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一聽,趕忙說道:“行,大哥,等你有機會了,你來,到長春我好好安排安排你,對吧?我跟正光那沒說的,他的事兒,那就是我的事兒,行不行?大哥,你是正光大哥,也是我大哥。”


    “哎呦,我操,老弟呀,啥都不說了,妥妥妥,你等著,下個月我這點破事兒辦完了,我就過去。”


    “哎哎哎,好。”哐的一下,電話就撂了。


    咱說,也不說別的,就夜總會開業這事兒,跟賢哥說,那你得多大個臉,你跟人家多熟,又不是別的事兒,這開業,這不明顯是管人家要錢去嘛,對不對?”


    大綿陽也尋思了,心想著:“等著我把這事兒辦完了,我跟正光,我倆一塊兒到長春去,我得認識認識這個哥們兒。”


    李正光在一旁瞅著,就問:“大哥,行不行?我這哥們!!


    我操,太他媽夠意思了啊,啥都別說了。”


    “正光你這麽的,等我下個月忙完,這邊夜總會開完業,我得從綏化直接打個車奔長春,這兄弟在長春怎麽說,三個字,了不得。”


    當時大綿羊心裏就有數了,畢竟李正光這人那可是賊狂、賊傲的,要是他能佩服一個人,那這人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再說這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人家那邊還有事兒,夜總會還等著開業。大綿羊就領著自己這幫兄弟回綏化了。


    等著回到綏化,日子也快到了。


    李正光也沒多帶人,就領著身邊那幾個兄弟,帶著誰?帶著陳洪光,也就是老四,還有高澤建小霸王,再加上朱慶華,就這幾個人,開著車就直奔綏化來了,沒一會兒就到地兒了。


    到了綏化,在那東市場,也就是二馬路大市場,現在這地兒是不行了,可擱90年代來講,那東市場那可是幾代人的回憶。


    那大市場有個像大雨棚子似的建築,原本想著進去後就是些農副產品啥的,結果可不是那麽回事兒。


    我跟你說,那裏麵服裝、鞋帽,還有小家電啥的,亂七八糟的啥都有。


    小時候就覺得那裏麵老大了,進去溜達半天都逛不完,可現在,估計你過去抽根煙、放個屁的工夫,就能轉悠出來了。


    不過小時候也沒啥大型商場,所以那時候這東市場就算挺牛逼的地兒了,就感覺挺大挺厲害。


    這夜總會,就在東市場的斜對麵,叫銀星夜總會。


    而且這夜總會各方麵的規模啥的,那幹得絕對是夠用。


    就當年來說,裝修各方麵也都挺到位,還三層樓,帶餐飲、帶娛樂,還有陪酒的丫頭。夜總會沒丫頭,也開不起來不是。


    當天,李正光他們一到,大綿羊離老遠就瞧見了,瞅著那京字牌照的車,就知道是正光來了。


    李正光一下車,兩人過來“嘎巴”一下就握上手了。


    “大哥!


    哎,正光啊,啥都不說了,來來來,進屋溜達溜達,你看看咋樣。”


    李正光手插兜,領著高澤建、朱慶華他們就往裏頭走,一邊走一邊說:“哎呀,大哥,這幹得相當不錯啦,整得挺像樣啊。”


    “還行吧,正光啊,那啥,馬上到吉時了,咱10點18這邊放完炮,一會兒咱喝點兒?”


    這話說完,大夥都從屋裏出來了,外麵那場麵可熱鬧了,有舞龍的,還有敲鑼打鼓的,現場還弄了個樂隊,那幫人在那兒又蹦又唱又跳。


    而且還來了一幫穿著比基尼的,啥是比基尼呢?在那個年代來講,其實就是泳裝,人家在這兒搞了個泳裝秀。


    你說這是夜總會開業,來的可都是老爺們兒居多,那些老娘們兒一看,台上有女的袒胸露背的,胸比自己大,屁股比自己圓,那氣得直罵:“呸,不要臉!”


    可在老爺們兒眼裏,那看法可就不一樣了。


    一瞅,心裏想著:“哎呀,這整得好,真帶勁呐!”


    旁邊有工作人員在那兒招攬客人,有個工作人員湊過來,“哎,老弟啊,老弟?


    哎,大哥!


    問一下,這幫姑娘是你們這兒的不?那到裏麵玩啥的,陪酒啥的,行不行?”


    “大哥,我跟你說,咱家那姑娘比這還好,而且這台上的你隻能看著摸不著,咱家屋裏的姑娘,你高興了隨便摸,隻要你錢到位,晚上領走都行,隨便玩。”


    “行啊,老弟,那讓我倆進屋。”


    “大哥,等會兒,等這儀式結束的,大哥別著急。”


    “行行行。”


    這樣的人可老多了,尤其是那些老色狼,都六七十歲了,頭發都白花花的了,走道腦袋晃悠得跟那啥似的,還一個勁兒往舞台跟前湊。


    為啥呀?一來,在跟前看得清楚;二來,那幫姑娘跳舞的時候,那腿一蹦躂,白花花的,看著可太誘人啦。


    就盼著人家姑娘把腿再抬高點兒,反正啥人都有,咱就不多說了。


    等著這邊節目演完了,“哢嚓”一聲,宣布開業大吉,“嘎吱”大門敞開,那些客人一下子就往裏湧。


    大中午的,夜總會裏麵就給擠滿了,也說明這當地閑人確實多。


    等著大夥“劈裏啪啦”地往屋裏一進,當時二樓餐飲區擺了好幾桌。


    不管咋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大綿羊、二綿羊,那可是早在80年代就在綏化是頂級大哥,雖說老二不在了,現在大綿羊也不如從前了,身邊那幫兄弟也有不少叛變的了,可人家這名號還在,多少還是有點哥們兒的。


    你看像張寶峰啊,彭雷,這些人大家應該都知道吧,張寶峰當年在綏化那也是挺有一號的,彭雷那也是個厲害的主兒,純炮子,他們也都來了不少哥們兒朋友。


    等著大夥都落了座,這邊李正光跟大綿羊這幫人坐在了一桌,邢寶軍他們也都在跟前。


    可就在這時候,事兒來了,誰來了呢?張振發來了。


    有的兄弟就納悶了,“張振發來幹啥來了,捧場來了?”


    “你想想這個時間段,他能是來捧場的嗎?他指定是來攪局兒的。”


    “那不對,之前不是說井水不犯河水嘛。”


    你開玩笑呢,你要是小打小鬧的,悄沒聲兒地在那兒幹著,萎縮著,人家理你幹啥呀,隨便你。


    可這社會玩的是啥呀?玩的就是錢,範四、範玉那腦瓜子也夠用。


    這個夜總會一旦讓你幹起來了,三層樓,地下還準備開個賭場,那不跟他倆對著幹呢嘛,我可不能讓你把這錢掙了,讓你在這兒招兵買馬的,回頭成了我範玉的一個隱患,當大哥的,必須得多想點兒,不想得多,那老話怎麽說的,沒有遠慮,必有近憂,這話沒毛病吧,兄弟們。


    所以範玉這邊,都沒讓自己其他兄弟來,心裏想著:“操,我得啪啪打你嘴巴子才行。”


    啥叫打嘴巴子呢?就是讓曾經跟你關係近的、算是你身邊得力助手的張振發,還有孫偉,這不都是你以前的大兄弟嘛,我讓他們去攪和你這開業的事兒,看你難不難受,開個夜總會,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你拿我範玉當啥了。


    “振發呀,聽說沒,說他媽在東市場那邊要開個夜總會!


    誰開的呀?


    你以前的大哥大綿羊。


    這啥意思?”


    “沒啥意思,那他媽是故人,那他開業了,我不得過去捧捧場。”


    “媽了個嘚的,開業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


    張振發當時就明白咋回事了,趕忙點頭,“哥,這事我給你辦了,我得讓他知道知道咋回事。”


    “行,能辦明白啊!!


    你放心!!


    振發,辦不明白,我他媽可不饒你。”


    “妥了,哥,你就瞧好吧,啥都不說了,我這就去。”


    說著一擺手,張振發就領著自己的兄弟孫誌龍、韓東、劉德力、馬濤,一共就5個人,開著車就奔著夜總會來了。


    等車到了門口,張振發一下車,那架勢還整得挺大氣。


    有兄弟就問了:“大哥,咱這來真要砸咱們那個老大的場子啊?”


    “你他媽放屁,還他媽老大老大,誰老大呀,記住了,這話以後可別往外說,咱現在隻有一個大哥,那就是範玉,聽沒聽懂?等咱們哥幾個有了資本了,範玉都不是對手。聽明白了沒?”


    “明白,明白,但是現在咱不行,不還得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混飯吃嘛。”


    “他媽的,走!”張振發就這麽領著人進去了。


    這張振發,野心那可是絕對大,現在就是委曲求全罷了,心裏想著,你範玉現在玩得大,我就先跟著你混,等將來我這邊要是起來了,我可得跟你掰掰手腕。


    “哐哐”的,張振發就領著人往屋裏頭進了,有的兄弟一看,“我操,這不張振發嗎?他咋來了呢?”


    邢寶軍站出來,“張振發,你來幹啥來了?我告訴你,這兒可不歡迎你。”


    張振發走到跟前,“你給我閉嘴,小崽子,你他媽算哪邊的?今天大哥夜總會開業,不管咋地,咱們以前也是故交,我他媽過來捧捧場,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這話說完,旁邊他兄弟馬濤等人,抬手一指,“別動,你媽的,沒你事兒。”


    張振發又衝著大綿羊一抱拳,“大哥,你看,今天你開業,作為老弟的,我肯定得過來捧這個場,我祝你開業大吉。”


    他這一抱拳的時候,都沒注意,因為李正光當時是背對著他坐著。


    這時候李正光一回頭,“操,你他媽現在真牛逼呀。”


    張振發一愣,“我操,我操,這不是稀客嘛,光哥!!


    你挺牛逼呀,現在。”


    這時候張振發走過來,旁邊還有個東道街的一個小混混,也在那兒坐著,張振發過去一拍那小子,“趕緊把地方讓了。”


    那小子就把凳子往旁邊一挪,張振發一屁股坐下了。


    “還行吧,現在反正在綏化還可以。”


    李正光就這麽拿眼睛瞅著他。


    “光哥,你這麽著,一會兒咱倆再敘舊,這地兒也沒啥吃的,光哥,你大老遠的,來咱們綏化一趟,一會兒我辦完事兒,我請你喝酒,咱倆敘敘舊行不行,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說著,張振發一扭頭,衝著大綿羊說:“大哥,我跟你說點事兒。”


    “你說吧。”


    “大哥,你說你開這麽個夜總會,你是不是有點不懂規矩了?


    我咋不懂規矩了?


    你說你開個夜總會呢,你都不跟四哥打個招呼,你就幹了,你拿四哥當啥了,你拿四哥當空氣啦!!。”


    這時候李正光算是聽明白咋回事兒了,抬手就這麽一指張振發,說道:“你這麽能耐呢,振發,今天我來可是來參加這慶典的,我不想在這兒鬧得雞飛狗跳的,給我個麵子,你走吧,我就當你沒來過?”


    “光哥,你這話嘮得我心裏可不舒坦呢,我還是那句話,你大老遠來是客,可咱綏化這地兒的水挺渾的,你也別在裏頭瞎摻和,好不好?來吧老大,咱倆嘮嘮,你說你開這夜總會,連個招呼都不跟四哥打,你就在這兒幹起來了,你有點太放肆了吧。”


    張振發不依不饒地說著。


    李正光還沒回話,高澤建“噌”地一下站起來了,指著張振發就罵:“你放屁,這他媽人家開業,你咋的,給你點臉了是吧,去去去,趕緊他媽滾犢子,聽沒聽見,趕緊他媽滾犢子!”


    張振發也急眼了,“我操你媽,你算個啥,你他媽是個雞毛!”


    他這邊話音剛落,韓東,還有孫誌龍、劉德力“哐哐”的,從腰裏就把家夥事兒都拽出來了,拿著家夥就喊:“咋的,幹啥呢?你們他媽哪的,跑這兒來裝逼來了,跟你們有啥關係,別動,都他媽別動!”


    可再看李正光他們這邊,包括陳洪光,那可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主兒,朱慶華也不含糊,一看這架勢,“啪”的一下,也都把槍拽出來了。


    張振發他們拽出來的是啥咱不知道,人家李正光他們拿的可是54式手槍,把槍一掏出來,就懟上了,喊著:“跟誰倆?


    我操,光哥在這兒呢,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你咋的,你還當他媽八幾年呢。不是我拿你當大哥,你要是個大哥,我尊敬你,我管你叫光哥,我要是瞧不上你,你就是個癟三,你就是個二流子,我他媽要不搭理你,你算個屁呀。你多牛逼,你跑綏化來裝犢子來了,現在啥時候了,還當他媽10年前呐,你咋跟我蹬鼻子上臉呢。我給你條路,你不走,你要再裝逼,我就不讓你出綏化,你信不信,李正光,趕緊讓你兄弟把家夥事兒給我撂下去,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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