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聊著凱城,發表著各種各樣的意見,然而隻有陳宇注意到,他的船頭突然觸礁了一下。


    船頭在觸底後,很快又擺上來了。


    “這河道有點淺。”一個海盜不在意地提醒了一句。


    而30分鍾之前,陳宇很清楚記得,自己的船也觸礁了。


    為了保護船底,他減緩了速度。


    一開始陳宇沒怎麽在意,感覺天神號可能太大了,然而,五分鍾後,天神號的船頭又一次觸底,同時快速上擺。


    四周黑乎乎的,看不到任何參照物,也沒感覺到什麽異樣,陳宇就不理了。


    等他們航行將近一個小時後,依舊沒有看到河道的盡頭後,所有人開始疑惑起來了。


    “這河道也太長了吧?”


    “我們沒開蒸汽鍋爐嗎?”


    陳宇也感覺到奇怪,直到他看到一些死掉的發光瓢蟲掛在洞壁,嘴巴猛地張大。


    “等等,我們在繞圈子嗎!?”


    眾人疑惑地看著陳宇,不過不需要解釋,很快就有人提出了同樣的想法。


    “剛剛扔的煙頭還在這呢……”


    “啊?”


    發光瓢蟲如果放大功率發光,是有壽命的,所以陳宇幹脆讓它們死掉,有一些剛好落在牆縫裏,如果不是看到這些死的瓢蟲,他都無法篤定天神號在兜圈。


    不過,那認出煙頭的海盜很快被人質疑了。


    “這縫隙這麽高,你怎麽把煙頭扔上去的……”


    那位海盜踮腳伸手,嚐試了一下,發現夠不到洞壁的縫隙。


    他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剛才沒有那麽高,我隨便一扔就上去了。”


    他這話一出,結合剛才船頭觸底的事情,大家猛地意識到:“也許水位在降低?”


    陳宇馬上召喚出發光水母,扔下水麵,一看更加鬱悶了。


    感覺水並不淺。


    一尊佛像斜立在水下,看這尺寸估計都有三四米了。


    “這佛像我們也見過!”有海盜提醒道。


    眾人意識到在兜圈後,一個更為古怪的信息讓陳宇不安。


    “我的骷髏……跟我的距離是不變的。”陳宇後知後覺。


    “啊?”


    陳宇托腮地說道:“森蚺一個小時前就被海軍殺了,骨灰還在後麵,跟我的距離幾乎沒有變化……”


    “問題是,海軍為什麽還沒追上我們?這也太奇怪了吧?尤其是我們還在原地兜圈……”


    他一說完,其他人也意識到奇怪了,一路上他們安置了很多地雷,仿佛在一個時間點後,就再也沒有聽到了。


    如果他們原地踏步,海軍按道理已經追上他們了。


    有人苦中作樂地說道:“那不挺好的嗎?海軍追不上我們了……”


    陳宇搖搖頭,認真地說道:“這說明,我們被困在某個地點了,連海軍都沒找到我們……”


    “也許他們也被困了。”瘦子樂觀地說道,仿佛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陳宇唉了一聲,盯著河道感覺不對勁。


    “很奇怪,我已經停船了,就算蒸汽餘熱,也沒辦法讓我們一直航行吧?”


    他說完大家才發現,這船依舊行駛,而洞裏的風力,根本不足以驅動天神號。


    有古怪。


    陳宇抿嘴對上麵了望塔的人揮手。


    做完手勢後,隻見天神號一頭鑽入水裏。


    他使用「深海鯊魚」驅動船隻潛水。


    眾人待在水裏,看著一堆瓦片和石頭,愈發感覺到不安。


    水下是一個城市廢墟世界。


    幾乎什麽都有,就是沒有魚。


    “這真的是凱城?”


    “都是瓦片和石頭,沒有屋子,不是城市吧?”


    陳宇看了看,發現有很多手工製品,陶瓷和雕像很多。


    “黃金!”有海盜指著大喊。


    陳宇瞥了眼,感覺是一個鐵盆,他糾正:“那是銅或者鐵的……絕對不是金。”


    “在水下這麽久了,哪能看出來。”那位海盜建議撿起來看看。


    但陳宇搖搖頭,甚至都沒有停下船的意思,別說在古代,在如今這個時代,要製造這麽大的金盤也是一件難事。


    而且看那做工,不可能是黃金。


    果然,很快他們就在水下看到各種各樣的鐵製品。


    跟剛才那個一模一樣的很多。


    幾乎都是鍋碗瓢盆。


    真不是祭祀用的東西,日常使用的那種。


    天神號潛行了一陣子後,並沒有發現任何詭異的地方,也沒第二條通道。


    不過,陳宇注意到一個細節,船頭一直在下垂。


    於是,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也許我們是一個轉盤裏。”


    他的話讓海盜兄弟迷糊,於是他隨便比劃了一下。


    “圓盤內有一方水,我們在裏麵航行,轉盤在轉動,水也跟著轉動,看著我們在一直航行,其實在原地兜圈,隻是轉盤在轉……”


    海盜都很聰明,一下子明白了陳宇的意思。


    但很多人直呼不可能。


    “這得多大的轉盤!?才能造成這種效果?”


    “假設真的是這樣,我們頭頂不應該有水滴下來嗎?”


    眾人傻乎乎伸手,想要捕捉水滴。


    陳宇托腮思考,發現這些猜疑沒錯,而且沒有答案。


    他試圖分析道:“也許這轉盤太大了,水落下來時,已經幹了……”


    想著很可怕,但這洞窟的溫度很高,也不是不可能。


    眾人抬頭看上去,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隻能憑大腦去想象。


    洪小妹聽到後,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在洞壁做記號,然後一直行駛,待會一定會重新看到這個記號對吧?”


    陳宇點頭,不過他神情嚴肅地說道:“但我們不能再走一趟了……”


    “如果根據剛才的情況判斷,轉一圈至少要一個小時,海軍就在後麵,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手下們都點頭認同,有人說道:“那我們隻能飛了……也許轉盤的某個位置有出口。”


    陳宇點頭,認同這個方法。


    於是在惴惴不安的情緒下,天神號開始起飛。


    陳宇先垂直飛,然後停在半空中5分鍾,很快就發現他們的猜測有可能是對的。


    首先水下的召喚物水母已經在前方好幾米了。


    說明河水的確以很緩慢的速度在移動。


    而且洞壁也偏移了幾厘米。


    這下,手下們不得不信了。


    有人驚恐地說道:“這移動得很慢啊,這轉盤也太大了吧?”


    陳宇認真想想,如果根據偏移量,也許他能算出這個轉盤有多大,不過這不是高考數學考試,他自然沒有算這個東西的想法。


    “關鍵是怎麽離開這個轉盤。”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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