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金花等愣愣的站在那裏,想想剛才川曉琳滅鬼時那幹淨利落的手段,全都感到有些不妙:這小丫頭連鬼都能收了,那要是對付我們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按說對羅聰玉最不好的就是他們幾個,盡管他們一直都感到川曉琳有些不對,本想來了這麽多道士和尚等能夠幫他們解決這事,可現在瞅著這些人看著川曉琳的那滿是敬仰的目光,藍金花隻感到自己的兩條腿咋他媽就那麽重,根本就挪不動。


    藍金花還沒來得及開口呢,這些人就已經齊刷刷的一邊倒,全都成了川曉琳的粉絲了。


    最難受的就是川雲寶,一想到聶翠花給自己帶的這頂帽子,他真想現在就上前問聶翠花,那倆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種,可他又一想那時他和聶翠花已經結婚了,所以這事兒恐怕連聶翠花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川雲寶正在氣頭上,忽然看到正背著捆柴火站在門口人群外圍的川曉金和川曉銀,像是也在那裏看熱鬧,他轉身就抄起了身旁的一根扁擔就衝了出去。一路大喊:“野種!你們這兩個野種站在這裏幹啥?你還嫌你老爹的臉丟的不夠是不?”


    川雲寶正喊著突然頓了下,又忙補充道:“不,不是!你他媽都是野種!以後永遠都不要回來!我也不是你爹!你們要是敢回來信不信我打斷你們的腿?!”


    川曉金和川曉琳撂下肩上的柴火轉身撒腿就跑,倆人邊爬邊一臉懵逼的回頭看,“金子!你說老爹他又發什麽瘋了?”


    川曉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我哪兒知道,不過你說會不會是中邪了?”


    “中什麽邪?”


    “對了,管他中的是什麽邪!等會咱悄悄的回家給他吃上幾顆老奶的辟邪金丹保管有效。”


    川曉銀忙符合道:“對對對!我咋就麽想起來呢!”


    藍金花剛想上去勸住川雲寶卻被川廣文攔住,這倆孫子是不是川雲寶的種關係到川家的血統問題,所以川曉金倆兄弟現在在川廣文的心裏就像是隻已經吞到肚子裏的蒼蠅,膈應的想吐卻吐不出來,他都這樣何況還被帶了綠帽子的川雲寶。


    川廣文同樣感到這事兒有些不妙,但他似乎比藍金花冷靜了些,他知道眼前這些道士或法師等就是沒成為川曉琳的仰慕者,那也是個廢物,根本就奈何不了川曉琳。


    川廣文想著把頭往藍金花耳邊一靠,低聲道:“這普陽道長的幾個徒弟都來了,我想他也該能來吧,所以隻要能請得到,咱哪怕多送點東西也行。”


    藍金花一聽秒懂,原本盯著川曉琳有些驚恐的眼神,瞬間充滿了希望,“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我倒要看看這小丫頭到底是人還是妖,她的手段到底有多厲害。”


    善長豐的殘魂被川曉琳用超生決打的魂飛魄散後,聶翠花才驚魂未定的像是剛從噩夢中醒來一樣,可是看著正站在自己麵前,又矮又小、正小臉威然的也在看著自己的川曉琳時,聶翠花竟尬然的說了聲:“謝,謝謝你救了我。”


    川曉琳麵無波瀾的輕然一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看得起自己哈,怎麽就覺得我會這麽賤的救你?不過你既然自己都這麽說了,那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見川曉琳全身的氣息還有對自己這說話的語氣,全然沒有半點讓她覺得好受,聶翠花這才感到川曉琳救自己似乎是有目的的,她擼了把兩鬢淩亂的頭發,愣著回道:“去?跟你去哪兒?”


    川曉琳小手向後一背,意簡言賅,“當然是去我家!把你當年幹的那些事兒,還有原因等全都親口對我娘說一遍。”


    小狐狸在一旁忙蹭了蹭川曉琳的身子,“就這麽簡單?就算她不該死,你救回了她的命,不想著給她點懲罰先,就讓她幹這事兒?”,我這未來的媳婦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傻。


    川曉琳逼視著小狐狸兩秒,用靈力對小狐狸喊了句:滾開!


    她可從沒認為過聶翠花不該死,隻是與善長豐相比,她反倒覺得聶翠花更該死。


    隻是聶翠花和羅聰玉之間的那些事兒,盡管她現在基本已經全都算到了,但要想讓羅聰玉痛痛快快的出這口氣,隻有讓聶翠花先活著,而且在羅聰玉知道真相之後所出的那些氣,全都必須得讓聶翠花自己親受,何況她就是讓聶翠花生不如死也不為過,何來的不該死。


    小狐狸見川曉琳有些生自己的氣,趕緊把兩隻豎起了的大耳朵往腦袋上一耷拉,遮住自己的倆眼睛,一聲原來如此後就在沒敢多嘴。


    盡管聶翠花能夠預想到自己要是跟著川曉琳去見羅聰玉,不僅會挨罵還會挨打,但考慮再三她認為羅聰玉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婦女,所以再怎麽打她也不至於把她打死,甚至是把她打成殘廢都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在這兒繼續待著那可就不一定了,那些看熱鬧的就不說了,但是川家這夥人指不定會合夥打她,就算不會,但川雲寶一定不會放過她,而且別說是被打成殘廢,就是打死她都是有可能的。


    思及此,聶翠花趕忙起身,像是給川曉琳帶路一樣,態度極為老實的走在川曉琳的前麵。而且她一路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她願意給羅聰玉認錯並道歉,她好想重新做人,她希望自己誠懇的認錯態度能夠從羅聰玉那裏換得一點重新做人的機會。


    川曉琳家裏,天古法師正給那小道士療傷,他怕這小道士被善長豐的那一摔給摔出內傷,加上川曉琳離開時把這救人的任務親**給了他,所以他和淨緣兩個都沒敢閑著。


    可是讓天古法師十分迷惑的是,一共有十個小道童就有九個被善長豐的那一下直接摔死了,剩下的這一個當時同樣是被善長豐吸了靈氣的,然而結果不僅沒被摔死,身上的靈氣也沒少多少,甚至還連一點內傷都沒有。


    最後天古法師一連細心的為那小道童診斷了好幾次,但結果全都是一樣的。


    尤其是淨緣法師聽了天古法師的話後,更是覺得這太不可思議,想起他一個多少還有些法力的老道當時隻是被邪氣傷了下就差點丟了命,而善長豐那時不僅都已經成魔了,他還親眼看到善長豐一個個的吸走了那些小道童的靈氣,接著就被隨手拋了出去,那力道就算是不被摔死,將來至少也是個殘廢,可他,他怎麽可能會沒有事兒?


    第27章


    “沒事兒?沒事兒多好啊, 一個隻有六七歲的小娃娃,這要是真的被摔出個毛病,以後可咋得了哦。”


    羅聰玉雖在灶台上忙著做飯, 可灶房與堂屋之間也就隻是隔著一張木板, 所以淨緣的話她聽到很清楚, 她不明白為啥淨緣法師就像是盼著那小道童被摔死才甘心一樣, 可她細看了下淨緣等人的表情好像並不是,所以一時沒忍住就接著淨緣法師的話茬有些不解的道。


    雖說日子過的艱苦, 可羅聰玉並不會虧待客人,何況這個家早就已經沒什麽親戚可來往的,突然來幾個像天古法師等這樣的客人羅聰玉感到很高興,尤其是聽到淨緣法師一臉詫異的和天古法師說著關於那小道童的傷勢時,她是聽的格外用心, 說的也很認真。


    羅聰玉給天古法師等烙了白麵餅子,又讓川曉雪從自家菜地裏專門摘了個嫩南瓜, 給天古和淨緣等做成南瓜湯就著餅子吃。自己和川曉雪吃的是中午剩下來的兩碗燴菜,當然在客人麵前也不能太過例外,雖說也會拿起餅子往自己和川曉雪的碗裏撕幾片,但都是做做樣子, 主要還是招呼淨緣等客人吃好先。


    尤其在招呼到那小道童時, 羅聰玉還專門給那小道童的碗裏塞滿了不說,又給人家專門盛了一大碗南瓜湯備在旁邊,說要是不夠吃了鍋裏還有呢。完事後她正準備回桌上時才感到自己這麽做似乎對淨緣等有些不友好,這才轉身又給淨緣和天古兩人每人也各備了一碗在旁邊。


    那道童也不客氣, 說了聲謝謝後一口氣連續吃了三大碗南瓜湯泡的幹巴巴的白麵餅子, 一路撐的直打嗝。


    羅聰玉看著那小道童一臉的憨像,還有這胃口, 不僅沒有厭惡感,反倒是越注意心裏越是莫名的喜歡,最後還完全的打開了她的話匣子,向那小道童一臉關愛的問東問西。


    這時大家才知道那小道童的名字叫曲再生,而且從小就跟隨師父善長豐在清風觀長大,並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原真。


    因為善長豐基本上不怎麽待見曲再生,平時給他的工作量大不說,而且吃的也沒有其他幾個師兄弟的好,尤其是像今天的白麵餅子,這在平日裏他想都不敢想,就是過年的時候也隻能靠運氣分到一小塊。


    而善長豐之所以這樣對待曲再生,究其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其他的師兄弟每個月都有父母定期向善長豐提供糧食或錢財等物,而曲再生是個孤兒,自然不可能有父母為他做這些事兒,所以在善長豐的眼裏他就是個白吃的,但為了能夠多修點功德,善長豐還是咬著牙把他養大了。


    無父無母?還遇到這樣一個不好的師父,這也太可憐了。


    曲再生此時似乎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他說的讓人聽起來好可憐,加上稚嫩無奈的小臉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哭。


    羅聰玉那顆悲天憫人的心更是一下子化成了一攤水,一旁的客人她也不管了,她當下將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往桌麵上一拍,義憤填胸的道:“這善長豐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不養就不養吧,可為了一點功德竟然能夠做出這麽惡心的事兒?!”


    一旁的天古和淨緣對視了眼,對羅聰玉解釋道:“要真是能把一個孩子從小養大,那可不是一點功德,隻是像善長豐這樣有目的性的做這事兒,得來的那些功德與他的修為恐怕益處不大。”


    羅聰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情緒似乎有些太過激動,她隻得尷尬的笑了笑,忙招呼淨緣等吃好,又轉身對曲再生道:“孩子啊,你要是不嫌棄這裏,以後有時間就到阿姨這裏來,阿姨天天給你烙白麵餅子吃。”


    一旁的川曉雪一聽這話咬著筷頭怔怔的看著羅聰玉那信誓旦旦的樣子不敢說話,心裏卻不停的嘀咕:要知道白麵餅子在這個家裏兩天才能吃一頓,而且大多情況還都是妹妹川曉琳才有的特殊待遇,這下倒好,給個野生的男娃一下子就許諾人家天天吃,這要是把妹妹的那份吃沒了咋辦?


    也許是川曉琳每次吃白麵餅子的時候,都有川曉雪的一半,所以川曉雪這會子格外的關心這事兒。


    然而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羅聰玉剛說完,曲再生就撲通一聲給羅聰玉跪下了,抹著眼淚滿是哭腔的對羅聰玉道:“阿姨,我,我師父他現在已經死了,清風觀我也不敢回去了,要是阿姨不嫌棄我,我願意在阿姨家做個長工,不求別的,更不敢奢望白麵餅子,隻要阿姨肯給口吃的就成。”


    曲再生說完就趴在地上對著羅聰玉咚咚咚的磕著響頭,他的每一下都像是磕在了羅聰玉的心坎兒上。


    羅聰玉雖說不像藍金花那樣嫌棄女娃子,但是盼兒子的心向來就有的,而且強烈感不比那些人差,隻是男人在時沒有留下,現在男人死了這個問題就更是個事兒。


    何況前幾日還在**地主富農呢,現在青木屯才剛剛土改完,曾經那些高高在上的地主大爺們現在大都成了槍下鬼,那個慘樣想著就讓人害怕,羅聰玉哪兒肯讓曲再生給自家做長工,就是她肯也不敢啊。


    不過她也隻是頓了下就忙上前把曲再生扶起,一臉認真的道:“娃啊,你要是肯在阿姨家裏來,阿姨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怎麽敢讓你做長工?又怎麽會嫌棄你?所以你要是願意,以後就把這裏當是自己的家。”


    曲再生當下就抱住了羅聰玉的大腿,眼淚掉成了一條線,哽咽著沒有說話。


    一旁的川曉雪咋看咋不順眼,最後直接將才吃了一半的飯,連碗帶筷子一起往桌上一撂,轉身氣衝衝的就出了屋。


    川曉琳帶著小狐狸和聶翠花剛推開院門,就看到川曉雪正坐在屋外的石坎上把眼睛揉的通紅,才知道川曉雪是坐在那裏哭呢,隻是沒敢出聲。


    平時幹活再苦再累,尤其是上了學後,川曉雪更是家裏學校兩頭忙,就這川曉琳都沒見川曉雪哭過,這會子竟然哭成這樣。川曉琳就有些忍不住的上前問:“姐,你這究竟是在哭啥子呢?發生了什麽事兒這是?”


    川曉雪抹了把眼淚把剛才餐桌上和曲再生有關的所有事兒全都和川曉琳說了一遍,川曉琳聽完掐指一算,發現曲再生說的確實沒錯,就忙安慰川曉雪道:“姐,不就是家裏多了個吃飯的嘛,這有啥子關係。而且咱娘對他這麽好,他在咱家以後要是敢不聽話,或者是不好好的幹活等,我保證和你站成一隊,咱倆一起收拾她怎麽樣?”


    川曉雪聽川曉琳說過她自己在夢裏經常會遇到一位神仙,那神仙幾乎每次都會教川曉琳法術等,當然這話在川曉琳這裏隻是一句掩人耳目的謊話。而且自從上次川曉琳用毒蛇欺負藍金花之後,川曉雪就知道她這個妹妹是很厲害的,所以聽了川曉琳的話之後,川曉雪心裏的危機感頓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川曉雪站起來抱著川曉琳就照著川曉琳粉嫩的臉蛋美美的親了下,“我要你和我拉鉤!”


    川曉琳抬起右手把小拇指向前一伸,“拉鉤就拉鉤。”


    倆姐妹拉完鉤又互相抱著安慰了下這才一起進屋。


    羅聰玉正在屋內心裏埋怨著川曉雪為啥吃飯吃到一半人就跑的沒影了,剛招呼完淨緣法師等自便,自己要出屋子去看看時,就看到川曉琳和川曉雪全都回來了,還帶著在川家自認識以來,就從沒和自己說過一句中聽的話的聶翠花,這心裏原本才剛剛有的那點開心勁兒一下子全都沒了。


    尤其讓羅聰玉不解的是川曉琳為啥會和聶翠花一起來到自己家,想起以往的種種遇境她就感到這一次聶翠花來家裏的目的肯定也不會是什麽好事。


    羅聰玉站在門口攔著聶翠花,臉色陰鬱的像是都能捏出水來,她右手扶著門框,衝著站在門外屋簷下的聶翠花憤憤的道:“大嫂子!你來我家又想幹啥子?”


    聶翠花一聽羅聰玉這話心裏就咯噔一下,目光捶視著地麵不敢抬頭看。都說一個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可她這還沒開口呢就被羅聰玉當頭一盆冷水潑的涼掉了一半。


    盡管心裏撥涼撥涼的,但想起家裏隻有幾個月大,還在吃奶的小兒子,聶翠花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她就算是為了小兒子,今天咋地也要討到一條生路。


    聶翠花想著就撲通一聲跪在羅聰玉麵前屋簷下的一塊滴水石板上,猝然墮淚長泣,“妹,妹妹啊!我真的不是人啊我!我知道是我把你害到今天這個樣子的啊,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啊?我的那命實在是太苦了啊,嗚嗚嗚……”


    聶翠花原本想來個開門見山,用真誠的認罪態度減低羅聰玉對自己的憤恨值,然後再用自己的無奈和悲苦來喚起羅聰玉對自己的同情心,這樣以來她才有機會被羅聰玉原諒。可是她沒想到自己事先想了一路的招數,剛出第一招,不僅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還將她原本覺得十分完美的請罪方案完全毀掉。


    羅聰玉被聶翠花的這一出搞得一臉懵逼,不過麵對聶翠花這樣的人她依然不想牽扯上任何關係,她隻覺得這聶翠花可能是瘋了,要不怎麽會突然跑到自己家門口這般取鬧。


    羅聰玉的話裏依然充滿了憤恨,“大嫂子!我這家裏好好的你哭什麽喪呢?你要是在不滾我可就要抄起棒槌趕人了!”


    第28章


    羅聰玉嘴上說著便真的就動手了, 尤其是聶翠花抱住自己大腿的那一刻,她真想一腳把人踹到院外去。隻是棒槌手邊沒有的,她就隨手抓起了被她放在屋簷台階上一根趕羊用的鞭子, 照著聶翠花的後背就狠狠的抽著。


    然而剛抽了兩下她突然覺得有一種怎麽像是在打小孩一樣怪怪的感覺, 而聶翠花也隻是咬著牙默默的承揍。


    對了!對於大人來說, 打人不能像打小孩一樣打屁股, 而是應該打臉。


    不過羅聰玉並沒有用手掌,而是用手中的鞭子對準聶翠花的臉就是一下。


    聶翠花當下身子就猛地一抽, 原本抱著羅聰玉像是死都不放的兩隻手瞬間縮了回去,摸著她臉上那條腫的有些硌手的鞭痕,心中暗罵:媽的!真疼,這潑婦真狠!


    聶翠花正被疼的發愣,突然感到羅聰玉手中的鞭子又來了。她下意識的想躲開, 卻還沒來得及就又被連續抽了幾下,這次鞭子不僅打在她捂著臉的右手背上, 尤其是鞭梢繞著她的麵門落在另一旁的臉頰上,那個感覺就像是這鞭子帶著辣椒**進了肉裏一樣,疼的她臉皮火辣,難受極了。


    聶翠花摸著不停抽搐的臉皮, 眼角淚花翻騰。她剛才是為了博得羅聰玉的憐憫之心在幹哭, 盡管哭聲很大卻根本就沒有淚,然而她現在是想哭都哭不出來,卻是淚流滿麵。


    想著自己都被打成這樣了,川曉琳是不是也該看在自己上門請罪的這份誠意上, 能不能給自己求個情, 然而聶翠花把頭轉向一旁的川曉琳時,卻看到川曉琳正坐在院子裏一張破藤椅上, 悠閑的擼狐狸。


    正眯著眼睛趴在川曉琳懷裏聽話的被擼的小狐狸突然把頭抬起看著川曉琳,兩隻大耳朵也猛地豎起,像是在偵測敵情一樣左右轉著方向的動著,“小人精,你快看那聶翠花好像在偷偷的看你?”


    川曉琳知道聶翠花要幹啥,然而她把聶翠花弄到這裏本來就是要羅聰玉出氣的,所以她才不管這些事呢。


    川曉琳直接轉了個方向坐下,背對著聶翠花把小狐狸的頭往下一摁,“別動!你,你的頭上有隻虱子。”


    小狐狸大吃一驚,他可是每天都有洗澡的,身上怎麽可能會有虱子?開什麽國際玩笑!不過他還是靜靜的趴了會,待川曉琳幫他把虱子捉到後,忙提議道:“小人精,我忘了告訴你我早上剛剛在山裏發現了一處天然浴池,要不明天咱們一起去泡溫泉?”


    雖說一個小女孩和一隻狐狸一起泡溫泉看起來並沒啥,然而她可是成年人的芯子,加上這小狐狸又是個男的,這真要是光著身子在一起泡溫泉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她並沒說不去,而是繼續裝作給小狐狸捉虱子,並且是因為太用心了而沒聽見。


    等到她將兩個大拇指的指甲蓋一起刮出啪的一聲像是擠虱子的聲音後,她繼續摁著小狐狸的頭忙道:“讓你別動你就別動,你的腦門兒上還有一個!”


    小狐狸靜靜的趴在那裏,兩隻眼珠子睜的溜圓使勁兒的往自己的腦門兒上看,可是怎麽都看不到,隻得無奈的忙問道:“真,真的嗎?”


    天漸漸的黑了,聶翠花也已經被打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淤腫的青一條紫一塊的。


    見聶翠花從始至終都沒有還手,而且一直都像是有話要說但不敢開口的樣子,羅聰玉才感到有些奇怪,她把手中的鞭子往地上一扔,左手握住有些酸痛的右手手腕,悻悻的道:“你有什麽廢話就快說!說完了就趕緊給我滾!”


    聶翠花摸了下腫的像荷葉餅,正流著血水的嘴唇,憂憂的道:“妹子,其,其實我是重生的。因為見你上輩子的命太好了,我就是想借你的命給自己添點兒福,我!我錯了……”


    “重生?什麽意思你?你是說你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羅聰玉因為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更不是重生的,所以她對聶翠花所說的在二十一世紀的網文小說中看到的那種重生模式她自然無法理解。


    “對,我是重生的。但不是起死回生的那種,而是從幾十年後重生回來的。”


    羅聰玉雖說聽清了聶翠花的話,然而她卻無法理解這話裏的意思。從幾十年後重生回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最後她隻當這聶翠花是真的瘋了,而對她說的這些話自然全都是她無法理解的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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