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及養蜂人被全部絞滅,在天蛇聖地的生存的白狐人也被石破天、顏子涵等眾高手一通屠戮,白狐星主則是倉皇逃離。


    在天蛇聖地的這一仗,地球人算是大獲全勝。


    滿眼赤紅的石破天一拍周蓬蒿的肩膀道:“小子,真有你的,天爐鼎跟著你我很放心,希望你把它發揚光大,為我聖教增光。現在天啟湖正在發生大戰,老子手癢了,我先去鬧騰一陣子。”


    石破天不懷好意地笑笑,看了看顏子涵和單疏影道:“攘外必先安內,你先把後院的事情處理完了,再過來。”


    “師父,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是在坑我。”周蓬蒿不滿地道。


    石破天壞壞一笑,“我們古人,又不遵守一夫一妻製,你緊張個屁,實在不行,都娶了就是。”他不理周蓬蒿的驚愕,一拔身軀,在一陣爽朗的笑聲之中,很快地消弭了身影。


    周蓬蒿撓了撓頭,看著背身過去的單疏影和顏子涵,他麵色陰沉地把孟佳凝的屍體收在了天爐鼎之中,這裏始終是異族他鄉,他要把她帶回地球。做完了這一切,周蓬蒿轉過身來,聲音慢悠悠地在顏子涵身邊響起:“子涵,你到底是什麽人?”


    顏子涵看到周蓬蒿古井不波的麵龐,心口感到一陣隱痛,她淡淡地看著周蓬蒿收起孟佳凝的屍體,又看了一眼他身後死死護著的單疏影,眼中那綺麗的色彩變淺了許多,不知怎麽,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自己和周蓬蒿的緣分怕是盡了。她的眼神囧囧有力地道:“蓬蒿,我和你一樣,是有使命的人。”


    周蓬蒿看著她那晶瑩的眼睛,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疼,像是生命在被人慢慢地抽離,這種痛苦不是什麽人都能經受的。


    使命這玩意能不背負還是不要背負的好,因為背負它意味著舍棄,背離和自己的往日訣別。顏子涵和他沉沉地對視了一會,終於左顧而言他道:“想不想知道養蜂人到底是一個什麽組織?”


    周蓬蒿有些茫然地點點頭。


    顏子涵沉聲道:“白狐人離我們很遙遠,原本並沒有入侵地球的打算,他們來此不過是為了尋回他們的聖物靈狐聖杯。也許是久覓不見,他們才和天蛇人、古天藍人達成了協議,要平分這地球的資源...”她長歎了一口氣道:“無論是天蛇人還是古天藍人也都有養蜂人一族,是不是感覺有些奇怪?他們好吃好喝招攬的這一股力量,都是為了那靈狐聖杯。養蜂人其實就是靈狐聖杯的祭品,他們的體質特殊,適合做那聖杯的爐鼎。”


    “祭品?這白狐聖杯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周蓬蒿一頭霧水地問道。


    顏子涵看了看周蓬蒿的腰間,臉色倏地一變,旋即恢複了正常:“蓬蒿,這聖杯的傳說可以說出一本書來。總之,還是你的戰術最直接也最有效,就是把所有的養蜂人都殺掉,那麽這所謂的聖杯就沒有重新現世的一天。”


    周蓬蒿苦笑道:“是,這種滲人玩意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顏子涵悠悠地道:“其實隻要你控製得好,那麽它就不可能變回靈狐聖杯...”


    周蓬蒿有些疑惑地道:“你說什麽...”


    顏子涵輕打了他一下,嬌豔的臉蛋呈現了一種豬肝色:“沒什麽,把你...作惡的手先拿開。”


    看著眼前打情罵俏的二人,有些失落的單疏影識趣地走開,顏子涵這才終於釋然地仰躺在周蓬蒿的懷中,就像是在四年前在湖大的操場上一般,月色沉迷,心也沉醉:“蓬蒿,其實我就是天藍人的一脈,我是天藍人的女戰神。”


    “戰神?的確是戰神,老子求戰!”周蓬蒿的目光逐漸下移。


    “我去,這是什麽表情?”顏子涵有些惱火,猛地給了他腦後一巴掌道:“你這個色胚,這個時候還...”


    旋即,她便倒在了溫柔鄉之中。


    不知道多少個時辰之後,遠處的天空露出了一絲青灰之色,看來距離黎明已經不遠,顏子涵整了整衣服,從周蓬蒿的懷裏慢慢站了起來,這一夜,周蓬蒿這小子可沒閑著,起身的時候顏子涵感覺自己全身發軟...


    “蓬蒿,不好了,你們看...”隨著單疏影手指的方向看去,自由之門的方向正在飄出縷縷黑煙,想來是有人在故意破壞。


    這一刻,天蛇聖地的變化也是驚人,原本硬如鐵渣的土地竟然生生裂開,從裂縫之處慢慢流出了黑水。這些黑水四下流淌,流出了一個田字圖,這圖形不斷地變化,良久之後,一個偌大的黑色爐鼎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單疏影驚道:“咦,這爐鼎怎麽有點似曾相識的味道,和你那玩意有著驚人的相似?”


    周蓬蒿一臉怒容地看著她:“單組長,熟歸熟,但你說清楚,是腰間掛著的這玩意,還是其他...嗯...玩意。”意字還沒有說出口,“啪”果不其然,周蓬蒿這賤人又挨了一巴掌,臉頰頓時鼓得高高的。


    單疏影又羞又惱地道:“你妹的,我是說你的天爐鼎,周蓬蒿,你這家夥總是神一陣鬼一陣的,我怕我會有一天忍不住殺了你...那絕對不是誤殺。”


    這黑色巨鼎的邊上,有一排低矮的隕鐵建築群,晨光下閃爍出冰冷生硬的反光,這些建築的裏麵都不一例外地伸出了數根隕鐵觸角,這些觸角的終點連接著巨鼎,裏麵還在發出類似慘叫的怪聲。


    周蓬蒿等人從未見過這樣風格的建築,也從未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一時間都是麵麵相覷。


    像是為某種神秘力量所吸引,顏子涵和單疏影好奇地往黑鼎的方向走了過去,周蓬蒿本想和她們一起前行,可是胸口的痛楚卻越來越劇烈,耳邊仿佛聽到孟佳凝痛苦無助的呻叫聲。


    周蓬蒿右手顫抖地捂住心口,內心卻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他看著腰間怔怔地想道:“難道佳凝沒有死?”


    “別動!”就在單疏影探出手的那一刹那,周蓬蒿鬼魅一般地動了,他後發而先至,來到了她們身邊。


    單疏影詫異道:“你為何這麽快?”


    周蓬蒿低聲道:“你又不是沒有經曆過,我快麽?”


    又他麽無端開車,單疏影惱火地瞪著他。


    周蓬蒿舉步向黑鼎走去,顏子涵麵帶憂色地喚住他道:“蓬蒿,你可想好了?”


    單疏影的目光中充滿了詫異,急急問道:“想好了什麽?”


    耳邊像是在接收某種召喚,周蓬蒿的身軀在慢慢變得滾燙,那些黑鐵建築的觸角從黑鼎裏彈了出來,竟然是從不同的方向向著周蓬蒿席卷了過來。


    “蓬蒿!”二女齊聲驚呼。


    “不要過來,它們對我並無惡意。”周蓬蒿大聲阻止了她們的進一步行動。這些觸角來勢洶洶,到了周蓬蒿身邊卻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樣。


    它們親昵地貼著周蓬蒿的身軀慢慢地蠕動,像是在撫慰他一般。這些灰蒙蒙的黑色光柱在左右搖擺,前後晃動,身邊的空氣仿佛被頓時抽幹。這些黑鐵觸角裏蘊含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它們慢慢地撫摸周蓬蒿,將這股能量慢慢地注入了他的身體,周蓬蒿驟然變得局促起來。


    從單疏影等人的視角看去,他的身軀慢慢向上橫移,數團黑色能量圍繞著他在飛速蠕動。


    單疏影和顏子涵的表情顯得相當錯愕。


    突然,周蓬蒿發出一聲慘呼,他的身軀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一旁的巨型植物之上。與此同時,能量被吸幹的他的一顆心沉了下去:“難道我的生命就這樣輕易地結束了?”


    在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之後,周蓬蒿馬上感受到自己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之上。小鼎動了,他的腰間變得異常的明亮,從它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將周蓬蒿朝前推去。


    “蓬”的一聲,他的心口重重撞在黑色巨鼎之上,周蓬蒿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髒片片碎裂的聲音。沒有遭遇進一步的傷害,像是被一雙溫柔的手臂從身後緊緊抱住,周蓬蒿生命之中,本已黯淡的光芒再度變得熾熱而強烈。


    “子涵...”


    她承受了巨大的衝擊,嬌美的麵龐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聲音也有些喘,不一會,她口中鮮血狂噴,慘然笑道:“蓬蒿...聽我...說...,其實你這天爐鼎就是白狐人一直在找的靈狐聖杯,它是聖物...也是邪物,到達地球機緣巧合之下,被魔教的石之軒所得,這進一步增加了它的魔性。那石之軒也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舉成為武林泰鬥,它是有魔力的...”


    周蓬蒿果決地道:“那毀了它?”


    顏子涵搖頭道:“來不及了,你選擇了讓它和影子黑鼎見麵,那麽這小鼎就會慢慢地恢複在白狐星的記憶,他就宛如你身上的蝰蛇一般,會有自己的意識...”她淒涼一笑道:“還記得我剛才問你為什麽我們天藍人和天蛇人都有養蜂人的存在麽?”她忽然放開了周蓬蒿的軀體,嬌軀失重一般地向地上倒去,周蓬蒿慌忙一矮身將她抱在懷中。


    顏子涵依偎在他的懷中,依著他的支撐方才勉強站住,輕聲虛弱地道:“我...剛才沒說...其實我是天藍人的女戰神,也是...天藍人的養蜂人...我的最終使命,就是當這小鼎的祭品。”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周蓬蒿,掩飾不住目光中的無限情意,她輕輕地摸了摸周蓬蒿的麵頰緩聲道:“蓬蒿,你要控製...這天爐鼎,不能讓它成為白狐人的聖杯,現在,你快把我投入這黑鼎之中...”


    “什麽?”周蓬蒿驀然一驚,連忙拒絕道:“屁,我周蓬蒿是這樣的人麽?這狗屁天爐鼎不要也罷。子涵,你在老子心目中可比它重要一萬倍。”


    聞言,顏子涵黯然歎了一口氣道:“蓬蒿,你若是控製不了它,怕是...要被...它反噬的...”說完,她無力地俯在周蓬蒿的懷中,聲音也變得虛弱之極。


    她一轉身暗中朝單疏影使了個眼色,單疏影會意地在周蓬蒿身後一肘將他擊暈...


    周蓬蒿仿佛進入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夢境。夢境中,周蓬蒿和單疏影、顏子涵三人相擁在這黑鼎之中,仰首這天空是純潔高遠,看不到一絲雲彩,低頭到處是綠油油的草原,身邊的朋友在爽朗地笑著,鬧著,奔跑著...


    可是猛地一眨眼,除了自己以外卻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命,顏子涵和單疏影都消失不見了,周蓬蒿內心在狂暴地咆哮:“我在哪裏?現實還是夢境?活著還是死了?”


    “蓬蒿!蓬蒿!”一個個焦慮的聲音在周蓬蒿的耳邊大聲呼喚著。


    周蓬蒿緩緩睜開雙目,看到董佳、薛繼躍等人正圍攏在他的身邊。


    “我就說你小子命不該絕,終於醒了!”向來不輕易表露感情的董佳也是喜極而泣,竟然將他一頭按在了自己的胸前柔軟之處。


    “我在哪裏?”被發了福利的周蓬蒿一臉迷惘地道。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竟然變得空蕩蕩的:“子涵呢,疏影呢?”


    “我想說一句活見鬼!”薛繼躍撓了撓頭道:“蓬蒿,你他喵的是從天而降的。我們在從山城前往天啟湖的途中,就這麽丟一下出現在了我們的人群之中,現在你已經睡了整整七天七夜,我去,你在那天蛇聖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底贏了沒有?”


    天蛇聖地?模糊之中,周蓬蒿隻記得自己和那黑色巨鼎有了一次近距離的接觸,然後被金屬觸角纏身,可是以後發生的事情無論他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想起。於是緩緩搖了搖頭道:“莫要問我,老子已經不記得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天爐鼎。


    小鼎還在,暗格之中的孟佳凝也在裏麵靜靜地躺著,隻是這之後的情節卻是半點記憶不起來。


    董佳等人也是鬱悶無比,自從周蓬蒿從天而降,山城的自由之門也一同消失了,他們不得不驅車千裏迢迢地奔赴天啟湖人類的主戰場...


    好在實力超強的周蓬蒿適時歸來,他們的戰力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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