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艾特公司之後,在前台的指引下到了一間小型會議上,當我還在琢磨著來人會是誰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帶著眼鏡的胖子走了進來。


    “你就是舒悅公司的陸晨?”


    “是我。”


    “你先坐著等,我先去忙,一會回來。”


    說完胖子走出了會議室,留下我呆若木雞坐在會議室。


    我原以為他隻是離開一會,沒想到半個多小時還沒有回來,我也無所謂,就當放假了,玩起了手機。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胖子終於拿著電腦回來了。


    “開始吧。”


    胖子一句客套話沒有,進來就招呼我開始工作,甲方就是拽。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胖子和我說了他們公司的想法,讓我逐條修改。


    我以為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說了聲“好”便要離開,這時胖子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然後說道:


    “等等,有些細節還要再討論下,你先等會。”


    說完胖子再次拋下一臉懵逼的我。


    我又玩起了手機,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距離我從舒悅出來已經有三個多小時了,李經理給我來了通電話,我把實情告訴了他,他也沒說什麽,讓我全力配合。


    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胖子還是沒有來,我決定先出去吃個午飯再回來繼續玩手機。


    當我走出門口的時候,胖子就跟裝了監控似的朝我走過來,示意我可以開始了。


    胖子又是一頓讓我記下他們新的想法,他原先說的是有些細節需要再討論,這次的內容跟第一次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想法。


    “你這等於把前麵的想法全部都給否定了。”


    我一句簡單的觀點,胖子卻很反常,反應激烈,像是一直等待著這麽一個機會,他喊道:


    “廢什麽話,我讓你怎麽改你就怎麽改。”


    我強忍住內心的怒火,沒有再說話,記錄著胖子的新想法。


    半個小時後,他終於說完了。


    “聽懂了嗎?”胖子蔑視著我說道。


    “明白了,那我回去了,盡快改好交給你們。”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這時胖子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然後又跟我說了句:


    “你再等等,還沒完。”


    我恍然大悟,聯想到他們為什麽要我親自來對接,加上胖子的態度,明白了這是故意要整我,這絕對不是夏言的意思,會是誰呢?


    除了夏言他們公司我就隻見過那個姓林的,難不成他是為了夏言要整我?這也太幼稚了吧,我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胖子如法炮製,一個多小時後他又回來了,又是跟我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這次我沒急著走,我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麽花招。


    我問胖子道:


    “這次還有沒有別的想法?”


    胖子依舊像炸了鍋似的,沒好氣地說道:


    “我們是甲方,改不改不由你這個小員工說了算。”


    “所以是誰指使你這麽玩我的,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你什麽意思?”


    我指了指會議室的監控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人就在監控後麵吧?是不是你們的林總。”


    胖子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很快又裝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可以肯定,我猜對了。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們林總怎麽可能把你放在眼裏。”


    胖子的話讓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我緊緊握住了拳頭,老子今天非把這個胖子揍一頓不可。


    “陸晨。”


    不知道什麽時候,腳傷還未痊愈的舒瑞已經站在了門口,此刻我那憤怒得扭曲的臉,她肯定已經看到了,也許她感覺到了我快要遏製不住自己的怒火才開口喊的我的名字。


    “你是?”胖子顯然不認識舒瑞。


    舒瑞走了進來,說道:


    “舒悅總經理,舒瑞。”


    胖子一聽,連忙拿出了笑臉說道:


    “舒總好,你怎麽過來了。”


    “陸晨過來已經大半天了,我來看看什麽情況,對接一下為什麽需要那麽久。”


    胖子也說不出話,借口說接個電話便走了出去。


    舒瑞用平和的眼神看著我,試圖平複我心中的怒氣。


    很快,胖子就帶著姓林的走了進來。


    姓林的朝舒瑞過去,滿臉笑容說道:


    “舒總,這點小事你也親自登門,真是太負責任了。”


    舒瑞也客氣回道:“應該的。”


    “聽劉經理說陸先生對我們的工作方式不是很理解,我在這裏為我們的怠慢跟你說聲抱歉。”


    “林總客氣了,這個方案更改意見定下來沒有,定下來的話就可以讓他著手改了,不要影響進度。”


    “定下來了,就按劉經理跟他談的那樣改就可以了。”


    看著姓林的這副虛偽的嘴臉,我內心揪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麽夏言會跟他關係那麽近。


    舒瑞說道:


    “那行,我們就先回去了。”說著便朝我看了一眼,示意我走了。


    姓林的說道:“好的。”


    然後他對邊上的劉經理說道:


    “劉經理,你一再讓陸先生等,他到現在飯都沒有吃,你給他道個歉吧。”


    隻見胖子經理,朝我走了過來,眼神充滿了不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錢包,從裏麵拿出了200塊錢,遞給我說道:


    “耽誤了你吃飯,這兩百塊錢是我請你吃飯的。”


    我無比確認劉經理是姓林的故意派來侮辱我的,或許想讓我在屈辱中體會到我們之間的差距,讓我放棄對夏言的幻想。


    看著胖子露出了惡心嘴臉,這他媽我要是還能忍,我還是男人嗎,我朝胖子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朝胖子踹了一腳,胖子應聲倒地。


    舒瑞嚇了一跳,喊道:“陸晨。”


    我沒有理會舒瑞,上去又給了胖子兩腳,然後對姓林的說道:


    “收起你那虛偽的嘴臉。”


    說完我便朝門口走去。


    姓林的說道:


    “打了人就想走,沒那麽便宜吧。”


    我回過頭,說道:“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是要我蹲大牢,還是賠錢,我等著。”


    此時的舒瑞還沒緩過神來,我朝她說道:


    “舒總,今晚你就會收到我的辭職報告。”


    說完我便走出了會議室,此時會議室外麵的員工全都睜大眼睛朝會議室看了過來,嘴裏還念念有詞,也許他們是在指責我是個暴力狂,流氓。


    我絲毫沒有後悔,反而心裏出了一口惡氣,舒坦了許多。


    我徑直朝著艾特公司大門走去,遠處的夏言估計是發現了公司的異狀,正朝著會議室趕來,她看到了我,喊了我一句,我隻是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快步離開了艾特公司。


    出了大樓,我點燃了一根煙,走在人行道上,汗流浹背,幾個放學回家的孩子說著笑著朝我走了過來,我想他們是要回家去。我從沒像現在這麽想家,如果可以,我也想背著一個書包,笑著走到家門,吃一頓媽媽做的晚飯。


    我坐上一輛出租車,跟著車穿梭在高峰期的車流當中,到處都是焦急的氣息,而我卻慢慢平靜下來,我想起了舒瑞,如果說這個城市還有一個人是我沒臉見的,那一定是她。


    回到家裏,我在電腦前敲打出一份辭職報告,發給了李經理,然後躺在沙發上,點上一根煙,猜測著一會誰會打開我家的門,是鍾靈,還是人民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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