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清楚這些後。


    李月白思索少許對著鬼市上的人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走漏半點風聲……我這個人記憶力也不差,你們長什麽樣子,我記得清楚。若是事情泄露出去……”


    “嘿嘿,大人!我們懂!我們懂!”


    “這事情我們不會說出去。”


    ……


    一眾人說著再抬頭時卻發現李月白和黃逵竟然已經消失在了他們麵前。


    “這……這官家婆娘……”有人頓了一下,馬上改口道:“這二位大人還真是神出鬼沒。”


    生怕說錯話,加上要是李月白還沒有走,他很有可能小命就不保了。


    ……


    又是一天清晨之後。


    李月白少見的換了一身女子的素淨白裙,一根玉簪挽住一頭綢緞一般的青絲,梳了一個垂掛發式。


    她本就生得貌美,這樣一番打扮後倒是減了她幽州一路以來曆練出的煞氣,多了幾分少女該有的浪漫。若是她再笑一笑,顯露嘴角那兩個好看的小酒窩,大概會更美。


    至少黃逵是這麽覺得。


    說實話,這也是許久以來,他第一次見她穿女裝。


    李月白則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將劍挎在腰間緩緩道:“胖子,都說了要去那個書生家。要是穿著神灼衛的衣服過去,那家夥心裏有鬼,提前跑了如何?”


    黃逵想著點了點頭。


    李月白現在這副模樣,十分平易近人。


    與那個叫謝含韻的書生說話時,想來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謝含韻的家在靜寧縣北城的庭花街最東邊。


    說起來,這個謝含韻也是個有舉人身份的讀書人,不說去京城謀職位,但留在本地憑著這個身份謀個一官半職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因為一年前,他老母過世。按照大乾坤朝廷曆來的風氣,他需得守孝兩年才可入仕途。這便就一直待在了家中。


    外人所知的他,也隻是知道他一手書法帖子寫的極好。根本不知他還有畫畫的本事。


    先前金標捉拿靜寧縣所有的畫師和畫技有成之人,也就將他排除在了外麵,成了漏網之魚。


    如今李月白和黃逵來見他,為了不打草驚蛇,也隻是用了個拜訪的名頭,想從他這裏求一封書帖。


    在敲過謝含韻的家門後。


    不多時,一位唇紅齒白的書童前來開門。在看他李月白後,大概是被她容貌所驚,他過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跑回去對著謝含韻稟報道:“老爺,外麵來了一位穿白衣的美貌姑娘。”


    書房內風屏後的背影停下了手中書寫的動作,說了一聲:“好。”


    和印象中的那種白麵書生不一樣。


    謝含韻的臉一點都不白,反而還有些黑,但卻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儒雅氣質,加之他生得俊美,留在嘴唇和兩鬢之間的胡子,讓他更顯溫潤。


    他笑著對李月白和黃逵道:“二位從京城過來便是客,請進。”


    他舉手投足盡顯客氣,連帶著看李月白的眼神也隻顯彬彬有禮,並不顯其他的東西。


    進入謝含韻家正廳以後,李月白和黃逵落座後。


    李月白說明了來意道:“久聞謝先生雅致,一手帖子寫的入木三分,特來此求一封帖子。”


    “姑娘,想要在下寫什麽?”


    謝含韻一邊將茶遞送到他麵前,一邊問道。


    “先生即興發揮即可。”


    李月白回道。


    “嗬嗬……即興發揮那算不得什麽雅致。不過姑娘心裏要是實在沒底。可去我書房看一看。”


    謝含韻顯得大方說道。


    “好。可以。”


    李月白點了點頭,帶著黃逵一起去了謝含韻的書房。


    在路過書房的時候,幾人途徑了一片花園。


    四月初的季節,天氣已經開始轉熱。花園地裏,去年埋的牡丹已經長出了小小的花苞。不過在正中央的位置,一朵牡丹卻是枯萎泛黃,且那一朵牡丹位置的泥土最近似乎被鬆動過。


    李月白收回目光,隨謝含韻進了書房。


    謝含韻的書房裏掛麵了各式各樣的書法帖子,且收藏有各類價值不菲的古玩。


    “這些帖子都是閑暇時,在下隨意寫的。木姑娘要是看上了哪幅,隻管拿走便是。”


    謝含韻捋了捋胡子笑道。


    這時候,李月白則又注意到了書房裏正對門掛著的一副牡丹畫,她故作出對此畫感興趣的模樣,在盯了這幅畫一會兒後開口道:“這畫……畫的可真傳神?還問謝先生,這是哪位大家的手筆。”


    謝含韻看著那幅畫不知想到了什麽,神情先是一凝,而後才道:“哈哈。大家二字不敢當,這不過是在下隨手畫的而已。怎麽?姑娘對畫也有研究?”


    李月白笑了笑道:“閑暇時,我會畫也略有研究。”


    說著,她拿起謝含韻書案上的筆對著院落中那顆枯萎的牡丹畫了起來。很快,一朵枯萎的牡丹在紙上躍然而出。


    畫雖是黑白構成。但卻有幾分傳神的韻味。


    這這謝含韻略顯驚訝。


    正此時,端著糕點進書房的那位書童看了李月白所畫的後,卻抬頭道:“姑娘畫的是好!但和我家老爺畫的相比,還是要差好很多……我們老爺畫功最絕的就是以假亂真。”


    以假亂真?


    李月白扣住這個字眼。


    謝含韻則是瞪了一眼書童,對李月白客氣道:“不過是隨便畫的而已,沒什麽。”


    “那不知謝先生能給我們隨便畫畫嗎?”黃逵嬉笑說道:“我可以高價買下。”


    “這……好吧。”


    或許是美人期待的眼神永遠無法拒絕,謝含韻在看了李月白一眼後點了點頭。


    隨後他對著書童道:“去取一尾黑色錦鯉過來。”


    不多時,書童端來了一個木盆,盆子裏有一尾黑色錦鯉。


    謝含韻則取出一把小巧的刀,輕車熟路將魚的外皮剝了下來,隨後又拿起一張紙貼在了它身上。隨後他動筆畫了起來。


    片刻時間之後。


    畫成。那貼在魚身上的紙,卻幾乎和魚原來的外皮沒什麽區別。甚至於魚重新入水後,還能活蹦亂跳的遊來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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