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以咱們這關係,我來你家坐一會兒都不行嗎?還是你怕我說什麽不中聽的話啊?”


    朱琦一臉心虛,看樣子應該是知道對方真正的來意。


    朱嬸兒察覺到了周喬的陰陽怪氣,“周喬啊,是不是我們朱琦又做啥錯事了,你跟嬸兒說,嬸兒替你罵她!”


    話很真切,甚至叫人無從分辨它的真假。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朱嬸兒,朱琦最近處了個對象,這事家裏知道吧?”


    “知道,不就是海勇嗎?我看那小子對咱家朱琦挺好的,就提出讓他來家坐坐認認門。


    結果他不肯來,非說要等過了年再說,這算日子離過年還遠著呢!回頭有空你幫嬸兒帶個話……”


    朱家和尚家的口風完全不一樣,不用想都知道,是朱琦從中搞的鬼。


    對方話沒說完,周喬便直接打斷了。


    “朱嬸兒,來家認門恐怕是不行了,他現在人在醫院躺著呢。”


    “啊?他咋了?得啥病了?”


    “得啥病了,這事得問你們家朱琦啊。”


    “朱琦,到底咋回事啊,我聽著周喬的話,這裏頭像是有你的事啊?”


    朱琦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屋子裏的氣氛顯得越發的沉悶。


    拖著也沒意思,陸征幹脆站出來,把事情專挑重點地匯成了幾句話。


    朱嬸兒氣得直哆嗦,抬手就給了朱琦一巴掌。


    “你說,你為啥管人家要錢?你拿了人家那麽多錢都幹啥用了!說啊!”


    “那錢我自己沒花,都給別人了。”


    周喬追問,“給誰了?為什麽給人家錢?”


    朱琦捂臉痛哭,“給馬所長了,他說撈我二哥出來需要打點好多人,處處都得用錢。”


    但凡有點兒常識的,聽到這裏都能聽出問題來。


    陸征很會捕捉關鍵點,“哪個馬所長?”


    朱琦嗚嗚哭,說話幾乎聽不清,“就是當時抓我二哥的那個治安所的所長……”


    周喬和陸征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太對勁兒,這裏麵應該大有文章。


    於是,便讓她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朱琦眼睛都哭紅了,抹了把眼淚,就開始重頭說起。


    門外有個中年婦女叫住了她,問她是不是想見見裏麵的親人。


    “我當然想看看我二哥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裏邊咋樣了,可人家民警說規定現在不能見,得等到判決生效以後才行,天知道那得等到啥時候啊!”


    然後那個女人就說她有辦法,還說她兒子也被關進去了,所以她可憐朱琦,對她的心情完全可以感同深受。


    朱琦信以為真,當時就問她要給多少,怎麽個給法。


    對方強調自己隻負責幫她牽線聯係,錢由她直接交到所長手裏,而她自己一分錢好處費也不要,純幫忙。


    三天之後的一個下午,朱琦就見到了那位“所長”。


    “之前我也害怕那大姐是個騙子,直到看見那位所長是穿製服來的,他還給我看了他的警官證,這我才放心給了二百塊錢。”


    周喬氣到猛拍桌子,“愚蠢!你們這種行為是犯罪,哪個治安所所長會知法犯法,和你們一起幹這種傻事?


    就算真的有,人家會傻到穿製服來收錢?還給你看證件?簡直就是無知!”


    直到現在,朱琦還是不肯相信她是被人給騙了。


    “不可能,我在治安所的牆上看到過,那個所長就是姓馬!不會錯的!”


    陸征也很無奈。


    “你二哥出事後,我去打聽過情況,找得正是馬所長,他今年快五十歲了,早年在部隊曾是我爸手底下的兵。


    這個人為人正直,性情剛正不阿,別說不會收你這種不義之財,就連逢年過節我去看他也隻能帶一瓶酒,在他家吃飯時打開一起喝,再多一瓶他都不肯留。”


    “所以,我敢確定你是被人合夥給騙了。而且姓馬的多了,想搞一套治安製服也不是什麽難事,再者治安所隻能關押二十四小時,然後就移交看守所。也就是說,你去治安所的那天時,你二哥就已經不在那裏了。”


    聽他這麽說,朱琦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是啊,好演員怎麽可能會不置辦行頭呢。


    想到自己前前後後一共給了他們兩千多塊錢,朱琦頓時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朱嬸兒也在一旁跟著流淚,除了哭這個傻女兒,也哭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娘倆哭得悲切,可周喬卻絲毫不受感動。


    這件事她哪怕找任何一個朋友商量一下,都不至於導致這樣的結果。


    “朱琦,你和海勇之間,你有什麽打算?”


    “我……我已經和他提出分了。”


    雖然分手二字不配由她提出,但如果能有這樣的結果,周喬也不想糾結過程。


    “我能知道理由麽?”


    “因為……因為他的眼睛……”


    看到朱琦哭哭唧唧的,周喬心中還有一絲絲的安慰,至少她也算明白這段時間尚海勇對她的所有付出。


    可緊接著,她的後半句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他的眼睛都那樣了,恐怕治不好了,就是結婚以後日子也沒法過……”


    “朱琦我看錯你了!你還是人嗎你!”


    周喬瞬間情緒失控,隨手抓起桌上的東西就朝她飛了過去,正好砸中了她的頭。


    幸而隻是隻個降壓藥的小藥瓶,換成別的肯定當場就給她開瓢。


    這段時間以來,周喬承認自己的戾氣有點重。


    她打過阿英,扇過周坤,用水潑過白玉嬌,就連親哥周達也被她一盆涼水潑到酒醒。


    但她每一次都是在理智之下,而這一次,她真的是被氣到失控了。


    原本來的路上想得挺好,打算問問原因,然後就勸他們好聚好散。


    現在周喬不那麽想了,她指著痛哭流涕的朱琦,“找紙和筆,把一共收了尚海勇多少錢,給我寫成欠條。馬上寫!”


    這種時候就看出一家人向著一家人了。


    朱嬸兒哭得不行,“周喬啊,你就原諒朱琦吧,她也是救二剛心切,你就看在你們以往的關係上,再或者給嬸個兒麵子,這欠條就別寫了,那麽多錢我和你叔就是拚了老命也還不上啊!”


    周喬抽回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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