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他覺得!


    真可惜,就這麽死了!


    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還未完成,怎麽能就這麽死了呢?


    可是,眼前的那把劍正直直的朝他而來,他是要死了嗎?


    他要死了!


    “哐當!”


    那是劍掉落的聲音。


    隨著劍掉落,另一個聲音又響起了,“哪來的賊子敢在皇城行刺淵王殿下!”


    這聲音好生熟悉,司徒淵在腦子裏回憶,噢,原來是成靜的聲音!


    成靜與成敘站在火光中,他們身後是一群的穿著大蒙國服飾的人,個個手中提著彎刀。


    眾人皆知,大蒙國人驍勇善戰。隻跟著大蒙國的皇子公主從大蒙國遠道而來的人,定然是千挑萬選的。


    和這樣的高手過招,不死也傷。


    “撤!”


    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所有的黑衣人迅速撤退。


    成靜還想著去追,卻被成敘攔下了。


    “靜兒,窮寇莫追!”


    這裏是晉安國,若鬧得太大的動靜,就會暴露了他們帶兵入晉安國。此事若傳到晉安國皇帝耳裏,那就麻煩了!


    “淵王身負重傷,還是速速送他回府醫治!”


    司徒淵失血過多,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僅憑所剩無幾的意誌力撐著不暈死過去。


    “有勞皇子。”


    能活著真好,還能再見…


    司徒淵暗自慶幸。劫後餘生,他現在最想見到的就是蘇清晚。


    不知蘇清晚看到她這個樣子,她會不會原諒他了呢?


    於是,司徒淵渾身是血的被成敘的人扛回了淵王府。


    …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秋冬大喊大叫地跑進來。


    “怎麽個不好了?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冷靜冷靜!”


    蘇清晚倒是習慣了秋冬這個樣子,不以為然。倒是鳶尾,她最是受不了秋冬咋咋呼呼的,有什麽事就不能好好說?一點都不沉穩!


    “王爺,王爺他被人行刺了,渾身是血!”


    秋冬喘了一口氣,把這事告訴了蘇清晚和鳶尾。


    “我就說嘛!不讓我在他身邊護著,你看看,果然出事!”


    鳶尾一跺腳,留下這句話人就不見了。


    蘇清晚心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平靜了。她閉眼,安靜地躺在床上,仿佛沒聽見似的。


    “王妃,您不去看看王爺嗎?”


    秋冬就納悶了,蘇清晚此時此刻還怎麽坐得住?司徒淵都傷得這麽重了,蘇清晚都不去看看他,難道蘇清晚就不擔心嗎?


    “我又不會醫術,我去作甚?”


    那邊有醫士,她去她也幫不上忙,還不如不去!


    秋冬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她不懂!


    她隻知道,蘇清晚於司徒淵來說不一樣,任何人都取代不了蘇清晚在司徒淵心中的位置!


    蘇清晚此時不在司徒淵身邊,想必司徒淵一定很失望。


    但蘇清晚不願意去,她隻是個奴婢,怎敢讓主子去做她不願意去做的事呢?


    …


    “哎呦,我的王爺啊!哪個挨千刀的,居然把你傷了!”


    劉全撲在司徒淵身上,哭天喊地的。


    “痛…痛…”


    司徒淵真想把劉全推開,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劉全,你壓到本王的傷口了!”


    這劉全真是的,明知他身上有傷,還壓上來,有沒有考慮過他會不會痛?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劉全立馬從司徒淵身上離開,看著渾身是血的司徒淵,想去觸碰,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最終劉全傻站在一邊,捂著嘴痛哭,在心裏咒罵那些挨千刀的千遍萬遍!


    司徒淵四處張望,還是找不到他想見到的身影。於是開口問道劉全:“本王受傷之事可有告知王妃?”


    這一問,劉全止住了哭,一拍大腿:“哎呀,忘派人去知會王妃了!”


    司徒淵鬆了一口氣,原來她還未知曉,不是不願意來的。他看了一眼自己髒兮兮的身子,末了,來了一句:“還是不要告訴王妃,本王怕嚇到她!”


    “切,你們晉安國的女子就是膽小如鼠,不像我們大蒙的女子,能舞刀弄槍,上山打獵,上陣能殺敵!”


    成靜聽了司徒淵的話,對晉安的女子更是看不上。


    “靜兒,不得無禮!”


    成敘嗬斥道,成靜這般輕視晉安國的女子,確實是不懂禮數,這還是在晉安國境內的皇城,出言不遜,對兩國邦交不利!


    “王爺,孫醫士來了!”


    小廝帶著孫醫士進來。


    “老孫,你快些過來看看王爺!”


    劉全上前把孫醫士拉過來,孫醫士一路跑著過來,這會兒上氣不接下氣的。


    “孫醫士莫急,本王之前已經給淵王服用了止血散,孫醫士隻需給王爺處理外傷即可。”


    成敘說道。


    其實司徒淵身上的傷看著嚇人,但沒有傷及要害,處理得當,無大礙。


    “有勞皇子了,老臣這就給王爺處理外傷。諸位,老夫要給王爺處理傷口,還請回避一下。”


    孫醫士一邊開始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外傷,一邊遣散眾人。


    “今晚多謝皇子和公主對我們王爺的相助之恩,他日,老奴定當備厚禮登門致謝。眼下,王爺身子不便,還請皇子公主到正廳喝盞茶暖暖身子。”


    劉全禮數周全,識趣的讓小廝把成敘和成靜帶到正廳喝茶。


    “夜已深,喝茶就不必了,既然淵王已送到,我等就先行告辭了。”


    “皇兄,靜兒還…”


    “靜兒莫要胡鬧了,還是同本王回驛館好生歇息,明日再來看望淵王。”


    成靜還想等司徒淵處理好傷口再走,但成敘不允。既然已經把司徒淵送回來,他們就不該繼續逗留。


    這深夜逗留讓人胡亂揣測,於司徒淵,於他們大蒙國都不好!


    如今多事之秋,萬一讓人信口胡謅,說司徒淵與他們大蒙國有勾結,那司徒淵百口莫辯!


    屆時,和親之事恐怕也不了了之,他們隻能毫無收獲的回大蒙國。


    這些,成靜是不會想到的,但成敘必須要想到,並非盡可能的杜絕這樣的事發生。


    “如此,恭送皇子和公主!”


    劉全突然有些欣賞這個白日裏隻知道對昭陽公主胡攪蠻纏的大蒙國皇子。這樣的知禮數,有大局觀。


    成靜想多逗留在淵王府的心思落空了,不過轉念一想,反正成敘說了明日會帶她一同前來淵王府,明日再見也是一樣的。


    成靜隻是想告訴司徒淵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司徒淵的命是她成靜救下的。


    那把直直地往司徒淵身上刺來的劍是成靜用鞭子打落的。總之,司徒淵欠她成靜一條命!


    …


    成敘和成靜走了,司徒淵屋裏隻剩下孫醫士和劉全。


    “就這麽處理傷口,不把脈了嗎?還是把一下脈,咱再來弄這些!”


    大蒙國的人,畢竟是外人,劉全信不過,還是要求孫醫士先把一下脈,查看司徒淵有沒有傷及五髒六腑。


    “把過了,剛剛,我悄咪地把過脈了。”


    劉全拉他過來時,孫醫士就借著劉全的身子擋住眾人的視線替司徒淵把脈了。他也不相信外人。


    這兩老頭,果然是處了大半輩子的兄弟,如此有默契!


    “確實如他所說,王爺隻是外傷,把傷口養好了便無大礙,日後不會有影響的。”


    “王爺!”


    孫醫士話音剛落,鳶尾就趕過了。


    看到鳶尾,司徒淵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鳶尾都知道了,她又怎會不知道呢?


    鳶尾都來了,她為何不來?


    她大概是恨透了他,恨不得他死,所以,蘇清晚怎麽可能會來看他呢?


    “你來這作甚?本王不是讓你寸步不離地看著王妃嗎?”


    司徒淵蹙眉,忍著痛訓斥鳶尾。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我都跟你說了,沒我,你不行!你瞧瞧,就幾日我不在你身邊護著,你就丟了半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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