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剛領著陳作龍這一夥人,風風火火地趕到這個地方。ak 被他們“啪啪”地端在手中,嘴裏罵罵咧咧地就往樓上去,要知道他們早就打聽清楚,對手在二樓的包房裏,而且那幾個包房裏全是對方的人。


    他們這一衝進來,那些正在上菜的服務員可被嚇得不輕。


    手裏端著盤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些拿著 ak 的凶神惡煞的人,嚇得雙腿發軟,手中的盤子“啪啪”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有的服務員甚至驚恐地尖叫起來,嘴裏不停地喊著:“哎呀媽呀,哎呀媽呀!”


    包房裏的三孩兒、寶玉,還有劉曉軒以及劉曉軒的弟弟大義、李東生、周廣龍等人,聽到外麵這一陣嘈雜聲和服務員的喊叫,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肯定是來人找麻煩了,兄弟們,抄家夥!”隨著這一聲喊,眾人迅速地從各自的地方把槍拿了出來,然後猛地推開包房門,順著走廊就衝了出去。


    而此時,陳作龍這一夥人已經從一樓衝到了二樓。


    陳作龍滿臉猙獰地把手裏的家夥舉了起來,大聲吼道:“給我幹他們!”


    王明遠作為陳作龍的得力手下,也毫不猶豫地把槍端了起來,嘴裏罵著就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在最前麵站著的是金棍,他手裏緊緊握著五連子,一臉的凶狠。


    然而,對方的火力異常凶猛,一梭子子彈掃過來,最少有一半都打在了金棍的身上。


    不管是打在肚子上還是腿上,這麽多顆子彈的衝擊力和殺傷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金棍隻覺得身體各處傳來劇痛,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這邊的三海和寶玉,手裏的槍朝著對方“砰砰”地射擊。


    李剛和元慶拿著七連子也在奮力反擊,朝著對方猛幹。


    可是對方的人不僅家夥事兒多,而且個個都異常勇猛。


    陳作龍手下的許少坤、鄭書浩等人,那可都是亡命之徒,手裏的五連子瘋狂地噴射著火舌。


    元慶在混亂中不幸被對方擊中了肩膀,一個火球子飛過來,他整個人被打得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李剛剛一回過頭,就看到迎麵又有危險襲來,幸虧距離還算遠,要是再近一點,恐怕當場就得丟了性命。


    即便如此,他的頭皮還是被一顆子彈擦過,“啪”的一下掀開了一塊,整個人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李東升的兄弟大春兒也在這場混戰中受了傷,倒在了地上。


    可以說,三孩兒和寶玉他們這一夥人本來人數就不算多,這時候已經有二十來個兄弟倒下了,其中有七八個都是敢打敢拚的硬茬子。


    不過好在三孩兒、寶玉、周廣龍、李東生以及劉耀輝他們也都不是吃素的,玩兒命地抵抗著,也把對方的徐少坤、謝雙輝、王葉全等人給打倒在地。


    就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鄭剛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鄭剛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大聲吼道:“他媽的誰呀?這時候打電話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怒罵聲:“鄭剛,你是不是作死啊?我問你是不是作死?你趕緊領著你這夥人給我撤,聽沒聽見!這一會兒七八個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你在這鬧這麽大動靜,你不想活別拽著我,聽沒聽見!”


    鄭剛一聽,臉色變得煞白,連忙說道:“行,大哥,我知道了,我這就走,我這就撤。”


    說完,掛了電話,鄭剛氣得牙齒咬得嘎嘎響,惡狠狠地說道:“你們記住,以後再敢到潮州來,打死你們,聽沒聽見!”


    然後,他一揮手,領著陳作龍這一夥人就匆匆撤離了現場。


    他們前腳剛走,寶玉和三孩兒立馬大聲吆喝起來,讓周圍還沒受傷的兄弟趕緊搭把手,把那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滿身是血的受傷兄弟往車上抬。


    這些受傷的兄弟,狀況那叫一個慘,胳膊折的、腿斷的,身上到處都是被槍打出的血窟窿,鮮血不停地往外冒,把地麵都染紅了一大片。


    他們心裏清楚,在這潮州,那是鄭剛的地盤,鄭剛的勢力大得很,他們要是還留在這兒,說不定鄭剛的人啥時候就又殺回來了,到時候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得趕緊離開,去隔壁的揭陽,先躲躲風頭。


    一路急急忙忙地到了揭陽的醫院,這一看,場麵不忍直視。


    這次帶來的一百來號兄弟,粗略一數,差不多有三十多個都掛了彩,傷得重的還在生死邊緣掙紮。


    他們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啥大風大浪沒見過,可像今天這樣慘重的損失,還真是頭一回碰到。


    就說金棍,被送進手術室搶救,這一進去就是三個多小時。


    在這三個小時裏,大夥都在手術室外麵焦急地等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好不容易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一臉沉重地走出來,啥話都沒說,就搖了搖頭。


    這一下,那些跟金棍平日裏關係鐵得很的兄弟,一下子就崩潰了,哭得那是撕心裂肺。三孩和寶玉也忍不住了,眼淚劈裏啪啦地直往下掉,金棍就這麽被鄭剛的人給銷戶了,沒了。


    再瞅瞅李剛,腦袋上被槍擦過去,頭皮掀開了老大一塊,血肉模糊的,看著就讓人揪心;元慶本來就有一隻手殘疾,這下可好,另一隻手的小臂也被槍打得粉碎性骨折,大腿上也是好幾個血洞,疼得他臉色煞白,直冒冷汗;李東升更慘,大腿和小腿被打得像篩子一樣,骨頭渣子都露出來了,肚子也被槍子兒打得不成樣子,以後就算能保住命,走路也肯定得一瘸一拐,落下終身殘疾了。


    不過,他們也不是一點反擊都沒有,把陳作龍的得力手下王明遠也給收拾了,讓他也丟了性命。


    在醫院裏,大夥圍在一起,眼睛都氣得通紅通紅的,那股子仇恨的勁兒就像要從眼睛裏噴出來一樣。


    這時候,三孩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撥通了珠海葉成堅的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三孩就帶著哭腔喊道:“堅哥,這次我們吃了大虧啦!我們跟鄭剛那夥人幹起來了,沒想到他們這麽狠,我兄弟金棍被他們給打死了,現在還有好多兄弟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殘疾的殘疾,重傷的重傷。哥,你可得拉我們一把,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咋辦了。”


    葉成堅在電話那頭聽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語氣堅定地說:“老弟,你先別慌,你就說你想咋整,我手底下的兄弟雖說數量不算多,但各個都是敢打敢拚的硬茬子,絕對不含糊。”


    三孩一聽,連忙說:“哥,你看能不能帶兄弟們過來,幫我們出這口惡氣,把鄭剛那夥人給收拾了。”


    葉成堅毫不猶豫地回答:“行,你在揭陽等著,我這就召集兄弟們,準備好家夥,估計幾個小時就能到。”


    “好嘞,哥,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全靠你了。”


    三孩說完,掛了電話。


    三孩站在一旁,心裏跟明鏡似的。他心裏清楚,就憑自己現在手頭這點人和勢力,在潮州和鄭剛那夥人硬磕,那就是雞蛋碰石頭,根本沒勝算。


    可葉成堅這夥人不一樣,那都是在道上出了名的狠角。在澳門、香港那種魚龍混雜、警察到處巡邏的地方,他們都敢拿著 ak 和警察在馬路上對著幹,就沒他們不敢幹的事兒,都是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徒。


    葉成堅這邊也是個仗義的人,掛了電話後,立刻開始召集自己的得力幹將。


    李新文,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的橫肉,打起架來不要命,是葉成堅手下衝鋒陷陣的一把好手;白景生,身手矯健,反應速度快,而且心狠手辣,不管啥樣的對手,他都敢往上衝;李愛軍,看著挺沉穩,心裏主意可多了,打起架來既有勇又有謀,是團隊裏的智囊;張建海,對葉成堅那是忠心耿耿,隻要葉成堅一聲令下,讓他幹啥他就幹啥,從來不帶猶豫的。


    這些人可都是後來和葉成堅一起在江湖上闖蕩,惹出不少事兒的厲害角色,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狠人。


    雖說這次能召集起來的也就二十來個兄弟,但這些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都是從一場場生死搏鬥中活下來的,戰鬥力強得很。


    葉成堅一聲令下,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把四五把 ak 擦得鋥亮,檢查好彈藥,又帶上了手槍、匕首等家夥。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們開著車,風風火火地從珠海朝著揭陽就趕過來了。


    這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眼神裏透著一股凶狠勁兒,就等著到了揭陽和鄭剛那夥人算賬。


    咱就說吧,這次說是世紀之戰、龍爭虎鬥一點都不誇張。


    葉城堅、三孩兒、寶玉還有李東升在潮州這地界兒,那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算是厲害的王牌勢力。


    誰知道那鄭剛不安好心,表麵上裝作很弱的樣子,實際上心裏憋著壞水兒。


    他故意把葉城堅這一夥人騙到了東海的一個小島上去。


    這下可好,葉城堅他們剛到那兒就中了人家的埋伏。


    三孩兒受了傷,葉城堅也沒能逃過,被打得不輕,而且葉成堅的兩個兄弟當場就被打死了,這一下子吃了大虧。


    寶玉一看這情況,沒辦法了,就趕緊給賢哥打電話求救。


    賢哥在潮州這邊,自從秦寶義這夥人加入之後,賢哥他們的實力就像坐火箭一樣,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接著,他們就去找黃明洪的麻煩。


    到了地方,直接就把陳文邦給收拾了,當場就把他打死了。


    黃明宏嚇得夠嗆,馬上就求饒,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把正房給解決掉,賢哥這才看在他求饒的份上,饒了他一條命。


    這黃明洪本來就因為之前和鄭剛分贓不均的事兒,對鄭剛懷恨在心,再加上這次自己有難的時候,鄭剛根本不管他,所以等他有機會了,就真的把鄭剛給弄死了。


    這麽一來,潮州幫就分成了兩個幫派,一個是以陳作龍為首的,另一個就是以黃明洪為首的。


    沒了鄭剛以後,這兩個幫派可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比以前更加瘋狂了,到處惹是生非。


    賢哥帶著人回到了廣州,寶玉就把葉城堅介紹給了賢哥。


    這兩個大哥一見麵,還挺聊得來,感覺挺投緣的,就成了朋友。


    賢哥把秦寶義叫到跟前,很嚴肅地跟他說:“寶義啊,寶玉是我老弟,你們在這兒我放心,但是你們得低調點兒,別整出啥事兒來,聽到沒?”


    秦寶義連忙回答:“放心吧,哥,我們一定注意。”


    三孩兒也走過來說:“哥,隻要不是咱們老家的警察來廣州,應該不會有啥大問題。明天我就回長春了,你們在這兒都穩穩當當的,以後要是有啥事兒,提前跟我們吱一聲。”賢哥他們這一夥人就回長春了。


    在回去的路上,春明一直瞅著賢哥,發現賢哥一直皺著眉頭。


    春明就忍不住問:“哥,你咋了?是不是有啥心事?”


    賢哥歎了口氣說:“我在想寶義他們這一夥人。”


    春明接著問:“咋的?他們在廣州能出啥事兒啊?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賢哥憂心忡忡地說:“我現在就是有點擔心。寶義他們身上的那股殺氣太重了,太猛了,感覺有點過了。你看他們動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顧忌,不管不顧的。我估計啊,他們在廣州待著,早晚得出事兒。”


    春明聽了賢哥的話,也想起之前打仗的時候,秦寶義他們那瘋狂的樣子。拿著槍,“咣咣”地就是一陣點射,專門朝著對方要命的地方打。


    雖說春明他們自己也敢動手,也不怕事兒,但和秦寶義他們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春明他們多少還能保持一點兒理性和理智,知道什麽樣的人該下死手,什麽樣的人嚇唬嚇唬就可以了。


    但是秦寶義他們可不管這些,在他們眼裏,隻要是跟自己作對的,那就是敵人,就一定要往死裏幹。


    他們這種想法,就好像過了今天沒明天似的,讓人看了就覺得不踏實,所以賢哥才這麽擔心他們在廣州會惹出大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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