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出事了?


    “公子,你倒是說清楚為何要收拾東西?這是要去哪裏?”


    春夏心裏祈禱著,希望不是蘇清晚有事。


    蘇濟寧不說清楚,她是不收拾東西的!姑娘說了,要好好待在常州,待皇城安定了,姑娘就接她和公子們回去的!


    姑娘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她是絕對不會騙春夏的!


    蘇濟寧低頭不語,他不知該如何說才能讓蘇濟元和春夏能接受的。


    這些事,不管蘇濟寧他以什麽樣的方式說,春夏和蘇濟元包括蘇濟寧自己,都難以接受。不然他怎會聽到這個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要回皇城呢?


    “兄長,你倒是說話啊!可急死人了!”


    蘇濟元也急了,他大概猜到了。能讓蘇濟寧這樣欲言又止的,隻有皇城的事,蘇府的事。


    蘇濟寧深呼一口氣,這些事總是要麵對,索性就告訴他們。


    “我們回皇城,皇城出事了!”


    皇城出事了!蘇府出事了!蘇清晚出事了!


    “砰”


    春夏腿一軟,差點摔坐在地下,幸好扶了桌子,才沒摔。


    蘇清晚出事了!她家姑娘出事了!可怎麽辦才好呢?


    “我…我家姑娘,她…她可…可還…還…還好?”


    春夏死死地盯著蘇濟寧,好怕蘇濟寧對她搖頭。


    蘇清晚若有個好歹,她也不活了!蘇清晚就她春夏的天,天都塌了,誰還能苟活?


    “聽聞二姐姐如今在楠王府,理應是安好!”


    蘇清晚過得好不好,蘇濟寧也不知。但蘇清晚至少還活著,活著,對春夏和蘇濟元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他們沒有失去蘇清晚。


    “兄長是從何得來的消息?”


    如今大雪封山,路不通,皇城的消息想必很難傳過來。


    但這難不到徐府!


    徐府有自己的消息網,有自己的渠道傳遞消息,當然這樣秘密,自然不會為人所知。也就隻有徐府中極為少數的人知曉其中的門道。


    蘇濟寧自然也不會知曉。


    他隻是去找徐家舅舅,在門外聽到徐家舅舅與人交談而得知的。


    “舅父接到外祖的書信,說皇城事變。裏麵還提到了二姐姐讓舅父派人去尋宣王,讓他回皇城救淵王殿下。”


    徐老太爺果然是個口是心非之人!煙雨送信之時,他還振振有詞地拒絕來著,如今還是選擇了送信。


    “舅父可有安排人去找宣王?”


    就算徐家舅舅肯幫忙,尋宣王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宣王遠在戈東,常州去戈東路途遙遠,像司徒楠這樣心思縝密之人,豈會放縱他們輕易到戈東?


    這去往戈東的途中,定然危機四伏,能不能活著到戈東,能不能見到宣王還是一個未知數。


    再有一個,戈東之地是出了名的貧瘠,就算見到了宣王,也不見得宣王有能力幫皇城。


    太多不確定因素,讓人搖擺不定。


    “此事幫與不幫,全憑我兒定奪。望吾兒三思而後行。”


    信的最後徐老太爺加了這麽一句話。


    徐老太爺雖讓人送信了,但他還是把幫與不幫的決定權交給徐家舅舅。


    徐老太爺老了,徐家家大業大,他已經沒有這個精力操持家務了,這些事也該年輕人來擔當了。


    “不知!”


    蘇濟寧搖了搖頭。舅父如何定奪蘇濟寧不知。他沒有耐性等舅父做出決定。他更不想用親情來綁架徐家舅父。


    此乃他們蘇家之事,若蘇濟寧跪在徐家舅父麵前求他幫蘇家,就是拿親情來為難徐家舅父。


    “靠別人,不如靠我們自己!”


    此刻的蘇濟元比原先在皇城似乎成熟了不少,遇事他比蘇濟寧更穩重了。


    “我們理應自己去戈東找宣王,而不是回皇城。”


    蘇濟元篤定地說道。


    若那些人真想滅了他們蘇家,豈會允許蘇濟元和蘇濟寧好好地存活於世呢?肯定是要置他們兄弟二人於死地的!


    若此時回皇城,等於自投羅網,那蘇家就真的全完了!


    但去戈東不一樣!他們雖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但去戈東,蘇府,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就衝這一線生機,身為蘇家人,蘇家的男子漢就應該挺身而出,護下自己的家人。


    “可是”,我們不認識路,怎麽走?而且大雪封山,識路也走不了!”


    春夏泄氣地坐在凳子上。吃苦受罪都不怕,隻要能幫得上蘇清晚,讓春夏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路封了,你讓她怎麽幫?


    “不就是翻山越嶺嗎?多走些彎路而已,總歸會到達的!”


    這個時候怎麽能氣餒呢?一定要一鼓作氣,先行動,困難便迎刃而解了。


    蘇濟元如此的樂觀,這路途的艱辛豈是他們所能想象的?


    蘇濟寧眉頭緊鎖,他知蘇濟元所言有道理,但也知這裏麵的艱難,更知自己的能力,戈東一行,路途遙遠不說,更是耽擱時間救人的時間。


    他們能去戈東,哪怕路途再艱苦,他們年輕,他們有時間,但皇城中的那些人能等嗎?等得起嗎?


    “濟元,我們大家都想救人,去戈東確實也是眼下的唯一之計。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去了戈東,這一來一回的,光在路上的時間就耽擱了不少。”


    時間都用在了路程上,還怎麽救人?


    與戈東相比,回皇城的路程確實更短,但回皇城就有辦法了嗎?保不齊,是去送命!


    送命興許不至於,畢竟眼下皇城是司徒楠掌管。


    “那你說怎麽辦?我阿姊還在皇城中!”


    蘇濟元激動地喊道,他還是個孩子,剛剛的冷靜在蘇濟寧不同意去戈東之時徹底不見了!


    他崩潰了,他隻有蘇清晚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蘇清晚受苦!他更不能失去蘇清晚!


    “阿元,你冷靜些,我們一邊先行起程,路上想法子,總會有辦法的!”


    總會有辦法的,這是蘇濟寧在安慰蘇濟元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


    “四姑娘在楠王府,隻要四姑娘同楠王殿下好好說,楠王殿下一定不會為難咱們蘇府的人的!”


    春夏也幫忙安慰著蘇濟元。春夏可能不知,但蘇濟寧不會不知,若司徒楠有意放過蘇家人,此時蘇家人就不會困在皇宮之中了。


    司徒楠明明早就掌管了皇宮,隻差擇日登基了。他隻需動動嘴皮子,就能放過蘇家人了。


    司徒楠之所以這樣做,隻因蘇澤手中有先皇親筆詔書,傳位給司徒淵的詔書。


    別人不知這事,但瞞不了司徒楠,司徒楠眼線遍布每個角落,他怎會不知呢?


    蘇澤不肯乖乖交出來,他豈會放人呢?


    “如此,我們當真要回皇城嗎?”


    蘇濟元還是對回皇城有些不情願。這樣回去,若沒有想到辦法救蘇清晚她們,那她們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條了?


    一旦做出了決定,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是,霍先生如今在皇城,我們回去和霍先生商議一番,必定能想出方法的。”


    皇城之中,他們也隻認識霍山河了,且霍山河有謀略,想必他能想出個法子。


    可霍山河憑什麽要幫蘇府,要幫司徒淵呢?


    “這…”


    “你們這兩個小崽子商議著要去哪呢?來,同舅父說說,舅父也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蘇濟元還在猶豫不決之時,徐家舅父徐章之走了進來。


    蘇濟寧在他屋外偷聽他的談話,徐章之早就知道了。


    徐章之是故意讓他聽到的。


    這樣的大事,徐章之此時不說,蘇濟寧他們早晚也會知道的。而且,他們都這麽大了,也該學著麵對這樣的事了。


    他們得學會有擔當!這是他們成長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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