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如炸雷響起,領頭的摩托車快到像一道閃電,在盤山路上飛速疾馳而過。


    “她也太快了。”孫謹遙遙看去,趙聞西的身影就像電流光源,可以瞬間變幻地點。


    真的超帥。


    “戴好頭盔,穿好防護服。”


    雖然坐在車裏,孫謹還是手腳利落的穿戴好防護用具。


    “不在這裏追上她,等她下山,如果李迪安攔不住,就要追到趙家了。”李佘猛踩油門,“她如果還是不肯見你,我們很難闖進去。”


    “我抄近路,坐穩了。”


    什麽叫近路?哪來的近路?!


    孫謹還沒來得及問,騰地飛起,隨著車身震蕩,隻能用力穩住身體。


    越野車一路碾壓,無視障礙,筆直而上。


    這是沒有路,直接開出一條路。


    被顛簸得頭暈想吐,孫謹隻能咬牙忍著。


    風景快速變幻,任由疾風吹拂身體,趙聞西正恣意暢快享受著震撼的速度感。


    從山下衝上來一輛車,就像憑空出現一樣,緊追而來。


    那輛車門被打開,趙聞西都來不及加速閃避,冷不防就被人撲飛。


    無人控製的摩托擦著地麵,一陣火光飛崩。


    突然出現的誤差,讓趙聞西根本來不及做任何防護姿勢。


    路邊即是山坡,慣性讓抱成一團同時滾落的人,隻能像滾筒一般,碾過樹枝石塊,撞開枝丫樹幹。


    直到天旋地轉停下,趙聞西用力推開人,脫下安全帽,隨意扔到地上。


    “狗膽子夠大。”腳重重踏在襲擊她的人身上,趙聞西扭扭手臂,這麽飛出去,居然沒有什麽明顯的疼痛感。


    眼睛掃過套在衣服外的防具,這人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安穩的日子過太久了,難得的,趙聞西有了些興奮。


    現在還有人,膽大包天的敢對她出手。


    孫謹胸口被踩得喘不過氣,蹲下身要摘他頭盔的人,表情居然帶著明晃晃的激動,顧不得頭暈目眩和疼痛,趕緊掀開麵盔,“別打別打,是我。”


    “…孫謹?”看到那張露著萬分抱歉神情的臉,趙聞西是一口氣上不去,噎得慌,隻能站起身抬起腳,狠狠喘了口氣,“你不要命了?”


    孫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陣轟鳴聲停在他們滾下來的地方,許多腳步聲由上而下,停在不遠處。


    眼睛被十幾個手電筒照著,曝光一片,完全睜不開。


    “都散了,沒事,朋友鬧著玩。”趙聞西揮揮手讓人都散了,拍了拍孫謹肩膀,一臉無語,“跟我走,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抱歉。”要不是他們都不肯見他,孫謹也不想做這麽危險的事。


    趙聞西隻是瞟了眼他身上磨破了的衣物褲子,和露出來滿是擦傷青紫的肩背,撇了撇嘴,“別廢話,帶上你的人跟上。”


    難怪她一點傷都沒有,感情是整個身體被人牢牢護了個嚴實。


    “哦。”振奮起精神,拍了拍身上的枯葉塵土,沒被怪罪,孫謹鬆了口氣。


    趙聞西一向隨性,那身衣服難免被剮蹭到,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形象。


    麵對身上帶著泥汙的現任趙家負責人,孫謹難掩愧疚。


    還沒見她這麽狼狽的時候…當然那次住院不算。


    這麽一想,趙聞西每次大失顏麵,都與他和虞行翡有關係。


    不是孫謹想吐槽暫時呈失蹤狀態的人,趙聞西這氣量,真的要比虞行翡可大了多少倍了。


    接上躲在山腳,作為預防方案的李迪安,緊跟著趙聞西回到了市區。


    戴著帽子口罩走進包間,孫謹還是不敢過多露麵。


    “早知道你這麽執著,我就直接和你說了,虞家的事,我確實知道一點。”見孫謹那雙眼睛蹭的亮了起來,趙聞西隻能打碎他的期望,“我知道的,也隻是虞行珂的一些事情。”


    “虞行翡出意外,確實和虞行珂有關。”


    “這些,我都知道。”孫謹現在隻關心,隻想知道一件事,語氣也忍不住有些著急,“你們之間的人脈都是互通的,你消息來得快,我隻能來找你。”


    “虞行翡是被虞正初帶走的,要避開胡管家和虞家的人,他不可能一個人做到這種事情。”


    早知道就第一個來找趙聞西了,白白浪費了不少時間。


    “虞正初…”趙聞西皺著眉,她不是賣關子的性子,也沒打算替誰隱瞞什麽,說的很直接,“他們,和裴家走得很近。”


    “虞行珂倒是想把虞行翡囚禁起來,可還沒來得及實施,虞行翡就失蹤了,他為了不落人口實,還是對外宣稱虞行翡正處在昏迷中。”


    “裴家…的人?”孫謹瞪著眼睛,完全把一點忽略了。


    裴雲清打的什麽主意,孫謹一直都知道。


    這兩個人完全不配為人父母,更談不上是人。


    更何況裴家了…


    虞行翡被他們帶走,孫謹想的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他們發覺了他和虞行翡想放棄一切離開這裏,這兩個吸血鬼又怎麽會甘心。


    他們還指望虞行翡源源不斷提供著供給呢。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們趁虞行翡受傷,疏於防範的時候,強行得到他們想要的。


    一個,虞行翡的孩子。


    孫謹當然不會把他們和正常家庭的長輩相提並論,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虞行翡有沒有後代。


    他們隻是為了能長長久久的,壓榨著虞行翡和他的孩子。


    亦或是,為了能控製虞家。


    “裴家…和虞正初挺相配。”


    看著趙聞西嫌惡到惡心的態度,孫謹頗為認同,可不是,沆瀣一氣、同流合汙…


    也不知道怎麽生出虞行翡的。


    “這件事,肯定和裴家有關。”趙聞西撐著臉頰,滿臉無趣,“可是我確實不知道他們把人藏哪裏了。”


    “我勸你也別亂淌渾水,裴家和吳家,是一樣的,讓人惡心。”


    聽到這句提醒,孫謹猛地抓緊膝蓋。


    給那麽多家庭,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和噩夢的吳家,對不是普通人的趙聞西他們來說,並不能給他們帶來恐慌。


    連趙聞西都直言覺得惡心,那裴家私底下,可能是他想象不到的醃臢。


    裴向挽,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還有虞行翡庇佑,那其他人呢?


    虞行翡落到他們了手裏…


    “我要找他,我要找他!”不停在心裏安慰自己,隻有這樣孫謹才能保持冷靜。


    “找?你上哪找?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們絕對不在星海市。”孫謹的著急和慌亂,對趙聞西半點影響都沒有,看著窗外的夜景,一副悠閑又漠不關心的姿態。


    不在星海市?那他們,會去哪裏?他該去哪裏找人?


    孫謹捂著額頭,抽痛得整個大腦難以繼續思考。


    靜靜看了一會五彩的燈光河流,趙聞西可沒打算把整夜浪費在孫謹身上,懶散的抬起眼,“沒別的事就趕緊回去,別給我找麻煩。”


    見了她以後,孫謹真要是出了什麽事,虞行翡那個神經病肯定又得找她發神經。


    趙聞西想到那個瘋狗一樣的男人就頭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孫謹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趙聞西越來越失去耐心,想幹脆一走了之算了。


    “今天麻煩你了。”孫謹坐直身體,深呼出口氣,靠著椅子,也看向窗外。


    趙聞西皺著眉,打量著孫謹放鬆的神情,心歎不妙,“你別亂來,裴家的老東西虧心事做了不少,怕死的很。”


    “虞行翡手底下的那些人,不可能帶回國內,憑你們現在這幾個人,根本對付不了裴家。”


    親眼見識過了,明知道虞行翡是個怎麽樣的人,裴家還不老實。


    隻能說,貪心不足,死不足惜。


    趙聞西可是難得這麽好心去勸說某個人,可惜很明顯,有人並不領情。


    倒映著彩色光芒的眼神,不為所動,剛剛情緒還很激動,現在居然能這麽冷靜。


    時隔兩年,再次見到孫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趙聞西抓了抓頭發,為難死了,“誰知道虞行翡那個狗東西想幹什麽,你這麽去冒險,一點也不明智。”


    孫謹隻能笑了笑,知道她的好意,卻實在是聽不進去,頓了頓,又再度開口,“虞行玉,你知道他怎麽了嗎?”


    “虞行玉?”看著孫謹明顯擔心的反應,趙聞西隻是嗬嗬笑了兩聲,意味不明地挑著唇角,“你還擔心他?”


    反應再遲鈍,孫謹也知道趙聞西的態度不太對勁了。


    “他和虞行珂可是一夥的。”


    “…這不可能。”雖然虞行翡一向厭惡虞行玉,明晃晃的針對他,可孫謹知道虞行玉不可能站在虞行珂那一邊。


    “雖然很費解,不過這是事實,你愛信不信。”趙聞西並不在意孫謹相不相信,事情是不是真的她也不在乎。


    三人之中,很明顯虞行玉才是那個最傻的。


    雖說虞行翡不是什麽好人,可和他敵對,很明顯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更何況,虞行玉最後還被虞行珂背刺。


    趙聞西都不知道他這是為了什麽,要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孫謹當然不相信。


    錢,虞行玉並不看中。


    他隻想安靜、平靜的生活。


    孫謹相信,就算是看在他的份上,虞行玉也不會去傷害虞行翡。


    他沒理由和虞行珂合夥。


    “喂,我要回去了。”站起身,看了眼還在發呆沒打算動彈的男人,想起得益巨大的島嶼和還未麵世的研究,趙聞西嘖地一聲,還真是沒辦法不管不顧,“你一定要那麽做?”


    孫謹隻是愣愣地嗯了一聲,“不管他這一次計劃著什麽,我都要親自把他找回來。”


    “真麻煩!”踢了踢實木椅子,趙聞西起身,站在門邊,想了想還是停下了腳步,“不要輕舉妄動,我安排人手。”


    看著被用力關上的門,今天的信息量太多,孫謹難以消化完全。


    趙聞西這是…要幫忙?


    不得不說,別墅裏的人都不能動,李迪安、李佘更是比一般保鏢厲害,再加上趙聞西的幫忙,孫謹確實有信心了不少。


    至於她說的虞行玉的事情,反正孫謹是怎麽都不相信的。


    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


    知道虞行珂可能不會對虞行玉出手,雖然還是找不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行蹤,孫謹也隻能暫時靜下心來,思考下一步該怎麽做。


    此時也感到了渾身上下,無法忽視的疼痛。


    歎了口氣,摸了摸肩膀,還好穿了防護,不然這次肯定傷得不輕。


    趙聞西沒說她什麽時候安排好。


    孫謹隻能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恨不得不錯眼的盯著,生怕漏看了消息。


    直到深夜,勞累了許久,疲憊的身體和大腦才堪堪得到休眠。


    清晨第一縷金色出現在天際,孫謹就睜開雙眼,第一時間,就是打開手機。


    看到未讀消息,簡直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揉了揉眼睛,一刻不想遲疑,跳起來衝出門,敲響隔壁的房間。


    “快起床,我有虞行翡的消息了。”


    用最快的速度刷牙穿衣,沒幾分鍾幾人就精神抖擻的坐在車裏。


    孫謹調出地址,遞給李迪安,“去江家的研究室。”


    跟在秘書身後,從起床到現在,已經過了許久,孫謹還是難掩激動。


    找了這麽久,終於有了點消息了。


    聽到敲門聲,江寧遠放下腿,擺正姿態,“先坐下,這麽早,吃早餐了嗎?”


    “…虞行翡在哪?”孫謹哪還有心思吃早餐,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虞行翡身邊。


    “再著急也不能不吃東西,你看你,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瘦了這麽多?”江寧遠露出心疼的模樣,孫謹真的是,肉眼可見的消瘦了。


    “我準備了早點,說話也得先補充體力不是。”


    “可是…我不餓。”


    江寧遠還是過於熱情了,孫謹隻能被拉著坐到桌前。


    剛剛沒心思注意這些,還真是擺了一桌子。


    想繼續推辭,肚子卻不配合,咕嚕直叫喚著抗議。


    孫謹隻能漲紅了臉,默默接過江寧遠遞過來的食物。


    李佘和李迪安坐到孫謹身旁,對視一眼,這個笑眯眯的男人,不懷好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孫謹總覺得,今天江寧遠過於殷勤了點。


    好不容易,吃飽喝足,剛想說話詢問又被打斷。


    江寧遠指了指這兩個陌生麵孔,“能讓他們在外麵等一會嗎?我有些比較私人的話想谘詢一下。”


    雖然不知道他想問什麽,還不能讓其他人聽到,神神秘秘的,孫謹還是朝李迪安點了點頭。


    對此,李迪安默默站起身,李佘冷笑一聲,靠近孫謹低聲提醒,“我們就在門外,有事往死裏揍,我們帶你跑出去。”


    “沒那麽嚴重,他和虞行翡是朋友。”孫謹並不以為意,還是笑著安撫著警惕心過重的李佘。


    李佘不置可否,對李迪安使了使眼色,心照不宣開始尋找逃離路線。


    “好了,他們出去了,你想說什麽?”


    江寧遠走到書桌前,拿出了擺放了產品盒子放到桌前,“是關於我賣得最好的幾個產品,就是你知道的,栓劑…”


    孫謹跟了過去,打斷了江寧遠的話,有些著急和不耐煩,“你就打算問我這個?”


    “當然,你可是大客戶,使用經驗誰都沒你多,問你準沒錯。”拿起粉色包裝袋夾在指尖,江寧遠一臉困惑,“是效果不好了嗎?你們今年用量大大減少了,而且也沒有預訂。”


    “說了,你就告訴我他在哪?”孫謹有些無語,他這著急得要死,江寧遠還在這東扯西拉的問些不重要的事。


    見他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孫謹也隻能歎著氣解釋,“產品效果很好,因為一些事情,我有幾個月不在家,用量當然少了很多。”


    虞行翡去了海利斯,除了海利斯的人,估計沒有其他人知道。


    他也不在星海市。


    這可不是幾天,而是好幾個月。


    而且,他們都要離開這裏了,當然不會再預訂了。


    “難怪。”江寧遠笑了笑,還以為他們是膩味了,原來是,沒機會用。


    這都多少年了…孫謹還能勾得虞行翡這麽如狼似虎的…


    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領。


    江寧遠實在是太好奇了。


    “就是味道有些甜膩過頭了。”孫謹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這樣,他就像是會動的人形水果,虞行翡才總是抱著他啃啃啃的。


    “嗯,果香確實過於香甜了,不過我喜歡粉色。”眼光忍不住瞟向孫謹身下,江寧遠對自己產品的效果還是非常自信的,從書桌後走到他身前,靠近了幾分,壓低了嗓音,“下次換成花香,你喜歡玫瑰嗎?”


    “玫瑰?”其實孫謹不怎麽關注花香,如果非要選一種,他也確實有喜歡的,“我喜歡粉色薔薇花,味道清新又淡雅。”


    “那你該試試玫瑰香,濃鬱又讓人迷醉的芬芳。”居然這麽毫無防備,江寧遠忍不住又靠近了幾分。


    過於靠近的距離,江寧遠都能看清孫謹細膩皮膚上柔軟的絨毛。


    是不是因為多年被男人由內而外的滋養著,居然有男人能兼並成熟男性硬朗的性感,和少年人的柔和稚嫩。


    矛盾又完美的糅合。


    明明這麽高,這麽健美結實,怎麽又看起來如此鮮嫩多汁。


    “玫瑰還是薔薇都行,又不是香水,那麽講究做什麽。”皺著眉,孫謹莫名其妙的後退幾步,想拉開點距離,卻被拉著手腕按在椅子上。


    手臂兩側的扶手上,被另一雙男人的手占據,對於被突然壓迫性的困在椅子上,孫謹回過神,隻是冷著臉注視著,並沒有掙紮。


    這不是開玩笑的玩鬧。


    男人帶著欲望的眼神,孫謹不會認錯,江寧遠想做什麽,顯而易見。


    “生氣了?”


    江寧遠伸手,試圖撫摸他的頸側,卻被一掌揮開。


    手背指骨堅硬,讓他整個手掌都在發麻。


    “你是騙我的。”早上的激動和感激煙消雲散,孫謹還要控製呼吸,以免吸入過多江寧遠身上的味道。


    “你現在需要幫助,給我些好處,江家全力幫助你,是不是很劃算?”沒有再繼續曖昧試探和掩飾,江寧遠可以說是迫不及待了,還忍耐著輕笑著安慰,“你又不會懷孕,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虞行翡什麽都不會知道。”


    “我還當你不怕虞行翡了呢?感情他不在,你才敢暴露你的心思。”孫謹無法再保持好言好語,冷著臉諷刺著。


    和江寧遠認識的時間,不算短。


    怎麽可能不失望,不難堪。


    他以為,他們也是朋友了。


    沒想到,江寧遠居然也存有這種心思。


    並沒有被激怒,江寧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語調帶著誘惑,“就一次,你就可以得到江家的鼎力相助,虞行翡在哪,我都能幫你找到,隻要你聽話…”


    不論在哪?都能找到虞行翡,還真的,有點讓孫謹有些難以拒絕。


    “不論是身世,還是長相,我可一點不比虞行翡差。”孫謹的眼神帶著鬆動,江寧遠試探著,捏住他的下巴摩挲,觸手的柔軟果然細膩。


    投放對了誘餌,這一次,果然沒有被打開。


    緩緩靠近著,近到能看清孫謹沒有紋路的飽滿雙唇,“我比他,溫柔多了…”


    即將順利氣息交融,後腦被抓住拉遠,江寧遠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被迫昂著頭,看著冷笑著的男人站起身,“你個花心爛黃瓜,居然還好意思和他相提並論!”


    “你居然拿這件事騙我。”


    “江寧遠,我非常生氣。”


    說實話,江寧遠還真沒見過孫謹生氣的樣子。


    這個人,永遠都是低眉順眼的跟在虞行翡身旁。


    帶著順從的、柔和的、羞澀的笑容。


    實驗室裏,穿著整套防護服的江寧致無緣無故肚子很痛。


    不止是肚子,整張臉哪裏都很痛。


    就像是被人亂拳打了一頓。


    唇邊試到溫熱,江寧致隻能捂著鼻子中斷實驗。


    退出實驗室脫掉防護服,是鮮紅的鼻血染紅了衣領和前襟。


    不用想,江寧致就知道原因了。


    這是江寧遠挨揍了。


    還有人敢在江家的地盤上,打江家的繼承人?!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乘上電梯,還沒靠近他和江寧遠的辦公室,門已經從裏麵被打開。


    捂著鼻子,抬起手,黑著臉怒氣衝衝帶著人離開的男人,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江寧致隻能怔怔地看著孫謹離去的背影,顧不得還鮮血淋漓的鼻子,整個人氣急攻心,頭暈腦脹。


    “江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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