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河已經走到了下榻的院子,卻突然扭頭往外走。


    “公子,您這是要去哪?”


    身邊的小廝不解,這不是剛回來嗎?為何不進門又往外走呢?


    “不必多問,且隨我來即可。”


    說真的,連霍山河自己都無法確定要不要去那,去了能不能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


    霍山河最終來到了淵王府。


    他在淵王府前躊躇不前, 真不知道要不要踏進淵王府?


    他的身份特殊,一旦一隻腳踏進淵王府,於他於司徒淵有害無一利。


    最後就連守門的侍衛都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問道:“公子可是要求見淵王?淵王今日休沐,正好在家。”


    也是巧了,素日裏忙得不可開交的司徒淵今日難得在府中。


    霍山河搖了搖頭。


    這可把侍衛惹惱了,訓斥道:“公子若無事就不必在淵王府前踱來踱去了,走得我們哥幾個眼睛都花了!還請公子速速離去,莫要為難我們兄弟幾個了。”


    也是,這寒風刺骨的,站整整一天,確實又冷又餓,霍山河還這般無理取鬧,他們心裏能不窩火嗎?


    “你們怎麽說話的?你們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


    霍山河的仆人看不下去了,他家公子何時受過這種氣?別人求他上門,他都不肯去呢!


    仆人不知,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可是他家公子霍山河有求於司徒淵。


    “竹笙,不得無禮!”


    霍山河對為自己打抱不平的仆人說道。這裏是皇城,不比白馬書院,一言一行都得謹慎小心。


    “可是,公子,他們欺人太甚了!”


    在竹笙看來不就是淵王府的大門嗎?就是皇後都寫書信讓他家公子出門,淵王又比皇後高貴多少?


    “竹笙若你再多言一句,我便讓你先行回利陽!”


    如果還是霍山河這話管用,竹笙立馬低下了頭,扁著嘴,不敢言語。雖有不服,卻不得不聽從主子的話。


    “霍先生來都來了,這大冷天的不差一盞茶的功夫,進來府裏喝一盞茶暖暖身子。”


    恰好,司徒淵有要事出門,就瞧見了逗留在府門外的霍山河。


    其實霍山河大可不必如此避諱,在他選擇出現在淵王府門前時,想必就已經做好了被眾人猜疑的準備。


    霍山河的身份,不管他出現在哪裏,哪怕他並無選擇站隊的意思,外人也會惡意揣測他的真實意圖。


    “如此便打擾王爺了。”


    霍山河思慮片刻,便隨司徒淵進了淵王府。


    喝了熱茶之後,身子暖和了不少,霍山河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不等司徒淵問他的來意,他自己便對司徒淵坦言。


    “霍某此行是想向王爺問一人。”


    自從從鳶尾那得知霍山河與顧兮婚約之事後,司徒淵便知有今日。隻是,想不到霍山河來得如此之快。


    “不知霍先生想問何人?”


    盡管心知肚明,司徒淵還是假意一問。


    “楠王大婚那日,一女子偷溜進霍某的臥房。”


    聽霍山河這讓人聯想翩翩的話的意思是,他要往讓人麵紅耳赤的方麵說下去?


    看不出來,平日裏一臉生人勿近的鳶尾居然也有如此生猛的一麵!司徒淵在心裏真是對鳶尾刮目相看!


    不過,也是人之常情嘛!這鳶尾與霍山河有十幾年未見麵,還得知霍山河為她守身如玉這麽多年,甚是感動,然後幹柴烈火…


    隻是,世風日下,身為女子,如此…如此主動,似乎不妥吧?回頭一定得和鳶尾好好說道說道!教教她身為女子的矜持!司徒淵心裏盤算著!


    “先生可知此女身份?”


    司徒淵覺得自己老臉都掛不住了,但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問道。司徒淵心中窩火,鳶尾啊鳶尾,你快活倒是快活了,別快活完了,拍拍屁股走人!能不能把爛攤子收拾一下,人都找上門了,自己做的破事,不得負點責任嗎?


    司徒淵怒瞪了一眼躺在房梁上閉眼睡覺的人,她倒是清閑,不知道自己撩撥了別人的事已經有人找上門了嗎?


    “王爺可知十二年前顧文成將軍之事?”


    霍山河沒直接說他與鳶尾之事,反倒拿十二年前之事來說,這意欲何為?


    “自是聽說過,隻是當年本王隻是小小孩童,不知其中原委。”


    當年司徒淵年紀小,自然是不懂這些事的嚴重性,聽說顧將軍兵敗死了,顧家人跟著遭殃。


    那時,那麽多人的性命,傳到他這個孩童耳朵裏,就是這麽簡短的兩句話。


    “那王爺可翻閱過卷宗?”


    那記錄顧將軍叛變的卷宗隻寥寥幾筆:顧文成,千古罪人。賣國求榮,致三萬將士慘死。嗚呼哉乎,國之殤,罪臣顧文成,萬死不得贖其罪!


    寥寥幾筆,卻在描述著一個修羅場。


    在此之前,顧將軍的那些戰績卻無人記載。


    每每翻閱卷宗,每每見到鳶尾,司徒淵都為顧將軍的枉死而憎恨天道不公,為何好人不長命,禍害卻遺害萬年!


    可這案件就像一個迷,讓人無從下手。


    惠妃臨終前,告訴司徒淵,顧將軍是國之忠臣,讓司徒淵莫要聽信小人讒言,善待鳶尾。


    國之忠臣卻落了這麽個慘絕人寰的下場,真讓人唏噓不已。


    司徒淵看不透霍山河今日提及此事是為顧家打抱不平,還是替司徒楠來打聽,企圖以此滋生事端。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司徒楠!在得知司徒楠對蘇清晚不懷好意之後,司徒淵更是越看司徒楠愈發不順眼!


    “此事過去如此之久,霍先生今日提及是想說什麽?”


    司徒淵也不跟霍山河打啞迷了,若霍山河不說明來意,那他和霍山河就沒什麽好說的。


    “那日,潛入我臥房之人可是王爺的人?”


    終於提這茬了!


    鳶尾啊鳶尾!本王隻是讓你暗中調查霍山河是否與司徒楠有勾結,不是讓你光明正大地去私會未婚夫婿的!


    司徒淵在心中抱怨鳶尾行事不按常理,盡給他找麻煩!


    到底派人溜入他人臥室這事不光彩,司徒淵自然是矢口否認的!


    “霍先生何出此言,本王斷不會幹出這種事!”


    “霍某人瞧見那女子腰間掛著淵王府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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