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啊!


    憑什麽你們都不信我!


    就因為我是四靈根。


    所以就活該被遺棄在這市坊之中嗎?


    就因為我是四靈根。


    所以即便走到這般境地,也還是連當一名狩獵師都不配嗎?


    就因為是四靈根!


    所以我這輩子就隻能當個廢物嗎!


    我不甘心!”


    終於,在那隻浸滿鮮血的手握緊骨匕,再次砍向那人的脖頸時。


    一顆頭顱應聲而落,墜下滿地腥甜。


    她轉過頭去,露出那雙發紅的眼,死死咬著槽牙,滿心鬱氣震蕩而出。


    “我一定會當上狩獵師!會將修為提升到築基境,我要去外城,因為我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後悔莫及!


    我從來!從來!就不比任何人差!”


    想起那雙赤紅色的眼睛,滿心的怨恨,孫金花至今還不禁一陣心顫。


    原來那孩子竭盡全力的提升修為,將所有靈石都用於修行之上,究其根本的原因,竟是因著其心中怨恨。


    一個不足十歲的稚女被父母遺棄於這市坊之中,即使有人照看,但也無人能明了其心中所想。


    就在今日,她才切實感知到了那少女平靜至極的湖麵下,波濤洶湧的內心。


    無論原因如何,這份怨恨都會伴隨著那名少女成長下去。


    她已經孤身一人在這市坊之中掙紮許久,早就經曆過了真正的現實。


    於是才如此瘋狂,堅定,竭盡全力的在了這修行路上。


    帶著這樣一副心腸,她又如何肯困於井中呢?


    “大哥,爹現在在洞府之中嗎?”


    孫大川一愣,然後回答道:“在。”


    隨後孫金花便轉身幾欲離去,可看著麵前的大哥,又覺著似乎也也不一定又去尋父親。


    “大哥,你帶些人去隨我走一趟唄。”


    孫大川聞言不禁皺了皺眉:“走一趟?走去哪兒。”


    原本一臉淡然的孫金花此刻卻是有些扭捏的擰了擰衣角。


    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不是帶著那黃盼根去了趟地牢嗎?”


    “嗯,然後呢?”


    “然後,我就不小心將她帶到了那個前些日子發現的邪修麵前。”


    孫大川忽的深深抽了一口涼氣:“你們把那個邪修殺了?”


    孫金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看著大哥尷尬的笑了笑。


    而孫大川則是刹那間麵色發白,失了血色。


    “你們把他殺了!!!”


    隨即孫大川隨手便取了根竹棍,朝著孫金花走去。


    孫金花看著那根竹棍下意識的抽了口涼氣,隨後不禁連連後退。


    將手雙手擋在身前:“大哥,大哥你別這樣,我都這把年紀了,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啊!大哥!”


    這次孫家市坊之中出的邪修,乃是一名血道邪修,修行了邪道功法之後在兩年的時間內從練氣中期將修為提升到了高級。


    而後逐漸被市坊鄰居察覺遂而舉報,這才就此暴露,要知道那名邪修可是五靈根,比四靈根還要劣質許多。


    這些年來不論吃了多少丹藥都未能突破修為,而如今短短兩年間修為進展卻如此迅捷,又怎能不叫人起疑心。


    而到孫家前去調查時,才發覺此人不但嗜血殺妻突破修為,而且連兒子都沒放過。


    家中隻有一個早年出嫁去了其它家族的女兒活了下來。


    而這名邪修能修行至此,身上定然有邪修之物留在身上,隻是翻遍了其家中物件,甚至盡數碾成粉末,都沒找到這樣東西。


    於是孫家不得不留其性命拷打許久,可那人也不曾透露這功法。


    而後眾人更是發覺此人因著長年貧血皮肉枯竭,早就感知不到多少痛覺。


    就連他那外出嫁十幾年的女兒都就此召回,再三詢問,立下誓言之後才將其放走。


    可仍是不得邪法息,叫人焦慮不己。


    那邪法就好似蛆蟲一般食腐為生,隻要這塊肉一直是爛的,那這蛆蟲便會源源不斷的生出,怎麽都難以禁絕。


    隻要這邪法留下,外傳給下一名修士,那這邪修就會源源不斷的產出。


    總有修士會抵不住這誘惑修行,隨後就向那名邪修一樣,殺妻殺子,甚至暗中還為了精血殺了不少市坊中人。


    這邪修出現在市坊之中不但會讓修士覺得此地不安,影響孫家威望,還會令膽怯的修士直接搬走,直接影響市坊利益。


    若受到其它市坊抨擊更是會生出諸多事宜,這本就令孫大川頗為頭痛。


    前些日子還在尋些更為陰毒的法子逼迫這人將邪法所在之地言出,可這邪修也是個心狠的。


    知道它們會因著邪法存在不得不留他性命後,更加囂張至極。


    這殺妻吞子,其心性早就脫離常人。


    等到孫金花帶著孫大川來到北山的時候,一群孫家修士正漫山遍野的尋找著邪修的洞府。


    而滿身血汙的方明了就在黃竹林中仰望天空,沒人清楚那個滿身血汙的身影在想些什麽。


    等到了西山之後,孫大川這才忽然皺著眉頭開口問道:“你們又是如何知曉那邪修洞穴便在這西山之上的。”


    “額,盼根說的。”


    方才在方明了將那邪修手刃之後,李大牛這才哭喪著臉同孫金花稟報道:“大小姐,這被殺的邪修。


    乃是前段日子查出來的那名市坊之中匿於人群,食人精血的邪修,如今那件邪器還沒查出來呢。”


    孫金花聞言頓時大驚。


    要知道邪修通常會將功法鐫刻在人皮獸皮等等陰邪之物上,而後煉製成輔助修行的法器,令其可以更好的修行。


    一旦這邪法外露,那市坊裏頭指不定要出什麽事呢。


    而就在孫金花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時。


    一旁的方明了看著麵前的邪修,聽著李大牛的話語,沉默過後卻忽然開口說道:“或許,我知道那邪修的洞府在何處。”


    孫心花聞言頓時一征,好家夥,這殺個人還能知道人家法器在哪?


    隨即不禁開口問道:“你從哪知道的?”


    後方明了便抬起了手指,著那邪修隻有一隻姑且還在腿上,另一隻掉落在角落之中的靴子開口道:“你們不是說他是在市坊之中生活的嗎?


    那他腳上怎麽那麽多的黃泥,上頭還粘著西山才有的黃竹葉?”


    孫金花看了一眼那隻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汙穢不堪,但仍是能看得出其中部分顯得有些醒目的暗色黃泥的靴子,隨即猛的就看向了李大牛。


    “愣著幹嘛!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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