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翻 供


    電話一撂下,唐玉民領著自個兒的秘書開車就奔市醫院去了。


    等到了市醫院,把病房門一推開,三孩一回頭,瞅著他就問:“你哪位呀,你誰呀?”


    唐玉民就說:“我是誰?我叫唐玉民。”


    三孩一聽就來氣了,心想著:“你媽的,你兒子我沒抓著,你這當爹的倒來了。”


    啪的一下子,就準備從腰裏掏家夥事兒了,多虧了春明在跟前呢。


    春明趕忙攔著,喊著:“你瘋了,不是你媽的,別衝動,你這麽整事兒可就大了,你不管哥了啊!


    媽的,趕緊給我滾犢子,給我滾,聽沒聽見,給我滾。”


    那邊唐玉民的人就瞅著說:“你可想好了,怎麽跟我們領導說話呢?”


    二弟他們幾個氣得呼呼直喘,就要往上衝。唐玉民一瞅,心說:“我去你媽的,這幫愣頭青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兒,一個個眼珠子通紅,都給我整得有點哆嗦了。”


    趕忙說:“行行行,你們這麽激動,那咱們就不談了,咱們不嘮了。”


    說完,轉身領著自己的秘書就從屋裏出去了。


    出去之後,唐玉民又把電話拿起來了,尋思著:“這事兒要是不通過和解,還有啥辦法呢?那隻能是第一個,公子這邊必須得翻供,再一個得有人出來頂這事兒,頂了這事兒讓公子咬住了,就說沒做。對了,市局鑒定中心那邊,這事兒領導,你就得想辦法了,我是說不上話了。


    鑒定中心的一把手叫孫健,孫健在那當頭兒呢。


    想完就把電話打過去了,說:“哎,孫健,你是不是在鑒定中心呢?”


    孫健回著:“對呀,老領導!


    你這麽的,你下樓一趟,我有點事兒跟你說。”


    孫健應著:“哎,好好好。”


    然後孫健就從樓上下來了,到了外麵一瞅,一台黑色的奧迪小車就在市局門口停著,車牌號00268,孫健啪啪的就往車裏一坐,喊著:“呀呀,領導。”


    等上了車,倆人在車裏麵說的啥,那誰也不知道。


    過了得有二十來分鍾,孫健從車裏下來了。等他回到鑒定中心,就把負責這個案件的法醫關名給叫過來了,倆人在辦公室裏又嘮了得有二十多分鍾。


    嘮完之後,孫健又把電話拿起來了,打給寬明大橋的派出所了,接通後就說:“你這麽的,你跟公子說一聲,這事兒咬住了,就說自己沒做。再一個得找兩個人,把這事兒扛下來,至於咋辦,公子心裏應該有數。”


    那邊回著:“好嘞好嘞好的。”電話一撂,這風可就傳到唐斌的耳朵裏了。


    這唐斌一回頭,瞅了瞅,就大勇和大誌這倆家夥,心裏想著他倆腦子挺直的。


    唐斌就說:“我看這樣,斌哥我跟你們說,這事兒影響挺大的,我家老爺子在外麵帶話了,說咱們全出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大勇、大誌,斌哥平時對你們咋樣?”


    大勇、大誌趕忙說:“那肯定好啊,對咱倆那沒得說呀。”


    唐斌又說:“行,你要覺得斌哥對你們行,這麽的,這事兒你們倆扛起來,千萬別把我和華軍咬進去,這是其一。其二呢,說你們倆在裏麵,頂多判個五年七年的,這都說多了,其實在裏麵最多待一年,你們也知道我爸的能耐,指定能把你們弄出來。而且呢,你們哥倆一人給拿20萬。”


    這話一說完,大勇和大誌在這邊一聽,立馬應著:“行啊,斌哥,你放心就完事了,放心放心。”


    這一說完,等再錄口供的時候,大勇、大誌可就全翻供了。


    之前他倆都承認了,還說“是我幹的能咋的,覺得他爸能把他辦出去”,這會卻改口說:“我沒有,跟我沒關係,你沒見我沒進屋嗎?我沒有,我就在院裏待著呢。”就這麽的,開始翻案了。


    然後也有人告訴小美了,說人家那邊翻案了。


    等到鑒定中心那邊結果一出來,隻有大勇和大誌的dna,根本就沒有唐斌的dna了,也沒有楊華軍的。那dna哪去了?就是孫健和關名這倆家夥,把那東西給銷毀了,你說氣人不?


    這下可好,這事兒就跟個炸彈似的了。有時候人還覺得自己占便宜了,覺得自己挺牛逼,沒想到這才是真正噩夢的開始。


    結果就是大勇、大誌反倒被判刑了,他倆進去了,唐斌倒好,逍遙法外了。


    這事兒傳到三孩耳朵裏了,三孩氣得直罵:“你媽的,你他媽牛逼,你他媽牛逼。”


    這個時候,始中賢哥都還不知道這事兒,從頭到尾也沒跟賢哥說呀。


    這邊寶玉往前一來,喊著:“操,可他媽整,你看我整不整死他。”


    “別的咱不說,這事兒咱得辦得慎重。”


    “啥意思?你害怕了?


    我不怕,我他媽怕啥,我死都不怕,我怕啥呀。”


    三孩又說:“你要不怕,咱倆就一起幹,你媽的,就這幾個家夥,我必須得弄他們,要不然的話,我能對得起小美嗎?”


    寶玉卻說:“但你要這麽幹的話,按理說上次的事兒哥都折進去了,咱再這麽整的話,那這事兒可沒完沒了了。那唐玉民是啥情況,你心裏也應該知道,這事兒可就大了。”


    三孩一聽,覺得是這麽回事兒,心想著:“你媽的,你要真把這幫人給弄沒了,或者咋咋地的,那不又得去找小賢去了嗎?”


    尋思了尋思,和寶玉倆人就回金海灘了。


    一進屋,春明、二弟、喜子、海波他們都在,賢哥在那坐著喝茶呢。


    三孩把門一推開,往屋裏一進,喊著:“哥,那啥,我有點事兒,我想用點錢。”


    海波一瞅,就問:“你咋的了呀?”


    三孩回著:“沒咋的,哥,行不行,我想拿點錢。”


    賢哥這抬起頭瞅了瞅,問:“咋的了?怎麽的了?三兒,啥事兒呀?”


    三孩就說:“有錢的話,你就別管啥事兒了,我想用50萬。”


    賢哥一聽,說:“行,我打個電話。”


    說著就把電話拿起來了,撥通後說:“喂,四哥,這麽的,我想用50萬。”


    那邊回著:“行,我明天早上去取給你。”


    賢哥應著:“好嘞好的好的。”


    然後把電話一撂,又對三孩說:“三兒,哥也不知道你在外麵碰著啥事了,著急用這錢,在四哥這給你拿了,你明天早上自己去取去吧,我跟四哥也打完招呼了,這咋的了,耷拉個臉。”


    再看寶玉,一聲不吭的。


    賢哥又問:“寶玉,咋一聲不知啊?”


    三孩在那說:“哥,你跟我倆,你還講情義不?”


    二弟一聽,往前湊過來就說:“三孩,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他媽咋跟哥說話呢?”


    三孩回著:“我他媽咋說話了呀?50萬多呀,我用50萬,完了還得明天拿,我都說了我著急。”


    春明也走上前說:“三孩,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咋的喝酒了啊?”


    “哥,你別跟他一樣的。”


    三孩卻不領情,喊著:“春明,我跟你嘮個屁,你別他媽整我,聽沒聽見,啥都不能嘮,我就想用50萬,我現在就拿走,能不能拿,能拿你以後還是我大哥,拿不了啥大哥呀。”


    這邊二弟一聽就火了,罵著:“你媽的。”


    說著就扇了三孩一個嘴巴子。


    三孩也急眼了,喊著:“二弟,你他媽的打我!


    我打你咋的!


    你媽的,你他媽不講情義。”


    “你是不是瘋了,咋的,你老丈母娘前一段時間有病,哥他媽給你拿的錢吧,給你找人了吧,你就沒哥了呀,你老丈母娘現在都死了,你知道吧?”


    三孩更氣了,喊著:“你他媽再說一遍,你他媽老丈母娘能死了?”


    春明趕忙勸著:“我說錯了,別吵吵,別吵吵,不咋的了,三孩都不是這樣的性格呀。”


    賢哥抬起頭瞅著三孩說:“三兒,是不是在外麵遇到啥事兒了?有啥事跟哥說,別整這樣,聽沒聽見?”


    三孩卻回著:“我跟你沒啥說的,我就說了,我要用50萬,拿不著唄?”


    說著還來勁了,二弟又過去拽他,喊著:“你啥時候都這麽任性呀,別他媽整那出!!


    還有你,春明,也不用拿眼睛瞪我!


    這良心讓狗吃了,跟大哥圖啥呀,不就他媽掙點錢嗎?50萬都拿不出來,啥大哥呀,操,行了,今天就當我倆沒回來,這錢也當我倆沒借,走吧,寶玉啊,瞅啥呢。”


    寶玉還愣在那,三孩又喊:“咋的你要留這啊?”


    寶玉一咬牙,跟著三孩就從屋裏出來了。


    到了樓下,上車後,寶玉問:“這啥意思呀?”


    三孩說:“啥意思?我要讓長春人都知道,三孩和寶玉以後不是小賢那兄弟了,撕破臉了,能明白不?我領你去個地方。”


    說完,倆人就開車奔千人那去了。


    到了千人那,點了一桌子酒,咣咣地喝,喝得差不多了,從裏麵出去,走到門口,二懶子走上前問:“我操,咋的,幹啥呢寶玉,喝完了呀??


    完了!那個大偉呢?”


    這話一嘮,二懶子聽著就不得勁了,為啥呢,平時三孩見著大偉都是“偉哥偉哥”的,可親熱了,現在卻這樣,二懶子就說:“找偉哥有事兒啊?


    操,啥事還得分跟你說,你把大偉叫來,我跟他嘮嘮!!


    你是不是喝多了咋的咋的!


    快點的。”


    寶玉一聽也火了,喊著:“我操,我寶玉咋的了?啥玩意兒,不是,二懶子,我找大偉有點事兒,咋的,你還要鬧啊。”


    這二懶子脾氣本來就不好,一回頭,瞪著眼睛就罵:“小逼崽子,你他媽咋的,你瘋了啊,喝點啤酒,都喝狗肚子裏去了,你媽的,你罵誰呢?”


    三孩也不含糊,回罵著:“二懶子,你媽你罵誰呢?


    ”說完“砰”的一下子,躥上去就給了二懶子一個電炮,二懶子“撲通”一下就往後退了幾步。


    這一動手,可不得了,你想那裏麵的內保可多著,呼啦一下子,來了一大幫人,都往這邊圍過來了。


    有人喊著:“停住,停住,別打了,別打了。”


    這時候大偉從裏麵顛顛地跑出來了,一出來就問:“咋回事啊?這幹啥呢?”


    二懶子喊著:“偉哥,這逼他媽瘋了呀。”


    大偉走上前問三孩:“三孩,咋的了?”


    三孩哼了一聲說:“沒雞巴咋的,我就告訴你們一聲,以後我不是小賢的兄弟了。”


    大偉一聽,瞅著他說:“喝多少假酒啊,別他媽瞎說,別在這胡咧咧我。”


    三孩一聽更來氣了,上去就給了大偉一巴掌,大偉眼睛一閉,氣得不行,喊著:“三孩,你他媽咋的,跟我咋的!!


    我跟你咋的,這錢都讓你掙了,你可真是小賢的兄弟,掙得盆滿缽滿的,奔馳都他媽一買倆。”


    三孩就是故意的,因為當時長春的那些社會混混在這的可太多了,他們這一內訌,好家夥,圍了老多人在那瞅著。


    大偉有點掛不住臉了,喊著:“大夥別看了,別看了,哥們。”


    心裏想著自家兄弟在這幹起來,多丟人。


    可三孩還在那喊著:“大夥都別走,別走,別走,我也跟你們說一聲,這是我三孩,這是我兄弟寶玉,以前跟孫世賢混的,但是從今天開始,那不是我大哥了,咱們已經撕破臉皮,鬧掰了。小賢自己也說了,清理門戶了,操!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知道不?所以說我也告訴你一聲,大偉,以後跟我說話,別他媽嘚兒嗬的,以前有小賢在那,我可能慣著你,你也知道我三孩啥脾氣。”


    大偉瞅著他就罵:“你媽的三孩,你他媽丟不丟人,丟人現眼。


    別他媽跟我嘮那些沒用的了,行了,這事兒我也說完了,走了走了,寶玉,走。”這倆人就往回走。


    彭軍和二懶子氣得牙咬得嘎嘎響,二懶子“叭”的一下,從腰裏就把家夥掏出來了,喊著:“不行走,你媽的,來來來,你往哪走呀,你媽的,來來來。”


    大偉趕忙攔著說:“讓他倆走,讓他倆走。”這麽一說,三孩和寶玉這倆人就從屋裏出去了。


    他倆剛一走,大偉氣得手都哆嗦了,把電話拿起來,撥通後喊著:“喂,哥,我大偉,咋的了老哥,不是,這他媽三孩和寶玉瘋了咋的,到我這來了,喝點啤酒,就說跟你不是兄弟了,撕破臉皮了,你說他倆咋回事啊,是這麽回事不?”


    那邊回著:“是這麽回事兒。”


    大偉氣得罵道:“我操你媽,在那幹啥呢,我就不能讓他走。”


    那邊又說:“不是不是大偉,你不覺得挺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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