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看了半天直播,表情難繃又無語,“這倆在幹啥?明明諾獎訪談會,怎麽聽著從頭到尾一直在變著法的舔我?我讓他們宣傳前科大就提了一兩句?”


    相曉桐直樂,伸手拍拍丈夫肩膀,“行啊老公,禦下有方,部下們拿諾獎了也沒有單飛的心思,更賣力的舔你!回頭教我兩手,我那些部下好多挺反骨的,估計他們拿了諾獎,往鏡頭前一坐會說不跟著我早拿獎了。”


    “平時我也沒見這倆這麽會舔啊……”宋河扶額,“看不出來馬屁功力這麽爐火純青?”


    相曉桐眨眨眼,湊近丈夫耳朵,“他們會舔還是我更會舔?”


    宋河扶額變成捂臉,“這啥跟啥啊!”


    相曉桐樂的大笑拍腿。


    兩人沒有再看直播,一方麵婁景輝和紀天和花樣百出的馬屁讒言很沒營養,另一方麵也到時間該去看看樣機了。


    坐電梯下樓,一直到地下三層。


    地下三層是黑燈工廠,運行起來壓根不用人工,自動流水線和機器人們在黑燈瞎火的車間裏不知疲憊地幹活,組裝15台新超算樣機。


    門外走廊上聚滿了匆忙趕到的學生,絕大部分人都是剛睡醒後跑來的,每個人拎著一隻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前幾天神童們臉上隱隱約約的倦意消失無蹤,補覺後一個比一個精神,尤其看過新聞之後更精神了,一見院長過來集體道賀。


    “恭喜院長又拿諾獎了!”


    “院長好牛!橫掃生物學界!沒有對手啊!”


    “強無敵啊院長,兩次拿諾獎了!”


    “有史以來拿諾獎次數最多的科學家夫妻!”


    “院長你們是不是還能拿第三次?”


    “三次拿諾獎的科學家還沒出現過,院長要不要衝一下世界紀錄?”


    宋河和相曉桐微笑擺擺手,沒有過度興奮,兩人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興奮的闕值拔得很高,剛得知消息時亢奮了兩分鍾,兩分鍾後便漣漪散盡心無波瀾了。


    “三次不現實,哪能逮著我倆發獎發個沒完啊!”宋河笑道,“我倆對諾獎沒啥盼望了,你們要是能以絕對優勢拿獎,我倆才真能高興高興!”


    “名師出高徒,你們拿獎才能證明我們是好老師,諾獎徒弟也諾獎的例子太多了,靠你們發揚傳統!”相曉桐鼓勵。


    簡單的閑聊之後便是等待。


    宋河和相曉桐倒很淡定,一個多小時前黑燈工廠測出眾多新元器件的性能數值,兩人根據新鮮出爐的數值計算過了,15台樣機有10台算完了性能,剩下5台估計也不會有太大意外,眼下唯一的懸念不過是組裝後的樣機會不會出現古怪的錯誤,讓實際值嚴重偏離理論值。


    神童們則開始焦慮,盡管很多人提前估算過自己小組裏的超算性能,但隻是建立在理論上的粗估而已,實際會怎樣很難說,這感覺仿佛考完試估了分,現在就等成績正式放榜了。


    終於,大門打開!


    矮小粗獷的黑色機器人出現,它們和白老師的外貌區別類似於黑猩猩和人類的區別,專門用來做硬件生產的改進型號,實際造價比白老師還高一截。


    “可以了!”機器人言簡意賅,客客氣氣比出請進的手勢。


    眾人立馬湧入門內,15台迷你樣機整整齊齊擺在牆角!


    說“迷你”是相對於超算而言,實際大小都比雙開門冰箱大一圈,烏黑的方形機箱上用熒光白漆刷著編號,從1到15。


    神童們彎腰把鼓鼓囊囊的大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取出一個個……控夢頭盔!


    和市麵上售賣的控夢頭盔不一樣,此刻大家手裏的頭盔更輕薄一些,同時材料質感又更漂亮,和老頭盔的質感差距猶如羊脂玉和豬油,肉眼可見的昂貴高級感!


    這是從未對外公布過的……控夢頭盔2!


    媒體和網絡這些年一直不斷猜測控夢頭盔會不會出優化升級版本,就像遊戲主機一樣定期出性能更好的新品。


    仿腦芯片公司以及宋河本人對此一直是反複辟謠,聲稱沒影的事兒……而真相是早就有成品出來了!


    沒辦法,在軍工科研基地待過的人,沾染上藏一兩代產品的習慣很正常。


    來仿腦芯片公司的第一天晚上,神童們回宿舍就發現桌上放著一隻大包,包裏便是從未見過的控夢頭盔2,很多人興奮不已戴上體驗,結果頭盔半天沒反應,摘下來端詳才發現上麵貼著小標簽,“測試專用”。


    今天要來測新超算樣機了,神童們終於能把頭盔帶來,烏黑的機器人們抱來上百個頭盔充電底座,神童們將頭盔一個個放進底座,頂部充電指示燈泛起幽藍的光。


    “院長院長,頭盔有2代了為什麽不發售?”有人問。


    “兩個原因!”宋河豎起兩根手指,“第一個原因,控夢頭盔1賣的那麽好,造一批賣一批供不應求,幹嘛著急出2代?”


    神童們一陣笑聲,壟斷大廠的擠牙膏操作屢見不鮮,治病救人的新藥擠牙膏不道德,畢竟人命關天,院長手裏的新醫藥技術都是搶時間早上市,但頭盔這東西不一樣,電子產品罷了,細水長流才能賺的更多!


    “第二個原因,技術不到位啊!”宋河笑道,“超算服務器跟不上!控夢頭盔2的清晰度比1代高很多,但現有的仿腦超算做這種清晰度很吃力,用戶一多就卡成ppt了,高清ppt還不如低清視頻對吧!”


    “強行拉高流暢度會導致幻覺,就像早期ai成圖一樣畫麵扭曲出bug,那更恐怖,你們也不想在夢裏玩著玩著,發現迎麵走來的人臉上長出一隻手吧?”相曉桐補充,“所以控夢頭盔2暫時沒法大批量銷售。”


    “所以隻要超算性能翻五倍,控夢頭盔2就能跑得動了,可以有逼真感更強的夢境?”楊玉問。


    “沒錯!”相曉桐點頭。


    神童們一陣激動,猶如遊戲迷聽說會出現畫質躍升的新遊戲,“能有多逼真?”


    “不知道。”宋河搖頭,“具體感受隻能試了才知道,咱們先開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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