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的署長辦公室裏……


    “所以……署長,這也太快了吧?”天樹悠試探著問道。


    的確,太快了!


    一個小時前,自戀和天樹才去神田那裏,盤問關於在廢棄倉庫撿到她女兒的畫事情。


    結果一個小時後,兩人就已經在署長辦公室……


    看當時神田的反應,“會被投訴”他們是有準備的,可是卻沒想到會這麽快!


    自戀和天樹也是老警員,尤其以前還是總廳的,在他們印象裏,警方係統的投訴反應速度,可沒有這麽快。


    這倒是側麵印證了,兩人之前“神田家應該有警員”的猜測,隻是現在看起來,不僅僅是“有警員”,簡直就是“有警方背景”!


    “蠢貨!及時響應民眾的投訴,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吧?而且……說到底是你們兩個,在沒有任何案件的情況下,就大搖大擺地去人家會社裏盤問,才會被投訴的吧?”白石這時已經聽完他們的匯報。


    對於這種沒事兒找事兒的行為,白石也十分無語……


    的確這件事情聽起來,不是沒有違和的地方,可是……違和又不違法!


    最重要的是,說到底神田日向現在不是沒事兒嗎?


    如果不是他們倆是用休息時間去調查,白石肯定要向宗方課長說說,關於刑事課的刑警工作不飽和的問題……


    聽到署長的訓斥,兩人也立刻都立正站好。


    “休假就要有休假的樣子,真是的……連案件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去人家會社拜訪,你們在想什麽?現在小田切部長的電話都打到了我這裏……你們兩個也別休息了,給我好好反省錯在哪裏!”白石最後說完,就擺擺手讓他們趕緊滾蛋。


    兩人離開署長辦公室之後,也是心照不宣地做出垂頭喪氣的樣子離開警署,不過出來之後,立刻換了一副表情。


    “居然這麽快就有電話打到署長那裏,絕對不是一個小外貿會社能做到的……”


    “嗯,我剛剛簡單了解了一下,其實那家會社的效益也並不好,前陣子都快要破產了。”


    自戀和天樹這時也一言一語地說道。


    署長雖然訓斥了他們,但是也說了——別休息,好好反省“錯在哪裏”。


    還能錯在哪?


    錯在沒有案件的情況下、直接上門調查後,簡單地說也就是……錯在“沒有案件”!


    那要反省,自然是要把背後的案件挖出來……


    “自戀前輩,我去總廳找些資料,您……”天樹這時主動說道。


    “總店?我也陪你去吧!我以前也是搜查一課的刑警,在總店還是有些麵子的!”自戀大包大攬地說道。


    ……


    之後兩人來到了警視廳,拜訪了人事課認識的伏案警員……


    “你一個搜一的刑警……不對,你現在都不是搜一的刑警了,你一個地方警署的刑警,要人事檔案做什麽?”


    人事課的人,理所當然的拒絕了自戀的要求。


    “我們也是為了查案,你這是什麽態度?”自戀惱火道——以前自己還是搜一王牌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個態度。


    天樹見狀,將自戀拉開,之後對大翻白眼的人事課伏案警員說道:“大家都是同事,而且……我們署長和你們部長很熟的,拜托行個方便嘛!”說著合掌擺出請求的姿勢。


    伏案警員也不知道是被天樹的態度打動,還是想起白石署長、還有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和田中部長……這才左顧右盼的說道:“你們想找什麽,就在這裏找吧,不許拿出去,不該動的別動!”


    說著直接離開了資料室,顯然不想擔責的樣子。


    自戀在一旁直撇嘴——想不到自己這個前搜一王牌,到頭來還沒有前失物招領處的保管員麵子大!


    於是自戀更不好離開,就在這裏和天樹一起找了起來。


    雖然沒有電腦,純粹是紙麵檔案,但兩人也都習慣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有了發現……


    “找到了!應該是這個人吧……川口建作,女兒川口文子,女婿是神田誌乃……應該是神田太太的父親沒錯了。”自戀這時指著退休警員檔案上的一行字說道。


    之前在神田家門口,“神田”的牌子上,也寫了“誌乃”和“文子”的小字。


    看來神田太太的本姓就是“川口”……


    天樹這時也看過來,看到他的警銜後驚歎道:“果然,還是高層警官啊……難怪房子那麽大。”


    上麵寫著,川口建作退休時,警銜是警視長,職務是山梨縣本部長。


    除了東都之外,北海道、大阪、京都以及另外六個大縣,本部長是“警視監”,其他縣的本部長是警視長,比如之前被殺的青森縣本部長也是這個警銜。


    這就已經高層警官無疑……


    不過聽到他的話之後,自戀沉默了。


    搞得天樹有些尷尬——這時候說領導壞話,不是拉近同事距離的選項嗎?你那麽沉默幹什麽?平時沒見你這麽嚴肅啊!


    “難怪?正常嗎?”自戀語氣古怪的問道。


    “誒?正常的吧……這些警視長退休後,不是都有好位置等著?”天樹還不知道他疑惑什麽。


    “我爸退休前是福島的本部長……我的房子在琦玉,貸款還有二十九年。”自戀無奈地說道。


    天樹:……


    天樹也一陣無語,之前還真不知道,自戀原來是警二代,而且他老爹警銜還這麽高!


    的確自戀從性格到現在的待遇,包括之前的職業路徑,都表現得不像是二代……


    即便在搜一的時候,也實打實的一線王牌,憑的是本事,後來更是被發配出來了。


    故而他的家世在米花署都沒什麽人知道,也就白石和碧川副署長看過內部人事資料之後了解,不過因為小暮警視長也沒有給他兒子走過什麽後門,所以白石和碧川也就隻是“知道”。


    “令尊退休後在哪裏高就?”天樹為了緩和氣氛地問了一句。


    “老爹退休後沒有工作,不過在寫……說是要揭露、諷刺警界黑暗什麽的,讓我不要多管。”自戀表示自己沒看過老爹寫的書。


    天樹:……


    為什麽一樣是警視長、地方本部長的子女,人家在東都住大別墅,你家在琦玉還要背三十年貸款?


    這特麽謎底不就在謎麵上嗎!


    天樹把這時把川口建作檔案的第二頁亮了出來:“喏,川口先生退休後,在首都安保會社當總裁……這可是退休、離休警員的一大去處,平時警務部門的指定民間合作對象!”


    嗯,人家老爹退休去了警視廳的下屬合作會社,繼續“警民合作”,你爹去寫抨擊警視廳高層貪腐……那能一樣嗎?


    “聽起來……是比稿費靠譜的樣子。”自戀撇了撇嘴道。


    天樹:……


    這有可比性嗎?


    自戀、天樹:!!!


    自戀和天樹先是半閑聊,不過就在這時,忽然同時反應過來了什麽的樣子……


    兩人看到對方的表情,也不約而同地開口。


    “那個酋長國王子!”


    “豪車巡遊!”


    兩人說的是同一件事情——也就是這周一的時候,差點就出事兒的古典車展覽。


    自戀這時拿出手機搜了搜,接著從一些邊邊角角的新聞上發現……


    那次活動的民間合作安保,正是這家首都安保會社!


    “難道小日向之前的確是被……”自戀這時看著天樹,沒有將“綁架”兩個字說出來。


    不過的確兩人心裏一直有這樣的猜測!


    如果神田日向在畫畫的時候,發生了綁架案,導致神田日向沒能將畫及時送給母親,甚至是被留在了被綁架的地點,那麽之前會在廢棄工廠裏發現這幅畫,並且神田太太還一直言辭閃爍的事情,也就都有了解釋。


    尤其是在離開的時候,天樹特地觀察了一下工廠裏撿到畫的那個房間——門上有全新的鎖頭和鐵鏈,完全不像是最近幾年沒用過的樣子。


    隻是因為沒有證據,兩人一直都沒有提這事兒。


    甚至在發現川口建作的身份後,兩人反而覺得,“綁架案”的可能性小了很多——作為高層警官,沒道理不報警,尤其是外孫女都已經平安回家了……


    平常人會擔心綁架犯報複也就罷了,難道這種高級退休警官,也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不過……


    這時看著他現在的身份,兩人有了新的猜測。


    綁架案,沒有報警,人質卻也沒事兒,那麽十有八九是受害家庭拿錢了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川口建作不會默不作聲才對,可是……


    如果當時付出的不是錢,而是給了那些襲擊分子、活動的安保資料的話,川口就有足夠的理由隱瞞此事!


    畢竟這將意味著安保會社的信譽驟降,更不用說他本人也可能要吃牢飯……


    “當時的襲擊分子已經被捕了吧?”自戀這時嘀咕道——記得當時襲擊者是因為車被巧克力大盜偷走,所以被捕。


    “嗯,不過據說相關審訊還沒有完成……總之最後應該還是警備局背鍋吧?”天樹很了解的說道。


    因為涉及什麽王子——雖然完全不是什麽繼承人,就是個邊緣土豪,但畢竟也是涉外事件,這事兒警視廳都背不動,得警察廳的部門來背。


    所幸雖然車展搞得一團糟,但並沒有什麽傷亡,而且據說王子對賠償很滿意……


    嗯,不是東島國有什麽賠償,而是某個刑警自行承擔的賠償!


    “如果真是這家會社出了問題……似乎警備局那邊,也不會挽回什麽麵子,反而更糟糕啊。”自戀這時也一陣咧嘴。


    現在隻是承認能力不行。


    如果最後確定是首都安保會社泄露了消息的話,可就是赤裸裸的醜聞了!


    雖說理論上隻是民間會社,但是想也知道,這種會社必然和警界有極深的聯係。


    “不過也還是要查出來才行!畢竟如果川口總裁這次真的被脅迫的話,哪怕不會有下一次,甚至本身這次消息泄露,就可能被當做是把柄,我剛剛看這家安保會社……很多外國政要來訪的時候,都是他們提供民間安保服務。


    “這種會社,如果變得不可信的話,簡直就是把所有對外事項的安保措施,全都平攤到襲擊分子麵前!”天樹這時嚴肅的說道。


    之前襲擊分子雖然被抓了,但也隻是抓到了實施者,又不是整個組織被搗毀了……


    如果真的有出賣安保信息,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現在請署長……不,還是我們自己,去找川口總裁‘道歉’好了!”自戀猶豫一下,決定先不勞駕署長。


    畢竟如果事情正式匯報給署長,對於署長來說,也沒有了回旋的餘地,相當於將白石置於進退維穀的局麵下。


    不是要瞞著領導,而是要給領導留一個斡旋的空間……


    “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可能需要一點點協助……”天樹說著,打電話開始搖人兒。


    一個小時後,自戀、天樹在那家廢棄工廠門口,見到了黑木和神崎。


    “你們兩個也真是辛苦了,放假還抽空回去挨罵?不會是又有什麽挨罵的事情想著我吧?”黑木這時無語的看著這兩位。


    “黑木……真是的,兩位放心,我們願意幫忙!”神崎還是一副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樣子。


    “放心,其實也沒什麽事情,隻是……之前我們覺得疑惑的那個房間,希望神崎前輩能取樣一下,固定下證據。”天樹叫來他們倆……主要也是叫來神崎。


    如果那裏真的發生過綁架案,應該會留下痕跡。


    “不不不,天樹前輩,您就不要折煞我了。”神崎對他的稱呼練練推辭,畢竟天樹悠年紀比他哥還大。


    “哪裏哪裏,神崎前輩當刑警的時間比較久嘛!”天樹故意調戲的說道。


    “你們兩個好惡心……趕緊做正事吧!說好了,我們隻是來幫忙取樣,其他的我們可不知道。”黑木在一旁白眼道。


    直接找黑木和神崎來幫忙,自戀和天樹也沒有想對白石保密,隻是名義上沒有正式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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