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這些下屬離開,唐宗傑問道:


    “老板,你當初要求遣散奴役,黑石沒有執行,是因為一旦遣散,藥園還可以安排普通弟子、精英弟子打理,礦山怎麽辦?”


    張瑋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說道:“有三個方案,第一個是自食其力,宗門內所有人都參與采礦活動,可以給高報酬。


    “第二個是外請礦工,按規矩給報酬。


    “第三個是前麵兩個方案都行不通的話,就放棄開采。”


    唐宗傑皺著眉頭道:“實不相瞞,火神門雖然是靠丹道立派,但大部分收入來源於采礦。


    “沒有了采礦,火神門的運作會比較艱難。”


    “再艱難,也不能奴役他人開采。”張瑋嚴肅道,“這是底線,你一定要牢記在心裏。”


    “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直就看不慣奴役這件事,是整個宗門最支持遣散奴役的!”


    唐宗傑連忙道,“我隻是當了門主這個職務,猛然想起這一點,為火神門的前景擔憂。”


    “唐門主,老板給宗門送了五百畝的藥材,把藥材種好,每年賣藥材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宗門煉丹的成本大幅度地降低,丹藥又是一大筆收入。


    “這兩筆收入加起來,雖然比開礦要低,但維持宗門運轉已綽綽有餘了。”


    餘奕江道,“老板答應在這裏待幾天,指導大家煉丹,


    “大家的丹道提高,煉製丹藥的收入會成倍增加,這又是宗門一個財源。


    “這三點加起來,完全抵得上采礦的收入。”


    唐宗傑豁然開朗,道:“還是大長老精於此道。”


    然後他又問張瑋:“老板,那五百畝藥材將來的產出,你怎麽抽成?”


    “那是送給宗門的,我怎麽會抽成?”張瑋笑道,“你放心,我一分錢都不會要。”


    他想以個人的力量挽救這個宗門,自然願意在自己能力許可的範圍裏去幫助他們。


    他既然打算把這五百畝的藥園送給火神門,自然沒想到要什麽好處與抽成。


    如果想要好處與製成,不如都種到自己的鯪山上去。


    唐宗傑一直以為張瑋送上五百畝的藥材,一定會收取等價的費用,或者長期從中抽成獲利,


    沒想到張瑋完全是白送,心裏感動,誠聲道:“唐某代表火神門感謝老板!”


    幾人就宗門事務討論了半個多小時,張瑋起身道:“走,我們去礦區看看。”


    這件事唐宗傑布置下去了,但他仍舊不放心。


    唐宗傑輕聲問:“這三個人怎麽處置?”


    他沒說是哪三個人,但大家都知道是指黃湯、吳炳辰和舒宰。


    張瑋道:“都關押起來,安排放心的人認真看守,我們都想想怎麽處置最好。”


    他已經將三人實力境界封印,也不擔心他們能逃跑。


    楊婉妗一直陪在張瑋身邊,沒說一句話,有著說不出的安靜,


    若不是她太美,美得像太陽一般眩目,所有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張瑋在大一時也感受過她這種狀態。


    那時候大家都不熟悉,坐到了一個教室裏,她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聲不響,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過後來40多歲的輔導員先請她擔任女生委員,然後又是擔任班長,


    她才在教室裏活躍起來,展現出她活潑開朗、熱情大方、樂於助人的一麵。


    他踏上修行之路後,兩人接觸越來越多,關係越來越密切後,她又向他展現出野蠻霸道的一麵。


    這是一個有著多重性格的女孩子,張瑋已經習慣。


    張瑋、楊婉妗、餘奕江、唐宗傑四人翻山越嶺,快速來到采礦區。


    一百多名衣不蔽體的奴役已被帶到了礦洞外麵。


    因為終日不見陽光,此刻在七月火辣的陽光炙烤下,


    雖然是他們朝思暮想的陽光,卻也不得不把眼睛緊緊閉起,


    然後打開一點,再打開一點,慢慢地去適應它。


    在這些奴役周圍,除了二十多個普通弟子、精英弟子、六個執事外,另外兩個長老姚豔紅、瞿雅涵也在。


    不過姚豔紅一臉厭惡之色,而瞿雅涵則是一臉淡漠,


    她仿佛在處理這件事,又仿佛置身事外,不染凡塵。


    主事的反而是腦袋像個圓球、一臉肥肉的執事汪鶴臻。


    張瑋四人趕來時,他正在向奴役傳達遣散的方案方法。


    張瑋四人也不打擾,遠遠地站在外圍靜靜地聽。


    楊婉妗看到這些奴役衣不蔽體時,俏臉一紅,連忙把身子側向一邊。


    不過在她側身的瞬間,她發現這一百多奴役裏竟然還有女性!


    她的同情與憤怒同時升起,情緒一下子激蕩不已!


    好在她是個理性、不易衝動的人,


    足足花了好幾分鍾時間,才終於將這種情緒克製下來。


    得有多麽惡毒、多麽喪失人性,


    才將一個個女性也抓到這終日不見陽光的礦洞裏采礦!


    如果她知道這些女性隻是是抓來滿足的工具,她也許會大開殺戒!


    汪鶴臻講完,一百多奴役仍舊眼神空洞。


    被奴役的時間太長,他們很多人忘了活著的意義,


    不相信還會離開,個個都渾渾噩噩,完全沒有生機與活力。


    張瑋看著眼前的情景,看得越久心越痛,猶如刀割。


    他本來不打算插手,但忍不住走上前去,含著淚望著他們,沉聲說道:


    “同胞們,我叫張瑋,曾經和你們一樣,被這邪惡的火神門盯上,一次、兩次、三次找到我家裏,想把我抓來投進礦洞裏為他們采礦。


    “好在我實力境界強大,一次又一次地打敗他們。


    “後來我想老被他們盯著不放不是件事,就主動找上門來,征服了他們整個火神門。


    “我要求他們給到大家應有的補償,送大家回家。


    “但是火神門門主黑石陽奉陰違,並未按我的要求去做。


    “這次我來檢查他們是否妥善遣送大家,黑石找來殺手暗算我,想致我於死地,


    “好在我又打敗殺手,並打破了黑石的丹田,廢去了黑石的武功。


    “黑石丹田破碎後,一身修為盡失,短短十分鍾內亡故,得到了他就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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