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川袖子裏的手微動,熊術拿出了傳訊令。


    狐憐哭聲一頓,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她都準備好戲台子,展示展示自己的溫柔善良,結果江畫起手就把戲台子打爛了。


    聽著兩人腳步漸漸走遠,狐憐慢條斯理的擦幹了自己的眼淚,把躺在床上的狐茵扯了下來!


    狐憐掐著狐茵的脖子,想著自己斷腿也有這賤蹄子的一部分原因,手上更加用力了,冒出的利爪將狐茵脖子刺了幾個血洞。:“你也配吃主子賜的藥?給我吐出來。”


    狐茵牙關打顫,臉上青紫。


    熊術掐了個火訣,屋子裏亮堂起來了。


    狐憐陰狠的瞧過去:“你也要給個賤蹄子求情?”


    熊術憨憨一笑:“這麽黑暗的環境,還是不適合我這種熊瞎子呀。”


    亮光照在了狐茵身上,她全身都是濕的,水還在往下滴答,身上的傷口都在肉眼可見的愈合。


    狐憐低吼:“別多管閑事。”


    熊術:“這倒沒有,隻是提醒你,留著點力氣。”


    狐憐鬆開狐茵,狐茵倒在地上咳嗽,狐憐臉色陰沉:“你什麽意思?”


    熊術脖子左右動了動,骨骼發出哢哢響:“主子說,狐茵身上多少傷,你身上多少傷,作為你剛剛的懲戒。”


    狐憐身後展開碩大的狐尾向熊術衝去。


    熊術無聊的擋回,借力反攻回去:“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她自知自己打不過熊術,那隻是虛晃一槍,狐憐楚楚可憐:“左使繞我一命吧,要多少酒我都可以給。”


    熊術手上一慢,狐憐以為有希望,趁著她這一放鬆,直接拿下了狐憐。


    狐憐被壓製的動彈不得,眼睛變得凶狠:“我沒錯!憑什麽?為了那個女人?還是因為這雜種?”


    熊術:“你不可能不知道那龍女的於主子心中的重要性,你不應該得罪她。”


    狐憐銀牙咬碎,她自然也知道江畫在主子眼裏很重要。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就那種女人,怎配得上她的主子?


    熊術比對著狐茵身上的傷口,拿出了刀子在她身上紮了幾道,狐憐痛鳴。


    她哭的梨花帶雨:“你難道就不怨恨嗎?我不過隻是不小心劃破了她的衣衫,主子就這麽對我,有一天,也能這樣對你!”


    熊術看得非常清楚:“我又不像你,腦子沒毛病去得罪一個不能得罪的人。”


    江畫正下著樓梯,忽然聽到一聲淒慘的狐鳴,被嚇了一跳。


    江畫好奇地往上看:“上麵怎麽了?”


    淮川:“狐憐摔了膝蓋,熊術在給她正骨。”


    江畫:“熊先生還是個醫師?”


    第二十八章


    淮川行走的腳步慢了半拍,給予了江畫肯定回答。


    淮川無辜道:“看起來不像嗎?”


    江畫:“……”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江畫說:“他像個規規矩矩種地的老實人。”


    淮川一愣,罕見地笑出聲。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發言。


    試問荒域內的各位,哪一位不是背負萬千業債,手染鮮血的?


    留在熊術手裏的,都能堆個骨頭山了。


    淮川笑得開心極了,江畫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出在自己的話裏,懊惱的推了推他。


    江畫:“你再笑我就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淮川笑夠了收斂了下。


    江畫翻了個白眼,到了後廚,開始指揮著淮川洗菜。


    狐茵房間滿地的血浸濕了地板,熊術十分有分寸,刮了狐憐一百多道傷,一刀未曾傷到致命地方。


    原本躺在地上的狐茵舔了口流到她身邊的血,站了起來。


    她的傷口恢複極快,這會兒隻剩下淺淺的印子,除臉色有些蒼白,和體虛外,已經看不出是受過重傷的人。


    狐茵微微喘氣,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死屍一般的親姐姐。


    狐茵:“熊叔,能把刀子給我嗎?”


    熊術掀起眼皮子,渾厚的聲音道:“小孩子還是少玩刀比較好。”


    狐茵笑容柔柔的:“我不會亂來的。”


    被壓製著的狐憐瞳孔一縮:“你這個雜種!你敢碰我!我殺了你!”


    熊術露出一個有意思的笑容:“罷了,也是我欠你的。”他把刀扔過去,狐茵接住。


    刀上還流著溫熱的液體,狐茵眸色越來越黑,她對著和她地位顛倒的姐姐道:“姐姐,我會很輕的。”


    說罷,她舉起刀狠狠刺下,紮在痛感強烈,卻又不致命的地方。


    這種劃開皮.肉的感覺讓她分外激動,原來姐姐也是溫的,不是冰的,還會這麽脆弱。


    狐憐尖叫,痛得幾乎昏過去,她陰狠放話:“小雜種,你給我等著。”


    狐茵舔了刀上的血,又在剛剛紮過的地方反複紮了下去,血腥味讓她興奮起來:“我等著你啊。”


    熊術哼笑一聲:“狐憐,你居然也有這一日。”


    他一直知道狐憐什麽德性,自從她還在娘胎裏,她就打著算盤要打造出一件趁手兵器為她所用。


    沒想到用力過度,反倒遭兵器割手。


    而熊術也不知道,其實狐茵今天之前,一直是朝著這個目標沒有偏移的。


    直到江畫推開了那扇門。


    狐茵擴大笑容,深深紮了下去。


    狐憐徹底疼昏過去。


    狐茵還沒有盡興,有些失望:“這麽快。”


    熊術看著她躍躍欲試的神情,攔住了:“別刮了,她會死的。”


    狐茵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熊術:“不行,你殺不死她的,主子留她還有用。”


    狐茵垂下耳朵,把刀子遞給熊術。


    熊術摸了摸她的頭:“送你了。”


    *


    九重天之上,雲霧繚繞,仙樂嫋嫋。


    一玄衣仙人盤坐在巨樹下的蒲團上,靜默的看著遠方。


    那方向,是當日西海龍女被流放下的地方,似乎是一眨眼,又似乎是過了不知多少個幾百年。


    真正算來不過堪堪半月。


    他身旁也無那吵人的龍女,他得自在,時間自然也快,又不自在,心像是空了一小塊,他起初不在意,後來發現,這種空虛還在不斷擴大。


    他滿目茫然,叩心門自問自答。


    “為何?”


    “不知。”他的心這樣說。


    風揚起他鬢邊的發絲,遠處一朵祥雲向這邊飛來,引上一位極美女子,身披霓裳羽衣,行走間露出婀娜身姿。


    那女子用滿是愛慕的眼神,看著天界最年輕的上神:“清荀。”


    清荀一雙冷漠的眸子才有了那女子的身影。


    清荀:“二公主。”


    宋梔蓉溫柔地對著他笑:“才幾日不見,就和我生疏了?”


    清荀不答,他近來知道了些消息,哪怕主謀掩蓋的再好,隻要做過,難免會留下絲絲線索。


    而這件事,與麵前的人有關,與被流放的人有關。


    他手掌天界刑罰,應當是世界上最公正無私之輩,可是……


    這讓宋梔蓉心中有抑製不住的恐慌,還有憤怒。


    這半月來,他就一直是這種無欲無求的狀態,就像一個真正的上神。


    可是宋梔蓉見過他在她麵前的樣子,有喜有怒,萬年不曾變過,因為她鮮活過。


    宋梔蓉也曾經放下帝女的尊嚴,去學那龍女的樣子,希望得到一些回應。


    結果什麽也沒有。


    也是因為這,宋梔蓉越來越惶恐,遲早有一天清荀會被那龍女拿下。


    這是奇恥大辱,她甚至會淪為三界笑柄,所以宋梔蓉選擇掐斷這段不應該有的姻緣。


    宋梔蓉強打起精神:“清荀,我父皇叫我來與你商量婚事日期,你有什麽好意見嗎?”


    宋梔蓉時刻注意著清荀的神色,隻要他有別的反應,自己就會及時跟上。


    清荀:“去月老司測一吉日便好。”


    宋梔蓉差點維持不住自己完美的笑容,她的姐姐出嫁,都是夫君叩天問地,在姻緣樹下測了九十九個日月,還讓自己折了壽,才算出一個天地同慶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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