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翡看著不複光鮮亮麗的人,眼神漠然。


    得意忘形,不知收斂,這就是下場。


    探頭探腦畏懼好奇的視線,引起騷亂的後果,惹怒虞行翡的下場,一切的一切,沈景溪通通管不了了。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用力躍上前車車蓋,“虞行翡,你給我滾出來!”


    擋板被降下,賀哥沒有回頭,環顧著車外的交通情況,腳踩油門,“翡少爺,要撞開他的車嗎?”


    “賀哥等等。”趕在虞行翡張嘴前,孫謹趕緊攔著,“影響不好,附近還有別的車呢,先問問他到底想做什麽?”


    說完打開車窗,探出身體,“沈景溪你是瘋了嗎?”


    又是開車撞他們,又是帶人砸車,沈景溪這行徑,真比黑社會還黑社會,孫謹覺得這人真是膽大妄為,不是瘋了是什麽。


    見孫謹露了麵,圍上來的保鏢沒再試圖抓向怒罵喊叫的人,而是圍在一旁,阻擋著四周的視線。


    “我瘋了?對我是瘋了!”看到孫謹,沈景溪蹲下身體,整個人就這麽蹲在車上和他對視著,“把顧司安交出來!”


    “顧司安?”孫謹瞟了眼車內的虞行翡,那沒有半點波瀾的神色,明顯是知情的,再次看向沈景溪,“你冷靜下來了就先下去,去公司談,別在這裏發瘋。”


    “哼,這次終於肯見我了?敢再攔著我,我炸了你們虞氏大樓。”得到應答,沈景溪當然不願意在這裏給人當猴看,跳下車,用力摔上車門,重重踩下油門,開著幾近報廢的車,先行趕往虞氏大樓方向。


    重新坐好,孫謹眼帶疑惑,看向沉默的虞行翡,“你們不是朋友嗎?怎麽鬧成這樣了?”


    才和人在公司友好商談沒多久,就突然變成生氣仇敵了?


    虞行翡這幾個朋友,孫謹都接觸過很多次了,虞行翡最煩的是江寧遠,態度最平和的就是顧司安了。


    沈景溪這性格,太嗆了,孫謹可不覺得能和虞行翡相處的來,不打起來都是好的。


    孫謹覺得,看在顧司安的麵子上,沈景溪真做了什麽,隻要不是太過分,虞行翡應該也不會太計較,是怎麽搞這麽大陣仗的。


    車已經停到了虞氏大樓門口,虞行翡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柔聲說著,“孫助理,請幫我買兩杯咖啡。”


    “你又來,我不去。”這次沒顧司安在,孫謹可不放心讓這兩個人待一塊。


    虞行翡心知沈景溪來的目的,真不想讓孫謹旁聽,可現在暫時也沒有其他事情能轉移孫謹注意力的,想了想,隻能蹙眉開口,“你不用去告訴虞冠桀這個好消息?”


    “汪哥的事什麽時候都能說,你把我支開,是讓我等著看你們打起來嗎?”孫謹見虞行翡這老大不情願的樣子,為了支開自己,都寧願讓他出虞氏大樓了哦。


    自從跟著來上班,一進這棟大樓,虞行翡都不允許他出這個大門的。


    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讓孫謹更好奇了。


    “打起來?”想起沈景溪那木頭棍子一樣的身材,完全激不起虞行翡動手的欲望。


    看著虞行翡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孫謹還真怕他吃虧,“你別小看他。”


    雖然有體型差,可沈景溪那性子可不好惹,孫謹真擔心虞行翡一時大意。


    丟臉不說,受傷了孫謹得心疼死。


    “他不敢再動手。”虞行翡知道沈景溪今日的瘋狂之舉的原因,他能順利見到自己,為了知道顧司安的下落,沈景溪不會再有動手的念頭。


    “你看看今天他那架勢,沈景溪現在和瘋子一樣,什麽都幹得出來。”這兩個人碰上了,孫謹都害怕他們把樓房都給拆了。


    看著前方毀損嚴重,隨意停放的白色轎車,孫謹說什麽都要跟著,虞行翡也隻能打開車門,“我們先上去吧。”


    跟在虞行翡身後,當然無需過安檢,被人盯著的感覺特別明顯,不用回頭孫謹就知道是誰。


    站在電梯裏,周圍也沒有人,孫謹才再次詢問,“顧司安去哪了啊,你怎麽摻和進去了,讓沈景溪這麽恨你。”


    “顧司安正在海島上挖礦呢。”顧司安性格穩定可靠,虞行翡對他的人品還算了解,也放心讓他在那當個負責人。


    “好端端的日子不過,怎麽想著跑去挖礦。”孫謹手指戳了戳身旁人的腰,“和你有什麽關係?”


    悄悄將戳來戳去的手握在手裏,虞行翡也沒否認,“確實和我有點關係,他來找我征求了點意見,也是我送他上的島。”


    “你別和擠牙膏似的,繼續說呀。”孫謹真的好奇,虞行翡說什麽了,居然讓顧司安連沈景溪都不管了,一個人跑去挖礦了。


    “沈景溪前段時間訂婚了,顧司安覺得我能給他點建議。”虞行翡覺得,最好顧司安以後也不要出現在他和孫謹麵前,免得看著心煩。


    聽到虞行翡這話,孫謹忍不住嘟囔,“又是訂婚,你們現在都紮堆訂婚哦。”


    虞行翡點頭,一臉平常,“桐明畢業後,就是各大家族訂婚的高峰期,畢竟這個時候都要去家族企業工作了,有了助力才能迅速發展,資源共享。不早點選定訂婚對象,會越來越挑不到稱心如意的,我們這一代的人選並不多。”


    “那怎麽不幹脆結婚,又不是沒到年齡。”雖說慶幸虞行翡也隻是訂婚,孫謹還是奇怪他們這種“習俗”。


    既然要早日挑好人選,怎麽不直接結婚,把身份落實到位。


    “結婚不可草率,先訂婚的原因,一是還要看看對方的能力、家族的看重程度,如果都很滿意,在訂婚期間,慢慢資源融合,互助互利,以求共同發展。普通人離婚都會牽扯到房、車、孩子、債務等等問題,更何況世家之間。”說完,擔憂孫謹會多想,虞行翡忍不住用力握緊了他的手掌,“溫清川也已經訂婚了,我沒和你說,也沒帶你去,是因為這種宴會,和商務洽談沒什麽區別,無趣的很。”


    “知道了,我盡量生不氣。”孫謹當然知道自己去不了了,雖說他們沒有離婚,自己也是虞行翡的合法伴侶,可現在明麵上的未婚妻是趙聞西。


    虞行翡要去宴會,隻能和趙聞西同行。


    “盡量?”電梯門開了,虞行翡不願意鬆手,孫謹這是生氣了的意思?


    “趕緊放開了,去辦公室在給你牽著。”低聲提醒著,孫謹用力抽出手,拍了拍虞行翡肩膀,一臉酸溜溜醋意,“我吃點醋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帶著滿心愉悅,虞行翡腳步快速得穿過秘書辦公處,進到自己的辦公室。


    突然走得這麽急,孫謹也隻能加快腳步跟上,看著前麵背影,沒有被拒絕的忍耐壓抑。


    讓虞行翡心情不快了,又拒絕他,這人可不管這裏是不是公司,是不是要低調,肯定又要亂來了。


    孫謹已經摸清楚了虞行翡的性格,他越吃醋虞行翡越開心,要真為了麵子,假裝大度,裝作不在乎,那才是捅婁子了。


    剛帶上門,就被摟住,帶到辦公桌,就這麽又坐到了虞行翡腿上。


    孫謹都還是懵的,腰被攬著壓緊更加貼近,碰到了皮帶,低笑著坐實挨緊。


    虞行翡還真的,超愛這個坐法哦。


    孫謹又忍不住臉紅心跳,近得什麽都能感覺到,也不能怪他們聊天聊著聊著就激動起來吧。


    動兩下,就和挑逗沒區別了。


    “我賺的錢,幹淨的很,和趙家沒有半分幹係,我沒有和他們資源整合共享。”話音剛落,臉就被人捧著,虞行翡的神色非常認真。


    那隱隱帶著自豪,求誇讚的表情。


    這是在說,他就算為了穩固權力,也沒有妥協的意思是吧。


    孫謹盯得更認真,“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啊。”


    忍不了,這讓人怎麽忍。


    嘟著嘴,用力湊上去,狠狠嘬了幾口,聽到敲門聲,孫謹這才不情不願的鬆手,站起身。


    可愛?


    虞行翡被又親又誇的有些飄飄然,還有些莫名。


    這個詞,也能和他有聯係?孫謹的腦子,真的有夠奇怪的。


    摸了摸嘴唇,虞行翡忍不住露出笑意,孫謹喜歡就行。


    和待在辦公室裏不好好工作,偷偷摸摸甜甜蜜蜜的兩個人不同,被帶著進來的沈景溪滿腔焦躁憤怒。


    “顧司安去哪了。”一進門,想都沒想,沈景溪直衝著虞行翡過去,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


    “沈先生,還是先坐下喝杯茶吧,這裏可不是你們沈家。”裴向挽托著幾杯茶水,穩穩攔在滿麵怒火的沈景溪麵前,不讓他繼續靠近一步。


    視線從冒著熱氣的茶杯,挪到麵色冷靜的女人臉上,又看著站立在側一臉警惕的孫謹,和坐著冷漠嘲弄的虞行翡。


    確實,這裏是虞家的地盤。


    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床上玩物給威脅了,沈景溪隻能笑著坐回沙發,笑意不達眼底,哼出這幾個字,“虞總,倒是會享受齊人之福啊。”


    “請慢用。”放下茶水,裴向挽微彎腰,沒對他譏誚的話語有半分反應,神色如常地出了辦公室。


    孫謹也坐到沙發上,聽不得他這麽說,“你說話,別那麽難聽,你惹怒他對你有什麽好處。”


    這種話,對其他人可能是恭維,當著他的麵說這個,對虞行翡來說,那和直接甩巴掌沒區別了。


    又轉頭看向眼神變得越發冷漠不耐的人,孫謹忍不住歎氣,兩個人都一點耐心都沒有,隨時爆炸,就這樣的性格,還能好好談話?


    沈景溪再多說一句,就要被扔出去了。


    想著沒有孫謹開口,他連虞氏大門都進不來,沈景溪這才強忍著脫口而出的嘲諷,也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顧司安去哪了!”


    “顧家人的下落,你找我來質問?”雖說這事他確實插手了,可虞行翡對沈景溪沒有半點同情,一切不過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自從那天從你這裏離開,顧司安就很奇怪,再之後就失蹤了,你們那天單獨說了什麽?”沈景溪的語氣很急,依舊帶著濃濃的質問意味。


    他也不確定,虞行翡是不是真的知道顧司安在哪,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顧司安的消失,和虞行翡脫不了幹係。


    “我說了什麽?怎麽,現在是個人都能來過問我的事?”別說隻是沈景溪了,哪怕是沈家當家來了,也不敢這種態度。


    虞行翡的鄙夷不屑,毫無遮掩。


    孫謹看著沈景溪脖子額角的經絡都凸起了,臉色都漲得通紅。


    哎呀,這是要炸了,忍不住看向同樣不好惹的虞行翡。


    兩個煤氣罐子,真嚇人。


    “沈家的人,有夠囂張,這是你求人的態度?”虞行翡注意到了孫謹的視線,語含威脅警告,“注意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那忍耐的呼哧喘氣聲很大,孫謹看著閉著眼睛的沈景溪,擔心他那單薄的身體會不會氣厥過去。


    正當孫謹以為沈景溪是不是已經氣暈過去了,剛剛氣勢囂張的人突然站起身,腰彎得極低,纖細的腰身和手臂都在顫抖,“虞總,今天的事,我萬分抱歉,今天你們的一切損失,我會十倍賠償過來。”


    “求你,告訴我,顧司安為什麽會消失。”以今天這種狀況見到虞行翡,沈景溪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他找了虞行翡不知道有多少次,卻沒有一次能順利進來,在虞氏門口等著都會被提前帶走。


    很明顯,虞行翡不願意見他。


    所以,虞行翡絕對知道什麽。


    哪怕虞行翡翻臉無情,和之前請他幫忙時的態度天差地別,沈景溪現在也隻能忍著。


    沈景溪應該不是蠢得聽不懂話,虞行翡覺得他應該知道什麽話不該說了,這才緩聲開口,“他離開的原因,你應該才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人。”


    彎著腰的人猛地瞪大眼睛,果然還是因為訂婚的事,沈景溪直起身體,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語氣,“我已經和他解釋清楚了,他也理解我了,怎麽又會突然消失。”


    “我對他的心理變化並不感興趣,他決心離開,也不全是因為我的話。”虞行翡對這兩人都拿他當情感谘詢對象,深感不耐,“他隻是看清了你不愛他的事實,求我幫忙而已。”


    “你果然知道他在哪。”激動向前,沈景溪撞到桌子,似乎是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臉興奮。


    愛與不愛,這是他和顧司安的事,沈景溪不願和虞行翡這種人糾纏這種問題,他隻用知道顧司安在哪就行。


    茶杯被撞翻,坐著好好的孫謹被潑了一褲子,隻能無奈起身,“我去換身衣服,你們好好談。”


    聽到關門聲,這裏隻有他們二人,沈景溪走到虞行翡麵前,低伏著身體,聲調極低,“不想讓他知道,是你在對付吳家和吳銘?那就告訴我顧司安在哪?”


    心跳怦怦跳個不停,沈景溪心覺已經拿捏住了虞行翡的要害了。


    能知道顧司安躲哪裏去了!


    “你果然還是學不會收斂,你別忘了,顧司安同樣還在我手裏。”虞行翡也不指望沈景溪會自我反省了,“這世上,隻有我知道他在哪,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我讓他永遠埋在地底。”


    “你!”沈景溪渾身血液冰凍凝固,從未見過如此虛偽和冷酷的人。


    顧司安和他們一同長大,顧司安還算是虞行翡的朋友,他居然能不客氣的拿來威脅,沈景溪不會懷疑,虞行翡絕對會說到做到。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能讓顧司安回來!”沈景溪有些崩潰。


    真的,再也無法忍受顧司安不在身邊的生活了。


    “我讓你怎麽做?”虞行翡覺得他這話怪異的很,一副他逼迫他們分開模樣,這是把責任扔到他身上了?瞬間皺眉,神色不悅,滿心不耐,“你應該想想,你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才對。”


    就在兩人僵持著時,休息室的門被打開,虞行翡看過去,是孫謹換了身備用的衣服。


    還是一身正裝,板板正正,身姿格外筆挺。


    和平日穿著休閑寬鬆的樣子不同,因為他的不允許,孫謹難得穿著這麽貼合身材的衣服,更顯肩寬腰細腿長,是平日裏少見的沉穩矜貴。


    看著整個人都精神、聰明了不少。


    難怪孫謹每次見他都這麽激動了,稍微勾引都受不住,這副模樣,確實勾人的很。


    穿這麽整齊,虞行翡想起孫謹答應了今天穿襪子,上身穿著襯衣…


    捂著口鼻,哪怕是虞行翡都忍不住熱氣上湧,想讓孫謹現在就兌現承諾了。


    正在心理掙紮的沈景溪,見到了虞行翡突然變得熱切的神色,裏麵翻湧著欲念。


    這種眼神,沈景溪熟悉的很。


    沈家,他不會放棄。


    顧司安也必須待在他身邊。


    該怎麽辦?


    虞行翡說,讓他想想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嗬,不就是喜歡男人嗎?


    指尖一顆一顆,慢慢解開鈕扣,露出白皙的胸膛腰腹。


    沈景溪突然的舉動,震驚得另外兩個男人目瞪口呆。


    虞行翡餘光一片白,厭惡得向後靠攏遠離。


    “我比他,可出色得多,你隻要告訴我顧司安在哪?我陪你一晚?”瞥了一眼虞行翡大腿處,沈景溪笑的勾人,掩藏起輕蔑。


    “告訴我,顧司安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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