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葉一臉不情願地搖著頭說道:“我不想去!”她覺得自己一個人生活得很好,而且父親也回來了,村裏還借給他們家五十斤糧食,這讓她更沒有理由離開了。她心裏想著,如果到了外婆家,肯定會有幹不完的活兒等著她,那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清晨的陽光灑在小村莊,趙大狗揉著惺忪的睡眼,正準備開始新一天的生活。然而,一陣喧鬧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讓他心生疑惑。他迅速穿上衣服,走出家門,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當他打開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大頭村的十來個村民站在他家門口,周圍還有許多小頭村的村民在指指點點地看熱鬧。


    \"趙叔,這是您的女婿,我們特意給您送回來了。我們村沒有他的親人,所以隻能送他來尋找他的妻子了。\" 大頭村的大頭快速的說道,然後用力推開了站在門口的趙大狗。


    幾個村民推著一輛平車,一同擠進了趙家的院子。他們將車子往下一倒,陳有井便順著平車的坡度滑到了趙大狗家的院子裏。


    他們看人已經送到,就推著平車快速的走出了趙家院子,就像身後有狗攆似的一路小跑著回了村。


    這時,陳有井的妻子趙杏花恰好從房間走出來,看到了這一幕,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嫌棄之情。掃了一眼院子裏的陳有井,就轉身又回了屋。


    陳有井緊閉著雙眼,仿佛已經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他的身體蜷縮在一起,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就像是一坨被遺棄的臭狗屎,讓人避之不及。


    然而,他甚至比狗屎還要可憐。狗屎至少還有用處,可以作為肥料滋養土地。而他呢?隻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廢物,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喪失殆盡。他無法移動自己的身軀,更別提將自己的屎尿送到合適的地方。這種無助和絕望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結束這一切,但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懦弱讓他始終缺乏那最後一絲勇氣。每一次鼓起勇氣準備邁出那一步時,他總是會想起那些令他留戀的人和事,心中又燃起了一絲生存的欲望。但現實卻無情地告訴他,他已經無法改變現狀,隻能在無盡的黑暗中沉淪。


    他渴望活下去,卻找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每一天都是如此漫長而艱難,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堅持下去。這種深深的絕望讓他的心靈逐漸枯萎,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此刻,他蜷縮在這裏,等待著他的媳婦趙杏花像以前一樣的溫言軟語,小心翼翼的唯恐他生氣的問詢聲。他在內心希望著,他的媳婦不要嫌棄他。


    但終歸是他奢望了,他沒有聽到他媳婦的聲音。


    “杏花,出來,把你男人弄你屋去,在這院子裏像什麽話?”趙大狗反應過來,就生氣的說。


    “爹,還是讓大姐跟著姐夫回家去吧!要不小妹回來,看到沒她住的地方,生氣了怎麽辦?妹夫再殺豬了,可就沒我們的份了。”趙杏花的大弟弟的媳婦田彩園說道。


    “就是,爹,我們家又不是開善堂的,大姐雖然還沒生,但也能算兩個人了,這又加一個,還是個一看就需要許多錢的無底洞,我們家哪能養的起呀?”二弟媳婦田美園也跟著說。


    田彩園和田美園是堂姐妹,平時兩個誰也看誰不順眼,但現在難得的一致對外。


    “爹,我不回去,我不想跟他過了,肚子裏的孩子我也不想要了,”趙杏花哭著從房間裏跑出來說。她淚流滿麵,聲音帶著絕望和痛苦。


    趙大狗看著女兒,心裏一陣煩躁。“那怎麽行?孩子都這麽大了,過幾個月就生了。而且你要放棄那個房子嗎?你大伯哥兩口子都死了,他們的那兩孩子估計也不會回來了,那裏那處房子不就是你一個人的?你個傻貨,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腦子不機迷的貨。”趙大狗頓時氣的七竅生煙,他無法理解女兒的想法,覺得她太愚蠢了。


    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愣著幹嘛?快去把你男人先弄回屋裏,他可不能死在這裏。過幾天,你們就回去吧!”他的語氣帶著命令和無奈。


    趙大狗轉身對著他的兩個兒媳婦吼道:“你們兩個既然這麽閑,還不來幫幫你們大姐,把你們的姐夫抬回屋裏?”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似乎對她們的不作為感到非常失望。


    陳有井逐漸失去了羞恥之心,完全陷入了自暴自棄的狀態。饑餓時,他會大聲呼喊;口渴時,也同樣如此;需要解決生理需求時,依然毫不顧忌地放聲高呼。當全身疼痛加劇時,他更是毫不掩飾地大聲喊叫。


    沒過幾天,就連周圍的鄰居們也無法忍受了。關鍵在於他不分晝夜地隨意喊叫,常常在人們深夜熟睡時突然發出一嗓子,將人驚醒,心跳加速。這導致他們白天上工時毫無精神。


    首當其衝受到影響的自然是趙大狗一家人,特別是趙杏花,有時甚至想要拿枕頭捂死他。但她卻又心生恐懼,不敢付諸行動。


    趙大狗在周圍鄰居的怨聲載道下,“無奈的”讓他兩個兒子把趙杏花兩口子送回了大頭村。走的時候,還給帶了十斤糧。


    陳有井一路上罵罵咧咧,大喊大叫,但沒有一個人理他,慢慢的他沒了力氣,也消停了下來。


    陳有井回了大頭村,他的悲慘生活也開始了。


    趙杏花根本就不管他,住在另外一間房子裏,除了吃飯出來,其餘時間都待在屋裏。隻有他的閨女煮起了飯,給他喂點野菜湯,大小便都在炕上,也沒人給他收拾。


    陳紅葉小小的年紀就開始了當老媽子,洗衣做飯,上工,給他爸喂飯。她太小了,沒辦法給她爸收拾。


    炎熱的夏天,陳有井的屋子裏彌漫著難聞的味道。蒼蠅在他身邊嗡嗡作響,沒幾天,許多小生命就在他的身下歡快地蠕動著。陳紅葉努力地忍耐著,但她畢竟還是個孩子,終於有一天,她受不了了。


    陳紅葉找來了一些破布,試圖清理一下炕上的汙穢。她強忍著惡心,用顫抖的手擦拭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就在這時,趙杏花進來了。她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幫忙,反而狠狠地打了陳紅葉一巴掌,罵她不懂得禮義廉恥。陳紅葉委屈地哭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和爸爸。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有井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他的身體漸漸消瘦,精神也變得極度萎靡。而趙杏花依然對他不聞不問,仿佛他是一個陌生人。


    某天夜裏,陳有井在昏睡中停止了呼吸。陳紅葉發現後,她找了村長,她知道她媽是不會管的。她媽就等著她爸死了,賣房子。她默默地在幾個同村人的幫助下埋葬了父親。就把他埋在了她大伯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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