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莫擔心,王妃身子本就虛弱,如今受重創,醒來後有此症狀也屬正常。日後好生調理會慢慢恢複好的。”


    傅太醫號了佟湘玉的脈搏,並無大礙,那顆懸著的心了,落地了。他頭上這顆腦袋還保得住!


    傅太醫暗自發誓,等此事過了,他就辭官回鄉,這提心吊膽的日子,誰愛過,誰過去!


    和傅太醫一樣,屋內眾人把懸著的心都放回肚子裏。畢竟,不管是佟湘玉還蘇清晚,隻要她們中有一個出了意外,那麽他們都得陪葬。


    誰讓蘇清晚和佟湘玉是主子,是金貴的人兒呢?誰讓他們這群人是奴是婢呢?


    反正蘇清晚和佟湘玉有事,他們左右都是死,陪葬還有個葬身之地。若是被丟亂墳崗,那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稍後,老臣會開一些日後調理身子的藥方給您,您隻需喝上半個月,身子就能恢複到六七成了。至於,剩下的那三四成,王妃,老臣多嘴說一句,凡事看開些。”


    所謂心病需要心藥,身體上的病痛,藥物可以治愈。但心裏的創傷,還得自己走出來。


    傅太醫就是再世華佗,救得了佟湘玉的命,但也治愈不了她內心的疼痛。


    至於願不願意走出來,那就是佟湘玉自己的事了,傅太醫也無能為力。


    “多謝太醫。”


    佟湘玉眼眶通紅,就是一個太醫都能看透她的傷心,為何司徒淮可以假裝視而不見?他是不是對孩子離去,不曾傷感過?


    傅太醫擺擺手,能不能痊愈,還得看佟湘玉自己。他也隻是個太醫,隻會醫治身體的,別的傷,傅太醫無能為力!


    …


    “淵王妃感覺如何?老臣也給您把個平安脈。”


    來都來了,號一下脈,知曉情況,心也能安穩些。不至於有個風吹草動就一驚一乍的。他這把老骨頭啊!經不起折騰了!


    “我沒事,不勞太醫了。”


    蘇清晚本能地抗拒,她的身體她知道,沒必要再看醫士了。


    既然病患不願,傅太醫也不好強求。


    “鳶尾,讓王爺安排馬車,把我送回府。”


    此時此刻她就想回自己的攬月閣去。事實一次又一次的證明,她和皇宮真的是八字不合!來一次見血一次,這樣下去,早晚會把命丟在皇宮裏!


    “王爺此刻正陪同大蒙國的人喝酒,就這麽擾了他們的雅興,恐怕皇帝會降罪。”


    哪有客在主人家走的道理?這待客之道就足以讓旁人說閑話,鳶尾自是不願意去請示司徒淵。


    “不用去請示他,我知道,你也有這個能力的!”


    鳶尾在淵王府這麽多年了,為司徒淵出生入死,淵王府裏的人對她也是言聽計從的。隻要鳶尾發話,別說是一輛馬車,就是淵王府裏的錢財金帛都能一馬車一馬車的拉著走。


    “可是,您的身子…”


    可以不請示司徒淵,但以蘇清晚眼下的身子狀況,不知能否移動?若途中出了什麽差錯,她該如何同司徒淵交代?


    “一切由我負責,是生是死與你無關!你隻管去安排就好!”


    蘇清晚安慰佟湘玉,要好好活下去,可她自己呢?似乎失望透頂了,有一種看透一切,置生死不顧的感覺。


    沒有失望透頂,又怎會沒了生的欲望呢?


    有些事,就像是壓垮她的大山,林雙雙走的時候,蘇清晚因為蘇濟元,都沒有想過就此離開。


    可如今,司徒淵竟這樣對她!在她對他動情的時候,誅她的心!


    “這…”


    鳶尾還在遲疑,此事她斷然不敢私自決定。


    “怎麽?你隻聽命於王爺嗎?鳶尾,我也是淵王妃,除了王爺,在淵王府裏我也算是個主子,你這是不想聽我的話嗎?”


    蘇清晚拿出淵王妃的架勢壓迫鳶尾,鳶尾是何人?會被蘇清晚一兩句話嚇到?


    怎麽可能呢?


    “我隻聽命於王爺!”


    好一句隻聽命於王爺,直接把蘇清晚噎死!


    她能怎麽辦?動一下都費勁,還能自己走嗎?隻能閉眼幹巴巴地等著司徒淵那個心口不一的人來接她回去!


    說真,不管是皇宮還是淵王府,她都不想待了!可不回淵王府,她還能去哪?


    天大地大,無處是家。


    要是林雙雙還在就好了,蘇澤再不好,再對她們不管不問,劉氏再對她們惡語相向,隻要有林雙雙在,那都是她的家。


    可是,林雙雙不在了,她沒家了!


    聽聞蘇清晚醒來了,蘇清沐和蘇清月也離開了宴席來看望她。


    “你不在席上好好待著,出來作甚?”


    蘇清沐剛走到皇後的便殿,蘇清月就尾隨其後過來了。


    “大姐姐不也和我一樣嗎?都是來看二姐姐。再說了,宴席上這麽多人,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也無人在意。”


    反正,她蘇清月就是一個被忽視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進去吧!”


    蘇清沐冷淡地瞥了蘇清月一眼。


    其實,這段時間成長最快的應該屬蘇清沐。當初她可是一個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可是狠心拿自己閨閣女子的聲譽來當賭注之人,甚至不惜把蘇清晚推出來當犧牲品的人。


    就這樣的一個人,如今也知關心自己的妹妹。就算她心裏再看不起蘇清晚和蘇清月她們,但在外,她也絕不允許外人把她的妹妹欺負去了!


    “二姐姐!”


    一進門,蘇清月便撲到蘇清晚身上哭鼻子。


    “這還沒死呢!哭哭啼啼作甚?你煩不煩?要哭你出去,影響蘇清晚休息!”


    蘇清沐蹙眉,太醫都說這蘇清晚沒事了,蘇清月還在那抹眼淚,真丟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姐姐,你誤會我了!”


    生怕蘇清沐誤會,蘇清月慌忙解釋。


    “那你哭嚎作甚?不就是討人煩?”


    蘇清沐向來刀子嘴豆腐心,就是不愛說好話。


    “我…”


    蘇清月這性子怎會是蘇清沐的對手,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行了,你們別吵了!你們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吵架的?”


    如果想吵架,回自己府中吵,愛怎麽吵就怎麽吵,她管不著!但現在在她這吵,吵得她腦子嗡嗡作響,煩死了!


    “說你呢!要哭回自己的楠王府哭去!”


    蘇清沐轉身又訓斥蘇清月,果然是,柿子挑軟的捏,人,盡挑老實的欺負!


    “說你呢!”


    蘇清晚用盡全身力氣朝蘇清沐吼道,蘇清月不敢吱聲,她不怕蘇清沐。


    雖說她們是好意來看她,但這般吵鬧,她寧願蘇清沐和蘇清月不來。


    “看在你半死不活的份,我不與你計較,若是換成平日活潑亂跳的你,我豈容你放肆?”


    嫡庶有別,就算蘇清晚現在是淵王妃又如何?她還是她蘇清晚的嫡姐,什麽時候都比蘇清晚地位高些!


    “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是沒力氣和你吵了!”


    蘇清晚是真沒有力氣同蘇清沐爭辯,什麽嫡庶之分,什麽地位高低,就算皇帝,皇後來了,她也起不來行禮。


    所以,現在規矩什麽的,對蘇清晚來說都是浮雲。


    “我說了,不是和你吵架的!”


    說著,蘇清沐坐到了蘇清晚身邊,“怎麽就把自己這折騰成這副鬼模樣了。”


    果然還是那個蘇清沐!從她嘴裏就說不出一句好話!


    “你不都知道嗎?還問!”


    蘇清晚心裏那個氣啊!


    身子本就不舒服,蘇清沐這個沒眼力勁的,還問個不停!


    明明當時她蘇清沐也在場,還這也問,那也問!難道要她說出是皇後要謀害她,蘇清沐才滿意嗎?


    當然,這種沒腦子的話,蘇清晚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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