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回家,唐曼躺下睡了一個小時,快半夜十二點了。


    出來,打車去了十院。


    十院下的車,司機直發毛,唐曼下車,一腳油門,車就跑了。


    唐曼站在那兒看著,江曼辦公室有手電光,亮了兩下。


    這個人怎麽知道自己來了呢?


    不管在什麽時候。


    唐曼往裏走,上樓,走廊裏,唐曼站了半天,往江曼的辦公室去了。


    到江曼辦公室門口,把唐曼嚇得一哆嗦。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是那個人嗎?


    “小曼,是我。”說話的人竟然是沈少年。


    “你在這兒幹什麽?剛才是你用手電晃了兩下嗎?”唐曼問。


    “我沒晃,我也是剛進來,我來看看。”沈少年說。


    “你來看看?”唐曼問。


    “對,我也好奇,那半幅畫兒到底是什麽?那江曼的《血湖》驚豔到了我。”沈少年說。


    這到是沒有問題。


    “那就看看吧。”唐曼說。


    沈少年把櫃子推開,打開門,進去。


    兩個人拿著手電,進去,看那半幅在桌子上的畫兒。


    是半個人臉,隻畫了半麵,一個男人的臉,模糊的半個人臉,有一層的霧氣,應該是上了霧的玻璃後麵的人臉。


    沈少年說:“這不是血畫,不是。”


    確實不是血畫,似乎是唐人的一種畫技法。


    唐曼把畫卷起來。


    “我們回去。”


    唐曼他們出來,上了沈少年的車。


    開車去了畫室,唐曼把畫兒鋪開看著。


    沈少年說:“休息吧,我也回去。”


    沈少年走了,唐曼坐下,看著夜景。


    唐曼兩點多了,在畫室睡了。


    早晨九點多起來,下樓吃了早點上樓。


    看著那畫兒。


    唐曼拿起筆來,畫另一半臉。


    唐看著模糊不清楚的,玻璃後麵的臉,憑著一種感覺在畫著。


    一直到中午,唐曼把筆扔到桌子上。


    她並沒有完全畫完。


    畫出來的另一半臉,就是唐人,沒畫完,唐曼已經是斷定了。


    這就是說,江曼的死和唐人還是有關係的。


    唐人和江曼到底是怎麽樣的關係呢?


    唐曼坐在那兒,發呆。


    唐人是自己的哥哥,親哥哥,但是唐曼對唐人的了解,隻是表麵上的。


    唐主,唐人。


    唐曼是實在想不明白了。


    唐曼給唐人打了電話,說一會兒過去吃飯。


    唐曼出去,遇到了沈少年。


    “噢,我去唐色吃飯,你去不?”唐曼問。


    沈少年說:“去。”


    去唐色,唐人在打電話,似乎在發火。


    唐曼和沈少年坐下,給沈少年倒上茶水。


    唐人打了十多分鍾電話,掛了。


    “去吃飯。”


    進間裏,菜都擺上了。


    倒上酒,唐曼說:“沈少年。”


    “知道,沈家少爺。”唐人似乎還在氣頭上。


    “什麽事讓你這麽生氣?”唐曼問。


    “沒事。”唐人不說。


    “哥,有一件事,我也不得不問了,江曼的事情。”唐曼問。


    “這些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就別多問。”唐人說。


    “你也別生氣,我是不得不問,江曼和我扯上關係了。”唐曼說。


    “那好吧,我直接說,江曼的車禍是我設計的。”唐人說。


    唐曼一愣。


    “我想沒那麽簡單吧?”唐曼問。


    “是呀,本來就不簡單嗎?不管怎麽看,不管怎麽調查,那就是一場意外,沒有人會認為那是人為製造的車禍,所以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江曼的死,就是一場意外。”唐人說。


    唐曼聽唐人這麽說,那就是在逗唐曼。


    “我不跟你說了,沒意思。”唐曼生氣了。


    “小曼,我說過,那就是一場意外的車禍。”唐人說。


    唐曼知道,這是問不出來的。


    “沒事了,我就是問問。”唐曼說。


    江曼那半張臉的畫兒,並不是沒有完成,而是完成的畫兒,那是在提示著她什麽。


    江曼的靈和自己是杠上了,非得讓自己解決這件事情,真的就是唐人嗎?


    如果真的是唐人,那江曼找自己來辦這件事情,似乎就愚蠢了,就算是她是靈體的存在。


    唐人難道是不知道嗎?


    唐人還是有難言之隱。


    唐曼坐在畫室,看著畫兒發呆。


    那是唐人年輕時候的畫像,很帥。


    第二天,唐曼去畫室,江曼的《血湖》讓唐曼想不出來,江曼如果是畫她,至少是對她非常熟悉的,可是那個時候,江曼知道她的存在嗎?


    就算是知道,和唐人有著什麽關係,也知道自己,可是她這麽關注自己,有什麽意義嗎?


    唐曼到河邊坐著,她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問題,而是很正常的一個狀態。


    唐曼抱膝坐在河邊。


    沈少年打來電話,她沒有接,手機一直在響著,那是一首風中的歌兒,很輕很輕,唐曼很喜歡……


    唐曼很想竹子,可是竹子已經不在了,她放下了怨恨,就是單純的想竹子。


    如果竹子在有多好呢?


    唐曼坐不知道有多久了,起身,沈少年就站在不遠處看著。


    唐曼過了馬路,沈少年過來了說:“唐小姐,請上車。”


    “幹什麽去?”唐曼問。


    沈少年看了一眼時間說:“時間夠用,帶你去一個地方。”


    唐曼上車。


    沈少年開車,唐曼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對於沈少年,唐曼是喜歡的,但是沒有竹子的那種喜歡。


    車竟然上了高速了。


    “你幹什麽?”唐曼問。


    “帶你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有一些曆史,還有一個好吃的地方。”沈少年說。


    唐曼又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唐曼醒來,沈少年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他坐在下麵的台階上吃雪糕。


    唐曼下車,過去坐下。


    “想吃點什麽?”沈少年笑著說。


    唐曼下巴頂膝蓋上不說話。


    “累了?”沈少年問。


    “沒有,這是縣城?”唐曼問。


    “嗯,一個小城,挺好的。”沈少年說。


    “噢,看什麽?”唐曼問。


    “你是沒多大興趣,走吧,去了你會喜歡的。”沈少年拉起唐曼,拉著她的手走。


    一個清代的小院,在街邊。


    沈少年打開門說:“我買下來的,很喜歡,不大。”


    進去,小院子兩側有樹,青磚鋪的院子。


    兩進的院子,正路不過後院,繞小側路走,每一間房子都很精致,完全的就就是清代的原建築。


    能保留這麽完整的一個建築是實在太少了,就古街的宅子,也是清代的建築,但是有很多的地方都經過了後人的再修,不是那種味兒了。


    “我喜歡這個房間。”唐曼說。


    “小姐房,這個宅子都歸你了。”沈少年說。


    “喲,到底是沈家的大少爺,大方。”唐曼說。


    “大方也得分誰呀?”沈少年笑起來。


    “還有一個地方,二進的一個房間裏,有一些畫兒。”沈少年說著,往裏走。


    二進院子,院中有缸,缸中有魚,有荷,看來這裏雖然沒有人住,但是有人在打理。


    一角還種著北方竹。


    “就這個房間。”沈少年推門進去。


    進去,長條桌子,後有兆背的椅子,筆墨紙硯,還有一張方桌子,擺著喝茶用的,很簡單。


    牆上掛上四幅畫兒。


    清代四大美女,詞人美女。


    明末清初的徐燦,清中葉的顧太清,吳藻,以及清末民初的呂碧城。


    唐曼知道,了解。


    第一幅畫兒是徐燦。


    菩薩蠻 秋閨


    西風幾弄冰肌徹,玲瓏晶愁雙設。


    時節是重陽,啥花牽恨長。


    魚憶經歲絕,燭淚流殘月。


    夢也不分明,遠山雲亂橫。


    畫中的款詞,四幅畫兒都有。


    清代的四大詞人美女。


    唐怎麽看,感覺都有什麽地方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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