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雲娘硬著頭皮打了個噴嚏,希望把這事遮掩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今日來馬場的所有小廝也到場了,帳子裏的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


    連剛剛還信誓旦旦地相信雲娘的陳秋兒都懷疑了起來。


    她剛剛明明聽見了男人的聲音,如果那個男人還沒有離開帳子,就說明雲娘在撒謊。


    可是,她一個被人強迫了的女人,有什麽可撒謊的?


    陳秋兒不解,薑氏卻懶得和雲娘虛與委蛇。


    “你不是說是我府上小廝強迫了你嗎?現在你就把這個小廝指認出來,我定不股息。”


    雲娘沒想到自己都說可以咽下這個委屈了,薑氏竟然還這樣咄咄逼人。


    她雙眼噙淚,一點點掃過眼前的小廝。


    緊咬著下唇,“夫人,那人如此對我,我若不是為了一雙兒女,早就活不下去了,你又何必非要對我進行第二次傷害?”


    “雲娘,你這話說的好笑,你說有人強迫了你,我為你伸冤,怎麽反而成了傷害?”


    薑氏啜了一口花茶,“莫不是你自己偷人,不肯承認,才要陷害我府上的小廝?”


    被薑氏逼到這種地步,雲娘實在沒有別的法子,就算在不甘願,也隻能認了下來。


    “是我耐不住寂寞,才做下了錯事,請夫人責罰。”


    左右她也不是賣給興昌伯府的奴婢,最多就是丟些顏麵而已,隻要能保住興昌伯,她和一雙兒女就有希望。


    至於這個薑氏,等到五皇子登基,還不就是個棄婦的命。


    待到那時候,她再來報仇雪恨。


    雲娘垂頭,斂下了滿腔怒火。


    在座的夫人聽了這話,卻都是滿臉駭然,“你居然淫蕩到了如此地步,跑到雇主的馬球會上做下這種醜事?”


    這種行為實在令人不齒,有夫人沉了臉。


    “伯夫人,興昌伯一向行段坐正,若是今日不處置了她,豈不是累了伯爺清名。”


    他們會給薑氏麵子,大多還是因著興昌伯手掌兵權,這事任何一個男子都受不得,他們紛紛催促薑氏趕快料理了。


    剛剛的噴嚏許多人都聽見了,自然也知道奸夫藏在何處。


    薑氏不是不想立刻揪出那個男人。


    隻是一想到那個男人現在在寒冬臘月中光著身子,就莫名開心,想要他凍得更久一些。


    她又沉吟了片刻,才指了指那個床榻下麵,“把人拉出來吧。”


    雲娘一見那群人要去拉拽興昌伯,立刻起身攔住。


    “我已經說了,這事我願意一人承擔,伯夫人為什麽還要揪著不放?”


    她這副指鹿為馬的樣子,就和從前在伯府上說薑氏不守三從四德時候一模一樣,隻可惜在坐的夫人不是興昌伯府裏的那群人。


    “簡直是倒反天罡,你在夫人的賽馬會上做下醃臢事,反而來怪起了夫人,難道是夫人把奸夫綁到你床上的不成?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敢在興昌伯夫人的宴會上撒野。”


    有想討好興昌伯的人,找準機會開口。


    那群小廝都是薑氏的陪嫁,也不耽擱,立刻就到床地上把人揪了出來。


    那人半裸著身子,在座的夫人都立刻遮住了眼睛,“還不讓這賊人把衣服穿好!”


    小廝強迫興昌伯把遮在臉上的手拉了下來,見了伯爺冷若寒霜的臉,登時就嚇得跪在了地上。


    “伯,伯,伯爺。”


    陳秋兒和薑氏都登時放下了擋著手。


    興昌伯知道自己瞞不住了,瞬間怒火上湧,“一個個都拖拉什麽,以下犯上,回去各領十個板子。”


    他一步擋在了雲娘麵前。


    “夫人,你今日這事做的實在是過了。”


    興昌伯料定薑氏不敢忤逆自己,在眾位夫人懷疑的瞳眸下,開始斥責薑氏,“我們早就說好了,三日後就迎雲娘入府做妾,你怎麽還這樣不容人?”


    他這話,直接給薑氏安上了一頂善妒的帽子。


    分明是在說薑氏表麵同意雲娘入府做妾,卻暗地裏搞小動作。


    眾人頓覺自己被利用了,投向薑氏的眸光都暗暗不滿。


    雲歲晚以手支頤,悠悠說:“難不成,是伯夫人在兩位的吃食裏下了見不得台麵的藥,才讓伯爺和這位....外室,情不自禁?”


    既然是三日後才迎入府,那現在自然就是外室。


    雲娘本還開心自己有機會入府了,卻沒想到反而是坐實了自己是妾室的事實。


    “今日是賽馬會,我自然準備了大夫,如今各位夫人都在,就讓大夫來查查,我到底給沒給兩位下過什麽藥!”


    薑氏不卑不亢,瘦削的腰板挺得筆直。


    興昌伯沒想到薑氏竟然敢忤逆自己的話,“放肆!我是你的夫君,你居然讓人來查我?”


    他這話大有惱羞成怒的味道,在座的都是後宅的人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哪裏是薑氏不能容人,是興昌伯既想要得到愛護妻子的賢名,又舍不得偷情的刺激吧。


    眾人眼神變換,看向興昌伯的時候都多了些輕蔑。


    這樣的人,竟然掌著我大夏的軍隊,當真是...不配!


    興昌伯也感覺到了眾人的眼神變化,登時一拍桌子。


    “薑氏,你還不認錯嗎?善妒乃是七出之罪,若是現在願意承擔過錯,我可以放過你這一次,不然也別怪我無情。”


    前些時日,薑氏對他的態度和軟了很多,在雲娘和他得努力下,薑氏也開始反思了自己的強勢。


    在這時候,她應該知道怎麽做。


    隻要她願意下跪認錯,說出是她導演了這一切,把這事遮掩過去,最多就是薑氏的名聲汙了些,但他一定能全身而退。


    因著這事,薑氏在平虜舊部裏的聲望也能直接降低,他也更好掌握軍隊一些。


    若是薑氏夠聰明,夠有大局觀,就該知道這是對興昌伯府最好的選擇。


    薑氏冷笑,“你要如何放過我一馬?當初,是你跪在我父親麵前,說永不納妾的,不然憑你一個屍位素餐的伯爵公子,也配娶我?”


    她站了起來。


    “婚後,我操持家務,為你生兒育女,你也說是我辛苦了,一生一世隻願與我一雙人,甚至前幾日,你還讓我背上了不能容人之名,讓其他人可憐同情你。”


    “但現在,興昌伯,你卻和一個有一雙兒女的婦人在此偷情,莫不是...她的那一雙兒女,也是你的種?”


    陳秋兒原來還覺得母親小題大做,但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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