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成廉帶隊快速向前挺進。


    夏侯惇帶隊進入山穀。


    “全軍速行!”


    發布軍令的他帶隊快速前進。


    有了先鋒軍探路,使得他根本不用浪費任何精力在打探山穀兩側地形上。


    他要追回半天的行軍差距,使得能夠跟隨前軍一同抵達晉陽城。


    從而最先發起進攻。


    雖然曹操許諾下的獎賞對出生於世家的他並不重要。


    但軍功對他來說卻極為重要。


    夏侯惇可不想錯過這樣的巨大的勝果。


    更不想被其他人領先於身前摘下極其難得的果實。


    “快快快!”


    行軍之中,騎在戰馬上的他不斷揮動手中馬鞭,嗬斥全軍士卒快速前進。


    本就有些怨氣的並州士卒,心底更多幾分不爽。


    但麵對軍令,他們卻不敢發作。


    ……


    山穀兩側山坡,許言帶隊埋伏。


    早已得知並州軍行軍路線的他,已經提前安排許多機關。


    埋伏於山坡上的士卒,更是配備新莊工匠最新製造出來的神臂弩。


    雖然數量還不多,但每側山腰兩百數量的神臂弩,已經能夠形成交叉打擊。


    居高臨下傾泄火力,必然是敵人的夢魘。


    全軍埋伏,屏氣凝神。


    眼睜睜看著第一隊官軍從眼前經過。


    時間不斷流逝,天空中的太陽從東升起,逐漸西去。


    萬人大軍在山穀之中延綿不絕,整整半天才全部通過。


    許言帶兵等候。


    等到天色將晚,也未等到後續軍隊前來。


    卻在第二天破曉之時,迎來後續官軍。


    所有睡在草叢樹林中的新莊將士們第一時間打起十二分注意力。


    手持神臂弩的精銳莊兵更是嚴陣以待。


    隱藏在樹林之中瞄準前行的官軍,隨時準備開火。


    “早晨沒他娘的吃飯嗎?!”


    夏侯惇的吼聲響徹山穀。


    “給老子加快速度行軍!”


    “昨日便耽擱半個時辰。”


    “照這麽下去,怎麽追的上前軍?”


    “你們還他娘的想不想要獎勵?”


    “還想不想要賞錢?!”


    嗬斥伴隨著抽動馬鞭的聲響,在山穀之中回蕩開來。


    引得陣陣回聲,久久不曾消失。


    並州士卒們忍氣吞聲,不敢有任何反駁。


    誰讓對方是並州牧的親信呢?


    招惹不起!


    許言看準時機,直接下令,“開火!”


    嘭嘭嘭!


    神臂弩發射的聲音頓時響起。


    兩側山腰上埋伏的新莊弩手們全力發動。


    兩陣交叉的箭雨如同迅雷般射去,遠程火力當場傾泄。


    噗噗噗!!


    中箭聲突起,伴隨官軍的慘叫聲,頓時把安靜的山穀渲染成戰鬥之地。


    夏侯惇驚到瞪眼,一支箭矢直奔他麵門而來。


    他抬起武器去擋,當的一聲,從箭矢上傳來的巨大力道讓他更為心驚。


    “速找掩體!”


    沒有任何遲疑,他立刻翻身下馬。


    騎在戰馬之上的他就是活靶子。


    “他娘的先鋒!”


    “居然連山坡上的埋伏都沒發現!”


    “那是他娘的狗眼睛嗎?!”


    夏侯惇邊找地方躲避,邊大聲咒罵。


    他恨不得衝到晉陽城外去,一刀把那該死的先鋒武將成廉砍落下馬。


    “官軍聽著!!”


    一道經過山穀加持的嘹亮聲突起。


    尋找地方躲避的官軍豎起耳朵聆聽。


    躲在石頭和樹幹之後的他們仰頭向山腰上望去,但環繞在四周的喊聲,使得他們根本無法發現喊話之人在何處。


    “快看!”


    一個士卒指著半山腰喊道:“在那塊巨石之上!”


    夏侯惇和一眾將士們仰頭看去,發現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逐漸東升的太陽,剛好停留在對方頭盔之後,帶出仿佛日食一般的場景。


    即使隻有單人,但那場景帶來的威壓卻仿佛山脈一般沉重。


    壓在夏侯惇和所有將士身上,使得他們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乃新莊許言!”


    洪亮的話語聲繼續。


    近萬官兵們看到大石頭上站立的身影舉起一柄巨大的鐵戟。


    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極其耀眼的光芒。


    刺的他們睜不開眼。


    夏侯惇抬手擋眼,眯起眼睛打量那人。


    “許言……”


    “許賊……”


    他想起之前在晉陽城下的戰鬥,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


    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阻止那越來越大的抖動。


    他甚至感覺快要拿不住手中的大刀。


    “爾等聽著!”


    許言洪亮的喊話聲響徹整個山穀。


    “兩萬南匈奴騎兵正在圍擊雁門。”


    “乃是你們所謂的新任並州牧聯合洛陽之中的袁家勾連。”


    “為的便是吸引我新莊軍力前去抗擊胡虜。”


    “從而他們帶兵進攻空虛的晉陽城。”


    “如此勾連異族,進攻我漢人的行徑,實乃漢奸!!”


    如同驚雷般的話語在山穀之中震蕩。


    並州官兵們麵麵相覷。


    他們之前可是聽聞過流言!


    想不到事情是真的!


    原來如此!


    並州士卒們心底充斥恍然大悟的感覺。


    夏侯惇想要反擊,但卻不敢站出喊話。


    他向半山腰望去。


    剛剛那震擊他手中大刀的箭矢,到現在還讓他後怕。


    但凡他反應慢上一點,便會直接被射穿腦袋。


    許言持戟繼續喊話道:“爾等乃是並州人。”


    “難道就不擔憂被南匈奴圍困的雁門百姓嗎?”


    “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並州百姓被胡虜所殺。”


    “女子被胡虜所辱嗎?”


    “難道,你們願意成為南匈奴的幫凶?!”


    連續的反問,如同利箭一般直插並州將士內心。


    “他娘的!當然不願意!”


    樹林之中有人暴起,一把扔飛頭盔。


    “老子他娘的不幹了!”


    “但凡有攬子的並州男兒,誰能眼見漢人百姓被胡虜所欺?”


    “老子要去雁門那麵殺他娘的胡虜!”


    “老子才不願意做漢奸!”


    有人發聲便有人跟隨。


    越來越多的並州士卒反動。


    “反了你們!”


    夏侯惇持刀躥起,狠狠一刀砍去。


    當場斬殺剛剛那個帶頭高喊的士卒。


    噗!!


    鮮血噴濺,使得夏侯惇渾身浴血。


    “誰他娘的再敢亂喊亂動,便是違反軍令。”


    “立斬不饒!”


    震懾的喊話聲響起,搭配四周親兵凶狠的表情,夏侯惇全力掌控局勢。


    “你這譙郡來的狗官!”士卒中有人猛指痛罵:


    “就知道他娘的軍功,根本不顧並州百姓死活!”


    “反你娘的又如何?!”


    “老子們要救雁門百姓!”


    “要殺胡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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