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的情欲,連同剛才的片刻旖旎,在司苒說完這些話後,漸漸褪去。


    司瑾年有些生氣地推開她,再用力捏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這個女人,怎麽比男人還要渣!


    “當初是誰說喜歡我,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我?”


    “是誰說自己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深思熟慮?”


    “是誰信誓旦旦要喜歡我一輩子,喜歡上別人就遭天打雷劈?”


    司苒愣住了。


    沒想到他居然把她的話記得那麽清楚,連她自己都快忘了。


    司苒心虛,眼神閃躲,“我那是,那是酒後醉話,瞎說的。”


    司瑾年眯起眼睛。


    “酒精”犯了什麽錯,為什麽每次都要背鍋!


    況且...


    他握著她的後脖頸,向前一拉,滾燙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柔軟的耳廓上,“那天晚上,我早就讓葉堯把你的飲品換成了無酒精的,所以你認為是借著酒勁兒說的做的,都是你情之所至,說白了,你是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睡的我!”


    司苒的耳朵,肉眼可見地變成粉色,上麵覆蓋的一層細軟絨毛,時不時觸碰到男人的唇。


    司瑾年喉結上下滾動,不自覺咬住她的耳朵,用牙齒細細摩挲,嘴裏含糊不清道:“你知道招惹我的後果,我不說停止,你就永遠別想離開。”


    司苒用小拳頭抵著他的胸膛,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你連蔣琬都能娶...”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欲拒還迎、她的委屈巴巴,對男人的誘惑力有多大。


    司瑾年歪頭含住她的唇瓣,堵上了她想要說的話。


    雙手捧住她大腿往上一提,兩條雪白修長的腿就像藤蔓一樣纏到他的腰上,一邊吻她,一邊托著她的翹臀走進浴室。


    不多時,裏麵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摻雜著女人隱隱的低泣。


    *


    第二天早上,司苒醒來的時候,司瑾年已經離開了。


    摸著身旁冰涼的床鋪,回想昨夜的瘋狂,還有那句說了一半的“你連蔣琬都能娶,為什麽一句愛我都說不出口呢”。


    她想,是時候找個工作了。


    讓自己忙起來,才不至於每天都在胡思亂想!


    點開手機上的招聘軟件,凡是跟她專業相關的,她都投了簡曆過去。


    做完這些,也快到中午了。


    果然被司瑾年養的,隻懂得混吃等死。


    洗漱下樓,做好的飯菜已經放在餐桌上加熱,卻不見蘭嫂的身影。


    正想著,蘭嫂推門而進,“司小姐醒啦,快來,給你看樣東西。”


    見蘭嫂這個興奮勁兒,司苒的好奇心徹底被調動起來了。


    跟在蘭嫂身後出了門,來到前院,就看見蘭叔像個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在偌大的草坪上狂奔。


    這...


    很難評。


    蘭嫂大喊著:“老蘭別玩兒了,抱過來讓司小姐看看!”


    蘭叔聽到了,朝著她們的方向一咧嘴,隨即彎下腰,抱起了一隻小狗向她們跑來。


    司苒驚訝地張大嘴巴,“蘭嫂,這是...你們養的狗狗嗎?”


    蘭嫂故作神秘,“司小姐,你也喜歡小狗吧!”


    司苒忙不迭點頭,“我喜歡,但小叔不喜歡。”


    蘭叔氣喘籲籲的,把懷裏小狗往司苒懷裏一塞,“這是捷克狼犬幼崽,別看小時候呆呆傻傻的,長大了可帥了,有狼的血統。”


    “這種犬活潑、耐力強、反應迅速、勇敢堅強,最主要的是聰明忠誠。”


    司苒愛不釋手摸著小家夥的銀灰色毛發,注視它琥珀色的瞳仁,竟覺得它的眼神與司瑾年有幾分相似。


    蘭叔:“司小姐可喜歡?”


    蘭嫂搶著答道:“當然喜歡,司小姐從小就喜歡小狗。”


    蘭叔:“三少說了,讓司小姐給這小公狗取個名字,讓你呃...好好養,說它比保鏢還管用。”


    司苒更驚訝了,“這小狗給我的?”


    “是啊!它還在它媽肚子裏的時候,三少就預定了,早就想送給司小姐呢。”


    司苒對司瑾年的感情複雜,對小狗的感情卻簡單純淨,“就叫…隨風吧。”


    蘭叔蘭嫂附和道:“隨風好,隨風奔跑嘛!”


    小狗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濕潤的小鼻子。


    司苒摸了摸它的小肚子,“你也喜歡,是不是?”


    ……


    不遠處,蔣琬挽著宋玉卿的手臂,從敞開的大門走進來,後麵跟著兩個司宅的保鏢。


    “伯母,我沒說錯吧,阿年果然把小賤人養起來了。”


    宋玉卿本來就怒火中燒,蔣琬還繼續拱火,“我查過了,整片山加上後麵的湖泊,都是阿年買下來的,這棟別墅更是由他親自設計監工的,您說,司苒能住進來,是不是靠出賣身體換的?”


    宋玉卿麵如土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司苒麵前,不由分說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蘭叔蘭嫂倒吸一口涼氣,把司苒護在身後的同時,也不忘頷首叫聲“夫人”。


    宋玉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兩個司宅的老人兒,“蘭叔蘭嫂?哼,你們兩個倒是會攀高枝兒。”


    蘭叔:“夫人,不知您大駕光臨,禮數不周,望您見諒。”


    宋玉卿:“你們讓開,我今天,是找小賤人算賬的。”


    蘭叔:“夫人,三少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動司小姐。”


    “嗬!”宋玉卿冷哼,“我倒要看看,我這個媽,怎麽就不能動!”


    她一揮手,身後兩個精壯的保鏢上前,一左一右將蘭叔蘭嫂的雙手反剪到背後。


    司苒對宋玉卿有陰影,本能地想躲。


    可她不能容忍宋玉卿欺負蘭叔蘭嫂!


    她站出來,抱著小狗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司夫人,這裏不是司宅,您不能跑到別人家裏作威作福。”


    宋玉卿似笑非笑,“司苒,你真的很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在瑾年的地盤,我就不能把你怎麽樣了嗎?”


    司苒吞了下口水,“無論您怎麽懲罰我,小叔都會加倍還給您!”


    她的語氣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膽怯的,卻比任何耀武揚威都要中傷宋玉卿這顆做母親的心。


    這麽多年,宋玉卿費心費力做兒子的後盾,處理他遇到的麻煩,他不領情就算了,還故意跟她對著幹!


    別的事情上,她睜隻眼閉隻眼,想包養女人,她也可以做到不聞不問。


    可這個女人,獨獨不能是司苒,不能是害死她大兒子凶手的女兒!


    宋玉卿愈發厭惡這張與歐宜芝有三分相似的臉。


    雖傾國傾城,亦紅顏禍水。


    斷不能讓瑾年像景行一樣,折在女人手裏!


    “來人,把司苒,給我押到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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