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日日抱著個酒壇,醉了哭爹喊娘,醒了繼續喝。


    相比於景王府的冷清,淵王府可就熱鬧了。


    司徒楠自歸府後,日日差人給淵王府送吃食。今日送了茯苓山藥膏。


    “王妃,蘇四姑娘,我們楠王府的廚子善做藥膳,這茯苓山藥膏是廚子做的新花樣,說是和外頭的做法不一樣,吃了甜而不膩,還口齒留清香。王爺命老奴送些過來,讓蘇四姑娘和王妃嚐嚐鮮。”


    嬤嬤臉上堆滿笑,褶子都爬滿了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滑稽。


    楠王身子弱,日日以藥調理身子。皇帝憐憫,為其尋天下善做藥膳之人,盡可能地免了楠王服藥的苦楚。


    來淵王府送藥膳之人是楠王的乳母,眼下替司徒楠管理著整個楠王府。


    “辛苦嬤嬤走一趟了。”


    蘇清晚客套一下。


    “怎麽會辛苦呢?王妃救了我們楠王一命,我們整個楠王府對王妃感激不盡,送這些個吃食,還望王妃莫嫌棄。”


    嬤嬤垂淚,楠王遭此劫難,她心疼得緊。


    “嬤嬤言重了,楠王的好意,本王妃收下了,煩請嬤嬤轉告楠王,本王妃此舉談不上救命之恩,萬望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此事,扯平了。蘇清晚這一拉,拉回來的不止是楠王的命,是她淵王府眾人的命。


    既然皇帝沒有怪罪於淵王府,此事就此過了。


    “王妃真是純良之人,王妃趁熱嚐嚐這糕點可好吃?”


    嬤嬤讚許蘇清晚,她也算是閱盡無數人了,蘇清晚這樣的人真是少之又少,難怪她家王爺如此上心!


    可惜,已為人婦。


    蘇清晚本不喜這甜膩之食,但看在嬤嬤地殷勤期盼下,不得不咬下一小口。


    “嗯,這廚子手藝真巧,模樣精致,味道也不錯!”


    好像味道也沒什麽不同的蘇清晚心裏犯嘀咕。


    都是混深宮裏的人,這敷衍的話一聽就聽出來。想來糕點裏加了蜂蜜,雖不至於太甜而膩,但總歸還是甜食,甜絲絲的,蘇清晚實在是沒有胃口。


    “王妃喜歡便好,老奴這就回去複命,王妃保重身體。”


    “多謝嬤嬤關心,嬤嬤慢走。”


    一聽嬤嬤要走了,蘇清晚如得大赦,她最是不擅長於與生人相處,嬤嬤在,她渾身不自在。


    嬤嬤朝蘇清晚和蘇清月欠身行禮,轉身離開。


    楠王府內。


    嬤嬤剛從馬車上走下來,房門的小廝一臉欣喜地迎上來:“嬤嬤,你可算回來了,王爺都差人來問你好多遍了。”


    “王爺找我所為何事?為何如此著急? ”


    一聽司徒楠找她,嬤嬤不由自主地走快了些。


    “回嬤嬤,奴才不知。”


    來人沒跟他說原由,他一個奴才如何知曉主子的事。


    嬤嬤也不為難小廝,而是直接往司徒楠的院子走去。


    司徒楠難得地捧著書端坐在正廳,隻是那本書,隻有他身邊的侍從知道,自打王爺坐這,那書不曾翻動過一頁。


    王爺心不在焉地,總盯著門的方向看,不知門外有何事讓他掛心。


    “王爺,老奴…”


    嬤嬤剛跨進門檻,司徒楠“蹭”從自己的位置上大步走來,扶住了將要向他行禮的嬤嬤。


    “孔嬤嬤,莫要行這些個虛禮了。你送去淵王府的糕點,蘇姑娘可喜歡吃?”


    司徒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老奴瞧著蘇四姑娘是吃了一塊,想來,應該是喜歡的。”


    “是嗎?她喜歡就好。”


    不知為何,嬤嬤覺得司徒楠聽到蘇四姑娘喜歡吃糕點興致缺缺,剛剛還一臉期待,這是怎麽了?


    “那其他人呢?”


    司徒楠先前的期待,似乎又回來了,其他人,他想知道的是某某是否喜歡。


    “其他人?老奴送去時,王妃屋裏隻有王妃,蘇四姑娘,以及她們身邊的丫頭。王妃淺嚐了一小口,恐是不愛吃這些小糕點。”


    嬤嬤不解,司徒楠不是說借淵王妃救命之恩,送糕點給蘇四姑娘的嗎?怎的還關心其他人愛不愛吃?


    司徒楠垂眸,神色失落,她不喜歡他送的吃食。


    “蘇姑娘可說她為何不喜?”


    就算不喜歡,總歸給他一句話,至少讓他知道他是哪做錯了。


    “蘇姑娘沒說不喜歡。”


    嬤嬤有些糊塗了,今兒個王爺神色不對勁,且,怎麽瞧著比她還糊塗。


    “本王說的是另一個蘇姑娘,蘇二姑娘,蘇清晚!”


    他不願稱蘇清晚為淵王妃,七弟妹,她在他眼中就是丞相府裏的蘇二姑娘。


    嬤嬤突然意識到司徒楠為何失常,她張了張嘴,勸慰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她可說為何不喜?”


    司徒楠再問一遍。


    “不曾。”


    嬤嬤如實告知,司徒楠失落的模樣讓嬤嬤心疼,於是乎,又說了一些話,給司徒楠一絲希望。


    “許是王…蘇二姑娘她大病初愈,沒胃口吃東西,並非不喜,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


    既然司徒楠不喜旁人喚蘇清晚為淵王妃,那嬤嬤就遂了他的意,喚蘇二姑娘,讓他高興。沒有什麽比王爺高興更重要的。


    “她…可有好些?”


    離別之際,她剛醒,男女有別,他們隔著屏風而不得相見,不知她是否已安然無恙?


    “回王爺,瞧著蘇二姑娘臉色蒼白,說話語氣虛浮,想來大病初愈,需些時日調養身子。”


    蘇清晚狀態確實不太好,白日睡多了,夜裏便睡不著了,讓人瞧著一臉疲態。且胃口不好,吃兩口便吃不下了。


    “如此,嬤嬤不若你馬上帶著府醫去淵王府替蘇姑娘瞧瞧。”


    說完似覺不妥,又道:“還是明日,明日送糕點時把府醫帶上。”


    嬤嬤一臉為難,帶府醫上門是沒問題,可王爺這般別有用心,甚是不妥。


    “王爺,請允許老奴鬥膽說一句話。”


    此話不說,嬤嬤於心不安。


    “嬤嬤有話直說,何須這般畏手畏腳的?”


    以嬤嬤從他還是一個呱呱墜地的娃娃開始照看他到如今的親厚關係,他知曉嬤嬤說的都是為他好。


    “那老奴就倚老賣老地說上一句了,萬望王爺莫要怪罪老奴。”


    得了應允,嬤嬤就緩緩地開口,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蘇二姑娘是淵王妃。”


    “本王怎會不知她是淵王妃!”


    因激動,司徒楠說完此話後,劇烈地咳嗽,她是淵王妃,他怎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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