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我?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我陪你演戲嗎?律師都跟我說了,你要離婚,分割財產,好呀!離了也好,這糾纏了一輩子,我也累了,不過,你出軌在前,我要讓你淨身出戶!你且等著吧!”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衝著劉老爺子喊道。


    “你對我有諸多怨言我受著,是我虧欠你的,可是,有什麽你可以衝著我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對無辜之人下手!”


    “無辜之人?誰無辜?你那孽種嗎?”


    “顏如玉?”老爺子一聲警告竟直接喚了老太婆多年來不曾再被人提起的閨名。


    這都多少年了,老太婆都快忘了自己姓氏名誰了,自從嫁給劉老爺子,她就冠上了夫姓,從此,人前人後的被喚作劉太太,可是她這個劉太太做的好窩囊,好失敗呀!


    老太太笑著笑著就哭了,然後質問道:“我哪句說錯了?”


    老爺子發出一聲歎息,他與老太太就是這樣,不能好好的說上兩句話就會爭吵起來,想想今日的目的,老爺子先軟下了身段的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有怨恨也不該做下那種傷天害理之事呀?”


    “傷天害理之事?老東西,你來又要給我下什麽套?”


    “鳳娘的案子已經過了申訴期了,我且問你,同樣身為女子,當年你怎麽就能對她下得去那麽狠的手呢?”


    鳳娘是百裏逍遙母親的閨名,剛聽到這名字,老太太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不過,聯想到他們前後談話的內容。


    老太太怒目圓睜的瞪著劉老爺子罵道:“你個不知廉恥的老東西,你還有臉在我麵前提那賤人的名諱,你也不怕汙了我的耳朵!我呸,什麽叫我做下的傷天害理之事,那是老天爺看不過去她偷人男人,給的她懲罰!”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嗎?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害怕,夜裏睡不著覺嗎?”


    “我為啥睡不著呢?她的死又與我無關,我隻是找人小小教訓一下她,警告她不要纏著你,是她自己命不好,逃跑也不找個好地方,非鑽那花柳巷子,不,那是老天給她偷男人的懲罰,她不是喜歡被人玩嗎?老天爺臨死賞她幾個男人,她也不虧呀?怎麽?被她給戴了綠帽子,心裏不舒服了?”


    顏如玉雖句句誅心,可是,剝絲抽繭,劉老爺子還是捋出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都這個時候了,他想老太婆沒有必要撒謊騙他。


    鳳娘的死雖有老太婆的責任,可是那種情況,也不是她所能提前預料的到並能控製得了的。


    其實,在這之前,劉老爺子曾陰暗的想,或許老太婆明知道會有那樣的結果,所以才故意讓人把鳳娘帶到那個區域去教訓的也說不定。


    她或許真的存了要殺她的心,可是,殺一個哪有那麽容易呀?


    他倒寧可相信老太婆找人教訓並警告鳳娘離開自己,隻是,鳳娘可能被她弄得排場給嚇到了,趁著看管她的人不備,逃了出去。


    就像老太太所說的那樣,她很不走運,進的是花柳巷,那裏有很多的暗娼,經常出沒在那種地方的人不是酒鬼就是流氓,鳳娘進去就注定了她的悲慘結局。


    老爺子一陣心痛過後,說:“我們糾纏了這麽多年,結束吧!再這麽糾纏下去,孩子們都要被我們給毀了。世雄來了大陸,應該沒來看過你吧?”


    “世雄!”老太太低低的喚了一聲劉世雄的名字,那孩子是她生命裏唯一的依靠,這麽多年,若不是他爭氣,老太太的生命裏就沒有亮光,也沒有活下去的支撐了。


    老爺子看著老太太怔怔發呆的模樣,繼續說道:“他的執念太深了,一心打壓那孩子,這麽多年了,他就沒有過自己的生活,若是你真的愛他,就別在給孩子壓力了,讓他放過那孩子也放過他自己,過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日子不好嗎?”


    “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倒是貫會推卸責任,孩子們變成這樣真的就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這麽多年了,你自己拍著胸脯問問你自己,你給過他們父愛還是關心過他們?你看我的眼神冰冷也就罷了,你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孩子們吧?這個時候,倒是理直氣壯的指責起我來了。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你別想把責任推到我這裏來。”


    “我不是推卸責任,我是真的覺得世雄再這麽下去就給毀了,是真心替那孩子可惜才提醒你,我對孩子的關心確實不足,這時候,我說什麽他都會覺得我偏心,聽不進去我的勸,反而我說得越多,他越有逆反心理,我是擔心他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讓親者痛仇者快。張副總裁已經摩拳擦掌在布局了,世雄再不能冷靜,我就會考慮換將。”


    “你要換誰?你那孽種嗎?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得逞。”老太太又激動了。


    老爺子知道這天是聊不下去了,他無奈的說:“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以後我就不過來了,若是有什麽需求就讓人通知溫管家吧!”


    顏如玉在裏麵瘋狂的叫著:“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


    後麵是不是咒罵之類的,劉老爺子反正也聽不見了,他也不想去猜想,他問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待下去也就隻剩惡語相向了,與其彼此負和對弈,不如他離開,讓她冷靜的去想一想自己話,或許她還能拉世雄一把。


    上了車,司機就發動車子向著景苑行駛。


    劉老爺子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一上車他就閉上了眼睛,雖不知道他與夫人談了什麽,可守在外頭的溫管家看到老爺子出來的麵容就能猜到,他與夫人肯定是又談的不歡而散了。


    一路上溫管家都沒敢開口問,緩了一路,到了家門口,老爺子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不過,他讓人把慕容清的父母接到了景苑,即使他再提不起精神也得強打著精神親自招待一番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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