”


    這話說得,樓少主都被對方的無恥氣笑了。


    正當他要說什麽,身後一道劍光閃過。


    劍光擦著那金丹修士的臉貫穿天際,沙漠爆開,一陣沙浪衝天而起,沙子劈哩叭啦地擊過來,那些披著黑色防禦鬥篷的修士還好,沒有的被沙子一擊,發出疼痛難忍的慘叫聲。


    燕同歸趕緊攏緊自己身上的鬥篷,知道那沙子的威力。


    “滾!”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宛若那山巔之雪,冰寒徹骨。


    金丹修士僵硬地望過來,看向出劍的白衣少年,目光閃爍不定。


    姬透站在小師弟身邊,淡淡地看著這群人,手指摩挲著儲物袋。


    樓少主看那金丹修士的慫樣,嘿嘿地笑一聲,“你應該是剛進金沙碧海的吧?怪不得呢,昨天搶寶羅砂皇時,如果你在場,看到那一幕,也不至於如此魯莽地跑過來攔截我們。”


    昨天在現場的那些修士都隻敢以買賣或以物易物的方式、好聲好氣地和他們商量。


    這幾個竟然直接過來明搶,怎麽不打聽一下他們這裏有什麽人?


    金丹後期的劍修是這麽好惹的嗎?


    第33章


    第一批修士被厲引危嚇走了。


    數個時辰後, 又有第二批修士攔上來。


    這些敢親自過來攔截他們的修士皆是剛抵達附近的,他們沒有見到昨天眾人爭搶寶羅砂皇的場麵,隻知寶羅砂皇被簪星樓的人搶到。


    如果是在金沙碧海外, 這些修士自然有所顧忌, 不敢明目張膽地搶。


    但這裏是危險詭譎的金沙碧海, 隨便死個人是正常的,大不了讓簪星樓的少主和弟子一起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沙漠之中,屍骨一毀,屆時死無對證,相信簪星樓的樓主就算再生氣,因不知道仇人是誰, 總不能瘋到將所有進入金沙碧海的修士都當成仇人對付吧?


    簪星樓在極西一帶雖然勢大, 但也不是一言堂,還有不少勢力和門派,相信簪星樓也做不出這般霸道的事。


    如若簪星樓做得出,相信那些家族門派也不會允許簪星樓如此行事, 定會出麵阻止。


    這些人打的主意很好,但他們低估這一行人的實力。


    他們隻聽說簪星樓得到寶羅砂皇, 卻沒打聽清楚那天的事情, 如果打聽清楚,絕對不會如此魯莽地跑過來。


    樓少房站在靈劍上,靜靜地看著這群自動送上門的修士。


    他絲毫不懼,目光在這群修士臉上轉了轉, 心裏了然。


    這些修士應該是臨時聯合起來,想以多欺少,搶走寶羅砂皇,至於搶到手後要如何分配, 屆時再商量,搶到手再說。


    厲引危從來不是個多話之人,他冷冷地撥劍。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留情,裂日劍一出,引動山河日月,劍光灼灼,曜曜驚天,那劍光刺得眾人的眼睛甚至產生不適感。


    等他們的眼睛適應耀目的劍光,對麵阻攔的修士已經消失大半,地麵到處都是散落的血肉肢體,隻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勉強站立。


    噗噗噗幾聲,那幾名金丹修士身上的衣服迸裂,血水從裂口處噴射出來。


    他們臉色慘白,僵硬地站在那裏。


    少年收劍入鞘,聲音平穩冰寒,“師姐,我們走。”


    姬透應一聲,禦劍跟上他。


    師姐弟二人禦劍飛過染血的沙漠,絮白無瑕的白衣在半空中飄飛,紅綾腰帶飛揚,下擺的金球閃爍著日光。


    幹淨、無瑕、美好、純粹。


    簪星樓的弟子望著這對師姐弟的身影,不禁暗暗吞咽口唾沫。


    雖然他們知道厲公子的劍頗為厲害,但看他以絕對的實力輕易碾壓金丹修士,仍是忍不住畏懼。


    劍修果然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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