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電話一撂下,賢哥就在那尋思尋思,那山東萊蕪擱哪兒他媽離得最近呢?離濟南那可是最近了,百八十公裏的路程,開車的話,咱就說一個點兒都用不上,就能幹到那兒了。


    賢哥尋思了尋思,這電話該打給誰呢?得嘞,就打給許東濤。電話一打過去。


    “喂,濤子,我小賢。”


    “哎,我操,賢呐,咋的了啊?我聽說前一陣兒你他媽去青島了是不是,從那電影城那兒繞過去的?”


    “沒有,咱去那嘎達也沒開車,坐飛機去的。你看兄弟我回來的時候家裏出事兒了,大慶那邊有點事兒,我著急忙慌就回來了,要不然原先打算到你那兒嘮嘮呢。”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咋的,打電話是有事兒?咋回事兒?”


    “濤子,我兄弟陳海,你不知道嗎?”


    “啊,我知道啊,陳海咋的了?”


    “陳海上他媽萊蕪去辦事兒去了,我有個兄弟折在那兒了,現在陳海讓他媽六扇門給整走了,具體咋回事兒我現在也整不明白,你看看你這邊能不能托托關係,把這事兒給辦一下子。”


    許東濤一聽,“在哪兒?


    在萊蕪!!


    我操他媽,這他媽可不是小事兒!那咋的?你過不過來呀?”


    “我過去啊。”


    “那你過來吧,那我這邊先打個電話,我等你。”


    “好嘞好嘞好嘞。”


    電話一撂下,那許東濤當時在濟南,那可是混得老牛逼了,老有麵兒了都。他把電話一拿起來。


    “喂,周廳,我,許東濤啊!是這麽回事兒,周廳,我有一個過命的哥們,現在在萊蕪呢,讓萊蕪的六扇門給弄走了,對對,那不能,哪能整那麽大的事兒,而且咱這邊是受害方,有個兄弟都在那邊沒了,對對對。咱不是說非得追究啥的,我就是想把人整出來,哎哎哎哎,行行行,好嘞好的好嘞,周廳,,好好好。”


    這邊電話一撂,咱就說,那周廳可是山東這邊六扇門的一把手,就這一個電話直接打到萊蕪的六扇門那兒了。


    電話這頭一接過來,當時就把那管這事兒的老陳給整懵圈了,心想著,沒想到這從吉林長春來的,這麽有背景?這麽硬氣呢?


    自己頂頭上司嘎巴一個電話就打回來了,還罵罵咧咧地說:“你媽的,你還想不想幹了,人家受害人到這邊來,那是領屍來了,你們還給整走了?!


    不是,我看他們身上有家夥?


    有啥家夥啊?啥家夥,來,我問問你。”


    這老陳一聽,心裏也馬上就明白了。”


    老陳心裏尋思尋思,跟自己這頂頭上司一比,那龍哥算個啥,對吧?吹牛逼,人家上司那可是一句話就能扒了你的皮,就算不扒你的皮,把你調到萊蕪這偏遠地方,給你穿小鞋,你這政治前途啥的可就全沒了。


    你看這電話一撂完了,第二天就把陳海這夥人全給整出來了。


    為啥當天沒整出來呢?第一呢,他們給送裏邊去了,那當天領導也不在,第二呢,也得打發人進去跟陳海他們說一聲,打個伏筆,讓陳海他們知道上頭有人罩著,馬上就能放人,人對著陳海他們是一頓賠禮道歉,說這事兒指定是誤會了。不然的話,他也怕回去被人給穿小鞋。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就在那看守所門口這兒,陳海領著自個兒這幫兄弟剛從看守所裏麵一出來,賢哥一個,許東濤一個,早就站在那兒了,就站在看守所的大門外麵。


    這邊陳海往這邊一來,那眼睛可紅了,賢哥心裏太有數了,老肥跟陳海那關係,就跟親弟弟似的,老肥那可是個好兄弟。


    賢哥尋思著,陳海這時候心裏得多不得勁兒,賢哥自個兒也失去過兄弟,那太能體會這滋味兒了。


    賢哥過去,嘎巴一下子就把陳海給摟住了,說:“海子,你放心,老肥這事兒哥給你辦,哥指定給你個交代。”


    陳海咬著牙說:“不用,哥,我自個兒辦。”


    這邊許東濤也湊過來了,扯著嗓子喊:“咋的,這都到咱山東來了,還能讓你們辦呢?走走走,什麽雞巴玩意兒叫啥龍哥,走,咱直接去找他去。”


    就他這一喊,旁邊站著誰呢?龐守軍一個,還有黃勇一個,再加上李寶國一個,大夥都知道,這可都是許東濤身邊的悍將,那可都是嘎嘎牛逼的人物。


    人家許東濤這頭,手底下兄弟不算多,也就是能有個三十來個。


    許東濤一擺手,喊著:“來來來,誰他媽知道這個龍哥在哪兒,他場子在哪兒,有沒有知道的,趕緊打聽打聽,打電話問問。”


    這邊這一說,手下人麻溜兒地就給當地的道上兄弟打電話,問:“龍哥的場子在哪?”


    那邊回話說:“在興隆路,那邊有個萬家娛樂城,就在那兒呢。”


    許東濤一聽,大手一揮:“上車,走,咱過去。”


    陳海這幫人也不含糊,哐哐地都上車了,還特意從後備箱裏一人拽了把五連子,奔著那萬家娛樂城就殺過去了。


    等他們到了那門口的時候,這龍哥,這時候還啥都不知道呢,還在那挺美的,心裏尋思著:“你看你媽的,雖說你把我兄弟給銷戶了,可你兄弟不也沒了嘛,你還敢跑這兒來找我算賬,這他媽是哪兒啊?這可是我的地盤,我先把你們都弄進去,來他媽一百殺威棒,得讓你們知道知道這是啥地方,這輩子你們能不能出來,那就看你們身上犯的事兒有多大。”他在那還挺得勁兒呢。


    就在這時候,門口就聽叮咣的響,龍哥扯著嗓子喊:“咋的了,他媽咋回事兒?來來,抄家夥來。”


    這龍哥領著自己身邊的二少,還有那幾個大兄弟,加一塊兒也得有十來個,手裏掐著五連子,雙管子的也有個四五把,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那二少還擱那兒裝牛逼呢,把槍往起一抬,扯著嗓子剛要罵,這陳海紅著眼珠子,上去當一腳就把那門給踹開了。


    陳海把那五連子往起一舉,喊了句:“我去你媽的。”


    緊接著就摟了一下子,一個火球子就飛出去了,直接把二小給打了個跟頭,飛出去六七米遠,啪嗒一聲就甩那兒了,“哎呀,我操,哎呀啊。”撲通往地上一倒。


    你再看,這時候賢哥、許東濤他們這幫兄弟,像黃勇,龐守軍,還有李寶國,呼啦一下子就往裏衝,明海波、二弟他們這時候也都把家夥事兒拽起來了,啪往前一踢,喊著:“你媽的,別動,來都別動,別動啊。”一下子就把對方那二十來個人給圍上了,扯著嗓子喊:“吹牛逼,你敢動一下試試,動一下就打死你,今兒個可真就是抱著打死你們的心思來的,咱兄弟老肥都沒了,今兒個必須得討個說法。”


    這他媽陳海眼珠子一紅,扯著嗓子喊:“你媽的,誰叫大龍?你媽的,誰叫大龍?”


    這時候龍哥也開始哆嗦了,為啥呢?他一眼就瞅見許東濤了。許東濤不認識他,可他能不認識許東濤。這麽說吧,山東一共出了倆老大,一個是青島的聶磊,不過聶磊那時候可沒許東濤在山東玩得大,許東濤那可是濟南的一把大哥,吹牛逼的,聶磊要是沒賢哥幫襯著,在青島那地界,包括在濟南這塊兒,那都得讓許東濤給收拾了。


    就見這許東濤一歪脖兒,扯著嗓子問:“咋的,你他媽認識我呀?”


    那龍哥趕忙說:“濤哥,我認識你呀,你忘了,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還去了呢。”


    許東濤一瞪眼:“我他媽想不起來了,不是你媽的,別跟我嘮這些沒用的,知道嗎?”


    陳海一扭頭,問許東濤:“濤哥,你想咋辦?”


    許東濤哼了一聲:“隨你心情,你他媽打死他,我就幫你把他埋了。”這話可夠狠的呀。


    這邊大龍一聽,嚇得夠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到了這生死關頭,去你媽的吧,啥黃金呀,那都顧不上了,“撲通”一下就給跪下了,嘴裏喊著:“濤哥,濤哥,濤哥,大哥,大哥,都是我兄弟幹的呀,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兒啊,我真都不知道啊。”


    其實大龍說這話吧,也沒毛病,就像老肥去找人,人都打死完了,出了事他才得著信兒,可把陳海他們這幫人弄進六扇門,那可就是他的主意。


    許東濤往前一湊:“我問你,六扇門那事兒是咋來的?咋來的?”


    大龍趕忙說:“大哥,我一直還沒想明白呢,大哥,別的,別的,我拿錢,你看行嗎,我拿錢。”


    許東濤冷笑一聲:“你能拿多少錢?這麽的,咱家一個兄弟沒了,拿200萬。”


    大龍忙不迭地應著:“行行行,我拿,我拿,我拿。”


    喊著自己的老弟回辦公室,好家夥,那真的是抬著大箱子,“嘎嘎”就給拿過來了。


    有的兄弟就嘀咕了:“他咋他媽有這麽多現金呢?”人家可是開賭場的,那現金能不多嘛,“誇誇”地把那現金往過一拽,那是老大個的皮箱子,還帶軲轆那種,“咕嚕咕嚕”地就往過推。


    許東濤把錢往過一拽,說:“沒事,該咋辦咋辦。”


    大龍還不死心,哀求著:“濤哥,別的,你看我,我這錢都拿了。”


    陳海這時候走過來,“嘎巴”一下把五連子一擼,照著大龍腿窩那位置,喊了句:“我操。”


    緊接著“砰”的一下子,那膝蓋骨當時就給打得稀碎,疼得大龍“哎呀我操,哎呀我操啊”,嗷嗷直叫喚。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門口“哢哢哢哢”的,車停下了,得有四五台車。


    誰來了?是楊海軍,也是濟南這邊混社會的。


    咱得說這龍哥腦瓜子挺夠用的,他知道把陳海他們整進去了,就怕人家外邊再過來人找事兒,特意把楊海軍給叫過來了,說:“你帶點兄弟在我這兒待幾天唄,我這兒好像要出點事兒。”


    就這麽著,楊海軍領著三四十號兄弟就過來了,手裏還拎著槍,得有個十來把,扯著嗓子喊:“你媽的,別動,別動,別動。”


    黃勇一回頭,黃勇那可是許東濤手底下最得力的兄弟,一扭頭就喊:“你媽的,楊海軍,你來幹啥來了?”


    楊海軍一瞅,趕忙說:“勇哥,你在這兒呢,我在這兒,濤哥也在這兒呢啊?”


    黃勇一瞪眼:“把家夥收起來,收起來,收起來。”喊著那幫老弟,把槍都給收起來了。


    這楊海軍往屋裏一進,喊了句:“濤哥。”


    許東濤一瞅,瞪著眼罵道:“你媽的,咋的?你幫他來打我來了啊,我問你話呢。”


    楊海軍趕忙擺手:“沒有,濤哥,我,我也不知道是你啊。”


    許東濤一伸手照著他臉就是“啪啪”幾下,罵道:“滾犢子,滾犢子,這沒你事兒,聽沒聽見,滾犢子。”


    就連賢哥身邊那幫兄弟都瞅出來了,許東濤在山東那可真是夠厲害的。


    這楊海軍不管咋說,在濟南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挨了這麽大一個嘴巴子,連個聲都沒敢吱,一擰脖兒,轉身就從那屋裏出去了,領著兄弟上車就走了。


    心裏還直犯嘀咕呢,心想著:“你說這他媽扯不扯,大老遠跑了一百公裏到這兒來,挨了個嘴巴子,一擰身就得回去了。”


    這邊,把那大龍也打得差不多了。


    許東濤往前湊了湊,問陳海:“得不得勁兒啊?”


    陳海哼了一聲:“不得勁兒,這條腿給他掐折了,便宜他了。”


    這陳海,他這人仁義,心裏想著害自己兄弟的,老肥他們都沒了,一個是徐大友,一個就是他兄弟大星,大星是讓人拿刀給挑了,徐大有是讓車給撞死了。


    雖說老肥也沒了,可現在把這大龍腿也給打折了,人家還拿了200萬,這事兒基本上也算有個了結了。想著回去以後,就把這錢都給老肥家裏人送去,老肥他爸那哭得老慘了,尤其是老肥的弟弟周傑,那哭得都沒個人樣了,不過那都是後話了,起碼這大仇算是報了,老肥也能含笑九泉了。


    但你看這邊事兒辦完了,許東濤死活不讓小賢走,非得把賢哥給留下來。


    還扯著嗓子說:“賢呐,我告訴你,不管咋地,這回你指定不能走,咱倆要不喝個三天三宿,小賢呐,以後你有事兒別他媽給我打電話,我要是到吉林,到長春,有事兒我也不帶找你的。”


    話都嘮到這份兒上了,賢哥也沒招了,就把自己那幫大兄弟留下幾個,剩下的都讓回去了。陳海沒留下,因為回去有不少事兒得辦呢,再一個,他也沒那個心情,就跟著那幫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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