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時,放學鈴聲準時敲響,閻折急匆匆地穿過人群,也不管身後各類人士想怎麽挽留自己,他先躲進廁所內,打開麵容修改器又從小窗戶縱身翻越到教學樓外的花叢中,起身後跺了幾下腳,震去鞋子上的塵土。


    剛向前走十一二步,閻折頓覺自己多此一舉,明明打開麵容修改器,大方的從廁所走出來便好,為何自己還要翻個窗戶,他有點理解不懂,心中暗罵幾句自己傻了吧唧的,就將這件事怪到把自己上課宣揚出去的同學頭上。


    至於說是那個同學宣揚出去的,閻折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出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再回到教室裏邊已經人滿為患了。


    若非閻折前世上學期間,曾多次參加學校組織的演講大會,麵對今日這黑壓壓的陣仗,他早就甩包袱不幹了。


    行至圖書館門前,閻折看到黃槐英穿著淡藍色的條紋衛衣和花邊長裙,手裏提著餐盒站在那裏等待自己,身邊偶有經過的人都側目打量。


    閻折想到如今自己開了麵容修改器,斷定黃槐英認不出自己。


    他悄悄的繞到黃槐英身後,對著女子的脖間吹口熱氣,嗓音陰柔道:“姑娘,可否認識一下?”


    黃槐英轉身看到男子輕佻的模樣,本打算給男子鬆鬆皮肉,無意間瞥見男子的衣領內繡著藍瓣黃蕊的小花,她知道麵前的男子就是閻折,那朵小花是她不久前給閻折繡上的。


    黃槐英站在原地,兩眼含淚,瞬間入戲,張口大喊道:“耍流....”


    閻折快速抬手堵住黃槐英的嘴,解釋道:“姐,是我啊!閻折!閻折!”


    黃槐英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在閻折鬆開手後說:“我知道是你啊!都準許你來欺負我,不準許我捉弄你。”


    “姐姐,你差點嚇死我,真喊出流氓,我要被人用鋼叉送去校門了。”說罷,閻折抬手輕輕勾了下黃槐英的鼻子。


    “你餓不餓!”閻折點了點頭,黃槐英繼續道:“那你還跟個二傻子一樣站著!”


    閻折領著槐英坐在校園綠化區域的木製長椅上,他見槐英要一屁股坐上去,趕快拉起槐英,另隻手從口袋中摸出濕巾紙,在木椅上擦了好半天,丟進旁側的垃圾桶內。


    這才拉著黃槐英一同坐下,閻折打開飯盒,不緊不慢的解釋說:”校園,這種荷爾蒙激素爆棚的場所多留個心眼總歸是好的,我今天早上聽校長說學校最近出現多起不良行為,我都害怕這椅子上,昨晚被風花雪月了。”


    黃槐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滿臉嫌棄的看著閻折。


    “這是擦過了,可以做的。”閻折喂口米飯道。


    “那我也不坐,生氣,不開心!”黃槐英背著小手,下巴微微揚起。


    閻折邊吃邊說:“我的好姐姐呀!你站久了,腿可就變形了,到時你的裙子一拉開,我的天!比我的腿還醜。”


    “那也沒事!我這輩子肯定有人娶,不是你閻折就好。”


    黃槐英的兩腮鼓起,嘟著嘴唇,看的閻折心都化了,他還故作強硬道:“我感覺沒人敢和跟我爭!他敢娶你,我就紮爆他輪胎,他敢穿上婚服,我就把他的婚服撕個粉碎,你敢參加婚禮,我就絕對敢去搶親。”


    “我不信!”黃槐英傲嬌道。


    “你看我閻折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是,你每天都說,我要早起,我要好好鍛煉身體,明天早上做我的飯。除了你有早八的課,其他時間我每次去叫你時,你都甩手把我趕走,我對你無話可說。”


    “姐姐,就事論事行不行,你搞的我好沒臉麵,好歹我也為人師長。”


    閻折轉臉間看到羊腸小道近處的椅子上坐著一人,那露出的半張臉熟悉閻折有些熟悉,猛然間他想起:“這不是自己班的學生,他坐在那裏幹什麽?”


    閻折把飯盒遞給黃槐英,從口袋內掏出紙巾擦去嘴角的殘留,起身使著眼色對黃槐英說:“槐英我看到我教的學生坐在那裏,應該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我們去看看。”


    閻折同黃槐英一後走到男子身邊,閻折笑道:“想什麽呢?這麽著迷!”


    男學生抬頭先是一驚:“閻老師!”


    隨後男子挪向一旁讓出大量空位道:“老師,師娘好。”


    “你很上進啊!”閻折笑道,挨著閻折坐下的黃槐英臉麵羞紅。


    閻折拍著男子的後背,溫和道:“看你悶悶不樂的,是有什麽事情?你給我講講,說不準我能給你答案!”


    男子糾結片刻,緩緩開口:“老師,我命不太好。”


    閻折皺起眉若有所思,忽然恍然大悟:“哦,今天第二節課教你們算命,給自己算個這,就自怨自艾的,哎呦!意誌不堅定是不能走這一行的,我以後還是少教你們些好。”


    男子以為閻折生氣了,慌忙解釋:“老師,不是這樣的。”


    “是這樣不是這樣,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命這東西兩句話講不清楚,三句話更說不通。通俗來講,命運是弱者,高傲者,失敗者永遠也不敢逾越的高山,隻有強者,謙卑者是知命改運,從而跨越達到不可企及的頂峰。”


    閻折繼續說道:“能被改變的命運還叫命運嗎?還是說被改變的命運還是命運!”


    男子難受的笑道:“我有點理解不懂,但是我不想向這套公式低頭。”後半句話有種果決之勢。


    閻折注意到男子的眼中多了些神韻,他的表情跟著凝重起來,他原本是不想尋問他名字,隻是當作緣分,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來了興趣,他很好奇男子日後能走到哪裏,便打聽男子的名字。


    “你叫什麽名字?”


    “李平明。”


    “好名字!”閻折拍手解釋:“韓愈字退之,愈是超過,退來補;你這名字少見,平明初升的太陽。”


    “我還以為我的名字不好聽,想改個名字。”李平明傻笑道。


    閻折誇讚道:“同學,給你名字的是個高人,這個名字就不要改了。”


    李平明摸著後腦勺,解釋道:“我村上的先生給的,主要是村裏說他起名的娃娃全都考上好大學,有好出路。而那先生人特好,我娘就想著,也幫我許了個名字。”


    閻折興奮的道:“現在人起名字,大多數隻是起個形式,完全沒有起到通神偉業的作用。人名經常被叫,那些通神的,思想覺悟自然就會向高處靠,想要成就一番偉業,或是永有遠大抱負,起名是個技術活,再看看其它的隻有一副外殼,沒有靈魂的。”


    “謝謝老師,我那裏還有點事,先走了。”李平明婉辭道:“老師,師娘再見!”


    “再見!”閻折和黃槐英異口同聲回道。


    見李平明走遠後,黃槐英嚴肅的問道:“閻折,你剛剛臉色凝重怎麽回事?”


    “學問這條路不好做!”閻折感慨道。


    “你就是這樣使壞,騙人家的!”黃槐英緊緊的抓住閻折的的臂膀,繼續說:“後來我自己去學習了一下,感覺有些不準啊!”


    “我怎麽能叫騙啊!我是給人家信心,況且我說的大部分也是書上有的,至於真假對錯,這個彈性太大了,不好捏準,反正命學這條路,有算得準的,有算的不準的,時靈時不靈,可能瞎貓碰見死耗子吧!我唯一確定的一點是,尊重自然規律,不能盲信,人要靠自己。”


    閻折長歎道:“還是不長大好,長大了有煩惱!”


    黃槐英翻著白眼看著身前不想長不大的男子,摟著他的肩膀說:“你要是不想長不大也可以,我就當養個娃了。”


    “你叫我媽媽,我叫你閻兒,如何?”黃槐英笑道。


    “你這可怕的母性光輝,有點閃瞎我的眼,著實讓人膽戰心驚。”閻折把黃槐英摟在懷中,盯著黃槐英的雙眼,欣喜道:“不過,凡是你的我都喜歡!”


    黃槐英嗬嗬笑著,用右手食指推了推閻折的頭道:“你個憨貨!”


    閻折點開手環調至到自己的手機頁麵,點擊課程軟件,發現自己上午課間看到下午有課,如今再看,自己下午的課程消失了,此後的課程都被安排在了上午。


    閻折嘴角一歪,不自信的壞笑道:“回家?”


    “嗯?”黃槐英皺起眉頭道:“你不是說你下午有課,想吃我做的飯,我就給你帶來,要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當時有課,現在沒課。”閻折把手環的投影頁麵發在黃槐英麵前。


    黃槐英轉過頭去,以示不看,斜眼打量閻折收回手環,笑道:“飯好吃嗎?”


    閻折摸了摸嘴唇,眉飛色舞道:“何止好吃啊!簡直不要太好吃,你知道珍饈美饌這個詞嗎?”


    “知道啊!”黃槐英詫異的點了點頭。


    “這個詞就是為今天中午的飯專門打造的!”閻折抑揚頓挫的道。


    黃槐英捏起閻折的臉龐,嘟著小嘴道:“你就會糊弄人,還會騙人。”


    隨後閻折提議現在回家,黃槐英就跟隨閻折一同坐在小電驢上,二人欣賞著路邊的行道樹,黃槐英緊緊的摟著閻折的腰,閻折得瑟的哼起小曲兒。


    下午四點多鍾,閻折被孫玉驚打來的電話吵醒,電話中孫玉驚不斷的告訴閻折,“你火了,你真的火了”,一連三四遍


    至於為什麽?孫玉驚也沒有給閻折講,隻告訴閻折自行查看,就掛了電話。


    閻折當即從床下跳下來,打開電腦查閱和自己有關的內容。


    這一查,不得了,發現自己竟成了知名命理學教授,下邊還有各種稱讚的文案,什麽配享太廟,什麽千古第一天官,什麽文明的推動者,各種雜七雜八的頭銜應有盡有。


    嶽佻枚也打來電話告訴閻折,已經為其評上教授,掛名工資漲到了二十萬,同時又安排閻折明天上午去參加一場講座,其餘事情不用閻折擔心。


    閻折看了看不斷有提示音的手機,又望了望電腦上的各種文案,他徹底懵了,詫異的喃喃道:“我也沒申請評選教授,直接就正教授了?”


    閻折繼續拉動頁麵,發現評價幾乎全部圍繞在命學上,他的心中頓時起了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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