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閻折氣喘籲籲,手臂顫抖的模樣,江迎夜感覺閻折撐不了多久,他以關懷的口吻稱讚道:“你成長的真快。”


    說罷,江迎夜分出二百一十五道化身,把眾人團團護在身後,並囑托閻折道:“你現在去休息!倘若我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你留意一下。”


    聽到江迎夜的話,閻折扶著豔陽刀支撐著身體,顫顫巍巍的走到眾人麵前,挨個詢問眾人的傷勢如何,聽到大家統一回複沒多大點事。


    閻折才靠著黃槐英的背坐下,心中獲得了短暫的安寧,身側躺著的孫玉驚把自己想說的話直接說了出來:“還是江老板厲害,倘若江迎夜這次由於工作有事沒有跟來,咱們真的要晾在這裏邊。”


    閻折喘著粗氣,喂了一粒止血丹道:“說實在的,這恐怕是我遭遇的最艱難的界域。”


    閻折又問道:“誰知道怎麽出去?”


    眾人沉默不語,許詩白打趣道:“要是出不去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萬一老江支撐不住,徒生後悔。”


    孫玉驚笑道:“是啊折子,要不我給你唱個婚歌!”


    “滾!出去再說,我還是堅信能出去的,等我緩緩,我想想我忽略了什麽,這個界域有什麽關鍵的信息我們沒有發現?”


    閻折話音剛落,天空中白光閃過,眾人忙用手遮蔽刺眼的光芒,再度睜開眼睛時,滿世界被冰雪覆蓋,那些黑影被冰封著凍在天空中,水麵上枯木也成玉樹瓊枝。


    眾人還未從驚愕中走出,變成冰雕的枯木和黑影開始碎裂,天空中開始飄起雪花。


    江迎夜收了化身來到眾人身邊,腳下的黑水退化成黃沙。


    每個人根據手環上顯示的活化劑的數量飲罷。


    此刻界域消失,現實世界徹底出現在麵前。


    黑夜中的海灘弦月,這樣的風景對於剛逃離危險的眾人別有一番滋味,似乎大家都習慣了這種出生入死的生活。


    眾人坐在海灘依偎在一起,望著天上的月亮,清澈的月光的讓眾人心中泛起些許愉悅的漣漪。


    “月亮真好啊!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裏,難受不難受?”冉純笑著問道。


    “噗嗤!”孫玉驚剛接過閻折遞來的水,剛喂到嘴中就噴了出來。


    孫玉驚放下水壺,扯開自己的衣服,看到胸部的傷口愈合了,樂道:“我的姑娘,他難不難受,我不知道,反正剛出來的我們劫後餘生是挺爽的!”


    “我就感歎一句,你還笑我?你混蛋呐!你身體不疼了嗎?”冉純鼓起腮幫子,瞪著孫玉驚。


    孫玉驚笑道:“安靜的時光不好有!”說著,就摟著冉純欣賞起月下的大海。


    黃槐英挽著閻折的右手,枕在閻折的肩頭,關心道:“你身體還好嗎?你剛剛那麽護著我!”


    “早沒事了,不用擔心,好歹是秘事者的身體,頭不掉,心不壞都能活。”閻折抬手輕輕勾了一下黃槐英的鼻子。


    “不要說那樣的話,我不喜歡聽。”黃槐英左手食指摁在閻折的嘴唇處,滿是期待的說:“要是這樣安靜的時光,永遠存在就好了。”


    艾佳轅坐在閻折右邊,兩手按在身後的沙灘上,壞笑道:“閻折,你說,我把你丟到五百米開外的海中,你能多長時間遊回來?”


    “這話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說的!我雖說當時打了你,但我為你也有苦勞,不能相抵嗎?”閻折瞅著艾佳轅的側臉道。


    “嗯?”艾佳轅兩眼立起,轉頭直直的盯著閻折。


    閻折趕忙回過頭來,看著黃槐英,扶起心口,假裝難受道:“我心口疼,我心口疼!”


    黃槐英曉得閻折話裏的意思,嘴角微微揚起,笑著檢查道:“我看看,我看看,有沒有什麽大事?要是疼壞了,就不好了。”


    艾佳轅一隻手放在閻折的肩膀上,咬了幾下嘴唇,說道:“謝謝你!”


    “什麽啊,我沒聽清?槐英你聽清了嗎?”閻折看向黃槐英,黃槐英沉默不語,正繃緊嘴唇偷笑。


    閻折轉過頭來,側著身子,右手放在耳朵後,對著艾佳轅裝出認真聽的模樣說:“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艾佳轅深吸一口氣,咬咬牙齒,摟著閻折的肩膀拉進懷中,對著閻折耳朵說:“我說,我謝謝你。”


    艾佳轅口中的熱氣吹在閻折的耳畔,閻折瞬間紅了臉,亂了心,他側目觀察黃槐英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平靜,閻折無奈的低下了頭。


    艾佳轅見狀趕忙把閻折推到黃槐英懷中,望著月亮,羞澀道:“這個...月亮配海看著還好。”


    艾佳轅又感覺誤解更大,起身坐在黃槐英的另一邊,拉著黃槐英的手寬慰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別多想,你倆是大家公認的俊男才女,天生都是一對。要是因為我道謝的事,讓你倆產生隔閡,你們在界域中救我,就是救了一個白眼狼,真不應該救,就應該讓我留在裏邊。”


    “艾姐姐,沒有生你的氣,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也要好好的。”黃槐英拉著艾佳轅的手,含情脈脈的繼續說道:“要怪就怪閻折,都怪他,就是他太輕佻了,我是生他的氣,不能因為他壞了我們姐妹的關係。”


    閻折低著頭,撥弄著沙子,暗道:“好家夥,我成你倆友情的粘結劑了。”


    “你們多等會,我們被傳送的地方有些遠,飛機大概兩個小時後到。”許詩白對著這邊的五人說道,右手夾煙,輕輕吐了一口煙霧。


    孫玉驚,冉純,艾佳轅,黃槐英、閻折五人紛紛望向許詩白,見許詩白同顧真坐下看海,沒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又回頭繼續自己的事情。


    黃槐英瞪大眼睛看著閻折說:“閻折,當年比武時,為什麽你打不過我?”


    “是在楓銀市嗎?”閻折看黃懷英點頭,又回道:“我就是淺淺的讓你幾招,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做得寸進尺。”


    “我不理你了!”黃槐英下巴枕在抱著肩膀貼在膝蓋的手臂上。


    閻折扯著黃槐英的肩膀笑道:“實際上,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過你的?”


    “多大的力氣?”黃槐英不看閻折問道,艾佳轅揉了揉自己的眉毛,側目看向二人,心中別是一般滋味。


    閻折呲牙咧嘴大笑道:“天大的力氣!”


    黃槐英重重的呼出一道氣,聽聲音像是生氣了,艾佳轅當即拉著黃槐英的手說:“好姐姐,我可以幫你按著閻折,你隨便打。”


    閻折起身拍打褲子上沙粒,笑道:“打住,你倆按著我打,我不要臉啊?”


    “你不要臉,你要什麽?你要我倆啊!”黃槐英抬頭看著閻折溫怒道。


    閻折吞咽口唾沫,顯得很糾結的笑道:”這怎麽說呢?一夫一妻製很為難的,要是真的沒辦法,情感方麵周轉不開,我狠狠心,要倆也不是不可以的。“


    “滾!”兩個姑娘齊聲道。


    閻折小聲喃喃:“槐英之前不是這樣的脾氣,指不定是誰教壞了。”


    “能把那麽甜美的女生氣到發火,閻折還是有手段啊!”孫玉驚笑道。


    “滾吧!男人要都像你倆這麽賤?天下都完蛋了!”冉純依偎在孫玉驚懷中撒嬌。


    此時的江迎夜、許詩白、顧真、洛誌延並排坐在一起低聲交談著,偶爾傳來幾聲笑,不過聽三人對洛誌延的稱呼,好像是什麽書記?又隱隱約約的聽到,要把什麽人介紹到人民黨內?


    孫玉驚抱著冉純表麵上裝作不問世事的樣子,卻在四人的談話上留了個心眼。


    孫玉驚側頭看向左側的三人,見艾佳轅和閻折枕在黃槐英的左右肩膀上,三人似乎在說什麽悄悄話,心中頓覺自己對於人了解的還是太少。


    眾人都等的有些犯困時,ts客運機姍姍來遲,緩緩降落在沙灘上。


    大家上了飛機後,該抽煙抽煙,該打瞌睡的打瞌睡,恍恍惚惚間到達唐明國時已經早晨六點了。


    三個傷勢嚴重的送往醫院接受檢查,其他人員相繼回家睡覺。


    江迎夜剛到達自己辦公室旁的休息屋內,躺在床上還沒有五分鍾。


    易木青火急火燎的來到休息室門口,看到上邊掛著“正在休息中”的牌子,也顧不得那麽多,抬手就向門上用力的捶打,大喊道:“老板,快開門,有人給你的信?使用梅花印封起來的!”


    “梅花印!”江迎夜默念著走向門口,猛然之間想起是那個給自己壓力的人,他瞬間清醒了許多。


    江迎夜打開門接過易木青手中的信封,懶得回避易木青,就在二人麵前打開,抽出其中的信紙,鋪展開來。


    五顆星星依次按照特定的順序排列在紙上,江迎夜立刻明白了,那個曾經給自己能力的人如今又要在約定的地點麵見自己。


    兩人自從五年前見過麵後,再無任何直接聯係,這五年中間的交流是依托空中出現的星星雲朵作為訊息。


    為何這次他不請自來呢?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嗎?帶著種種疑問,江迎夜讓易木青陪自己前往地下停車室,驅車送自己回到家中。


    江迎夜進入家中車庫,親自駕車出去,當車輛離開市區,行駛過淮南書院的一刹那,身後的座位上忽然出現一個帽子壓得很低,渾身穿著褐色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在駛入屏蔽信號的隧道後,江迎夜麵無表情的詢問:“偏離軌道了嗎?”


    車後座的厚實衣物下,傳出一道男音:“之前你們遭遇的極寒是因果律被打破了,我動手保住了你們,要想按照曾經的軌跡走,是要有犧牲的。”


    “犧牲可以有,但是我不確定路是否穩妥?”江迎夜疑慮重重的問道。


    男人笑道:“你怎麽對他也不自信了?我可是找了很多的人,隻有他的路還在可控的範圍內,其他的...”


    “你要得到你的東西,我也要得到我的東西,我想問的是....犧牲是有價值嗎?”江迎夜透過後視鏡瞥了眼身後的男子。


    “價值?那是一個英雄死去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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