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的世界就是這麽不容易,淚痕還在眼角未幹,嘴角卻已上揚!


    “剛剛,本公主聽到你們的談話了。”


    昭陽遞了一塊帕子給蘇清晚。


    “你和我皇兄真像!都喜歡把自己最親近的人推開,自以為是的覺得那是對我們好。可是,你們知道嗎?若這世間沒有了你們,我們又怎麽能過得好?”


    昭陽不以為意地笑著笑著,竟紅了眼眶。她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句話,可沒有想到說出口才知這句話的份量這麽重,重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當她說到若這世間沒有了你們時,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劃了一刀,很疼,痛到窒息。


    這些用自己的命護下他們的人,把生的希望全給了他們,不給自己留一絲後退的餘地,可是他們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啊!


    “昭陽,我與你兄長逃脫不了這場硬仗,可你們不一樣,你們能躲得遠遠的,過著自己想過的日子。”


    她和司徒淵避免不了,司徒淵從出生那刻起,生為皇子,這就是他的宿命。而蘇清晚身為司徒淵的王妃,夫妻一體,蒼天饒過誰?


    “可我們也想你們活著,好好活著!”


    昭陽開始放聲大哭,這樣至親至愛的別離,昭陽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無法承受,它就會憐憫你,對你格外施舍,然後對你繞路而走。


    就算哭死了,該來的總會來。


    …


    蘇濟寧追著蘇濟元到了攬月閣的池塘邊上,蘇濟元氣憤的一下一下踢打著池塘邊上的護欄,“是我沒用!不能護住阿姊。”


    蘇濟元沒有生蘇清晚的愛,他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的渺小,自己的無能為力。


    “濟元弟弟,你還小,等你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時,就能護下二姐姐了。”


    蘇濟寧輕拍蘇濟元的肩膀。他此時此刻和蘇濟元一樣,一樣覺得自己沒用。


    可何時他們才能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一天,有些人能等到嗎?等到那一天,有些事,可能就晚了。


    “濟元,在我們還未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時,就別成為二姐姐的負擔,這就是我們唯一能為二姐姐做的。所以,濟元隨我一同去常州,讓二姐姐無後顧之憂。”


    這樣,蘇清晚做她要做的事時,就不會畏手畏腳,怕波及蘇濟元他們了。


    蘇濟元朝蘇濟寧點了點頭,他何嚐不知道蘇濟寧所說的道理,他就是舍不得。誰知道這一別何時方能再見?


    他與娘親分別,到頭來卻是天人永隔,他不想和蘇清晚也是如此。


    “何時啟程?容我再想想。”


    這對蘇濟元來說不是一件小事,而且這突然說要走,總得讓他緩緩。


    “不急,尚且還有幾日,你可以好好想想。”


    蘇濟寧寬慰著蘇濟元,其實明晚有一隊人是去常州的,若蘇濟寧一人前往可以隨時走。眼下,蘇清晚有意讓蘇濟元也去常州,且蘇清月也有此意,總得給他們二人一些時間收拾收拾。


    徐家舅舅說了,最晚一隊人員是在三日後離開皇城前往常州,既然如此,便在淵王府多逗留幾日,讓蘇濟元和蘇清晚好好道別。


    …去


    司徒淵從外麵回來,剛踏入攬月閣,迎麵撞上一個人影,“昭陽,你這是作甚?如此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是昭陽跑了出來,司徒淵的話昭陽就跟沒聽見似的,匆匆往外走。


    昭陽這是怎麽回事?全然不顧禮數了?他這個兄長叫她她都不搭理?司徒淵剛出外麵回來,不知府中發生何事。


    司徒淵望著昭陽遠去的背影,搖頭輕歎,真希望昭陽一直是這個率真隨性之人。


    “昭陽今日是身子不適嗎?為何見到本王都不理本王?”


    司徒淵走進蘇清晚的寢室內,隻見蘇清晚聽到他的聲音,也悄悄地擦眼淚。


    “你哭了?”


    司徒淵把頭湊到蘇清晚的眼前,蘇清晚快速地別過臉,“哪有?隻是眼睛不適。”


    “可是你同昭陽吵架了?”


    若非不是吵架,為何兩人都紅了眼眶?司徒淵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


    “沒有的事!我和公主好著呢!”


    此事本就是與昭陽無關,但一時半會的,蘇濟寧要去常州,以及她安排蘇濟元和蘇清月跟隨著去。


    蘇濟元的去處這本是她的這個當姐姐的事,如今她卻把這事推到蘇濟寧的身上。蘇濟寧也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啊,自小也是養尊處優,如今卻讓他肩負照顧自己庶弟的重擔。


    “你為何眉頭皺成這般?可是遇上棘手的事?”


    昨日皇帝忽然召見,還徹夜未歸,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司徒淵的眉頭不會皺成這樣,撫都撫不平。


    “萬事往好的方麵想,想開些,莫要憂心忡忡。”


    鬼使神差的,蘇清晚用自己的指腹輕輕地劃過司徒淵的眉頭,想替他撫平心中的憂愁。


    四目相對,蘇清晚自知自己失禮了,但手卻忘了收回來。


    “手有點涼。”


    司徒淵不合時宜地說了這麽一句不解風情的話。


    蘇清晚尷尬地把自己的手收回來,“抱歉,失禮了。”


    蘇清晚也在心裏狠狠地鄙視自己一番,恨不得把自己剛剛碰司徒淵眉頭的手剁了,告訴司徒淵,她才不會幹這種沒腦子的事,是他看錯了!


    “我隻是想說,天寒地凍的,你身上的傷剛好,注意保暖。”


    說著,司徒淵把蘇清晚的手握在手裏來回搓,還放在唇邊,呼氣,溫暖蘇清晚的手。


    蘇清晚紅了眼眶,她別過臉,不讓司徒淵看到,“暖和多了,不勞煩王爺了。”


    說著,便想把手抽出來。可司徒淵的大手包裹著緊緊的,不肯放開。


    “蘇清晚,日後就我們倆一起相伴了。”


    不知為何,從司徒淵的話,蘇清晚聽出了濃鬱的傷感。從此以後,隻有他們相伴在彼此身邊。而那些至親,一個一個離他們遠去。不管是他們親手推開的,還是逼不得已離開的,都不是他們願意麵對的離別。


    “可是發生了何事?還是你有何打算?”


    雖然蘇清晚知道,有些事早晚會來,可如今明麵上還是風平浪靜的,司徒淵如今這番話,總不會平白無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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