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年握著司苒的雙肩,輕柔後推,讓她靠在身後的枕頭上。


    俯身,堆高她的睡裙...


    司苒緊張地抓緊裙底,“不行,不能這樣!”


    司瑾年擰眉,“苒苒,我不是禽獸。”


    隨即,他親吻她平坦的小腹,再將耳朵貼在上麵,“你不知道你求我救救他的時候,我有多開心。你有了我們的孩子,你還想要他...”


    站在神壇上的司三少,此刻就像個孩子一樣,抱著他心愛的玩具,毫不吝嗇地表達喜歡。


    司苒的手,不自覺摸上他濃密堅挺的頭發。


    這少有的溫情時刻,暫時驅散了她內心的苦澀。


    她觸碰的、她擁有的,就是她的全世界了。


    多年後,即使她和司瑾年兒孫繞膝,這個孩子仍是他們最欣喜也最遺憾的存在。


    “苒苒,你是我司瑾年的女人,孩子是我司瑾年的孩子,不許再說小三和私生子的話。”


    那股酸澀的滋味再次漫溢上司苒心頭,“司瑾年,我沒法原諒你吃著鍋裏的望著盆裏的,有蔣琬橫在中間,我不可能心無旁騖地喜歡你。”


    司瑾年起身,將人撈到自己懷裏,“苒苒,你相信我嗎?”


    司苒仰頭,用疑惑的目光描繪男人認真的眉眼,訕訕點頭。


    他笑著摸了摸她頭頂,“那就行了!你需要做的,就是繼續相信我。”


    司苒蹙眉,“可是...”


    “自始至終,我都隻有你一個女人,苒苒,你要是明白我說的,就不要再問。”


    司苒懂得,坐到“金融巨鱷”的位置,要逢場作戲,會身不由己。


    可司瑾年就算在最困難的創業之初,都沒有攀附任何權勢,如今在淩江城站穩腳跟的他,斷不可能為了金錢或者事業與蔣家聯姻。


    就算曾曆經落魄,蔣家也夠不上司家一根手指頭。


    因此,司瑾年娶蔣琬...是為了報複她當年拋棄他?


    自始至終,我都隻有你一個女人。


    那蔣琬為什麽高調宣布孩子是他的?


    司瑾年刮了一下司苒的小鼻子,“想什麽呢!明天跟我回四季雲頂。”


    司苒低下頭不說話。


    司瑾年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唇邊輕啄了一下,“一切都準備妥當,沒有礙你眼的東西。”


    男人溫暖幹燥的手掌印在司苒小腹,滿眼溫柔,“第一個,是男是女都好,但終究是要有個女兒的。”


    司苒心尖兒顫了一下。


    即使在床上,她也不曾見過他如此繾綣的樣子。


    是真的很喜歡孩子呢!


    她就是這麽沒出息,對他又怕又愛,哄她兩句,她又要掏心掏肺了。


    “回去可以,但不能限製我的自由,還有,我要工作,你也不能插手我的工作。”


    沒想到司瑾年答應得痛快,“好啊,都答應你。”


    轟隆!


    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司苒一激靈。


    司瑾年連忙把人摁在自己懷裏,“把腿夾緊點兒,別嚇著我女兒!”


    司苒小拳頭一推,“還沒長出耳朵呢,你別瞎說。”


    “那長出什麽來了,讓我看看?”


    “看看?怎麽看?”


    “就...”


    司瑾年耳語了幾句。


    兩團紅暈立刻爬上司苒的臉蛋兒,下一秒,小拳頭就砸到男人胸口。


    ......


    雨勢漸大,一道閃電劃過,照亮半邊天空。


    此刻的鳳凰山上,一個披著軍綠色雨衣的瘦削身影,氣喘籲籲坐在被刨開的墳邊。


    手電筒強烈的白光打在女人臉上,盡現貪婪神色。


    她打開手中的藍綠色鐵質盒子,拿出那本她夢寐以求的紅色薄本。


    一隻手握著手電,一隻手翻開...


    預想的並未出現,女人的臉立刻垮了下去。


    “歐宜枝!”


    女人被這懶散的喊聲嚇了一跳,連忙舉起手電照著聲音來源的方向。


    隻見一個同樣披著雨衣的高大身影,漸漸走近。


    “歐姨大半夜挖了自己父親的墳,就不怕他老人家魂魄不寧?”


    歐宜枝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髒落了下去,抓起板鍬開始填土,“我不認識你。”


    “嗬嗬,我照顧歐姨這麽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歐宜枝不說話,土填了一半不到就要走。


    這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一左一右鉗住她肩膀,往她腿窩一踢,她立刻跪在地上。


    歐宜枝憤憤抬眼,“裴寂!你到底要幹什麽!”


    “哦?這麽快就想起來我了。”


    歐宜枝:“小兔崽子,我跟你無冤無仇,趕緊放了我!”


    裴寂蹲下身,看著這張與司苒三分相似的臉,不屑輕哼,“你這種人,也配讓苒苒叫你一聲媽?”


    歐宜枝眯了眯眼睛,“你想說什麽?”


    裴寂斂了笑,神情冷漠,“你把自己的孩子,和夏南知的孩子調換,剝奪了苒苒整整二十三年的人生,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該死?”


    歐宜枝強裝鎮定,“少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麽夏南知...”


    “你的親姐姐夏南知與你同一時間生產,她羊水栓塞去世,把孩子交由你撫養,後來孩子生父來要人,你見他家大業大、財力雄厚,便把自己女兒換了出去,為此,你還調換了兩個孩子的親子鑒定結果...”


    “你的孩子一躍成為眾星捧月的公主,而苒苒卻要跟著你結婚、再婚。”


    “你欺負她,你的男人們也欺負她,她卻始終不嫌棄你這個裝瘋賣傻的媽!”


    大雨衝刷下,歐宜枝的臉色愈發蒼白。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歐畢升和舒遠山。


    死人不會說話,至於舒遠山...他不會背叛她,不會的。


    “怎麽,你是來給司苒出氣的嗎?我隨口叫了一聲女婿,你真以為自己是她真命天子了?實話告訴你,司苒大二的時候就跟了司瑾年,你還是別舔了!”


    裴寂沉聲輕笑,“你永遠都不能正視自己的問題,同樣都是歐畢升的女兒,夏南知就格外討他歡心...”


    “有什麽用?她已經死了呀!”


    雷聲雨聲,湮沒了歐宜枝喪心病狂的笑聲,“她的女兒有高貴的血統又有什麽用,現在隻是我歐宜枝、一個瘋子的女兒!哈哈哈,夏南知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她死了,她女兒同樣是我的手下敗將!”


    裴寂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來,是時候讓每個人各歸各位了。”


    “哼,你隻不過虛張聲勢罷了,不用激我,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女兒分毫的。”


    裴寂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淮都,也許要變天了。”


    歐宜枝明顯慌了,“裴寂!你、你都知道什麽,你別亂來,我會跟你拚命的!”


    裴寂一個眼神兒,押著歐宜枝的兩個男人將她放倒在地。


    裴寂依然是那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模樣,“歐姨,舒遠山到死都認為那個被換出去的孩子是他的...嗬嗬,我會把你和他葬在一起,你自己下去跟他解釋吧!”


    話落,在歐宜枝驚恐的眼神中,她的後腰處,被刀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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