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昊和司徒淮對視一眼,“哼!”


    就這麽對視了一眼,又迅速別過臉,誰也不看誰,誰也不理誰!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汙了眼睛。


    司徒昊和司徒淮向來不和,眾人皆知。


    司徒景不會來淵王府,也是眾人皆知。


    在司徒景眼裏,他是嫡子,而他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庶出,他是不會屈尊降貴去一個庶子的府邸的,有失他嫡子身份。


    “二位皇兄來探望本王的心意,本王心領了。本王有傷在身,需靜養,今日就不多留皇兄們了,皇兄且先行回去,待本王傷好了,定在我淵王府設宴謝過皇兄們的一番心意。”


    腚疼!實在是忍不了耳邊的聒噪,司徒淵毫不留情麵地下了逐客令。


    既然主人家都要送客了,司徒昊和司徒淮自然就是坐不住了,紛紛告辭,反正也不樂意來,就是走個過場。


    出了淵王府門口,司徒昊看著淵王府的牌匾,啐了一口,“呸,什麽東西!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若不是為討個好名聲,日後不讓天下黎民百姓詬病,去他的狗屁兄友弟恭!


    他們走了,司徒宣卻坐在正廳悠哉地喝著茶,吃著點心。司徒淵實在不解為何一個如此貪吃之人竟不發胖,還瘦得跟竹竿似的?


    真真是暴殄天物,天理難容!好歹長幾斤肉,方可對得起吃進肚子裏的食物嘛!


    “大皇兄為何還坐這?本王可真沒這精氣神招待你,你快回吧!”


    在司徒宣麵前,他向來有一說一,從不虛偽。昨晚痛得司徒淵睡不著,如今想歇歇,補個覺。


    “老七你這般趕人禮貌嗎?再說了,淵王府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的是人伺候本王,你瞎操心什麽?你該幹嘛幹嘛去,本王不用你作陪。”


    司徒宣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和司徒淵一點都不見外。


    “還有,本王何時說過你淵王府就是探望你的?這淵王府又不止你一個主子!”


    司徒宣故弄玄虛,不過也確實如此,淵王府又不是隻有他司徒淵一個主子。


    “大皇兄不是來看我,莫非你是來看蘇清晚的?”


    司徒淵脫口而出,一臉警惕。但想想又不應該,若要看望蘇清晚也應該把宣王妃帶過來,可如今就他一人出現在淵王府,莫非他還打著蘇清晚那壇酒的主意?


    那也不應該,沒人無聊到會告訴他蘇清晚的酒還未開封。


    司徒淵一臉迷茫,他這大皇兄意圖在誰身上?


    “大皇兄,你來我淵王府,意欲何為?”


    司徒淵就不胡亂猜測了,直接發問。


    “本王許久未見昭陽了,來看看她,你為何緊張?”


    司徒淵臉上不停變幻的表情,讓司徒宣覺得甚好有趣。但看到司徒淵一身傷,又不忍繼續挑逗。


    是了,怎麽忘了昭陽呢?司徒淵這才恍然大悟。


    一提起昭陽,有些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疼痛又開始破土而出。


    昭陽一直沉浸在司徒嵐離世的悲傷中,不肯出來。


    司徒淵去看過她,他和昭陽坐在門檻上,昭陽靠著司徒淵的肩膀,看著天上殘缺的月亮,“皇兄,為何三皇兄也撇下我們走了呢?”


    許久未開口說話讓她的嗓子變啞了。


    司徒嵐曾跟她說過,等她成婚那日,他一定背著她送嫁,像民間女子出嫁那般,哥哥背著妹妹出家門。他是她的倚仗,讓她的駙馬不敢隨意欺辱她。


    可她還未長大,他就走了。


    麵對昭陽的感傷,司徒淵也束手無策。


    “昭陽,明日皇兄進宮把嘉禾帶出來小住幾日可好?”


    司徒淵心想,有個年紀相仿的人陪著,聊一些開心的事,昭陽應該就會慢慢好起來了。


    可昭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必了皇兄,莫讓嘉禾皇姐為難。”


    嘉禾公主是皇帝膝下的長公主,但隻比昭陽大兩歲。


    嘉禾與司徒昊是同一母妃,然,皇後膝下無女,對嘉禾甚是喜歡。嘉禾三歲時,皇後求皇帝恩典,把嘉禾抱回中宮養著。


    亦不知皇後是如何說服嘉禾的生母賢妃,賢妃一點都不鬧騰,反而雙手把嘉禾給了皇後。


    皇後向來與惠妃不合,連帶著對司徒淵和昭陽都看不上。就算嘉禾心中萬般想來淵王府陪昭陽,但礙於皇後,嘉禾定會糾結。


    嘉禾也是寄人籬下,何必為難她呢?


    身在皇家,享盡天下榮華富貴,卻逃脫不了勾心鬥角的陰謀。


    如果有得選,他們不想當這皇子與公主。


    隻是公主和皇子又怎知尋常人家的孩子有一件天大的事,那就是今日能不能吃飽飯?


    不管是何種身份和地位,總有自己想掙紮卻又無法逃脫的事。


    誰都不必羨慕誰,或許你羨慕的,正是別人拚命想甩掉的。


    “昭陽近日確實不太好,勞煩大皇兄哄哄她。”


    司徒嵐去後,昭陽一直把自己關在自己的院子裏,司徒淵怎麽哄,也不能把昔日的昭陽哄回來。


    “分內之事,七弟何須客氣?”


    除了司徒嵐,還有就是司徒宣和昭陽走得最近的人。


    “大皇兄,你不怕母後責罰嗎?”


    昭陽曾問過司徒宣。


    一開始搬到淵王府時,司徒宣常常來看她和司徒淵。司徒淵開府這麽久,別的皇兄甚少與淵王府私下有來往,更不曾來她的院子看望她。


    別人不說,昭陽也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忌憚母後,不願意和他們淵王府走得近。


    皇後明裏暗裏,不讓這些皇子和公主們和淵王府裏的人走近,隻有司徒宣,她的大皇兄,不把皇後的旨意放在心上,他還是隔三差五地來找司徒淵,也會到昭陽的院子小坐片刻。


    “昭陽,咱們是兄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人,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斬斷的。”


    當初,司徒宣是這樣回答昭陽的。就為了這句話,昭陽把司徒宣看做了和司徒淵,司徒嵐一般親密的哥哥。


    這些,司徒淵都知道的。所以,昭陽想必會把司徒宣的話聽進去,能從司徒嵐的事中緩過來。


    “那大皇兄,請吧!”


    司徒宣還坐在上座悠閑地喝著茶,司徒淵忍不住催促他。


    “不急,這馬上就到用膳的時辰了,你讓劉全先行給本王傳膳,吃飽了才有力氣勸導昭陽妹妹。老七,上次,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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