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話一旦說出口,那他們之間真的就完了。


    “你我夫妻一場,理應坦誠相待,你有什麽話,盡管直說,我也必定回應。”


    這話從司徒淮口中說出來,佟湘玉隻覺得諷刺,她冷笑,微不可聞地輕歎。


    “時辰不早了,妾先行入宮了。”


    佟湘玉再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司徒淮,脖子上的吻痕特別的刺眼。她對這個男人溫柔以待,可換來了什麽?


    想想,真不值當!


    出嫁時,母親曾對她說,男人女人的天,女人的地,女人這一輩子都得圍著男人轉,依附男人而活。


    可經曆了安寧的事,佟湘玉發覺,母親這是在騙她。什麽天,什麽地?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這樣的男人談什麽偉岸?


    倘若她有能力,她一定不會讓安寧走得這般不明不白的。故而,女子就不該如那些藤蔓那般攀附大樹才能向陽而生。


    …


    因為安寧的事,皇後不免多看了幾眼佟湘玉。她臉色不錯,有幾分紅潤,隻是眼神黯淡無光。


    若不看佟湘玉的眼睛,隻覺得她根本不受安寧的事影響。


    周皇貴妃這些年在自己的宮中吃齋念佛,安分守己,皇後對她漸漸沒了敵意。故而,看到佟湘玉這般,同為母親的皇後免不得唏噓一場。


    皇後出言相勸:“老五媳婦啊!人這一輩子,都有幾個坎,咱們雖身在帝皇之家,也免不了坎坎坷坷。你看開點,你同淮兒還年輕,日後生他七八個都沒問題,你要盡快好起來。”


    人生的這些坎坷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份高貴就會少一些磨難,該有的總會有,一點都不會少。這就是人生的磨練。


    佟湘玉和司徒淮是年輕,可再生七個八個,也不會是她的安寧啊!


    人死不能複生,無論你身份如何尊貴,都不能例外。這才是讓佟湘玉最心痛的地方。


    “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心中波瀾再起,佟湘玉的臉上依舊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她心中所想。


    眾妃隻佟湘玉難過,也不敢多說,畢竟說得多,總會出錯,故而,皆是默默喝了一盞茶便爭相告退。


    皇後也懶得應付這群虛偽的人,自個兒也落了個清靜,便允了她們退下。


    佟湘玉並未跟隨這些妃子出宮,而是待早朝散去,去找皇帝了。


    “老五媳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皇帝一臉驚訝,他這群兒子到底是渾蛋到什麽程度,才讓這些個女子都嫌棄?


    “回父皇的話,兒臣知曉兒臣所求何事,還請父皇恩準。”


    佟湘玉絲毫不被皇帝的威嚴嚇到,她挺直了腰板,她很清楚自己的訴求。


    “和離?不是,你們一個個的都鬧和離,是朕的兒子克扣你們的吃穿用度了?還是朕的兒子對你們非打即罵了?”


    皇帝就不明白了,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他們可是皇室啊!不愁吃喝,怎的還不想過了?


    這一個個鬧和離肯定是有問題的,當然啦,他是皇帝,他怎麽能承認自己教子無方呢?


    這不是讓天下人對他這個皇帝貽笑大方嗎?


    和離,絕對不可能的事!


    但有的時候,不是不愁吃穿就能維持兩人相攜相守一生。司徒淮給予佟湘玉的傷,是無法治愈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道傷隻會變得麵目全非。


    會讓她和司徒淮漸行漸遠,甚至於相互傷害。


    到此為止吧,佟湘玉告訴自己,全當給年少的自己一個體麵。


    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


    “淮王從未苛待過兒臣。”


    是沒有苛待,但剜了她的心。比起苛待,司徒淮的薄情就是一把刀,要了她的命。如今她是活著,活得生不如死!


    “你與淮兒並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是你情我願之事,原以為你們情深似海,定會相互扶持,不想,如今你居然提出這樣荒唐的決定。淮兒知道嗎?他是做何感想?”


    佟湘玉鬧到他這個父親麵前,司徒淮難道不知嗎?為何不見他的人呢?


    “淮王不知。”


    不想,佟湘玉居然是瞞著司徒淮來見他!隻是為何不吵不鬧,就這麽決絕走到這個地步呢?


    “老五媳婦啊,朕知安寧之事對你打擊甚大。”


    除了這事,皇帝想不出是何事讓佟湘玉這般失望。這事,是有蹊蹺,但,也罪不在司徒淮吧?


    司徒淮總不能畜牲到對自己的孩兒動手吧?虎毒還不食子,皇帝敢斷定司徒淮決不幹這樣天打雷劈之事。


    司徒淮雖不幹這般天理難容之事,但萬般緣由皆因他。


    又或者說,皆因司徒淮的出身和如今的地位。


    “此事,淮兒也不想發生。他心中所痛必不比你少。”


    皇帝繼續安慰佟湘玉,可是心已死,豈是三兩句話就能喚醒的?


    再者,司徒淮今早脖子上的吻痕,哪看出他心痛了?他還好著呢!同自己的側妃,你儂我儂,哪有一點傷悲?


    “父皇莫要勸兒臣了,兒臣心意已決,懇求父皇恩準!”


    如今,誰說都不管用,佟湘玉心如磐石。


    佟湘玉這般無動於衷的模樣,著實讓皇帝頭痛!但此事牽扯到皇室臉麵,豈容佟湘玉胡鬧?


    皇帝斷然是不同意的!


    “朕念你新喪女,因悲生痛,腦子糊塗,今日之事,朕全當沒聽過,你回去好生同淮兒過日子!”


    佟湘玉不鬧,皇帝不追究,就當這事翻篇。


    寥寥幾句,就把一位女子剜心之痛抹去,果然,人性涼薄!


    “父皇大可不必如此!隻要父皇準許兒臣同淮王和離,父皇就是責罰兒臣,兒臣也毫無怨言!”


    隻要能離,杖責又如何?


    “你…”


    皇帝氣得語塞,原以為佟湘玉柔柔弱弱的,說話也文文靜靜,定是個安分的,沒有想到啊!同老七家那個蘇清晚那般是個刺頭!


    還是個油鹽不進的刺頭!


    皇帝碰了軟釘子,無可奈何。但不管怎樣,佟湘玉想要和離,這事沒得商量!


    “那兒臣就在這長跪不起!”


    佟湘玉這是勢在必行,皇帝不同意,她就死耗在這,直到皇帝點頭為止!這般死皮賴臉,她就不信皇帝不同意!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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