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淵聞言笑得更加肆意了,滿眼柔媚撫著青玨肩頭,說:“如此也行。青玨兄長,不若我們二人生一對龍鳳崽子如何?你看這玄青龍族與白羽鳳族也是絕配呢!”


    一言出,兩側一字排開的天將險些失態,抿緊了雙唇恨不得將頭埋進地下。青玨倒是神色淡然,滿眼挑釁之意,道:“然,阿弟願意,也不是不可以,本君倒是知道些秘法可以助阿弟換一副女兒身,也好圓了阿弟這美夢。”


    原就聽青樾說她哥哥若是不要臉皮絕對天下第一,如今見識了,果然名不虛傳,咂嘴道:“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恐怕明日這九重天上最大的八卦便是你青玨帝君與我私定終身,且已產兩子。”


    青玨淡定地往裏走,“也不是不可以。”


    梓淵愕然,一臉惶恐跟了來上,“不可不可。這六界我還沒玩夠,可不想早早被嵐依嫂嫂和宛音妹妹給弄死。”


    青玨眉頭微皺,“又與嵐依姊妹有何幹係?”


    梓淵望著青玨,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四海皆傳,青玨帝君與東海五公主宛音情投意合,晹宸宮相伴多年,好事將近。”


    原本青玨的臉上還看不出什麽情緒,如今梓淵一言,倒是讓他一身冷意鋪得連三丈外的仙娥都覺得不寒而栗。眉眼間也如昆侖冰川,盯得梓淵心底發毛。“好事將近?何來好事?如何將近?”


    梓淵隻恨方才一時嘴快,將此傳言告知,現下瞧著青玨反應,那傳言也算不得真,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掉,從此不再多話,隻得討好笑道:“謠言而已,謠言而已。”


    “什麽謠言?”


    聲音靈動,宛音翩然而至,一襲鵝黃斜襟紗裙,頭飾隻有素玉簪子和兩朵海棠絨花,簡約大方,唯有眉心緋色花鈿略為嬌豔。許是受嵐依言傳身教多年,這宛音比起兒時少了幾分活潑,端莊許多。


    氣氛一時間陷入微妙又尷尬的境地,梓淵見狀,也隻得先行打破平靜,拱手道:“我與青玨兄長玩笑罷了,宛音妹妹安好。”


    宛音見梓淵容色更勝,不免有些驚訝,回禮道:“多年不見,梓淵兄長安好。”


    “勞妹妹掛懷,我一切都好。多年未歸,身子有些乏累,先行一步了。”梓淵一番客套隻為速速逃離這是非之地,不承想宛音並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宛音追問道:“二位兄長方才在說什麽謠言?在這九重天待久了,我已多年沒聽到什麽八卦之事了。”


    梓淵啞然,看著青玨麵如寒冰,也不敢貿然開口。


    “若是無事,回宮看看你兄長,多年不見,想必你也極為想看他如今大腹便便的模樣。本君先走一步,告辭。”


    青玨聲色淡漠,並未理會宛音,直接繞道而行。可宛音不是芙月,她完全可以為了追隨青玨,將麵子踩在腳下,也不顧別人說什麽,故而又如狗皮膏藥般貼了上去,“青玨兄長,等等我,我有一事不明,還想向兄長請教。”


    然,青玨並不買賬,特別是今日知道四海竟有這番言論後,更是惱怒,冷聲道:“有事就去尋你姊夫為你解答,本君很忙,沒空在那些孩童問題上消耗時光。”


    宛音一怔,許是從未見過青玨這般氣性,思量片刻,臉上笑意不減,道:“即使如此,宛音知道,待兄長忙完,宛音再來打擾。”


    語落,向青玨與梓淵各自福了福身子,翩然而去。


    這倒是讓梓淵有些驚住了,竟如何能沉住氣,反觀青玨,依舊一臉不屑,於他而言,探聽一人心思太過簡單,心口不一在他眼裏不過司空見慣,故作淡定又如何,真如嵐依那般表裏如一才是難得。


    晹宸宮向來宮規森嚴,宮人斷不會拿著宛音出入晹宸宮的事四處散播於青玨帝君不利的傳言,且能將此事說得如此真切的,除了這時常尋著借口來晹宸宮求道的宛音公主,還能是誰。求道這麽多年,依舊做不到在青玨麵前管住自己那一絲半點小心思,也真是難為她了。


    “兄長,那我先行一步?”梓淵試探道。


    “嗯。去吧。”


    —


    青玨斜臥扶桑樹下,一壺清酒在側,正細細研究父君留下的有關八件妖器的竹簡,三萬年期已到,青樾若是立下功績便可重返九重天宮,那為長空取劍一事也該謀劃謀劃了。


    噬魂劍已被寒芷降服,收為己用,若是寒芷不死,要那噬魂劍易主也非易事。可若要她死,必定一戰。左右為難之際不如從這秘典中探索一二,既然這噬魂劍能讓寒芷降服,那必定是有其他法子的。


    清酒入喉,許是微風料峭,青玨輕輕打了個噴嚏,一旁的承禹如臨大敵,立馬為青玨披上大氅。


    青玨一驚,道:“如今你可真是將我如老頭子般對待了,連這皮毛大氅都用上了。”


    承禹嘿嘿一笑,“豈敢豈敢,近日帝君為救小殿下修為消耗過盛,正是需要將養的時候,小臣這也是為帝君著想。”


    青玨嘴角閃過一抹譏笑,這一聲噴嚏,哪裏是受涼,明明就是自己那膽大包天的妹妹不知此時又在誰麵前念叨自己了。


    不過能讓她如此放心大膽吐槽哥哥的人,想必隻有那化敵為友的梔瑤公主了。


    所謂知妹莫若兄,素來以不羈著稱的青樾上神此時正一手捧著梨花醉,一手抱著梔瑤公主坐在汋水河畔大肆推銷自己那英偉不凡、冷峻雅正的哥哥青玨帝君。


    梔瑤雖是魔族女子,卻是個有氣節、有深度的女子。她早已對魔族男子那荒淫無道、視女子為玩物的習氣早就厭惡透了,奈何自己雖身為公主,卻無力逆天,隻得順從。也幸得自己身為公主,又是眾多皇子公主中長得最像長空的,才得了那麽一點點偏愛,沒被長空早早指婚。


    故而當青樾斬了靖夜,像是給所有魔族男子敲下警鍾,才讓原本肆無忌憚蹂.躪女子的魔族男子有所收斂。梔瑤雖是恨她,卻也敬她。


    恨隻是因她在自己的生辰宴上上演這麽一出大戲,讓自己整整五百年困在殺戮的夢魘中,若不是母妃願意放下玩樂去求父君為自己救治,恐怕自己至今也會深陷夢魘無法如常生活。


    那一掌雖是將青樾打得五髒俱裂,但兩位性情相近、嫉惡如仇,在大是大非麵前從不含糊的女子也從此一笑泯恩仇了。如今殺兄之仇解了,倒讓青樾有了一個全新的主意,那就是將自己的好友三萬兩千歲的魔族公主梔瑤,嫁給自己十一萬歲的哥哥,來個親上加親。


    隻可惜啊,青樾忽略了一點,梔瑤的父君與她哥哥同歲,在沒見過本尊的情況下,梔瑤不得不將青玨想象成了跟父君一樣,滿臉胡楂、大腹便便,一臉慈祥的模樣。


    如此厚愛,梔瑤自覺承受不起。


    第56章 情劫


    青玨原以為自己此生大抵是不會遇見什麽狗血之事了,不承想蒼天有眼,讓他一朝遇一雙。


    原是不慎聽了個牆角,得知梓淵因心悅一隻小妖所以才費心四處遊曆隻為將她找回,便想著將他留在凡間與青樾共同應對寒芷,說不定以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燦若桃花之口還能從妖尊口中打探些消息。


    本以為會是一場二神戰妖尊的佳話,不承想這梓淵心心念念之人竟就是妖尊寒芷,令眾人錯愕不已。


    梓淵與寒芷幼時相遇、結識凡間、相伴三百年,本是情深意重一對愛侶,卻因老天君覺得雜毛小妖配不上自己的兒子,故而布下“慈愛局”,不惜令開陽星君暗殺寒芷也要將二人分開,致使梓淵心性大變將自己活成斷袖模樣。而寒芷終是命大得妖王寒祈相救收為義女,可始終恨意難消,不擇手段爬上今天的地位隻為有朝一日踏平天宮問一問梓淵可曾有過真心。


    自己趕到孚汋山時,已是愛不得、心生恨、你不死我就亡,一死三傷的局麵。唯一的無傷者就是在天辰陣中昏睡不醒的凡人女子碧雲。


    青玨曉得那天辰陣乃師尊贈予青樾飛升上神之禮,隻是不知為何結在了碧雲身上,而那有過幾麵之緣、時常跟在妹妹身邊的書生已被攔腰斬斷,魂圈在妹妹的真身結陣中。


    青玨站在雲頭,隻覺無語,既以真身結陣,卻又隻護住一個魂魄,真是浪費至極。瞧瞧那渾身是血的梓淵和魔族公主,真為他們感到不值,交友不慎呐!


    眼看妹妹即將被寒芷給吞了,青玨目光也淩厲了許多,霄塵劍出鞘,不著一絲血氣的斬下九頭妖尊寒芷其中兩個蛇頭。


    寒芷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苦心修行多年,飲了無數凡人骨血,竟還是與青玨實力相差這般大。可時至今日已無路可退,不如全力以赴與他拚個你死我活。


    隻見寒芷真身陡然增長兩倍,輕輕一震就險些引得孚汋山山崩地裂。青玨也不做多想,以真身結陣將孚汋山罩得嚴嚴實實,此時別說是山崩了,就算一塊石頭也不可能傷到山中百姓。


    青玨淺淺瞟了妹妹與梓淵一眼,還好,沒什麽大礙,待降服寒芷拎回去躺上七八日也就好了,隻是那凡人就有些麻煩了。


    寒芷雖眼露怯意,卻也知曉如今這結界已經設下,唯有拚死一搏才能換來一線生機,九頭蛇身散去,一嬌小紅色身影手持噬魂劍直直向青玨刺去。


    青玨此生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這劍術了,四海六界也隻有奕殊、長空能與自己切磋一二。如今又來個寒芷,青玨心中不免有些高興,終於可以肆無忌憚戰一場了,幾萬年不曾開戰,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快閑出毛病了。


    青影紅光相鬥,黑雲中夾著道道青色閃電,孚汋山小失幾個山頭。霄塵劍本就是上品神器,其靈性不亞於上仙,又有青玨神力加持,不過須臾,寒芷已經不敵。


    青玨也不手軟,方才見到寒芷的時候就知曉她這些年偷偷從凡間擄走的無辜女子已能堆成小山。以邪道修習,終是要以血償還的。


    長劍直入,乘勝追擊,霄塵劍直逼寒芷胸膛,即將一擊刺破之時,一道紫色身影閃過,青玨隻覺氣息熟悉,猛然收劍已是來不及了,霄塵劍直直刺入梓淵胸口,與此同時,噬魂劍也未收入,直擊梓淵腹部。


    一時間,仿若定格。


    除卻父母離世後,青玨又一次感受到了心痛欲裂,一向冷靜無情的臉終是隨著心痛扭曲,原本執劍的手也在無力顫抖。


    青玨急急將霄塵劍召回,身上的凜冽之氣更盛,將寒芷與噬魂劍震開數尺,一雙大手牢牢將梓淵接住,擁在懷中為梓淵注入靈力續命。


    寒芷被眼前的一切驚得不知作何反應,許是從未想過她一心以為棄她負她之人如今竟願意舍身為她擋劍,終是感受到了,這九萬年來,梓淵對自己始終如一,可惜一切都晚了,隻得哭花妝容不顧身份跪地乞求青玨全力相救。


    梓淵重傷如此也不消停,一麵調笑著哭得撕心裂肺的青樾,還不忘安撫他的心上人與她互道衷腸,更是讓青玨不要再為自己浪費靈力了。


    青玨哪裏聽得梓淵這通胡話,又急又怒讓他閉嘴,可這靈力渡得多消散得也快,梓淵還是在一片痛哭中含笑閉眼。


    而寒芷此時才明白過來,自己終身所困的執念,不過是虛妄,自己心底深埋之人亦是這世上一心愛戀自己之人。若是在奉為妖尊的那天就去天宮與梓淵當麵問個清楚,也不至於蹉跎萬載。


    終是寒芷自了命,陪同梓淵散人間。寒芷抱著梓淵漸漸消散的身體,自斷經脈隨他而去。這世間怨偶又少了一對,而青玨卻是心如刀絞。


    究竟這情為何物,使人肝腸寸斷不惜賠命。原有芙月為他跳了誅仙台,後有沈煙為了靖夜跳下誅仙台,現又有梓淵為護妖女為其抵命,這情,當真是讓人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


    青玨看著已被妹妹撕扯成破布的衣角,平定心緒後緩緩將梓淵與寒芷最後的一絲氣息收到了鎖靈囊中,打算將其帶回晹宸宮為他們重新結魂,再送入輪回,助他們來世能圓了雙宿雙飛的美夢。


    一旁躺著的噬魂劍早已失去先前的紅光,除卻劍身上篆刻的噬魂二字,與普通長劍也沒什麽區別。唯有那白玉劍柄還能看出一絲貴氣。


    青玨輕輕一召,噬魂劍毫無排斥之意,徑直被他收入袖中,倒是讓青玨有些驚喜。不過終究是一柄妖劍,還是先將其封入乾坤袋才好。


    —


    驟風急雨初停,一方百姓對剛才那孚汋山上的青影紅光如流逝的雨水般毫無記憶。青玨拎著這一眾殘兵敗將回到青樾凡間居所時,順手將這汋水城百姓的記憶全給抹去了,如今他們隻記得天降暴雨,雷電相依劈折了幾座山頭。


    青玨看著眼前這一死兩傷一昏厥,還有一隻圍著自己不停叫喚的小狐狸,頓感頭疼,隻得將承禹從九重天召了下來,讓他順便帶上四位口風嚴謹又較為得力的仙娥一同看顧這一屋子傷殘。


    承禹初入凡間,看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小殿下住在如此破爛的屋中,身上十餘道傷口冒著紫黑色的血,心疼得一直絮絮叨叨如同老媽子一般。


    青玨恨不得賞他一劑啞藥換得世間永久安寧,可相較妹妹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似乎承禹的嘮叨也不算什麽了,故而這一道啞咒賞給了青樾。


    這般殺雞儆猴,承禹也是看了個明白,生生將許多話給咽了回去,可是又有些擔心,冒死問道:“帝君,如此將小殿下的嘴給封了,如何知道她疼是不疼呢?”


    青玨不以為然,“疼算什麽,不死就行了。”


    承禹啞然……這不死……是什麽意思?


    青玨白了承禹一眼,道:“不死,字麵意思。若再發出什麽難聽的聲音惹得本君分神發了噩夢,估計那不字也能去掉了。”


    青玨的話很輕,但聽得承禹心驚肉跳,恨不得自己伺候走路都不帶聲響,離開之時還順手將青樾殿下新得的寵物狐狸給撈走了,若是惹得帝君生氣,那這狐狸雖小,做一條圍脖也是極好的。


    青玨一人分四影,一影為青樾渡入靈力療傷,一影為梔瑤渡入靈力療傷,一影為碧雲渡入靈力療傷,餘下一影為那個對自己妹妹有非分之想名叫文笙的文弱書生修補軀體。如此一日下來,青玨累得已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所幸碧雲無礙,梔瑤也好了大半。


    碧雲睜眼便瞧見自己跟著立著一寒氣逼人的男人,愣住了。細細一瞧,這男子劍眉英挺,鳳目生威,薄唇帶著絲絲冷清,不正是梔瑤喜歡的模樣麽。再一瞧,似乎與青樾有幾分相似。


    “看夠了沒?”


    青玨目似寒星,聲似寒潭,碧雲驟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可一觀四周,似乎又在青樾的宅子了,思緒飛揚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己徹底失去知覺前似乎是被眼前這位英偉男子給拎走的。


    碧雲想到此處,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地答道:“不知先生何人?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青玨淺答:“青樾的兄長。你若無事便起來幫著照看一下那名叫梔瑤的女子,屋中還有四名仙娥,你隨意差遣便是,隻是不能離開這屋子,你可明白了?”


    兄長?仙娥?碧雲更是懵了,愣神許久才將思緒離了個清楚。這青樾是神仙,那她的哥哥肯定是個大神仙!抱緊他的大腿必定是吃穿不愁了。


    凡人心中所想不必費多少心思便可聽得,青玨嘴角閃過一抹譏笑,轉而看著床上躺著的魔族公主,對這小丫頭竟心生好奇。


    原以為她在記起青樾後,會不再與其來往,可她二人不僅關係越來越親密,這梔瑤還有一次舍生忘死地去救青樾,女子之中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少之又少,她與妹妹也算是絕配了。


    想到此處,青玨不禁打了個寒戰,她二人該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吧!不行,得盡快把這丫頭救過來,一探心緒才是。


    梔瑤做夢了,夢境中她身處一片花海,花海中坐著一白衣男子,手扶琴弦很是好聽。梔瑤循聲而近,男子的麵容也越來越清晰了。即將看個真切時,一股紫檀的氣味縈繞鼻間,讓梔瑤那雙深邃明亮的大眼睛不自覺地睜開了。


    青玨定定看著梔瑤,梔瑤呆呆望著青玨。這男子與夢中所見之人竟一模一樣!


    而青玨終是探清了,她與妹妹關係純潔。


    若不是碧雲提醒,梔瑤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幹了有生之年最為丟臉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望著青玨的同時,嘴角一滴口水掉落,幸得碧雲眼疾手快,一把將帕子捂住了梔瑤的嘴,才不至於讓她過於丟臉。


    青玨淺淺瞟了梔瑤一眼,冷哼一聲,留下一句“若是有事再來尋我”,便離開了。


    直至青玨身影消失,犯了花癡症的梔瑤才猛地將碧雲抱在懷裏,急急問道:“碧雲,碧雲!這位公子是誰呀!”


    與梔瑤相交三載,豈會不知她的喜好,這青樾的兄長不正是應了梔瑤那過於嚴苛的擇偶標準麽,碧雲悄聲道:“瑤瑤,你小聲一些,他可是位大神仙!”


    “噯?大神仙?”梔瑤歪著頭,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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