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了,霍山河不想再去找顧兮了。


    他緊緊地攥著鳶尾的手,“若有緣,霍某與顧家姑娘定會相見。若無緣,霍某再努力也是徒勞。”


    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改變,能得到的。比如,男女之間的感情。


    “霍先生一路舟車勞頓,從利陽到皇城,就這麽放棄了,先生值得嗎?甘心嗎?”


    不是霍山河甘不甘心的問題,而是司徒楠不甘心。


    霍山河可是司徒楠千裏迢迢請回來的,怎麽能這麽輕易放他走?就算霍山河放棄了,算了,那他司徒楠付出的,算什麽?他怎麽能甘心?怎麽會輕易放他走?


    “本王前兩日找到了當初押送顧家家眷流放的侍衛,他給本王呈上了這個。”


    司徒楠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支平平無奇玉簪,但此簪有個特殊之處,那便是簪頭處寫著“靜姝”二字。


    司徒楠把此玉簪給了竹笙,示意竹笙給霍山河送進去。


    “此簪據那侍衛所說是顧夫人遺物,霍先生可認得?”


    司徒楠知道隻要事關顧家,必定能讓霍山河動搖。


    這簪子不僅讓霍山河意外,還讓被窩裏的鳶尾探出了頭。事關她母親,鳶尾自然緊張。


    有外人在,霍山河自然不會讓鳶尾暴露。鳶尾始終是女子,霍山河不想毀了她的清白。


    霍山河隻瞥了一眼玉簪,便看到了簪頭的字,緊接著便眼疾手快地把鳶尾推回被窩裏, 把玉簪伸到被窩,塞進鳶尾的手中。


    靜姝,是顧夫人的閨名。


    “‘靜姝’確實是顧夫人的閨名,此簪是顧夫人的東西,霍某替顧兮謝過楠王替她尋回亡母之物。他日,霍某有幸還能遇見顧家姑娘,必定把這玉簪交給顧家姑娘。”


    “霍先生理應看到本王的誠意,也請先生相信本王,假以時日,本王定能替先生找回顧家姑娘。”


    總不能空口無憑,得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才能說服霍山河。所以,司徒楠亮出了自己手中的牌 ,拿出顧夫人的簪子,向霍山河表真誠和實力。


    “不用找了,這麽多年霍某都等了,也不差往後餘生。”


    不是不找了,隻是,霍山河確定,他的顧姑娘已經回來了。但是,這個不能同司徒楠說。


    “楠王給了霍某顧夫人的東西,霍某也不能白拿。霍某向楠王允諾,霍某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


    霍山河不會為司徒楠所用,也不會為他人所用。霍山河隻有這樣做,才能活著走出皇城。


    “聽先生之意是拒絕本王了?”


    所以,司徒楠這是白忙活一場了?


    “是。”


    霍山河不僅僅隻是拒絕了司徒楠,也拒絕了其他皇子。


    “家父有言,霍家人不得參與朝政。還望王爺見諒。“


    霍懷陽自從皇城回利陽後便無意仕途,顧家出事之後,霍懷陽更是不許自家子孫後代參與朝政之事。官場險惡,像他們這些雖有一身才氣,奈何性情剛正不阿之人,不適合在官場上混。


    霍懷陽這樣做,也隻是想霍家人安穩度日。


    報效國家,也並非隻有當官這一條路。如今,像他們霍家的白馬書院,教書育人,給予那些願意當官造福百姓之人一塊墊腳石。


    這樣也算間接報效國家。


    這次霍山河來皇城,也是求了霍懷陽許久方允了他前來。


    臨行之前霍懷陽就囑咐了霍山河,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自己應有衡量,莫忘了霍家家訓。


    霍山河也無意留戀於朝野,若不是為了顧家,霍山河也想和他爹,他的兄長那般,守著白馬書院,寸步不離。


    不過,也不枉皇城此行,至少,他找到了顧兮。


    他會帶著顧兮回利陽,不再踏入皇城。前塵往事皆是命,往後餘生,隻求安穩度日。


    “霍先生就這麽堅定不留皇城,要回利陽?霍先生這一走,顧家的命案可就真的石沉大海了。可憐顧將軍勞苦功高,竟要背負這樣的汙名,被世人辱罵。”


    顧將軍戎馬一生,到頭來卻被扣上叛國之罪,確實讓人寒心。


    霍山河心有不甘,奈何那些罪魁禍首隻手遮天。


    “顧將軍一案,王爺心中明了,望王爺他日榮登尊位,能為顧將軍平反。”


    “本王為何要幫顧將軍平反?霍先生理應知曉禮尚往來。本王是看在霍先生的麵子上才深入那些陳年舊案。如今,霍先生不給本王這個麵子,本王何必大費周章呢?本王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司徒楠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畢竟他真的不能太勞心勞肺,浪費太多精力。


    “若本王事事都操心,那本王恐怕命不久矣!”


    司徒楠笑著說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野心,讓人捉摸不透他這麽做是做何想的?


    “霍先生還是再想想吧,本王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同本王合作的。”


    霍山河眼下就兩條路可走,要麽,留在皇城,替他司徒楠辦事。要麽,滾回利陽去!


    司徒楠是絕不允許霍山河留在皇城為他的那些皇兄皇弟做事的!若霍山河非要這麽做,就不怪他司徒楠下殺手!


    司徒楠對霍山河已經夠仁慈了。換成別人,拒絕了他,霍山河就沒有機會活著走出皇城!


    司徒楠也有自己的考量,當然也與霍山河自身的價值有關。


    今時今日,把霍山河拉到他的陣營,若此戰,勝,霍山河則為大功臣。敗,霍山河此舉無疑就是為虎作倀!


    但以後會不一樣,待他司徒楠把這江山打下了,再請霍山河回來,便是造福百姓。


    “王爺…”


    “先生無需著急答複本王,好好想想,不為顧家,也該為你自己著想。先生總該不會甘心隻當個夫子吧?”


    司徒楠打斷霍山河的話,在司徒楠眼中,沒有人會不喜歡權力和地位的。


    “本王就不打擾先生歇息了,告辭!”


    司徒楠甩袖離開,他有他自尊。他身為皇子,屈尊降貴,一而再再而三地請霍山河出山。就算霍山河把話說得如此清楚,司徒楠還願意再給霍山河機會,並非司徒楠非霍山河不可,而是天生的優越感,不允許霍山河拒絕他!


    關門聲響起,被窩裏的鳶尾還未出來。


    “司徒楠走了,姑娘可以出來了。”


    霍山河已經走下床,把衣服穿好,“剛剛多有得罪,霍某已經穿戴整齊,姑娘可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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