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淩雲不太清楚公孫慕容為何會那麽說。


    但目下三人中,公孫慕容修為最高,在禁製上麵手段也是最高。她要做什麽,沒人能攔住她。


    很快,三人出島向南五十裏之後,便和押送貨物的郭遠碰頭了。


    嚴格來說,郭遠算是中原幽州人士。隻是多年間,他和通遷島都有貿易上的秘密往來。


    正是因為多年和公孫家的貿易往來,他也才知道公孫家的一些內幕,且定下了和他們在島外五十裏交換貨物的規矩。


    但就在一天之前,公孫家內家的人找上他。來者是公孫家少家主公孫離身邊的親新人,信中給了他一張十萬兩的銀票。


    並且說明,要他去殺一個人。


    至於怎麽殺,信中也說明了,要他盡可以用這筆錢雇傭這片海上的亡命之徒,剩下的錢,他便都可以拿走!


    順帶,信件中說明了,要被殺那人的信息。


    在拿到這份信中的錢後,郭遠便沒有猶豫,在這片海上雇傭了十個人。這十個人,當中有九個人是乙銀煉氣修為,剩下一個是甲金修為。


    如果是用來殺一個公孫家三代弟子,綽綽有餘了!


    此刻海麵上,郭遠看著遠處的海麵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他的兒子郭南旭卻是開口道:“爹……公孫家的少家主為什麽要我們出手,去幫他殺人呢?這單子可接嗎?這之後,我們還如何和公孫家做生意?”


    雖說這是屬於公孫家的內鬥,可公孫家死了人,最終又會查到他們頭上!到時候,那位少家主,為了不牽扯出他來,很可能會殺人滅口!


    郭遠看一眼郭南旭笑道:“所以我們和公孫家的生意做完這單就不再來往了!南旭,你很聰明,能想到這些為父很欣慰。”


    他眼中露出欣慰。


    他們父子二人在修為煉氣山穀都不出眾,但多年的做生意,讓他們積攢了足夠多的人脈,以及足夠多的財富。


    因為這些,他們有底氣,來這麽個偏遠地方敢和公孫家做生意!


    甚至於一開始郭遠是有些看不上公孫家的!畢竟跟他做過生意的當中,也不乏不少玉司煉氣士。


    而這公孫家的老祖修為也才隻是甲金!


    可越和他們做生意,郭遠又越發了解到公孫家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這個家族的人很詭異!


    而且是一種說不上的詭異……


    因為這個詭異,他主動和公孫家提出了在島外五十裏交接貨物生意的規矩。


    他是怕,真的登島後看到一些不該看的,他們父子二人的命很可能會交待在這裏。


    而最近,他卻是又探聽到了一些關於公孫家的事情……


    他聽到的消息是,公孫家的人在抓一些煉氣士,甚至一些普通百姓在島上做什麽禁製研究。


    這樣的事,肯定會引起神灼衛的注意。


    所以,現在和公孫家把關係斷幹淨也好。


    一共十萬兩銀票。


    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錢了。他們雇傭殺手花去了三萬兩,還剩下了七萬兩。


    郭遠父子二人正說著話,就見不遠處的海麵上,一艘船緩緩出現。


    見船頭上有著三個人,為首的是個相貌平平的女子。


    郭遠一麵向身後的殺人打了個手勢,一麵拱手做好了迎接的姿態,對那女子道:“這位想必就是公孫慕容姑娘了吧?不愧是公孫家三代弟子出身,氣度果然不凡!”


    他客套一番,隨後指著身後的幾艘船道:“你們公孫家要的貨物都在這裏了……姑娘可上船清點一番。”


    “不必了。郭遠先生既然常年和我們都有生意往來,自然信的過你的為人。”化身公孫慕容的李月白說道。


    而郭遠剛剛向殺手打小動作的手勢,李月白自然是都看到了。


    見李月白三人不肯上他們的船,郭遠心下一沉。


    可隨後李月白又道:“不過按照規矩,我還是走走流程吧。”


    郭遠聞言點了點頭。


    但幾乎就是李月白三人踏上船的同時,郭遠又道:“近來公孫離少家主可好?上次他送了我一個禁製機關的小玩意,我還不曾搞清楚,它的運作原理。”


    “哦?郭遠先生可以拿出讓我看看嗎?”


    李月白聽出了郭遠的言外之意。


    但實際上,郭遠一直都在轉移注意力,想要把他們引到船中心。


    “好,我去取!”


    郭遠點了點頭。


    但又走了幾步之後,郭遠又道:“對了公孫慕容姑娘,你們來取貨是就你們三人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


    李月白身邊,公孫銳出言說道。


    他麵上表現的不悅。


    “我是看你們隻有三個人,載你們的船也不大,恐怕裝不下所有的貨物。所以想問問你們人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可以讓我的船和夥計們,隨你們一起上島。”


    郭遠表現的很熱切。


    李月白則是搖頭拒絕道:“謝謝郭先生好意了。不必了。我們隻有三人,但搬運東西還是夠的。”


    郭遠聞言點了點頭。


    他像是確定什麽一樣,麵上一笑又道:“對了公孫慕容姑娘,有件事情,我還要同你說明。”


    “什麽事?”


    “你們少家主花了重金,要我殺了你!所以,你要是死了……可怪不得我!畢竟,我也隻是拿錢辦事!”


    他對著李月白話罷,一連十人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公孫淩雲看到這十人,有九人是乙銀煉氣士,還有一人是甲金煉氣士心沉到了穀底。


    “完了,要是乙銀煉氣士還能打一打!有甲金煉氣士……”


    他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三人大概率是要死在這裏的。


    雖說他們公孫家的子弟,可以通過禁製手段把和敵人之間的修為差距拉低。


    畢竟,他們公孫家子弟,幾乎就是主修禁製,煉氣才是輔助手段。


    但對方要是修為太高,那對方說不得根本不給你用禁製的機會,直接就殺了你!


    或者,即便你用出禁製,但在絕對的修為麵前,你也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公孫淩雲的第一想法便是想要逃。


    但公孫銳卻是按住他的肩膀對著他道:“要逃的是他們。”


    公孫淩雲有些不解,看向麵前的李月白,心中想到難道這位公孫慕容族姐的在禁製一道的成就,已然能到晉升二代弟子的程度了嗎?


    到了這裏,他似乎有些理解公孫離為何要急著殺公孫慕容了。


    可……


    即便公孫慕容的禁製造詣不低,可目前她表現的修為也隻有丁鐵的程度!修為低,即便你的禁製手段高明,可是你發揮禁製原本的幾分實力呢?


    李月白看著出現的十名殺手,卻沒有言語,她先是手捏指訣,用出空間禁製將麵前這片區域給封閉。


    然後,她手中出現了一團火焰向海麵拋去。


    火焰掉入海麵卻沒有熄滅,卻是燃燒的越發迅猛作火牆,將郭遠他們乘坐的船給圍住。


    隨後,李月白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變回了她原本的樣貌。


    見到公孫慕容變成一個戴著古怪麵具的白衣女子,郭遠幾人還沒意識到什麽。


    公孫銳身邊的公孫淩雲見到這一幕,已然瞪大了眼睛!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所謂的公孫慕容竟然會是那位神灼衛總掌司!而她這些年竟然就一直潛伏在公孫家!


    難怪,她會在出發前信誓旦旦說他們不會死。


    現在他完全明白了。


    而對於郭遠身邊的十名殺手來說。在他們的感知中,在他們麵前的李月白隨著變幻了一副模樣,她的氣息也消失了。


    這種感覺很怪,不如說是李月白的修為境界似乎還跌落了,跌落到和普通人一樣。


    可這可能嗎?


    十人心中都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連郭遠也意識到,這件事情有些不好辦了。


    他看得出來,他雇來的殺手中似乎有人起了逃跑的心思。為了穩住這些人,他開口道:“諸位,如果能殺此女!願再奉上一萬兩……”


    “郭東家!這可不是錢多錢少的事!你當初告訴我們殺的那個人會很容易,隻是個公孫家內家的三代子弟!可她……真的是公孫家的人嗎?”


    殺手中,那位甲金煉氣士開了口。


    李月白給他的感覺太怪了。


    對方明明是不顯露什麽氣息,可給他的壓迫感卻比玉司煉氣士還要強!


    又似乎,在她麵前,玉司煉氣士也不值一提。


    “閣下到底是什麽人?”


    甲金煉氣士開口。


    他思考著要不要報出自己的師承,看看對方的反應。


    可不等他再語,李月白隻是微微抬手,他便把一道低級的生死禁製給殺死。


    其他人見此,心中一沉,額頭上冒起了冷汗。


    李月白則是對著郭遠道:“馬上寫一封信告訴公孫離,就說你的任務完成了。”


    後者不太明白對方要做什麽,但還是照做了。且同時,他猜測起了對方的身份。


    見他寫好信,李月白又道:“通遷島上有被拐來的低階煉氣士和普通人……和你們有關係嗎?”


    郭遠聞言,馬上變了臉色。


    見他如此,李月白沒有言語,出手又殺了他。隨後,這船上那些殺手,還有郭南旭都被她殺了。


    隨後,李月白又對著公孫銳二人道:“你們是跟我走……還是回去公孫家?”


    後者二人對視一眼回道:“自然是跟掌司大人一起走。”


    他們已然看出來了,李月白要借這件事情讓自己公孫慕容的身份死亡。


    接下來,她應該是要清算公孫家了。


    畢竟,公孫家做的一些事情真的見不得光!


    ……


    通遷島,地下一處空曠的地下礦洞裏。


    公孫家的老祖公孫陽,此刻正在興致勃勃看著手中的一隻百靈鳥。


    這隻鳥也是他的禁製機關造物,從外表看,已然和真的沒什麽區別。四周都點燃了火把,將他臉上映照的血紅。


    “公孫陽,你倒也算得上天賦異稟了!離了造物石符,你竟然也能隨手造物出來!”


    一道聲音也在礦洞響了起來。


    就見公孫陽身邊的不遠處的地下河流邊,竟然有個巨大的人形身影匍匐在那裏,就如一座小山。


    也與其說是匍匐……


    不如說他是被困在了此地,半截身體埋入底下,半截身體顯露在外麵,一隻手臂也被埋入地下,隻有一隻手臂才能動。


    更不知此人在此地被困了多久。


    見那人麵容蒼老,臉上長滿了皺紋的同時,也長滿了青苔,有些地方更是和礦洞裏的礦壁長在了一起。


    他名?(wang)司。


    來自天井下的那個世界,屬於曾經的二十四行列之一!


    過去的某次大劫,為追尋造物石符被人用禁製陣法給困在了這裏。


    設下陣法的那人雖然殺不死他,但那陣法卻是很霸道!竟然在無盡的歲月裏,一點點化去他的理智,要將他的身體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就在這無盡的歲月裏,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份化成了山石,他卻無能為力什麽都做不了。


    直到數百年後……


    公孫陽卻是用手中的造物石符機緣巧合破開了陣法。


    隻是,由於他太久沒有脫困,他的大半個身體早已化成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諸多力量更是流逝。


    “你說為我造一具身體出來……你或許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公孫陽。”


    ?司開口說道。


    當初的公孫陽曾和?司有過交易。


    ?司為公孫陽提供一種他們那個世界的成神法!


    後者則要為他造出一具身體出來。


    現在,關於造神法的內容,?司告訴了公孫陽大部分。但後者卻在這麽多年來,沒有付出一點行動。


    公孫陽聞言則是笑道:“?司,你可是那個世界二十四行列之一!要造出一具適合你的身體,這可不容易……”


    ?司聞言則是道:“可我提供給你的造神法,也讓你在禁製方麵進步神速。你卻一點事情都不為我做合適嗎?”


    “難道說,你是自認天下,想要自己補全造神法嗎?”


    ?司道破了對方的想法。


    他的確是想補全那造神法,於是他在通遷島上進行了無數研究,公孫灼就是研究的成果之一。


    隻是無一例外,他都失敗了。


    不單是那造神法本身透著詭異,在造神法基礎上研究出的禁製,也是一種禁忌。


    他有種感覺,他繼續研究下去,會釋放出一種可怕的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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