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瑋不理陳超,跑到櫃台前去買單。


    這個大嘴巴喜歡亂說話,不過有顆火熱的心。


    何葉突然意識到,她本來是想偷偷去買這個單的,沒想到出了這個意外,自己還沒來得及,張瑋自己就跑過去了。


    不過想到張瑋這次能拿到6000塊錢的手續費,買得起這個單,她也就繼續安撫著江禹菲,沒跑過去搶著買單了。


    以後有機會,再幫張瑋買次單就行了。


    她是富家女,把這些小錢看得淡,自然把買不買這次單也看得淡。


    如果放在江禹菲身上,買單這件事自己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


    其實也隻是因為這筆單對她來說,是一筆大錢。


    同樣是一筆錢,在不同人的眼裏大小不一,也就決定了他們對待的態度。


    張瑋買完單,他又把賀思睿喊出來,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幾件礦泉水、一大袋麵包、零食搬到賀思睿奧迪車的尾箱裏。


    以前他從來都不買礦泉水喝的,現在身上有了上千萬,又想著江禹菲爸爸被打,家裏肯定很亂,哪裏會有人招待他們這幫同學,所以替江禹菲著想,才買了這些東西。


    至於麵包、零食,他不會選也不敢選,全由賀思睿做主,他隻負責買單。


    賀思睿想著張瑋賺了6000的手續費,而且去的人這麽多,自己大手大腳花慣了,一下子就幫張瑋花了八百多塊錢。


    這還是他為張瑋著想,省著拿的。


    他不知道八百多塊錢放在以前,比張瑋一個月的生活費還要多!


    好在張瑋現在賬戶裏有了一千多萬,雖然買點零食居然要花八百多塊錢很不適應,但也不是非常心痛。


    出了這樣一件事,大家也沒有吃興了,急急忙忙吃了幾口放下筷子,不去的紛紛與大家道別離開飯店。


    不一會兒,江禹菲的哥哥江禹傑到了飯店門口。他本想喊著江禹菲坐進自己出租車趕回家,卻被江禹菲喊出的士,安排他坐進賀思睿的奧迪。


    大家都上了車,在江禹菲和江禹傑的指揮下,徑直朝江禹菲家裏奔去。


    何葉小車裏坐了五人,何葉開車,江禹菲坐副駕駛,後麵坐著張瑋、陳超、廖新。


    江禹菲與哥哥匯合,又有這麽多同學陪著自己回家,心裏暖流湧動,充滿了安全、踏實的感覺。


    她停止了哭泣,平靜了情緒,給母親謝麗打了一個電話,了解家裏的具體情況。


    然後在何葉的詢問下,她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大家聽。


    江禹菲家住的房子是祖傳的一棟老屋,在江禹菲幾歲的時候,老屋倒塌了一半。


    因為家裏困難,加上沒倒塌的房子一家人還擠著住得下,所以倒塌的地方沒有重新做房,時間久了,變成了一片空地。


    隔壁鄰居江金球家最近做房,把腳基下到了江禹菲家倒塌的房屋地基上。


    江禹菲爸爸江子峰不同意,與江金球據理力爭,最後變成了打架。


    江金球有七兄弟,而江禹菲父親幾代單傳,江金球幾兄弟圍著打江子峰一人,最後江金球把江子峰的腳打斷了。


    幾人聽了江禹菲的講述,個個都很生氣。


    但想到對方是七兄弟,再加上子輩孫輩,一個大家庭有幾十人,而自己這邊隻來了八人,如果打架,仍舊打不過對方,一時間氣氛又很沉重。


    張瑋的心裏沒有半點壓力,但又不好把自己的實力直白地告訴大家。


    他看到江禹菲臉上又掛滿了憂慮與焦急,安慰道:“江禹菲,你爸爸的腳你不用擔心。我很會接骨,可以幫他接好。”


    江禹菲吃驚地望向張瑋,不可置信道:“真的嗎?”


    她第一想法就是假如張瑋真有這種本事,那就太好了!


    陳超卻理智很多,他和張瑋同學三年,大一時還住在同一宿舍,從來沒聽張瑋說過自己有這樣的本事。


    現在他聽張瑋突然說起,覺得張瑋太不靠譜,吹牛吹得太過。


    他沉重地拍了拍張瑋的肩膀,說道:“張瑋,你不能這樣安慰人家。到時候做不到,人家會更難受的。”


    廖新道:“你說你會針灸我們都相信,畢竟針灸這門醫術你平時多看書多練習是可以自學成才的。但是接骨這門活是這麽容易學的嗎?”


    賀思睿道:“張瑋,你的心是好的,但說話的時候要注意分寸,雖然現在江禹菲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要說這種沒有一點可能性的話。”


    何葉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們正確的做法,是接了江禹菲爸爸立即回市醫院。晚上有急診,同樣可以幫江禹菲爸爸把腳接好。”


    “我說的是真話,”張瑋辯解道,“前兩天有人打架打斷了手與腳,是我幫忙接好的。”


    “你別吹牛皮了!”陳超以前一直很欣賞張瑋,這會兒聽張瑋在這裏胡言亂語,一時間感覺不好了。


    難道是認識了一個有錢人,攬到了600萬的儲,就不知天高地厚、變得神裏神經嗎?


    他忍不住衝張瑋懟道:“骨頭斷了又不是脫臼,找準位置一推就進去了。


    “斷了的骨頭要接好,那是非常精密的醫術。


    “一個正規醫學院畢業的骨科醫生沒有做過幾十台接骨手術,都不敢說自己接得好。”


    “就是!”廖新也覺得張瑋是為了討好江禹菲在這裏胡言亂語,做得太過分了,教訓道,“我小學有個同學腳摔斷了,到縣人民醫院去接,後來一隻腳高一隻腳低,變成跛子。


    “那還是縣人民醫院,你呢?你是醫生嗎?你什麽都不是!”


    江禹菲心裏一直喜歡張瑋,她望著張瑋俊逸、陽光的麵龐,聽到他說自己會接骨,心裏自動地選擇相信張瑋。


    但是整個車裏的人都批評張瑋,指責張瑋說假話吹牛皮,理智又告訴她,大家說的是正確的,心裏不由感到失望、難受。


    張瑋以前一直很低調,從來不喜歡在別人麵前炫耀自己,更不用說吹牛說假話了,現在為了安慰江禹菲,才說出自己一點秘密,卻被同學們反複指責。


    他心裏有些鬱悶,感覺自己越辯解同學們越不相信,隻好閉了嘴,不再說話。


    但是他不辯解,無論是江禹菲,還是何葉、陳超、廖新,都更加相信張瑋剛才是在胡言亂語了,對他剛才的表現失望。


    小車裏氣氛又恢複了沉重,江禹菲內心焦急與傷心,貝齒不自覺地咬住自己下唇。


    何葉為了安慰江禹菲,她一邊開車,一邊騰出一隻手握住江禹菲。


    張瑋看在眼裏,卻又做不了什麽,心中無奈,幹脆讀起腦海中的經書來,雙目很快就變得渙散無神。


    陳超、廖新也無聊,都把手機打開,開始進入刷屏狀態,隻是考慮到江禹菲的心情,不敢玩遊戲而已。


    江禹菲和張瑋同屬青山縣,從青陽市出發經過張瑋家的青山鎮後,再往南五十多公裏,就到了江禹菲的家永安鎮樵山村。


    將近九點鍾,兩輛小車終於趕到了江禹菲的家門口。


    這是一個毫無規劃的村子,各家的房子為了就自己家的那塊宅基地,有的朝東,有的朝西,有的朝南,有的朝北,亂七八糟地建在那裏。


    但這種情況在鄉下是最真實的現狀。


    江禹菲的家被很多房子包圍在一片區域的中間,房子特別的低矮,蓋著青灰色的老瓦,牆壁半截青磚,半截泥磚,在歲月的侵蝕中明顯有些歪斜,寫滿了滄桑。


    但是在農村這種寸土必爭的村子裏,江禹菲家居然有一塊非常寬敞的地坪。


    張瑋粗略估計,至少有八百平方。


    這真的是令農村所有人眼紅、羨慕的事。


    不過在這塊地坪與江禹菲家房子的側麵,正在興建一棟新房,地上堆放著水泥、鋼筋、紅磚與挖出來的土堆,半空吊著幾盞大燈,把工地照得燈火通明。


    江禹菲父親被打,顯然是與這興建房子的工地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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