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子魚。”


    “這件事,暫時就這樣了,你也不要多說了。”


    “不過……”


    “雖然新一師不至於變節。”


    “但……”


    “多找幾個記者。”


    “詳細地描繪一下鬼子出入津城、出入新一師師部的細節還是可以的。”


    “百姓們,也是有知情權的嘛……”


    “就看最終怎麽抉擇就是了。”


    老者微微一笑,笑得很委婉。


    “您的意思是……”


    “是!”


    “屬下明白!”


    中山裝男子趙子魚眼前一亮,連忙點頭道。


    無理還要扯三分。


    更別說…還有一點基礎在了。


    “長官!”


    “這…不好吧?”


    “瓜田李下……”


    “有些話好說不好聽。”


    “鬼子之所以沒有封鎖前往新一師談判的事情,恐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們如此推波助瀾……”


    “豈不是明裏暗裏幫了鬼子?”


    “長官……”


    黑袍男子陳少修感覺己方還是應該要一點臉的。


    連都不要了,那成什麽了?


    “少修。”


    “你啊……”


    “就是太純粹了。”


    “有一顆赤子之心,這固然是好事。”


    “可……”


    “你也要看是什麽事情。”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那是新一師!”


    “你當真還不明白嗎?”


    “言盡於此。”


    “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這個新一師……”


    “從初露頭角到現在的龐然大物,才經曆了多久?”


    “若是真的讓他們安心地發展個三年兩年的。”


    “到時候誰還能去製裁這樣的龐然大物?”


    “你可別忘了。”


    “那些百姓…對他林旭有多推崇!”


    “哼!”


    “有些事。”


    “總是要講究個親近遠疏的!”


    “少修!”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老者叮囑了一句,隨即轉身離去。


    留下陳少修站在原地,默默咀嚼著這些言語。


    等老者徹底離開。


    中山裝男子趙子魚默默來到陳少修身旁。


    “陳先生。”


    “你啊你。”


    “依你之智慧,又豈會看不出長官之意思?”


    “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若是二十多歲初出茅廬的青年,倒也就罷了。”


    “可你…是如此嗎?”


    “陳先生。”


    “你是絕頂聰明之人。”


    “隻是現在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您是裝的還是真的是有一顆赤子心?”


    “陳先生。”


    “赤子心……”


    “不該出現在我們這個歲數上!”


    中山裝男子趙子魚說完,也默默離開。


    黑袍男子陳少修站在原地,此刻忍不住露出一個淒冷的笑容。


    “我一心……”


    “隻為了夏國獨立自由而戰?”


    “我錯了嗎?”


    “諸多恩怨情仇,就不能等到鬼子被驅逐出夏國之後再去論斷嗎?”


    “鬼子還在肆掠。”


    “就開始兄弟鬩牆?”


    “我不理解。”


    “更不認可。”


    “不是我錯了。”


    “是你們……”


    “都被豬油蒙了心啊!”


    “哎!”


    陳少修輕歎一聲,默默搖了搖頭。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突然感覺這一切都沒什麽好言談的了。


    一切都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虛無縹緲,又抓撓不到。


    無數個夜晚,半夜驚醒,遺夢一場空。


    “陳先生若來,新一師的大門永遠敞開!我林旭掃榻以待!”


    陳少修的腦海中時常會響起林旭說的那些話。


    心。


    有些亂。


    ……


    汾城。


    府邸。


    “當真?”


    “媽了個巴子的……”


    “真若如此……”


    “這天。”


    “恐怕真要塌了。”


    “新一師若是投靠了鬼子。”


    “安能有我們立足之地?”


    “我們汾城恐怕就真的要徹底滅亡了!”


    長官麵色發黑。


    心情鬱結。


    手中的雪茄一口接著一口。


    “長官。”


    “您有些多慮了。”


    “就憑您和林旭的關係,咱們就沒這個擔心。”


    “長官。”


    “說到這裏,我倒是要恭喜您。”


    “馬上就要做外公了。”


    副司令魏守疆嘴角含笑。


    “做外公?”


    “什麽外公?”


    “你是說……”


    長官眼前一亮,臉上下意識浮現笑容。


    但是很快,臉上的笑容就直接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怒色。


    “媽了個巴子的!”


    “林旭這個小兔崽子!”


    “他想幹什麽?”


    “勞資的女兒都懷孕了。”


    “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


    “娘希匹的!”


    “去!”


    “派人去津城!”


    “告訴林旭那小子。”


    “就說勞資的女兒是黃花大閨女。”


    “不是沒人娶!”


    “他要是不樂意娶!勞資就接回來自己養!”


    “欺人太甚!”


    長官黑著臉,額頭上黑線纏繞。


    此刻確實是被氣到了。


    “長官。”


    “若是曉悅真懷孕了。”


    “若是能誕下一個男孩。”


    “曉悅這主母之位就算是穩固了。”


    “到時候……”


    “無論如何。”


    “我們都會有一席之地。”


    “恭喜長官賀喜長官!”


    參謀長石太康此刻也衷心地送出祝福。


    “哎!”


    “其餘倒是沒什麽。”


    “勞資一想到曉悅這丫頭還沒個名分,就要給那個小子生兒育女。”


    “娘的!”


    “勞資這心裏麵窩囊啊!”


    “不過……”


    “勞資親自給曉悅這丫頭找的乘龍快婿確實還是不錯的。”


    “這小子,是個人才。”


    “現在的新一師……”


    “愈發壯大。”


    “克太塬。”


    “攻津城。”


    “威逼鬼子節節敗退。”


    “就這份豪氣。”


    “古今多少年……”


    “也不曾有過。”


    “千年難遇啊!”


    “既有曹操之誌。”


    “亦有韓信之能!”


    “將來這小子…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


    長官此刻仍舊在急速抽著雪茄,但是剛才抽的是悶煙,此刻抽的是樂煙。


    “長官。”


    “拋開一切不談。”


    “現在鬼子已經開始聯絡新一師。”


    “若是新一師真投靠了鬼子。”


    “我們可也要背上賣國賊的罪名。”


    “長官。”


    “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父子手足尚且可以相殘,更何況隻是翁婿之情?”


    “長官。”


    “在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糊塗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


    “等鬼子收攏了新一師。”


    “新一師借助鬼子的力量,反過手來就會將我們給滅了。”


    “畢竟鬼子許諾給新一師的是晉、西、南三省!”


    “新一師若是想要雄踞這三省之地。”


    “豈會留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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