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說,這時候節目又變了,那二人轉演員上台了。


    這二人轉演員,大夥都知道,那可賊能得瑟了?這倆人上台表演,那不得互相抖包袱嘛。


    這邊男的就問了:“我看你今天咋這麽騷呢,你這麽賣力氣,你圖點啥呀?”


    那女的嘿嘿一笑,回著:“你不知道了吧?哎,我的心上人兒他來了。”


    “誰來了誰來了?”男的追問。


    女的那叫一個得意,“我玉樹臨風、江湖無敵的濤哥哥呀,我必須得賣力點,萬一讓我濤哥相中了呢?姑奶奶我可就烏鴉變鳳凰,一步登天了,是不是啊,濤哥?”


    她這男搭檔一聽就不屑了,“你媽的,你快他媽歇菜了啊,就你那德行,濤哥能看上你?下輩子吧,你出生的時候,讓你爹你媽給你打個鐵褲衩子,興許你還有機會。”


    就這麽著,這倆二人轉演員在台上抖著這些帶點色的包袱,在那兒逗樂子,正玩得起勁兒,還在那兒又說又鬧。


    離老遠就聽“嗚嗚嗚嗚”一聲,緊接著“哢嚓”一下子,一個酒瓶子就砸舞台上了,那全場的人都扭頭往那兒看,心裏都尋思著:“這誰呀,喝多了咋的?”


    原來是孟祥生幹的,人家這邊熊輝帶著自己場子裏那十來個內保,趕緊過來了,一抱拳,客氣地說:“哎呀大哥,這什麽意思,這咋的了,這兄弟喝不高興了?”


    熊輝不認識孟祥生,畢竟孟祥生在濟南的社會上消失好幾年了。


    孟祥生也不等自己大哥回話,往起一站,瞪著眼睛喊:“咋的呀,我他媽就看你這節目,惡心,再一個,不是你他媽咋的,你不認識我?”


    話音剛落,孟祥生的小老弟兒“叭”的一下子就把槍給拽出來了,直接就頂在熊輝的腦瓜子上了,使勁兒一頂。


    熊輝那老大趕緊過來,喊著:“哎,幹啥呢?喝多了咋的?放下,都他媽放下放下放下。”可他喊了半天,誰也沒聽他的,都瞅著孟祥生,都得聽自己老大的不是。


    這老大心裏就犯嘀咕了:“這他媽我在你們這兒說話是沒份量,這是啊。”


    但他們在這兒折騰這出,許東濤他們和小賢他們在旁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平常要是有人在這兒鬧事,人家許東濤他們都不帶管的,可今天這節目裏抖的包袱,那說的不就是許東濤嘛,濤哥呀。這不明擺著是衝著許東濤去的嘛。


    這邊賢哥一瞅,“走吧,過去看看吧。”


    說完,“啪啪”的,大夥往起一站,十來個人就往那邊走過去了。


    這一到跟前兒,那熊輝的老大趕緊站起來,忙不迭地說:“濤哥濤哥,那啥,我兄弟,喝多了,喝多了,給個麵子啊,給我個麵子。”


    許東濤拿手“啪”的一拍,沒好氣地說:“你媽的,你跟誰說話呢?


    濤哥這一扭頭,又瞧見兩個社會人兒,一個叫黃婷,還有一個是鐵北的張少。


    濤哥拿手一指喚,扯著嗓子問:“你倆幹啥呢,幹啥來了?”


    那倆人趕忙陪著笑,“濤哥,濤哥,就跟朋友過來喝點酒,濤哥別往心裏去,有點喝多了,別往心裏去,真不是故意的。”


    這邊許東濤這時候酒也喝多了,人也上頭了呀,嘟囔著:“都說了濟南是自己他媽說了算的地兒,你媽的,你不拜個碼頭真他媽不行,你媽的,我說你倆幹啥呢,你倆幹啥呢?”


    這一番話,把這倆家夥給幹蒙了。他倆忙說:“濤哥,他他他不說了嘛,跟跟朋友過來喝點酒。”


    許東濤一哈腰,瞪著眼珠子吼道:“不是你不知道我在這兒呢啊,你媽的,還得我過來給你倆請安唄。”


    那倆人嚇得夠嗆,趕緊求饒:“濤哥,濤哥,別介別介,知道知道,咱是後來的,那啥,這不剛要過去嘛,是不是?濤哥你別挑理啊。”


    整個這說話的過程,他倆始終都沒瞅孟祥生一眼。


    許東濤往前湊了湊,罵道:“我不挑理!你倆呢,現在馬上,立刻馬上,還有以後,你們在他媽濟南,或者說在整個山東,別再出現了,你媽的我許東濤說的。”


    那倆人還想解釋呢,這邊黃總往前一步,罵道:“你媽的,我大哥說話你沒聽著啊,咋的不想滾呐,滾犢子啊,滾滾滾。”


    這倆家夥,那叫一個垂頭喪氣,灰溜溜地從屋裏就出來了,別提多憋屈了,心裏直罵娘:“你媽的,出來喝頓酒,把許東濤給得罪了,自己那些地盤搞不好都得沒了,這都算啥事兒呀,真是天災人禍。但求濤哥這是喝多了,這事兒別往心裏去,明天找找人兒,擺一擺,說和說和吧。”倆人都這麽尋思著,就從屋裏出去了。


    到這時候,許東濤才把腦袋轉過來,瞅了一眼孟祥生,罵道:“你媽的,喝點啤酒,你咋的喝傻逼啦,你媽了個啥玩意兒的,你喝上頭啦。”


    孟祥生那也是個暴脾氣,哪能慣著這毛病啊,“哢哢”往起一站,扯著嗓子罵道:“你媽的許東濤,你是個啥玩意兒,我他媽孟祥生在濟南混的時候,你他媽是個雞吧,還是個懶子呢,知道不?”


    他這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槍響,直接把孟祥生給打了個跟頭。


    孟祥生那幫兄弟,像四毛啊,郝勇啊,趙毅夫啊,嚴華啥的,都沒敢動。猛是猛,可不敢動,動個毛線呢,動一下不得挨槍子兒。


    這邊許東濤的兄弟海波、喜子他們,槍都頂在那些人的腦瓜子上了,還有黃勇、唐守軍、李寶國他們,也都舉著槍喊著:“別動別動,動一下打死你。


    都給你頂著呢,誰敢動。


    孟祥生在那兒抱著大腿,剛開始還沒叫喚,掙紮著摁著沙發想要起來。


    許東濤一瞅,冷笑一聲:“我操你媽的,你挺剛啊,是不是挺剛,你媽了個逼。”


    說著,“砰”又開了一槍,“啪”又踹了一腳,罵道:“你爬個啥玩意兒,你爬,我讓你起來了嗎?你記住,我許東濤說的,我他媽讓你起來你就得起來,不讓你動,你動一下試試,逼樣的,還跟我倆在這兒報號,報號沒有用,我就當你放屁了,今天呢,我心情還不錯,你媽的,我給你個滾的機會。在山東我不想再看著你,聽沒聽見,再看著你,你記住,管你叫啥雞巴玩意兒來著,行了,也別問你叫啥了,反正我認你這張逼臉了,看著你,我他媽打死你。”


    許東濤在山東濟南那可是夠狂的。他一扭頭,瞅著那老戴,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媽的,你走仕途你就好好走唄,你別他媽整這些驢馬爛子,聽沒聽見,你小子自己想上天呐,你也一樣,別他媽作。有句話咋說的,人多有禍,天作有雨,聽沒聽明白?你他媽要是讓我許東濤不痛快了,你在濟南,你自個兒尋思尋思後果。”


    這一通罵,把老戴罵得臉上通紅,腦門上直冒汗,心裏直罵娘:“你媽了個得兒啊,孟祥生,你真他媽是個惹禍的精,而且是純純的大傻逼,你說你剛他媽回來一天,早飯都還沒吃著呢,就跟許東濤結仇了,你這腦袋是不是讓門給夾了嗎,你是不是有大病?”


    這邊許東濤呢,說:“走吧,咱回去繼續喝去啊,別讓這種破事兒影響咱們喝酒的心情,走走走走。”


    這時候啊,場子裏也慢慢恢複了秩序,就剩孟祥生這倒黴蛋在那兒躺著呢,疼得齜牙咧嘴的。


    等許東濤他們一走,孟祥生那幫兄弟趕緊過來了,把自家大哥往起一架,好家夥,從孟祥生躺的地兒到門口,那血留了一路,就這麽給整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病床上,老戴還在那兒勸呢:“老弟呀,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不懂嗎?這剛回來,就搞成這樣,你又得跑路了,生子,我也幫不了你別的了,我這有20萬,你先拿著,不夠呢,完了我再給你匯,你先回南方避一避,等我這邊找找人,跟許東濤溝通溝通,他要是心軟了,放話了,你再回來。”


    孟祥生一聽就不幹了,梗著脖子說:“他放話我再回來,當年洪斌把我打走了,現在許東濤又來這套,不好使,我肯定是走不了,大哥你也別為難,這回你看我在濟南,我他媽能不能立住這個棍兒。”


    老戴一聽,氣得直搖頭,“行,反正這錢呢,我給你留下了,你不聽勸,大哥就先回去了!!


    你走吧啊,走吧,走吧,走吧。”說著,老戴就走了。


    孟祥生在那兒看著那20萬,往病床頂一攤,眼皮一挑,罵道:“操!兄弟們,跑路的日子,我不知道你們咋樣,反正他媽我是過夠了。”


    那幫老弟一聽,趕忙湊過來問:“哥,啥意思?”


    孟祥生接著忽悠起來了:“我告訴你們,風險與機遇它是並存的,能明白不?今天我覺得這不是咱倒黴的日子,而是咱們崛起的機會。”


    這一說,那幫兄弟往前湊了湊,問:“哥,啥意思啊?”


    孟祥生一看有效果了,更來勁了,說:“看見了吧,看見人家許東濤現在有多狂了吧?有多狂,多他媽威風,你們也瞅著了,多讓這幫社會人捧著,到這兒來那牌麵大得很呐,他能把洪斌打沒,坐上這大哥的位置,咱們咋就比他差呀,咱就把他打趴下,同樣,他今日的風光那就是咱們明日的榮耀。”


    這一番話,把這幫兄弟說得一個個熱血沸騰的,都嗷嗷叫著要幹。


    孟祥生一看,這火還得再燒旺點兒,光鼓動還不行,還得加點油。


    他一指那20萬,說:“你們都瞅著了,真金白銀的在這兒擺著呢,哥從來不給你們畫大餅,這錢呢,就放在這兒了,你們誰去把這個事兒辦成了,真要是把許東濤給收拾了,把腿打折了躺床上,這錢你他媽花不完不說,哥要是站起來了,別說20萬,200萬我都給你拿。”


    這話一嘮完了,孟祥生拿眼睛一瞄,就見大夥兒都直勾勾地瞅著那堆錢,心裏都琢磨著誰去呀。


    這邊四毛和邵逸夫這倆家夥,“嘎巴”一下就往前湊過來了,扯著嗓子喊:“生哥,生哥,誰都不用,也別跟我倆爭,我倆去,我倆去,不光是為了錢,哥,主要是為了咱這幫兄弟,將來能在濟南把這旗號立起來。”


    孟祥生一聽,滿臉欣慰,拍著他倆的肩膀說:“兄弟,我他媽啥都不說了,真的,去了你們就記住一點,這許東濤肯定也他媽不是吃素的,你們也都看見了,還有那個叫什麽小賢的,下手一定要穩準狠,得手以後呢,楊華、黃永華,你倆開車去接一下子,去吧。”


    這一說完,這幫家夥“誇誇”地就下樓了。


    孟祥生心裏還打著小算盤,心想著:“我就不信了,許東濤,還有那個小賢,你們死活也想不到我這麽快就殺個回馬槍,回來報複你們吧,剛把我打走,我他媽就回來跟你們往死裏幹。”


    再說在鳳凰會這邊,許東濤和小賢那可是又在那兒一頓猛喝,不老少當地的社會流氓,還有那些企業家啥的,都“嘎嘎”地過來敬酒。


    “哎呀,濤哥濤哥,哎哎哎,這位是??


    春城的一把大哥小賢,我最好的兄弟。”許東濤一摟小賢的肩膀介紹著。


    “哎呦,我操,來來來,賢哥來來來敬一杯。”眾人就這麽熱熱鬧鬧地喝著酒。


    這酒一喝就喝了將近5個點兒,都幹到後半夜去了,節目也都沒了。


    大夥心裏都明白,這時候節目沒了幹啥呀,就開始搖頭晃腦地蹦躂上了。


    這時候小賢伸手一拽許東濤,說:“走了,走了,太他媽鬧騰了。


    他們坐的是第一桌,第一桌離舞台最近,前麵那dj在上麵打著碟,旁邊擱著那大音箱,‘咣咣’地擺著4個,上麵還掛著3個,你說這聲兒得多大,‘咣咣’的,那杯子在桌上放著,你就瞅那啤酒‘呱呱呱呱呱’的,都跟著顫。


    許東濤也被震得夠嗆,說:“行了,別整了,別整了,趕緊走吧,我這腦瓜子都要震碎了啊,我操?”


    旁人還問呢:“不玩會兒了?”


    許東濤擺擺手,“不玩了,這心髒都受不了!!


    我操,那走吧。”


    說著,許東濤往起一站,小賢這夥人“呼啦”一下子,就都走到鳳凰會的大堂那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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