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姑娘所言,那霍某何時該來皇城?”


    此時不在,更待何時?


    真等鳶尾把自己折進去了,他再從利陽過來嗎?


    那時已晚矣!


    “待新皇登基之時,便是迎先生歸來之日。”


    司徒淵給了他答案。


    可是,那時,鳶尾還在嗎?


    若鳶尾不在了,那他再回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與其讓自己抱憾一生,不如在這個動蕩的時候與鳶尾一同相攜相伴。


    人的一生,總要為自己自私一次。


    “別不服氣,聽淵王爺的話即可。”


    鳶尾也勸說著,到底自小相識一場,總不能看著霍山河留在這冒險。


    “淵王和鳶尾姑娘不必相勸,霍某意已決,不會在這時候離開皇城的。”


    霍山河執拗的不聽任何人的話,因為霍山河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隻要他自己決定的事,就無人能動搖。


    “既然如此,那霍先生請自便吧!夜已深,還請霍先生離開,莫要打擾我家王爺歇息!”


    既然霍山河這強驢子不聽勸,那就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鳶尾開始下逐客令,此時看到霍山河,鳶尾心中就不痛快!


    “本是不該打擾淵王歇息的,實在是霍某找不到鳶尾姑娘,霍某隻能冒昧打擾淵王殿下。”


    司徒淵這也沒什麽事了,霍山河也該把今夜冒險前來的目的說出來。


    “你是來找我的?”


    說了半天,原來霍山河是來找她的!她還當霍山河是來看司徒淵的!


    “沒錯,在下就是來找鳶尾姑娘的。”


    話都說到這地步,霍山河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霍山河,你…你真的是枉為讀書人,竟如此冒昧,如此不堪!”


    鳶尾被霍山河氣得說話都結巴了,得虧燈色昏暗,沒有讓霍山河把她這麵紅耳赤的模樣看了去,不然真是丟臉丟死了!


    “二位,床上還躺著一個喘氣的,能不能稍微顧及一下本王的感受?”


    這一對青梅竹馬,都這年紀了還如此羞澀,難怪都這把年紀了,男的未娶,女的未嫁。若再這麽下去,估計白發蒼蒼了還是沒捅破那層砂紙!


    就現在這不清不楚的曖昧,讓在一旁的司徒淵無地自處。但凡他的傷不是在腿上,司徒淵一定會把空間留給這兩人,他走!


    “受了傷的人,還嘴這麽多, 你好好歇著,我走!”


    說著鳶尾走出了司徒淵的寢室。


    “傻子,還不去追!杵著作甚?”


    哎,真夠操心的!司徒淵搖了搖頭,就霍山河這溫吞的性子,什麽時候才把鳶尾取回霍家?真是愁死人了!


    “鳶尾,你別走這麽快,等等我!”


    得到了司徒淵的提醒,霍山河才追了出去,就這覺悟,活該他二十有五了還未娶妻!


    別人家,就他這個年紀早就妻妾成群,兒女成雙,再熬幾年,都可以當祖父了,霍山河呢?估摸著還是獨自一人!


    …


    “鳶尾,你等等我!我此次前來真的是來見你的!你莫要走這麽快,咱們聊聊!”


    霍山河一邊墜追一邊說。


    聊,聊什麽?聊琴棋書畫嗎?那些東西,鳶尾早就不碰了,還有什麽好聊的?


    聊,談情說愛嗎?家仇未報,怎可心生妄念呢?


    “霍先生都不用睡覺的嗎?就算霍先生不用睡在下也要睡!煩請霍先生速速離開,莫擾人清夢!”


    淵王府闔府上下,除了那兩位有心事的,就是貓都睡了!


    “我有話同你說,說完我就走!”


    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不然心有不甘!


    “若是說個人之事,就不必再說了。”


    她和霍山河之間似乎也沒什麽話好說的。至於那些權啊勢啊,這些東西鳶尾不感興趣,和霍山河說不到一塊去!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浪費唇舌,還不如回去好好睡個覺!


    “你睡得著嗎?”


    司徒淵遇刺,瞧著那些傷口,那些刺客可都是衝著要司徒淵的命來的。如今司徒淵雖在淵王府,但難保那些賊人不會像他這樣翻牆進來。


    霍山河能想到的,鳶尾也會想到,所以,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你明知我有任務在身,還在這和拉扯,霍山河,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和司徒淮也是一夥的!”


    鳶尾嘴上雖這樣說,但在心裏從未懷疑過霍山河。就算霍山河留在皇城,為司徒楠效力,鳶尾也覺得霍山河有他自己的苦衷。


    不然,依著鳶尾的性子,霍山河絕無機會安然無恙地站在她的麵前。


    “你也太高估我了,我沒那個能耐,能左右逢源。”


    一個司徒楠霍山河應付起來都已經夠嗆了,還怎麽能在司徒楠和司徒淮之間夾縫求生?


    “那是你自己的事,不必同我說。”


    說著,鳶尾便快步往前走,不想再搭理霍山河。


    “鳶尾,我今夜前來,就是想見見你!”


    冬至宴那日,霍山河隻是在宮殿高宇中,遠遠地瞧了鳶尾一眼。


    若正經算起來,他們能說上話,有交流的那一次,已經是許久的事了!


    鳶尾腳步停頓下來,良久,她就背對著霍山河說道:“現在人你也見到了,那就走吧!以後,忘了顧家,忘了顧兮,忘了那個婚約,忘了鳶尾。”


    話音未落,鳶尾就不知所蹤了。


    “你想要我忘掉的,我都做不到,你可是我霍山河的妻啊!”


    霍山河看著漆黑的前方呢喃著。


    不管是顧兮還是鳶尾,那都是和他霍山河有婚約之人 ,他怎能忘?他怎能放下?


    霍山河做不到,他做不到!


    …


    淵王府又開始熱鬧起來了。因為司徒淵的受傷,他那幾個皇兄又開始假惺惺地上演著兄友恭的戲碼。


    就連司徒楠和嘉禾也在內。


    當然,司徒楠和嘉禾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徒淮也沒有錯過這樣的熱鬧。


    “來晚了,來晚了!事務繁忙,到這個時辰才抽開身,可有打擾到七皇弟歇息?”


    一聽到司徒淮的聲音,鳶尾立馬護在司徒淵麵前,跟炸毛的貓似的,隻要司徒淮敢上前一步,鳶尾有可能會撲上去一刀把司徒淮了結了。


    “退下!”


    司徒淵嗬斥道。鳶尾都隱忍這麽多年了,還是做不到控製自己的情緒。


    若被人發現了身份,那她這些年受的苦,就白白浪費了!


    鳶尾雖退下了,但臉上的情緒還是沒有褪去。


    “皇兄,莫怪,府中新買的丫鬟,不懂禮數,劉全,把這小丫頭帶下去,好好調教調教,莫衝撞了貴人!”


    鳶尾那副要殺人滅口的模樣,讓旁人看了都覺得害怕。劉全用力地拉扯著鳶尾,鳶尾不情不願地跟著劉全下去。


    那雙能殺人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司徒淮。


    “這哪買的丫頭,倒是忠心護主,七皇弟好福氣。”


    司徒淮嘴上這樣說,但眼裏有閃過的一絲殺意,正被司徒淵看了個正著。


    司徒淮是何人?能容許一個丫頭對他的挑釁?弄死鳶尾的心都有!


    “哪是忠心護主?分明就是欠教養!皇兄莫怪,是本王調教不當,皇兄莫怪。”


    司徒淵把鳶尾的失禮都攬在自己身上,反正司徒淮早就想把他殺之而後快,如今多一條罪名又如何?


    “怎會呢?本王才不會和這些奴才一般見識,七皇弟多慮了!”


    心眼和針眼一般大小的人,說的話跟放屁有什麽區別?誰信誰天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兄弟倆你來我往的客套,人生如戲,不演都不行!


    明明心中想要眼前這個人的命,卻還辛苦自己逢場作戲。


    “那日,本王就該多派些人護送七皇弟的,聽聞七弟遇刺,本王悲痛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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