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討論時,遠處幾道人影看見他們正在談話,趕忙跑了過來。


    打頭的是一位斯斯文文的男玩家,他穿著件淺色衛衣,背後的連衣帽隨著跑動不斷搖擺,他動作有些急迫的打了個招呼,“嗨,果然是你們,我叫曹勳,不知道能不能交換線索?”


    那個榜單上所有玩家的積分數額都是能看到的,他們三人目前是50點,對方是他們的兩倍,如果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也許能幫助到隊友。


    他們三人是新手時期就遇到的,並且十分幸運,隊友和引導者都是不錯的人。他們三後來幹脆一起組隊,一直合作到現在,已經一同通過了五個副本,實在不能接受隊友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死在這個副本。


    此時他身後一位矮胖的男性扶著一個穿牛仔外套的姑娘走了過來,這位女玩家臉色蒼白,嘴角還在不斷的溢出鮮血。


    曹勳滿頭大汗,著急道:“她太困了,甚至在走路時不小心眯了會眼睛,即使我們發現之後立馬將她搖醒,她在夢中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林以湊過去看了看,那位女玩家喃喃自語的不知在說些什麽,根本聽不清楚,而她的同伴隻能不斷的掐著她的胳膊想讓她清醒一點。


    她看起來有又要睡過去的征兆,林以看她靠在隊友身上,甚至困得要翻白眼了,隻能拚命堅持著。


    談流之眼皮掀了掀,他俊美的麵容上毫無憐憫的神色,毫不猶豫的抽出袖劍,瞬間在這姑娘胳膊上拉出一道口子,那位女玩家瞬間就醒了。


    她痛呼一聲,“啊啊啊——”


    睜眼之後看到自己兩位同伴,忍不住哭了起來。


    “抱歉,我剛又不小心睡著了。”


    剛才他們已經觸及到了一些線索,但是因為她身體原因,不得不放棄......


    兩位同伴鬆了口氣,連忙安慰她不要自責,畢竟這個副本十分詭異,目前什麽推進劇情的線索都拿不到,隻知道排完三場戲就能通關。


    談流之隻是甩了甩袖劍上的血跡,鮮紅的血液從森寒的劍刃上滑落,他聲音清淺冷淡:“你在夢中看到什麽東西沒有?”


    女玩家在隊友的幫助下一邊包紮傷口,一邊露出一個回憶的表情,她打了個哆嗦,“夢到有一個女人......”


    她咽了口唾沫,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不,不是以第三視角看一個女人,是我變成了一位體態漂亮的女人,赤裸著身體,被放在一個籠子裏,接著有人圍著她又唱又跳。”


    她盡量回憶道:“周圍人的服裝......他們穿的有點像村長一行人昨天穿過的衣服,隻是顏色和基調不太一樣,具體的我有點說不上來。”


    女玩家回想起那個場景,仍然嚇得瑟瑟發抖。


    她夢中的自己像一隻牲畜一般,隻能趴跪著被關在狹小的籠子裏,被扔在冰冷渾濁的河水中,而後周圍的人跳著舞,有人甚至舉著刀,不斷的吼叫著。


    林以打斷她,快速的詢問著,“那你還有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群中,有沒有現在村子裏的人?還有其他和你一樣被關在籠子的人嗎?”


    在女玩家的視角中,當時那個女人眼睛半睜半閉,而且視野比較局限,所以看到的東西不多。


    她仔細想了想,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沒有,我隻能看到我麵前的一小塊空地,而且這也並不是我的身體。


    女性比較細心,將所有細小的東西都描述出來,“當時那副身體的頭發很長,還做了淺粉色漸變挑染,她渾身在發抖,渾身傷口很多,甚至包括乳房上,但是手上幹幹淨淨。”


    林以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接著問道:“然後呢?你能盡量描述下周圍人的穿著,還能想起來嗎?”


    女玩家苦苦思索,最後說道:“有許多人都戴著儺麵,但不全是村長臉上的那種,有些並不凶狠,而是充斥著......笑意?”


    女玩家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她渾身發著抖,“為首一臉笑容的麵具人,拿著半截巨大蛇尾一樣的東西走了過來,那半截蛇甚至還在翻滾抽搐。”


    “有人將身上的女人的皮剝了下來,他們將那半截蛇尾安在了女人的身上,我當時感覺到胳膊上一陣劇痛,清醒了過來。”


    她感激的對談流之說了聲謝謝,眼神有些閃躲。


    談流之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並沒有多加追問。


    談流之搖搖頭,隻是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看到的應該是正神麵具,正神麵具在儺麵中的形象往往都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


    林以腦海中閃過一絲什麽,急忙問道:“那村長昨天接我們回來,還有他發給我們的麵具是哪種類型。”


    談流之敲了敲手臂,“應當是凶神麵具,凶神一般是驅鬼用的。”


    曹勳雙眼一亮,是了,凶神克製惡鬼,他越說越堅定,“那是不是證明黃君才是那個鬼?因為戴上麵具可以嚇退惡鬼,可惜我們最後聽信了惡鬼的謊言。”


    談流之道:“看來我們得必須得去河邊附近看一看。”


    曹勳趕忙道:“能不能問一下你們剛得到了什麽線索。”


    說實話,主要是談流之和林以的身形比較好辨認,他是發現了之後才過來的,他主動過來看能不能交換到什麽情報。


    對方剛才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線索,況且主要是村裏的那些異樣隻需要費一些功夫,避開npc就可以發現,三人玩家要推測出那些東西也不用費太大的勁,所以不如直接告訴對方。


    於是談流之將自己找到的東西說了出來,不過並沒有給出更多推測,主要是並不信任對方。


    曹勳好像發現了什麽,“那這豈不是更是說明,這些村民和儺麵有問題。”


    到現在依然不能確定,畢竟隻有女玩家一個模模糊糊的夢,兩位大佬的推測雖然能證實村民有問題,但目前仍沒有破解的辦法,也許他們排練完三場儺戲就可以確定。


    跟曹勳三人分開後,談流之和林以兩人打算去河邊轉一圈,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結果他們意外的看到河邊有一個小木屋,木屋門縫中意外透著一點昏黃的光亮。


    談流之拿起武器,低聲道:“你先在這裏等著。”


    林以有些奇怪的望著他,“我能看出來你前麵演戲是為了應付那個叫文極的,你能說說現在為什麽還要保護我嗎?”


    談流之身體一僵,“都說了是我欠你的。”


    林以似笑非笑,“哦?我可不信你有這麽好心,隻是因為一個錯誤的雇傭就對陌生人這麽熱情。”


    畢竟他是親眼看到剛才談流之對那個女生的態度。


    也許是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有些大,那道木門開了,一位搓著手略有些局促的女人走了出來,她身上戴著已經有些看不清顏色的花邊圍裙。


    女人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大,卻臉色蠟黃,眼角和額頭皺紋很深,像是時常皺眉憂愁導致的,她小聲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千萬不要在這裏吵架,免得驚擾了河神。”


    林以冷哼一聲,走過去對著麵含擔憂的女人道:“姐姐,讓我在這歇歇吧,我身體不太舒服,身邊的人我又不太放心.......”


    談流之沒有說話,臉色深沉的站在遠處,並沒有跟過來。


    那女人看這麽一個乖巧的小孩衝著她叫姐姐,瞬間心軟了,她拉著林以往屋內走,沒走兩步,她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來,“這樣不好吧,把他一個人留在這。”


    林以撇撇嘴,陰陽怪氣道:“他厲害著呢,用不著我們操心。”


    女人低下腦袋歎了口氣,抬頭又是那副擔憂的表情,她也不好多勸,帶著林以走進了木屋。


    “這裏白天晚上溫差大,快進來歇歇腳。”她招呼著林以,一邊將木門關上,盡量隔絕外麵河岸邊呼嚎的夜風。


    林以跨進木門,不動聲色的四處打量起來,這間小木屋連個窗戶都沒有,簡陋的用木板搭了個床,另一邊就是灶台,牆麵上的油汙層層堆疊著,看起來她已經在這裏住了不少年頭。


    女人遞給林以一個小馬紮,讓他坐在屋子中間的圍爐下,這裏擺了張缺腿的小木桌,桌上放了盞煤油燈,還算亮堂。


    林以禮貌的接過凳子,按照她的意思坐下來,外麵河麵上的風呼嚎著,她給林以倒了碗水。


    “哎呀,你看你嗓子幹成什麽樣了,快喝點水。”


    林以接過碗,歎了口氣,“您怎麽一個人住在這麽濕冷的地方,不回村裏住呢?”


    女人動作頓住,神情有些變化,“你,難道你們是村裏來的人?”


    她眼中劃過一絲恐懼,聲音尖銳道:“快滾,滾出我的家!”


    少年捏著手指,有些無措的站起身來,慌亂道:“您別生氣,我才剛回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女人聽到他的話,有些遲疑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舉著手中的東西,仔細的打量著林以的臉,少年病後臉上帶了些淺淺的紅暈,更顯貌美。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流著淚說道:“我當時的女兒也像你這麽大,長得也是細長眉,櫻桃口,當時十裏八鄉的少年們都爭著來看哩,在家我也是一等一的寵著,誰知道.....!”


    “她有一天出去洗衣服,再也沒有回來過,找了好久才知道。”她不由得哽咽兩聲。


    哀哀的哭喊起來,直拍大腿,“是村裏非要獻祭河神,結果看上了我女兒,瞞著我硬生生把她奪走,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什麽?”林以手在顫抖,不由得倒退幾步。


    他不可置信的問道,“您、您是說丟失的姑娘是被拉去獻祭河神了!”


    他急切的比劃著,“那您有沒有見到一個頭發卷著大波浪,有一縷粉色挑染的姑娘。”


    女人見他比自己還要傷心著急,瞬間都不意思哭了,愣愣的問道:“好像有點印象,那是......”


    林以露出欣喜的表情,“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找我姐姐的!”


    他眉毛糾結在一起,“您知道她在哪嗎?”


    【等等,主播,你哪來的姐姐,做人別太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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